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Sica815 于 2016-10-16 20:04 编辑

十五.

關於大家的回覆我回在文後，怕會破壞到看文的興致，謝謝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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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要離開這裡，藤乃靜留。“

夏樹痛苦壓抑的要求迴盪在房中，久久不散。

沒有人開口，寂靜蔓延。

“等你傷好，你要去哪裡都與我無關。”

刻意冰冷的語氣，卻掩不住語尾的顫抖。

可惜虛弱崩潰的夏樹絲毫沒有察覺。

藤乃靜留說完就轉身離開。

神崎黎人瞥了眼夏樹後也離去。

夏樹看著床頭的熱粥，用力的摔在地上。

碗應聲而碎，她的眼淚也再次崩盤。

她還天真的以為靜留會出言挽留她，會跟她道歉，會......說她愛自己。

所以，一切都是自己自作多情是嗎。

告訴我，藤乃靜留，這一切都是我自作多情了嗎？

終於，失聲痛哭。

夏樹不知道，藤乃靜留離開後甩掉神崎黎人，就馬上原路折返，隔著門板聽著夏樹壓抑的哭聲，藤乃靜留跪倒在地上，前額抵著門，雙拳握緊在身側，嘴裡一遍一遍的念著對不起。

那天談話結束後，夏樹願意吃東西了，身體也漸漸的恢復，應該說恢復力驚人的快速。

一星期後的早晨，軍營中少了一匹馬，也少了夏樹這個人。

夏樹離開後的晚上，神崎黎人進了靜留的房中。

說真的，你該殺了他，靜留”

“我覺得我該殺的人是你”

神崎黎人聳聳肩，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你很清楚殺了我的後果是什麼，這前提還是你要動得了我，再者你可別忘了，靜留，一開始可是你先請求我的幫助，你的請求代表著什麼你很清楚”

“所以這是我所做過最糟糕的決定”

“只能說為時已晚，我親愛的妹妹，看在我們是親兄妹的份上，我有什麼能補償你的嗎”

去死，這是藤乃靜留腦中浮現的第一句話，但終究沒有說出口，他不能讓眼前這個男人看到自己的脆弱，看到自己的苦痛。

“我想要見艾因姊姊”

神崎黎人倒是爽快答應。

“可以，這倒是小事，但是等書信傳到再讓艾因過來這裡最快也要四個月”

“多久都可以，我想見他”

接下來的日子對全軍是順利的，蠻族被一舉攻下，只要好好守住城一切都很完美。全軍歡慶，這麼多次戰爭下來傭兵們跟靜留的軍隊早已不分彼此的稱兄道弟，士兵們對於神崎黎人的命令也下意識的認為是他跟靜留討論過後的結果。

藤乃靜留出現在軍營的時間越來越少，即使送飯到房間，出來的餐盤也總是多於一半，倒是空的酒瓶數越來越多。

神崎黎人對外宣布，藤乃靜留將軍因身體不適處於休養狀態，由他暫時代理將軍之位。

睜眼醒來，靜留感覺到自己臉龐帶著兩行清淚，抬手，抹去，淚卻無法停止。

藤乃靜留放棄的閉上眼，一點力氣都不想使。

這是夏樹離開後多少天了呢？

早已算不清了。

“夏樹，你過得還好嗎?”

呢喃的講出口，話語飄散在空氣中，藤乃靜留自嘲的大笑，

怎麼會好呢?被自己所愛的人所背叛，自己認識的人都被殺死，而那個殺人兇手就是自己愛的人。一定很失望吧，對這個世界，對我這個廢物藤乃將軍。

一頭俐落的褐色短髮，紫色的瞳孔散發著不亞於靜留的銳利，全身穿著力於戰鬥卻不失優雅的長袍，漂亮的翻身下馬，一看就知道來頭不小。

“艾因大人，您怎麼會到這裡來?”被通知到有人要進城門，唐師帥是第一個到達的人。

艾因先點了點頭，簡短的一句話”我來見靜留”就打發了唐師帥。

問清楚了靜留的所在位置也不等對方領路，勁直往裡面走。

“艾因”還未見到靜留，就聽到最不想聽到聲音，艾因眉頭一皺，但還是在下一秒換上禮貌的笑臉，回過身來，向對方示意。

“神崎”神崎黎人對對方虛假的笑容絲毫不在意，也回以輕浮得一笑。

“我沒想到你這麼快就到了，我以為至少還要個幾天”

“妹妹想見我，這個做姊姊盡點責任是應該的”

