本帖最后由 wx8tian 于 2016-10-11 13:46 编辑
#本来之前就想二更了,但总是却了些,现在修修改改六千多字,差不多该埋下去的都埋下去了,等之后那一篇来挖#我好困啊要去睡了,通篇没有玛利亚,不管是写还是改都好容易困啊#副CP奏赛出现,之后可能有番外补完。这篇基本都是翼的视角出发,根本不敢对别人的心思有过多描写,所以这部分都放番外吧#想说的还有很多但是真的太困了哎你们看这些都没有什么想吐槽的吗明明好多彩蛋的(
(四)
翼真的长大了。
部队数年,她将自己那些事悉数忘却,只知道向着既定的目标进发——变得更强。反正那样的体能训练,有助于她将那些事统统忘记,亦或者是记得更深。
谁知道呢。
她抚摸着放在床头的那把纸伞,许久没有拿出来,伞面上都积了灰。伞的主人和本家的记忆一同被埋葬,她甚至不敢去念及那个名字。
还有那把柄革上写了风鸣二字的竹剑,也和纸伞放在一处,锁在柜子里,直到十四岁生日这一天方才又拿出来看。痛苦和救赎就这样捆绑一处,被她一同舍弃。
“翼,快来快来,大叔他们给你准备了蛋糕,还有一堆礼物,你不来我就要先吃了!”
“知道了!奏你再等我一下……”
她又将那两样东西都锁了回去,才匆忙跑了出去。
至少还有奏这个朋友,不算太糟。
这次生日之后,她和奏都会复员,去二科指定后备学校上课,并且进一步接受成为适格者的相关训练。毕竟二人的身体素质已经达到了基本要求,那位教官赞不绝口,一开始对她们颇有微词的同期兵在一同拉练之后也默认了她们的能力和领导地位。
听说了孑已经在想办法让奏的指数上升,也成为适格者,如果奏还能和自己一起就好了。
“生日快乐!”
突如其来却又意料之中的礼炮,彩纸落了风鸣翼一头,二科的大家还是这么让人头疼啊。
有点害羞。
“谢谢大家。”
还有那么多人记得自己的生日,并一起围绕着蛋糕唱着生日歌,要她许愿。
今年的愿望也和以往一样——要成为强大的剑士。
“翼!快来拆礼物,必须,第一个拆我的!”
奏送了自己一张卡拉OK的会员卡,背面还写着模糊不清的“不要忘记我们的约定啊!”,叔叔送了一副拳套,了孑小姐送了一套蕾丝内衣裤,而绪川,则迟迟没有拿出东西来。
绪川是最不可能忘记自己生日的,所以翼还是略有期待地望向了他,尽管往年,从他那里得到的都只有一支苦无。
“翼小姐,您的礼物在房间里,稍后我陪您去看。”
哎?绪川上一次说这种话的时候,在自己房间里悄悄放了一棵圣诞树,难道今年的生日礼物,是和圣诞树一样大的苦无吗?
不是。
是一只,叽叽喳喳叫着的鸟儿。
仔细看一下,自己和奏在林子里见到的那只频死的鸟儿是同一个品种。
“绪川……”
“翼小姐有一段时间很喜欢鸟,您在部队的时候无法饲养,所以现在才送给您,不知道您现在还喜欢吗?”
还喜欢吗?
和玛利亚有关的事情全都在脑海里炸裂开来,她冲着自己笑,说是驯兽师,能听到自己和鸟儿说的话;她总是听自己说的每一件事;她抱着自己睡觉,说翼会成为最伟大的剑士;最后她和父亲一样,告诉自己——
在变强之前,不要回去。
自己,还喜欢,鸟儿吗?
她的眼前忽而是玛利亚望着天边晚霞,说她的梦想是看到自由飞翔的鸟儿,忽而是第一次两人任务中从树上摔落的那只鸟儿。
在绪川眼里,翼小姐死死盯着那只笼中鸟,不曾说话。
“翼小姐如果不喜欢,便放生了吧。”
“不……不。”
翼望向绪川,勾起了很浅的笑容。
“我很喜欢,谢谢你,绪川。”
反正……这只鸟也飞不起来了吧?
