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よわむし

机场。

“怎么样了？”佐佐木看了一眼手表，飞机还有两个小时就起飞了。但幸好待机的德井正在发呆，并没有把眼神投往这边。

“すず的电话根本打不通！”橘田有点沮丧，旋及醋意十足，“一定又是和那个叫南条的在约会吧？”

“那位是南条前辈。”佐佐木有些无奈的纠正着橘田的措辞，然后有点松了一口气，“既然打不通也没办法了，sora本来也不让我们把离开的消息告诉mimorin。”

“可这是出国哎！又不是旅游！”橘田毫不放弃的继续摁着通话键，“这可能是我们MH最后一次全员集合了。如果すず没有到场，她肯定会伤心的。”

橘田所说的理由非常充足。但是sora肯定也有着绝对不能告诉mimorin的原因吧？想起德井做出出国决定后恳求她们保密的眼神，佐佐木实在难以赞成这个行为。

这时候电话终于通了。

“すず，你现在在哪里？不管在哪里，总之快来机场一趟。”还没等对方反应过来，橘田便飞快的将要传递的消息一连串说了出来。回应她的是磁喇磁喇的电流声。

按照平常习惯，接通电话三秒后，一定会做出礼仪周正问候的三森此时却一言不发。橘田看了一眼确实显示通话中的手机屏幕，然后皱起了眉头。

“等等。”一旁听到了些细微声响的佐佐木示意橘田保持安静，然后拿过了手机。很快她柔和而镇定的表情就发生了变化。佐佐木努力分辨着手机那头的声音，白皙的侧脸上写满了担忧。

“mimorin在哭。”她对着橘田小声的做着口型。

刚刚还小心回望着德井反应的橘田立马转过了身，她紧绷着脸颊，用压抑着不安与焦灼的目光示意佐佐木继续询问。

“mimorin？mimorin？”佐佐木轻声喊着好友的名字，“你怎么了？”

电话那头仍然是令人绝望的沉默，橘田再也沉不住气，她狠狠的踢了脚边的行李箱一脚，“我去找她。”

“欸？”可是你根本就不知道mimorin在哪里啊！佐佐木能够明白橘田的慌乱，可至少应该先安抚mimorin的情绪，问出地址才对。

但是情绪失控的橘田行动力无比惊人，她一把逃开佐佐木伸出的手。

就在橘田准备凭借双腿毫无方向奔跑的时候，一只手牢牢地握住了她。

不知什么时候注意到这边动静的德井紧紧握着橘田的手，她看着正在通话中的手机，眼神里满是濒临破碎的光，“你们不是答应过我，不会告诉mimorin的吗？”

橘田刚刚升起的急躁被那个眼神一下子扑灭，她看着德井的脸颊，上面只剩下疲惫和低落，没有任何欢快的情绪。其实橘田一直都知道德井从回绝出国邀请到接受，这个转变背后有着原因。

sora她并不是由于自身意愿而做出的这个决定。但是橘田装作什么也不知道。同为美术毕业生，她比谁都要明白这次出国深造的机会对于sora的人生来说，太过来之不易。所以一定不能错失这个机会，即使她并不会因此而感到喜悦。

橘田毫不犹豫的选择了隐瞒，用漫不经心的笑容忽悠妮可，用若无其事的态度面对那个名为pile的女孩子。这些随时可能动摇德井心意的因素，被橘田牢牢的阻拦在外。但是在这一刻，橘田才终于意识到，她的想法是多么的一厢情愿。在期望着好友能实现梦想的同时，她却根本就没有好好的注视，注视这张写满了疲惫与难过，因为不得不做出的取舍而失去了笑容的脸颊。

“你们不是答应过我吗？”德井仍然在用微弱的语气质问着橘田和佐佐木，然后她也听到了手机另一端那道仿佛从喉咙最深处溢出的哽咽。原本紧紧拉着橘田的手瞬间失去了所有的力气。德井呆呆地站在原地，让她坚持着做出决定，强迫着她不要回头的勇气此刻烟消云散。