“艾因可是在責怪我沒照顧好我的親妹妹”

“你有沒有把他當妹妹你自己最清楚”艾因不再掩飾自己的厭惡之情，臉色飽含著憤怒，神崎黎人卻只是笑笑，做了個請走的手勢。艾因狠狠的瞪了對方一眼後，頭也不回的離開。

艾因到這理之前，已經大致了解這段時間均中發生的事，他非常擔心靜留的狀況，靜留從來不輕易吐露心事或是表現情緒，但是只要一發生通常都如洪水般無法克制。

門前的餐盤動也沒動過，現在已經是下午了，代表著靜留滴水未盡。

還是保有禮貌的抬手輕敲了兩下門，沒有絲毫回應，艾因果斷推門而入。

濃重的酒氣撲鼻而來，藤乃靜留趴臥在書抬上沉睡著，旁邊的酒瓶已空，桌上的紙已沒有任何空白之處，每一處的空白，都填滿了夏樹兩個字。

艾因把靜留一把抱上床，才發覺分離不長不短的兩年間，受人景仰的藤乃靜留已經瘦的不像樣。把餐盤端進來放在桌上，拿出打火石，點火，把那些寫滿夏樹的紙一張張燒掉。看著逐漸燃燒的紙灰飛煙滅，艾因望著窗外發呆，他想起之前接到靜留書信時的震驚，不只是日常的問安，信中還書寫她好像愛上了一個女孩，戀愛這種事對長這麼大卻從沒對任何人動過心的靜留說是多麼稀奇，艾因發自內心的為這個外表堅強但內心卻渴望人來愛的表妹感到高興。靜留述說著那個女孩的美好，那個女孩的單純，那個女孩的可愛，卻也提到那個女孩的特殊之處，那個女孩有很多祕密，最後寫著自己內心的矛盾，自己的身分，自己該不該讓對方加入軍隊，最後，靜留終於透露了那女孩的名字，靜留說她叫做”夏”。

之後一來一往的書信中，夏變成了夏樹，加入了軍隊，也逐漸成長成熟。

看起來是如此美好。

再之後，書信停了一段時間，艾因想應該是軍隊有些忙不過來才沒再書寫。

直到前幾個月前，艾因收到了快報，靜留的字跡狂亂，顯然是在精神不寧所寫下的，靜留寫到夏樹已經昏迷了兩天，她好害怕失去夏樹，兵力已經明顯不足，她不知道該怎麼辦，該找神崎黎人幫忙嗎?可是找了神崎黎人，那些後果那個約定誰要來承擔?他不想拖累夏樹。

艾因收到信後思考了許久，才決定回信，但是信寄出前，他又收到快報表示藤乃靜留已經接受了神崎黎人的軍援。

“艾因姊姊”低啞的聲音從床上傳來，把艾因從思緒中拉出，

“靜留”艾因起身趕緊坐到床邊。

還未等艾因坐下，靜留就開口了

“我想要死去”

“靜留，你還沒清醒，你醉了”

“我是醉了，所以才講得出我內心真正的渴望阿”

“神崎黎人達到了他的目地，他抓住了你的弱點，也拿到了他的權。你就甘願這樣下去嗎，靜留，這不是我所認識的你”

藤乃靜留沒有回覆艾因的話，岔開了話題，

“愛因姊姊，你知道我母親嚥下最後一口氣前跟我說什麼話嗎?

她說不要那麼輕易就付出你的愛，

那時候，我以為是因為母親不夠強大所以父親才離開他，所以我拼了命的變得強大，拼了命的滿足父親的期待。

我看著母親為了愛而死，所以我鄙視愛情，我拒絕愛情，我也以為這就是世界上的真理了，直到我遇到夏樹，我才發現在愛情面前我根本不堪一擊。

我才知道母親那句話真正的意思，當你愛上了就停不下來了，所以才不要輕易付出，可是當看著那孩子不斷為我付出的時候，我真的無法控制。”

“靜留”

“艾因姊姊，你知道傷害自己愛的人的感覺嗎?”

藤乃靜留從床上爬起，在桌邊摸索著，艾因發現對方是在找匕首時已經來不及了，藤乃靜留拿起匕首深深的向自己的左手臂劃了一刀，頓時心血淋漓，床上染上了鮮紅的血跡。

“靜留!!!!!!!!!”