想到这里,她露出了这个生日最真心的笑容。
翼没有想到的是,她和奏真的组了组合,并且出道,成为了偶像,更没有想到的是,奏并没能成为装者,她的同伴是另一个女孩子——
赛莲娜·卡登扎夫娜·伊娃。
了孑小姐将她带了回来,说是适格者,那人的Gear一身银白,闪烁着明月的光辉,圣洁如月亮。
在见到她的第一眼,风鸣翼不敢相信。
世界上,居然还有另一个人,有着和玛利亚一样好看的眼睛,一样樱色的长发,一样精致的五官……
如果,如果不是那人的身量尚且不若自己高,她差点就要将那句玛利亚喊出口。
和她一样震惊的还有天羽奏。
取代自己而成为装者的,不是什么更高、更壮或者是更强的人,而是这么一个,身高方才到自己肩膀的柔弱小姑娘。
两个人对视一眼,都将自己心中的震惊压了下去,若无其事地和新的战友打着招呼。
那个和她们打招呼的小姑娘的笑容如此温婉无害。
然而,
“打起来怎么这么狠?”
风鸣翼腹诽,显然因为容貌而小看赛莲娜的不只天羽奏一个人。她只好在和奏两个人排练新歌的时候稍稍提及,又不敢说太多,因为与之相关的事情都成为了军事机密,连奏也不能多说。
“是吗?比我还要厉害吗?我是说,如果没有你们穿着的,那个什么机甲的话。”
“是叫Gear啦……我没有和她在不着装的情况下对抗过,但是她的耐力很好,而且……”
“好了好了,你不要说了,哪一天我去和她比一场就知道了。”
奏显出了不耐烦,却又在对上翼的表情的时候按捺下来。
“我只是一时没办法接受嘛,翼不要太担心,我不会欺负比我小的女孩子的。”
“那个……”
“说。”
“她和奏同岁哦?”
“哈啊???”
天羽奏的表情更难看了。
翼转过身不再理她,在心里默背刚才的舞步,自己捉摸着。
当然也有她没有告诉奏的事情,连她自己都不能弄明白,比如她和赛莲娜单独相处之后问的第一个问题,是那个自己都多年没有喊出口的名字——
“请问,你认识一个叫玛利亚的人吗?”
对方笑着摇头。
“可是你们两个人长得很像……对不起,还以为你会认识。”
“对日本人来说,欧美血统的人都看起来很像吧?那个玛利亚,是对翼桑很重要的人吗?”
“……不,只是小时候遇到过的人,见过几次而已。麻烦你了,我们继续练习吧。”
才不是,才不仅仅是血统问题,两个人的眼睛,头发,甚至是站着的姿态,都透露出来相似。
唯一的差别只有——
赛莲娜总是笑着,而玛利亚的笑容,却那么苦涩。
话是如此,赛莲娜的天赋确是很好,和她的对战总是酣畅,而且与奏那样的直觉行动不同,这个小女孩总是预知对手的后几步,往往她的匕首柄就等在翼的关节的必经之处等着,好几次天羽羽斩都差点脱手。
而两个人合作模拟战的时候,翼只需要一往无前不管不顾,其他的方方面面赛莲娜都会为她考虑到,两人一时合作无间。
然而翼心中,总觉得自己似乎忘记了什么事情。
再过几日,ZweiWings将要进行自己的第一场演唱会。
风鸣翼往返于二科和训练场,来回于赛莲娜和奏二人之间,一时分身乏术,恨不能再多一个风鸣翼出来。
最后还是了孑小姐解了围。
“你们两个!这次的演唱会可不只是为了让更多人看到你们的美貌的哟,二科有任务需要你们的配合,所以,奏也给我回到二科来,方便更好地安排,也让我好好检查下你的身体,嗯哼~”
终于不用两地跑了,不过——
让奏和那个赛莲娜待在一起显然更糟吧?