“μ's的事情已经被mimorin知道了吗？还有南条桑……”曾经想过要为了守护身边的笑容而努力前进，但事实却再一次的证明，德井青空这个人其实什么也做不到。就算带上所有的觉悟，就算可以牺牲自己，但是依然什么也改变不了。

“德井さん，你的谎言并没有被拆穿。”使用着敬称的红发女孩打断了德井近乎绝望的低喃。女孩身上披着医生的白色长袍，但是语调却比白衣天使要冷冽得多。她大概在机场奔波了很久才终于找到了目标人物，所以无论是凛然的眼神还是利落的动作里都带着显而易见的不满。

德井并不认识这个红发的女孩，但她大概能从那鲜艳的发色和医生长袍里猜测到她的身份，而且她也看到了女孩身后的正气喘吁吁跑过来的小鹿。

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然而德井交织着悲痛与自责的脑海里完全无法推理出任何可能的答案。

红发女孩冰凉的嗓音却没有因德井的困惑而有丝毫停顿，“让三森前辈哭泣的原因并不是你的谎言。”在小鹿即将跑过来制止她的那一瞬，她一气呵成的说出了冷酷的事实，“而是她与南条前辈的分手。”

“maki酱！”小鹿将满怀怒气的真姬拉到了身后，她有点后悔接受花阳的请托将这位满怀怒意的女孩带过来了。德井投注过来的眼神里满是无助和希冀，大概是想从她这里得到否定的答案。可是真姬并没有说谎。小鹿只能朝好友无声的点头，用这个无声的动作肯定了南条与三森已经分开的这个事实。

“虽然很遗憾，但是你想要通过自己的付出来保护的东西，已经全部没有了。”将小鹿的阻拦抛在身后，完全无视了橘田和佐佐木怒瞪的真姬毫不怜惜的说着足够令德井崩溃的事实。

“不过这也是当然的吧？”红发女孩的嗓音像抹了冰霜一般的冷冽，但是如果仔细倾听便能够发现隐藏其下的如她发色一般鲜艳滚烫的怒意，“用着已经让身边人感到悲伤的方式，怎么可能挽留得住笑容？”

在最后一个词被吐出来之际，真姬再一次的回想起了pile的泪水，她那个无论在各种境地都仰首保持着骄傲姿态的姐姐在黑暗之处所独自流下的泪水。而让她哭泣的人――即使是妮可酱的老师，也绝不原谅。

“我做错了是不是？”接受了全部指责的德井眼眶里已经是默然涌起的泪水，但她并不想用哭泣这样的方式来换得同情，她并不觉得自己值得被谅解。所以她只是抬起惨淡而苍白的脸颊，逼迫自己去面对亲手所铸成的错误。

“sora没有错哦。”被真姬说的话所触动的小鹿眼眶也是一片濡湿，在接到uchi的电话前，她并不知道德井是用出国这个条件才换来的那一份资金。在她因为那间变得空荡荡的宠物店而变得无比惶然，最后下定决心想要保护什么的时候，反而忽略了身边重要的人。而这样即算在痛苦的处境里挣扎，也不过是本末倒置。

“如果说有错的话，那么我也有错。”她伸出手轻轻的拥抱着因为压抑的情绪而不停颤抖着的德井，“但是就像maki酱所说的，如果用让身边人都感到难过的方式，那么是不可能保护任何人的笑容的。”

小鹿的嗓音温和而有力，这令德井想起了她初次踏入μ's的时候打在她身后温柔而灿烂的阳光，她就在这个慵懒的午后与无数人相遇。这些便是她付出一切都想守护的宝物。但是从什么时候起，这样本该勇敢而无畏的心情变得沉重而又苦涩了呢？一定是……一定是，当她看不到任何人笑容的那一刻吧？

“我们都像uchi说的，是和南酱一模一样的胆小鬼呢。”小鹿轻轻的笑着，“怀着想要保护什么的高尚心情，以为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但其实连好好面对自己的心，这样简单的事情都做不到。”