“這種傷，根本不及她心理的萬分之一”藤乃靜留對著艾因崩潰大哭。

手忙腳亂的幫靜留止血，艾因慶幸著自己有學過一些醫療，安撫靜留睡下後，艾因抱著靜留半坐半躺的在床上。從來沒有看過靜留如此失控，雖然知道對方是因為完全喝醉了，也可以理解是壓抑了許久，但是靜留從來都可以把自己打理得好好的，如今卻變成這副模樣了。艾因心裡只有無數的心疼。

醒來的時候，艾因只覺得肩頸痠痛，身邊卻已沒了人，慌張的想起身，就聽到開門聲傳來。靜留已經換上了乾淨的衣服，顯然是梳洗過了，手上端著兩盤早餐，面色已經平穩許多。

“抱歉，昨天失態了艾因姊姊”

“靜留，你知道對我不需要這麼拘謹的”

“那可以抱抱我嗎”藤乃靜留把餐盤放在桌上後，回過身來對著艾因說，紅瞳溢滿了哀傷。

“當然可以”艾因起身緊抱住了靜留。

“可以告訴我所有的事情嗎?”

看著擁抱完卻寂靜下來的靜留，唯一的好事是靜留有一口沒一口的吃著早餐。

“出事以後，我的第一個念頭是，我想要離開這裡，但是我忘記了我沒有地方可以去，我沒有家，我的家從來都不存在。”

“靜留”

“我一直覺得自己可以看破理解一切，但是這次事情過後我才知道我是多麼愚蠢。當哥哥第一次以神崎黎人的身分出現時，我很高興你知道嗎，我想父親一定會開心到不行，失蹤已久的兒子還活著事多麼令人振奮的事。

艾因姊姊，你還記得找到哥哥後，我父親立下的規定嗎”

“你是說關於兵權的?”

“對，就是那個，在我們家族的傳統裡位置是要傳給兒子的，但是當時大王發話，說我已經付出了很多也得到了軍中的尊重，應該給予我跟哥哥一個公平競爭的機會，當時父親一口應下，相當贊同大王的話，但當時也立下了約定，如果將來誰需要用到對方的兵權三次，就代表要把自己的兵權給對方”

後來哥哥沒回家，反而接下了一隊傭兵團，我也只是以為父親繼續放任他失蹤是有什麼特殊原由，或是大王的要求。但是這次我終於知道這一切都是父親安排好的，父親這樣做只是要讓他在各國間周旋，讓各國知道他神崎黎人的強大。

這次的任務本來就很不對勁了，兵少得可憐，要守邊城是絕對不夠用，但是是大王的命令，而且父親也曾經幫我求情要求更多兵力並做出保證會出援兵，所以我不疑有他，所以我接受了任務，但很顯然的我錯了。”

藤乃靜留輕笑一聲，笑的卻比哭得難看。

“神崎黎人早就知道這次任務如果我不找他，就完成不了，我必然灰頭土臉回國，他再次像英雄一樣出現就可以理所當然取代我的位置，不需要兵權的轉移，只要得到大王的認可就行，但是我不怕這個，我有自信可以站穩自己的位置而且我也不覺得我會輸。

但如果我找他幫忙，當時的約定白紙黑字的寫得清清楚楚，我找了他幫忙，就是願意把權利給他，這才是我要避免的事。”

“這件事我們在你出發前討論過了，你說你有辦法不找神崎幫忙，又能打勝仗”

“是，但是我算錯了父親，算錯了軍醫，更算錯了夏樹”

“什麼意思?”

“艾因姊姊知道軍醫是內奸的事吧?”

“我知道”

“我一直以為只有哥哥想要權利，所以對他比較防範，我以為父親是站在中立的位置，所以我事先跟父親談好，要在什麼時間出援兵，我的兵力就會夠用，所以我以為我可以贏。直到父親通知我援兵出了些問題會晚些到，我才發覺事情不對，但是我可以撐下去，只是會很辛苦，但是在下一場戰爭，夏樹受傷了，而我失去了理智，我想要報仇，我想要擊敗對方，我無法再等，所以我找了神崎黎人”

“靜留，你是在跟我說，傷了夏樹的是軍醫的人，而軍醫是神崎的人也是敵軍的人，是這樣嗎?”