风鸣翼开始认真思考,自己到底能不能担任偶像这个身份了。
“天羽桑,你好,之后请多多指教了。”
“那样喊听起来太别扭了,直接喊我名字吧,奏,就可以。”
奏不知为何打了个寒颤,她向来跟着直觉走,于是友好地客套,与之握手,一派祥和的气氛。
关于演唱会同时进行的秘密任务,奏所知不多,只知道她们新歌的和声部分会有赛莲娜来负责,而同时那人也会在演唱会的现场,在后台帮助她们一起唱歌。
不明原因。
那当然是因为……那天的演唱会还肩负了集合力量唤醒圣遗物的使命,这需要赛莲娜作为适格者的献唱。
她们的歌声中拥有人类难以理解的力量,并且强大到足以抗衡Noise——已经危害人类世界多年的新型自然伤害。
于是之后的几天,两人行变成了三人行,翼是不善言辞的人,于是往往出现赛莲娜笑着看奏翼二人打闹的场景,一时间,这冷清的二科因为这么几个年轻人的存在,而热闹了起来。
“演唱会那天可能会很危险,奏你千万要小心,我会让绪川跟着……”
“翼什么时候和绪川学的那么罗里吧嗦?我才不怕呢!不要忘了,格斗训练从来都是我赢过你的。”
“哪有?我也有赢过!不对不对,我是想说……”
“翼桑是想说,奏不是适格者,在Noise面前没有反抗能力,所以服从指挥是最好的选择。”
直白而赤裸。
“赛莲娜,你……”
翼出声阻止,却被奏拉住了。
“翼是关心,我知道,不用担心,我会照顾好自己。”
继而转身面对赛莲娜。
“至于你,我会让你看看我天羽奏的本事的。”
赛莲娜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这让翼对于之后的演唱会更加忧心忡忡。
事实上,演唱会就是意外事故的代名词。
Noise的大量出现使二科警备资源难以支撑,大量的听众幻化成灰,不管翼和赛莲娜如何战斗,都无法挽回这样的结果。甚至二科指挥部也受到了袭击,风鸣翼能做的只有挥刀,挥刀,再挥刀,她甚至没有信心去想奏的情况……那个在开场之前还拥抱自己,安慰自己的友人,现在又在哪里呢?
“我掩护你,你去尝试联系指挥部并组织疏散!”
“不行,Noise量太多了,赛莲娜一个人顶不住的!”
“翼桑!”
风鸣翼紧张着,却还是跳上前去,将站得离赛莲娜太近的一队Noise挥刀除尽,刀锋所及,那些看似影像的敌人尖叫着分散成粒子,化入空中。
即便握着天羽羽斩的手几乎脱力,她依然知道,她是最直接面对敌方的近战型装者,只要不让这些怪物过去,赛莲娜就能发挥出实力,而奏,还有许多许多来听自己唱歌的人,才安全。
此时此刻,奏不在自己的身前,而是身后。
她怎么能害怕呢?
这可是——
怪物,和怪物的战斗。
“翼小姐,你未免太乱来了些。”
“赛莲娜不是也一样躺在病床上吗?”
“她又没有不顾自己身体负荷地去绝唱!”
奏坐在两个人的病床当中,左看右看,不知道骂哪一个好。
当天的演唱会也好,秘密任务也好,几乎都可谓惨败。青铜蛇之铠被夺走,现场死伤无数,两位装者均重伤卧床,尤其是,风鸣翼让赛莲娜协助疏散,而自己则大义凛然地选择了绝唱——
那是用生命力谱写的葬歌。
当救援队伍找到她的时候,任何人都难以将那个满脸鲜血的残破身躯与风鸣翼三个字联系起来。
而她没有死的唯一一个理由,只能用奇迹来解释,虽然她本人更愿意理解为,是之前所有的训练让她的体能勉强可以承受那样的负荷。
“才怪!你要是敢下床,看我怎么教训你!”
天羽奏恨得牙痒痒,却还是给她倒了一杯水,重重地顿在桌上,发出声响。
“绪川先生,可以麻烦你一件事吗?”
“赛莲娜小姐请说。”
“我的身体状况没有那么糟糕,能不能回二科收拾一下换洗衣服?”