所以才会显得那群孩子那么勇敢，就像是μ's所代表的那九位女神一样。

“那就不要逃避好了！”真姬不容置疑的截断了更多的对话，她笔直的注视着德井的眼睛，“现在你要保护的东西都不见了，你要和我们一起去找回来吗？”

和同伴携手，用让所有人都能露出笑容的方式去努力。就像曾经的μ's这个名字背后存在的分离和重逢一样。

答案当然是不用询问的。

“所以行李要由我们搬回去吗？”橘田目瞪口呆的看着那飞一般赶来，又飞一般消失的声影。

“不是很好吗？”佐佐木安慰似的拍了拍她的肩，“你又可以在MH聚会的时候点饺子了。”

“说起MH！”橘田终于反应过来似的叫道。三森的哭声还言犹在耳，她看着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中断通话的手机，眸光变得危险而深沉，“恋爱什么的可真是麻烦啊！”

“我绝对不会放过那个姓南条的家伙！”

而这一次，沉默的拉起行李箱的佐佐木并没有纠正她的称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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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着明确复诊时间和用药剂量的说明被推回餐桌的中央，对面的人用毫无表情的脸颊和无声的动作拒绝了新一轮的复健计划。

“南酱……”新田忍不住叹息，通宵过后的忙碌在她眉间变成了一道道深深地刻痕，让她看起来没有了平时的元气。

“你的手腕正在逐渐恢复，如果配合新的治疗计划，那么重新画画……”她用属于医生客观而缓和的语气试图劝服固执的患者。

“已经不需要治疗了。”南条打断了好友的话，她用右手举起水杯，然后在空中轻轻的摇晃，以此证明曾经动弹不得的手腕已经可以适应正常的生活了。

“我已经不画画了。”然后她说出了自己的决定。

“并不是手腕的原因。”她对着不可置信的新田露出了浅到透明的笑容，“我已经找不到画画的灵感了。继续尝试也只是在浪费时间。”

那你准备做些什么呢？这句疑问卡在脖子里，却始终无法说出来。新田目光哀切的看着南条，不知道好友究竟是下了什么样的决心。才能如此镇定的关闭μ's，和恋人分手，还有亲手放弃掉重拾的梦想。

“μ's的事情麻烦你和小鹿了。”南条移开了目光，她控制着自己忍不住摩挲手腕的习惯，在一片沉默中将话题引向了不同的方向。“昨天经理人联系我，说转让手续因为买主的资金还有一段时间才到位。”

新田沉郁的表情终于有了变化。

“我决定在这段时间里续租。”

“那么……”新田有些急切的试图说着什么，但是她即将说出来的话立马被南条用严厉而冰冷的目光制止。

“μ's还会存在一段时间，所以不会有人发现它即将被拆除，也请不要揭穿。”交待了此次对话最重要的一句嘱托，南条很快的起身，朝门口走去。

‘不会有人’指的是三森吗？至于‘揭穿’，你也知道这只是个谎言吗？新田看着那道背影，满心的难过攫住了她的心脏，然后她忍不住用嘶哑的声音的喊道，“我不明白！南酱！我不明白……”

新田一直以为她比任何人都能理解南条的做法。所以看到μ's转让书那一刻她就深深陷入了担忧。与小鹿所关心的有所不同，她更加忧虑的是南条与三森刚刚相交的恋情。

在好友长时间的复诊中，新田曾经无数次听到三森的名字，泰料店的重逢，戏剧部的告白，还有今后她们人生将会发生的交错。南条并不是个爱诉说的人，但是当说起这段恋情的时候，她的心防却变得格外薄弱。带上了苦恼和甜蜜，羞涩的表情如同少年。然后她曾经连弯曲都无法做到的手腕奇迹的重新拿起了画笔。

三森的存在给予了南条重新面对过往的勇气――那一刻新田比任何人都要清楚这段恋情在南条生命中占据的分量。

可是恋情的话，并不是越重要就越坚强，它反而会因为自身承载的价值而变得脆弱。当μ's被南条亲手关闭的那一刻，如新田预料般的，南条和三森的恋情出现了波折，或者说比波折更加残酷的结局。

