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9654321 于 2016-10-22 12:51 编辑
与太平洋司令的对话不算顺利。异形来袭的频率逐渐上升,不知道是什么预示,火力加强,护甲也有了微妙程度的进化、报告中突增的弹药消耗数就是最好的证明。
它们在学习。一开始听到的时候自己也不相信,可是开战以来异形的行为表现有着与己方不可忽略的同步,不同地区相似举止的异形报告越来越少,形态上对于交战方的针对性再不能说是巧合:宫藤的事件只是让这件事彻底浮出水面——它们拥有智慧,并在逐渐演变。
就像是另一只魔女部队,坂本有时候会想,如果它们的侵略没有到来、大概战场也不会有什么不同,只是交火的是现在的盟友罢了。
“抱歉久等了。”
被勤务兵领出大门的加兰德少将点头示意,在罗马尼亚陆军司令部待客厅呆到都胡思乱想了的坂本从沙发上站起来,行礼作了回应。
有些奇妙。上一次见到加兰德少将本人的时候自己稚嫩的连候补士兵也算不上,如今魔眼的能力都已随着年龄丧失了,这次身为上下级的见面却显得毫不陌生。
终于能逃过那晃眼的窗户玻璃,坂本的脚步和视线都落向外边。天空的颜色到哪里都是一样的。
“是有些无聊了呢,不过我猜你也没觉得多有意思。”
瞥了一眼首相办公室的大门,两个个性豪迈的异国人都笑了,顾着周围的打量没有打开话题。分别完成自己事务的二人没理由多留,于是在门卫的指引下顺从地走出了这栋建筑。
墨索里尼还活在罗马帝国,到现在还觉得步兵方阵足以称霸天下——经济衰退后罗马尼亚获得的廉价胜利无法继续支撑他们的战争,最可怕的是,他们的首相却完全不这么认为。地中海域海军尚有用武之地,罗马尼亚的发展称得上优秀,而空军战略上的一片空白、则往往让交谈中的双方都觉得受到了侮辱。
集团军不过是傲慢,紧密盟友的窘迫更让人觉得无力。政治上的东西永远这么头疼,只是惯常的意见听取,坂本就觉得无法忍受,明娜是从脑子的什么地方想出应对方法的呢? 加兰德一言不发地向前走,坂本叫住她想告诉她车停在基地另一边,刺耳的警报却猛然贯穿两人的耳朵。
空袭!
不知怎么错开海岸线的一支中小型异形部队,并不需要两位高资历的军官上场、可是两位并不愿领这份情,枪炮声中身影交错,紫色的剑光撕裂长空,战斗持续的时间并不长、罗马尼亚基地本地部署的魔女甚至都没来得及第一次返航。
“33比36,你的胜利。”
抬眼检查的加兰德宣布。旁人的武士刀收回剑鞘,坂本没有接受这份赞许:“我听见你的枪卡壳了。”
“毕竟我射击神准,自然算让你的、不然怎么玩呢。”
“哈哈哈,这样的话我使用爱刀岂不是也占了你便宜?毕竟烈风丸足以斩断一切。”
没有士兵会在战技上认输,扶桑和卡尔斯兰特最不可能。对视一笑之后不知是谁带起的猛烈爬升、轰隆隆穿过云层,另一人螺旋桨的声音断续传来,甚至没有注意到自己是否失速、撞破云面的一瞬间二人视线同一水平线交汇,身后全是广袤的天空。 第一次使用飞行脚达到这个高度的时候忘记了自己,忘记了任务,甚至忘记了飞行。纯色的蓝笼罩一切,以自己身形为计量单位的所有东西都是那么渺小,流云没有尽头,眼睛没有方向,只剩下世界、和想要这样无限飞行下去的豁达。
“你还能用烈风丸斩几次呢?”
“到失败的那一次。”
没有腐烂没有消逝,樱花般只在绽放的时候消亡。令人羡慕的自由。
加兰德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根雪茄、切掉尖端点上火,听罢笑了。
“真罗曼蒂克呢,扶桑人。”
“……没有比武士魂更重要的东西了。我本人反倒总被说迟钝呢,虽然是意味不明的场合里。”
“嘛……扶桑的浪漫吗。”
宫藤也是,以往的战友和教官也是。异国人口里的扶桑为什么会那么难以理解呢?大家明明心思都如明镜一般透彻,有难题斩上去就好了、想到什么让对方知道就好了,却总被战友发出好似无话可说一样的叹息。
这世界大概对诚挚的人有什么误解。同被冠上木讷的卡尔斯兰特人,自己认识的人里面也全都是个性鲜明、很好懂的也很好相处的人。就连以严谨著称的巴克霍隆也是、明明白白的有着一颗敏感纤细的心,军规也好,“典型”的卡尔斯兰特人什么的也好,到底也只是一个十九岁的、满心呵护着妹妹的女孩子而已啊。
——于家人等概念相距甚远的自己无法体会的细腻。握刀的茧是唯一安心的证明。
烟味呛了过来,虽然不中意于此、老练的扶桑军官也谈不上介意。欧洲盛行的咖啡烟草文化让人困惑,意志的稳定一旦基于外物、怎么样都让她感到有些不安。
核心的碎片被风带走,闪烁的颗粒缓慢地飘向邻近河流,耳边是指挥台的询问,两人前后报出了方位,确认返航指令。 加兰德的消息似乎更长一些,她一言不发地听着,几分钟之后说了句知道了,随后拔掉耳机,伸手把飞行中掉出夹克领口的瞄准器重新塞了回去。
“摘了?”