“不行!”
翼看着激动到站起来的奏,有些不明所以。
“那,能麻烦奏替我收拾一下吗?就在我的房间里。”
红发的友人少见地有些踟蹰,最终还是应承下来。
“去就去,不过你可不许乱跑……在这里给我看着翼!”
赛莲娜笑了起来,就像是往常对战过程中已经计算好了后招那样。翼冲绪川点头,示意他载奏回去。
“他们两个都走了,翼桑有什么想要和我说的吗?”
“哎?”
“亏我还想办法支开了他们两个,原来不是有事告诉我。”
“那个……叫,叫翼就好。”
已经同生共死过了,不必喊得那么生疏吧?不知不觉间,翼也被奏影响到了。
“那,翼有什么想说?”
“听说是你保护了奏……想说谢谢你……”
“装者的使命,不就是保护别人吗?看不出来,翼会为了这个特地道谢。”
“……奏对我是很重要的人。”
“重要到可以死生不顾吗?”
“就是奏教会我,在战斗的时候,最重要的一点,不能放弃你的伙伴。”
“伙伴?”
那个和自己一样虚弱的病人笑了起来,点亮了整间病房。翼再次红了脸,却并不能理解对方眼中的闪烁。
“赛莲娜也是重要的伙伴,战场上只有我一个人是不行的。”
“看在翼那么坦诚的份上,我也告诉翼一件事吧?”
“什么?”
“我本来,也是想要绝唱的。”
“喂,赛莲娜你?”
“翼应该能理解的吧?不管是出于大局考虑,还是个人意愿,在那种情况下,绝唱是唯一的选择呢……”
“话虽这么说……”
“死亡,离我们很近的哦?如果这点觉悟都没有,是没办法当好装者的呢,毕竟,我们是被选中的人吧?”
被选中,来背负这样沉重命运和人类存亡的人。
“你没有想过吗?一个人死亡时候的状态,就像是描绘了她的一生呢。但是死在Noise手上的话,灰飞烟灭,连最后的样子也无法保留,像是一辈子都没有意义那样。翼在害怕吧?我能感觉到的,那你又为什么,要绝唱呢?”
沉默。
两个人谁都没有再开口。
翼闭上眼睛,周身的疼痛让她格外疲倦,她怎么也想不明白,怎么躺在身边的那个战友,分明一直笑得灿如暖阳,她说的每一个字都只让自己感到冷冽。
冷冽的……阳光吗?
要是此刻,能见到玛利亚就好了。
至少她的怀抱,会带有真实的温度。
翼实在无力应对赛莲娜的问题,最终还是拜托绪川安排自己住进了单人病房,可靠的忍者一直很有效率,新的病房暂且还没被自己的陋习所糟蹋,换洗的衣服整齐地叠着,边上放着日常生活用品,甚至还有——
那只鸟儿。
风鸣翼露出疲惫的笑容。
绪川总是能提前知道自己所需,而后准备好一切。
这是十四岁的时候收到的礼物,出于不可言说的理由,翼非常喜欢,大小事情都非要经自己的手,喂食喂水,还总是抽空提着鸟笼在二科里四处转悠,像是恐它寂寞的样子。便是自己无暇顾及,也让绪川务必看顾好。时间久了,奏都懒得去吐槽那过于老派的兴趣爱好,在她心中,遛鸟这事儿对司令都为时尚早,却偏偏摊上了风鸣翼对鸟喜爱非常,到了日日赏玩的地步。也有二科的科员好奇,总喜欢逗鸟学舌说话的,翼也不拦着,只笑着看。那鸟却是很不客气的,从来只叽叽喳喳,对人理也不理,偶尔的互动却是去啄人的手,每次翼给换水的时候都可能挨上几下。更不消说第二年奏向她讨要的生日礼物,居然是一副耳塞——这鸟晚上也并不消停。
并不讨喜的鸟儿,翼却总是喜欢。就像此刻,一个人在病房里的确有点无聊,尤其是只能昏昏沉沉地躺着的时候。有这样一只叽叽喳喳的鸟儿陪着纵使有些吵,却又能使得人有些生气。
自己还活着呢。
……本家那里应该也听说了吧,然而父亲大人却,丝毫不关心自己。
听说奏最近总是在赛莲娜的病房陪着,也不知道那个赛莲娜那里讨了奏的欢心。不过也好,至少此刻,她可以安静地想自己的事情。之前的日子犹如快进,每一天都有着任务和安排,而她自己的心却渐渐黯淡。她只假装什么都不知道,为了一句变强而向着前方,却从不敢想变强之后的事情。让人庆幸又恼怒的是,风鸣翼还远不够强。
为什么要绝唱呢?