做为南条的主治医生，新田在漫长时间的治疗里见过了南条太多沉郁的表情以及内心深处对自身的怨憎。太过了解她内心的痛苦与不安，所以反而比任何人都能理解驱使她选择分开的理由。也就更加无法对这样的决定做出什么劝阻。但是新田一直在期待着一个转机，就像南条在充斥着食物香味的泰料店和三森重逢一样。命运不应该总是那么绝情。

现在转机终于来了，买主的资金没有到位，μ's可以继续存在，她们有了更多周旋的时间……命运再次给予了新的机会。但是这一次，就像放弃重拾的梦想一样，南条拒绝命运的转机。她甚至连三森的名字都不肯再提起。她做出了让新田永远也无法理解的选择。

“南酱……我不明白！”

喊声在空中顽强的回响，那道娇小却倔强的背影没有半分停留，新田原本饱含苦涩的声音越来越微弱，她最后只能用手捂着脸颊，遮挡住奔溃的情绪。

然后她听到了来自隔壁桌凉凉的回答声，“你当然不会明白，”端着芝士蛋糕的内田朝着她微笑，“因为能让一个胆小鬼选择逃避的原因实在太多了，可能就是单纯的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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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家位于街角的小小宠物店又重新挂上了μ's的名牌，虽然被拆除干净的装修难以恢复从前，但里面终于重新亮起了灯光。那个个子小小的店长又一次站在了过高的柜台前，被纤瘦而高挑的好友吐槽着身高。偶然间会握起画笔，然后又像想起什么似的，毫不犹豫的放下。

东大的百年祭，南条没有意外的接到了请柬。

她再一次遇到了三森。只是这回隔了远远的距离，并且再也没有了靠近的理由。

百年祭后，许久没有光顾的德井来了一趟μ's。自从毕业典礼后，南条就鲜少看到这位后辈的身影。虽然觉得有点怀念，但是如果能因此避免让她知道μ's的境况，那也不错。

但是当南条看到推门而入的德井时，便知道她心存的侥幸并没有实现。因为那个总是带着笑容后辈眉眼堆积了太从未见过的情绪，看起来沉重又复杂。大概谁也不能想象她当年推门而入时，满身的轻快自在。

南条有些许的感伤，而且这种情绪不可避免的使她想到另一位与德井颇有联系的人。自己最近总是在悲伤的时候才会想起三森，就像履行未曾说过的承诺一样反反复复的让自身去经历那个女孩儿受过的伤害。

或许德井复杂的表情和μ's并没有关系，她只是知道了自己和三森分开的这个事实。在前几天刚刚接到过一通充斥着防备与冷漠电话的南条并不带太多情绪的猜测着。德井也会像那位叫橘田的小姐一样对她做出恶狠狠的警告吗？

“不要再接近三森！不要用她给予的温柔去伤害她！”

但是那个温柔到被欺负也会微笑的后辈一定无法说出这样的话。但是在东大百年祭上放弃了让她与三森见面的sora应该也比谁都要明白这一点――让三森接近南条，这种肯定要被阻止的事情。

“南条桑？”德井轻轻的喊着柜台后的前辈。她听小鹿说，重新续租μ's后南条桑手腕的情况并没有恶化，但是生活却发生了改变。偶尔握起画笔就会很快的放下，不再窝在沙发里打游戏，会经常性的发呆，就像现在一样。德井却感到一阵莫名的心酸。

“sora，好久不见。”回过神的南条浅浅一笑，唇边扬起的弧度却平整得如同直线。

“南条桑有后悔吗？”德井垂头看着难以重回往昔的店内陈设，微微弯曲的身体让她看起来并没有半分质问的意思。她就像以前请教南条一样，露出了诚挚而信赖的表情。

“我也正在想这个问题。”如同应对来自花阳那群孩子的质问，南条并没有直接回答，她反问德井，“相遇都必须经历分离，而当过去得到的温暖变成悲伤的时候，那么相遇的意义到底会是什么呢？”