她指了指坂本的眼睛,那是原来挂着白色眼罩的地方。
“两只眼睛果然还是比较方便呢,没有魔力的话、平时单眼状态反而拖累了距离判断,没有理由把它留下吧。”
坂本看着她露出小半截的瞄准器,问道,“这个还派的上用场吗?”
与自己的限制型道具不同,空军少将的工具作用为辅助,可是即便在刚刚视线不清的云层交错战之时也没有看见加兰德使用。
“只是戴惯了。”果然她回答,又耸耸肩,自己也不算有个结论,受精神状况影响的魔力体质非常麻烦。
“我印象中上次魔眼浮现还是因为和参谋长吵架……不过本来我的枪也不需要它。有些人倒是缺东西缺得厉害。”
脚下摇摇晃晃的新兵队在做最后的排查,防风制服都比常规的军装短了一圈,让坂本想起了501附近驻扎部队穿破洞鞋的那些士兵。
“二三年前我刚来这里的时候还有战地演出,”坂本说,“按军衔分发剧院门票,单身公寓和勤务兵,第一次看真的钢琴音乐会的时候我可是惊呆了。‘不愧是欧洲啊——!’这样的心情,小孩子一样。”
“升成将官以后会看到你想吐的,不管前线有没有鞋穿。”
“那还是不要了吧,也许和钢琴师朋友注定没法握一次手。”
加兰德笑了,
“你不一定会喜欢的。”
那些手都是一个样子。指腹长着薄薄的茧,套在手套里的掌心光滑得极不匹配,通常不会有汗水、握手力度刚刚好不会牵动上臂,另一只手礼貌地摘下帽子。
再怎么高大也是一样,那是温吞而贫瘠的手。自己只认得一个钢琴师朋友,参军好久了还架不稳机枪、被发配勤务部门,军装垮在他身上就像个笑话,再充沛的意志力仿佛都能从他和缓的眼神里溜走。
生命关头也是一样,许下毫无意义的承诺,给不出安慰,涌不出力量,等待对方的接受。只有留下的红色长裙显示出厚积薄发的热度,灼伤收件人的心。
那些是很久以后才理解的人——世界一切都想给你,只是自己的命而已、又有什么拿不出的呢?
这一点上他比我勇敢——他明知道那人舍不得。
从未自诩优雅,意识到的瞬间却感到骨子里狼狈。
“该回去了。”坂本听到身边人说,声音很小,望着远处像是喃喃自语。地中海并不总是阳光,天空变成灰色,像是要下雨了。
“西车库,现在出发的话下午能赶到基地,明娜应该在等了。”
“不,它们来得比计划中快,”
少将重新戴回了耳麦,口气平和,良好的军官素养中听不出失望或焦急,
“柏林呼叫集合,战役马上开始了。”
“——少校,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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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阵子因为某卡尔斯兰特三人广播剧的原因补了乱世佳人
大概是我看的动机本来就不太纯,瑞德的滑头+从军身份+小胡子,真的,太容易让我出戏了……加上“猩红”和塔拉(“家”的守护),某种意义上可以当做看了一篇同人
不过明娜比起狂野的斯嘉丽来说,更像梅兰妮……?
话说广播剧中明娜代入后对于阿什利和瑞德“爱谁”的回答轻描淡写地改成了“两个都爱”
我觉得反而比原作的“从没爱过阿什利”靠谱得多,官方某些时候性格设定意外严谨,就算在这种人物只是在脑内暴走闹着玩的场合下
题外话
看来我慢了不止半拍……这什么猴年马月居然出了502
不敢看,怕我想写,于是预见了
极其,庞大的,查资料压力……
为什么我当时顺手下了波克雷什金的回忆录,以至于我觉得写502的话有义务看完……
再题外话,我一直很困惑妮帕和波克熊的cp到底哪里来的,感觉讨论上有种默认的主流的地位,可是官设上似乎没见到提过啊?我漏掉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