那里有那么多的普通人,更是那么多去那里听她歌唱的人,她作为装者,作为风鸣家的人,作为ZweiWings的歌手,于情于理,于公于私,都必须不惜一切代价去阻止,去保护。
然而那张和玛利亚相似的脸庞总是浮现在记忆中,嘴角的笑意让人无法忽视。
翼知道,赛莲娜问的并不是这个。
她转头望向了那只笼中鸟。
“鸟儿,你又为什么要歌唱呢?”
不能飞往蓝天的鸟儿,能做的是不是只剩下歌唱了呢?
那只鸟叽叽喳喳,并不向着她的方向。
一直到伤养好,本家也没有传来任何消息。在她回到宿舍的时候,意外看到有在过道上等候着她的人。
“翼。”
“赛莲娜,有事吗?”
“奏说你心情不是太好的样子,拜托我来看一下。”
下意识地皱起了眉头。
“我没事,如果奏有事,自己来找我就好。”
“之前的事情,对不起。”
那位战友面向自己,弯腰鞠躬,倒是惹得翼有些摸不着头脑。
“是我太严苛了,我自己在思考的死生之事,却也让翼困扰了,真不好意思呢。”
“不……没什么。赛莲娜是对的,没有做好必死的觉悟是意志力的不坚定,我已经决定再和叔叔修行一段时间。”
“那,奏会和翼一起去吗?”
“以前我们的训练都是一起的,不过这次的话……”
赛莲娜很是了然地点头,勾起了一抹微笑。
“我明白了。如果之后有哪一次的修行,翼不介意的话,我也希望能一起参与,这次的实战过程中的确暴露了很多不足,希望能和翼配合训练。”
“没有问题。”
“既然如此,我也就回去和奏汇报了,她很担心你呢。翼还是早点休息,我可不想再被她教训了。”
言语间不自觉透露出的亲昵,教风鸣翼愣了愣,什么时候这两个人关系那么好了?自己只是躺了两周吧?
而赛莲娜走之前,突然又回头打量起风鸣翼,很是犹豫的样子。
“有什么事情就说吧?”
总不会比病房里那个问题更糟糕了。
然而风鸣翼显然又错了。
“玛利亚,是谁?翼在救援到来之前,一直抓着我的手,喊这个名字。”
啊,玛利亚。
此前自己抛出的问题被猝不及防地扎了回来,原来自己对本家还有如此牵挂,这个事实让她不知所措,却引得已经结痂的伤口又开始微微发烫。她干脆靠着墙以期降低自己的体温,也抑制住万千思绪在体内肆意游走带来的钝痛。
她永远记得,那个很多年前站在樱花树下,为她撑起一把纸伞的女人,着一身和服,樱发及腰,碧瞳微漾。此刻忆起,风鸣翼方才惊觉,那是个多么美的女人。她记得玛利亚身姿挺拔,却愿为了她总是蹲下,就那样望着自己的眼睛,声音温婉如天籁般道:
“我叫玛利亚·卡登扎夫娜·伊娃,你叫什么名字?”
那是她对自己说的第一句话。
……
……等等!
有什么东西在脑海中一闪而过。
玛利亚·卡登扎夫娜·伊娃,和,赛莲娜·卡登扎夫娜·伊娃。
她终于想起来,自己之前忘记了什么。彼时赛莲娜的答案让她颇为失望,此刻却带给翼无上欣喜,因为她终于又找到一个,回本家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