“不只”

“什麼不只”

“軍醫是父親的人，軍醫告訴父親我跟夏樹的相處情況，而夏樹對我的感情軍醫是再清楚不過的，所以他知道夏樹是我的軟肋，所以他要軍醫派人傷了夏樹，這樣我就會狗急跳牆，不顧一切的尋求神崎黎人的幫助。軍醫用藥讓夏樹昏迷許久，一般來說夏樹當時的傷，根本不會昏迷這麼久的時間，但是軍醫下了藥，讓我以為夏樹會死亡，讓我憤怒讓我無措，讓我失控到腦中只有報仇兩字，他們成功了。

事實上，我在想，整起事件，也就是蠻子的攻擊都是父親跟神崎策劃的，一個蠻族已經跟我們國家安安穩穩的相處了百年，我們給予他們的東西只有越來越多，為什麼會突然選擇攻擊，太不合邏輯，父親大概是給了什麼優厚的條件吧，只是蠻族們不知道最後自己終究難逃一死。”

“對不起靜留，但是我不懂為什麼他們不在宮中對你下手就好”艾因提問。

“如果我暴斃或是毒發，大王必定會下令徹查。如果是想撤我兵權，我在軍中已有聲望，且許多士兵甘願效忠於我，就算我心甘情願被撤，你覺得他們會服從空降而下的神崎黎人嗎?

他們要逼我失去權力，更要讓神崎黎人順其自然的接收權利。

我是個女人，損失掉我對他們來說不痛不癢，我終於理解到自己在這個家族裡沒有我的一席之地，父親沒有把我當女兒，神崎黎人也從沒把我當妹妹，我是顆真真切切的棋子。我只是為了父親驕傲的兒子鋪路罷了。在權力跟野心面前，家人算什麼東西。”

弱肉強食，藤乃靜留阿藤乃靜留，你終究還是個弱者。靜留閉上眼，在腦中恥笑著自己。

“神崎黎人一路回去，就可以得到所有人民的愛戴，他是一國的英雄，失蹤多年的大將軍兒子回來了，還拯救了大家，而藤乃靜留身體不佳，精神崩潰，需要休養。”靜留停頓，眼神飄邈著。

“我太晚意識到軍醫是父親的人，太晚才驚覺父親站在另一邊。

跟夏樹相處的時候我第一次覺得人生也可以這麼快樂，但到頭來卻是我親手毀了一切。我曾經問過夏樹真的懂愛嗎?但其實我才是最不懂的那個人吧。

我沒有告訴夏樹計謀，我知道他必定會為了我做，但是這樣他也絕對會留下，如果他留下來了，就會變得跟我一樣，成為一個魁儡，我不要他這樣，他值得更好的人生。這是一報還一報阿，我對夏樹做了這樣的事，所以這也是我的報應。”

艾因看著眼前比自己小了幾歲的少女，不懂為何這種事會發生在對方身上，被家人設計，逼著自己傷害所愛的人，失去所愛的人，所有的悲劇都及結在一起。

深吸了一口氣，艾因開了口

“我有甚麼是能夠為你做的嗎?”艾因知道靜留要他來絕對不是只是單純的 發洩情緒。

“回國把軍醫的孩子接走，用任何方法都好，把她們帶到羽國，交給鴇羽舞衣，他會把事情處理好。”

“我要怎麼說服那孩子跟我走?”

藤乃靜留看盯著窗外的風景，緩緩的開口，

“告訴他，他的母親在那裏等他”

艾因走前，留下了話，

“靜留，至少你從中學習到了什麼才是愛，你知道自己的錯誤也承認了

何況以這件事來說你是身不由己，發生這些事不是你我所願，但是總比你們相見時，不懂愛，卻拼命愛還要好。去找他，不管如何，去找他”

看著艾因留下的信，淚留了下來，靜留顫抖著唇開了又閉，閉了又開，破碎的話語在空氣中呢喃，

“艾因姊姊，

我沒有資格去找她，她需要別人療傷，而我是給予他重擊的那個人，我沒有資格。

我傷害了他，還自以為是保護了他。

我其實可以的，我其實可以反抗，只是我太膽小，只是我太過懦弱。

該死的不是夏樹，也不是神崎黎人，其實應該是我才對。

能救贖我的人，已經離開了，艾因姊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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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有人會覺得靜留怎麼可能會掉進這種圈套，可是說實話靜留也只是二十出頭的女孩，何況是被自己一直以來生長的家庭所設計，我覺得靜留能覺察到這件事已經相當強大了。

艾因這篇就是個問問題的，不要覺得他笨，笨的是作者。

然後其實我寫這篇的時候暈頭轉向的，如果有任何不合理之處請告知我，我一直覺得有哪裡不周全的感覺，雖然可能一個BUG全文都要改。

哭哭

但是我還是會改的！！！！當然希望沒有嗚嗚

這篇夏樹沒出現，靜留獨角戲

這篇爆字數了，也算給了個解釋，大家不要討厭靜留Q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