“我不知道。”德井坦诚的回答，但是她并没有像南条所想的那般结束这段对话，而是用温和却带了力度的声音说出了自己的观点，“我所理解的相遇并不只是完美的，毫无瑕疵的画作。它存在着不足，存在着分离，甚至存在着悲伤和眼泪。但正因此才让我学会了如何去珍惜。因为相遇中的温暖，我才能用笑容去迎接下一次的重逢。”

这是南条从未思索过的话，但她又觉得这样的话无比熟悉。她想起当她独自一人站在那个舞台上作画时，她也抱着与德井相同的想法，或者说是比这要锋利得多的信念。知道相遇背后存在眼泪，却认为自己拥有着能够守护能力。但是后来的事实证明，她并没有。虽然她的确迎来了与三森的相逢，但是她并不值得这场幸运。

因为不懂感情的人，并不会守护。她们最擅长的便是给予伤害以及在原地错过。

“但我并不后悔。”

南条看着手机的屏幕，上面是张偷拍的照片，分辨率不高，但是一眼就能看到盆栽后女孩享用料理时的灿烂笑容。南条不带什么情绪的眼眸里涌起了藏得很深的柔光。

因为那个女孩子接下来的人生，会过得比谁还要幸福。

虽然用着这么肯定的言词送别了德井，但是南条却又梦到了三森。

三森的容颜沉浸在模糊而冰凉的梦境里，然后她像第一次告白那样兴奋而柔软靠了过来。

这样可以吗？有着灿烂笑容的女孩捏了捏她的指尖，然后将十指交扣在一起。

这样可以吗？轻轻的依偎进那个窄小削瘦的怀抱里。

这样可以吗？慢慢的抬手摩挲着白皙幼小的脸颊，从眉间到唇角。

这样可以吗？亮晶晶的眼睛，慢慢凑近……

南条在一片黑暗中睁开了眼睛，她朝空无一物的地方伸出手，轻轻握起指尖。

可以哦。然后对着空气露出了一个浅到透明的笑。

“要喝酒吗？”打破南条可悲的自我安慰的是内田的电话邀约。

虽然南条许诺过要百十倍的体验三森曾心碎的痛苦，但是真的于梦中都无法逃脱时，她还是无法如想象中般坦然接受。她无法接受的并非分开的事实，而是回忆里温柔甜蜜的过往。

居酒屋里，南条和内田两两对坐，然后都没有理会彼此，自顾自的端起酒杯喝着。南条喝酒的次数显然没有内田多，同样大小的酒杯，刚刚三杯，她的脸颊就泛起一片晕红，然后就忍不住咳了起来。

“酒量怎么和性格一样没半点进步？”内田丝毫不受影响的继续自酌。

这也是南条愿意出门和内田喝酒的原因，因为在她的好友之中只有内田不会用那种难过的眼光看着她，然后重复的询问的着她与三森分开的理由。这样她们在都能知晓的理由。因为三森是个很优秀的女孩。她值得被任何的人珍爱。她未来的伴侣，不一定要是自己。而是别的，更懂得感情，更懂得如何去珍惜的人。

“说起来，人都是很现实的动物呢。”南条拿着酒杯的手依旧稳定，但是清明的目光逐渐变得恍惚。

“恩？”

“失去了什么，心里会很难过。但是只有真正接触到这个事实才会把失去这件事情现实化。”

内田挑了挑眉没有接话，然后对面有些醉意的南条自顾自的说了下去。

“比如现在，你再也吃不到她做的饭，再也……见不到她。这时候就会，很难过。”

“那你准备怎么办呢？”内田握着酒杯的手停在了半空，浅灰的眼影下满是灯光的色彩。

对面已经没有了回答的声音，脸颊由于酒意而通红的南条终于支撑不住的伏倒在了桌上。

内田倒是毫不介意这种失态，因为她知道即使南条仍保持清醒着也不会给出回答。如果一个人总是习惯了软弱逃避，那么就很难看到她勇敢的样子。

而南条爱乃这个人一直都是个胆小鬼。用游刃有余的态度来掩饰自己怯弱的胆小鬼。

虽然已经快到终章了，但是还没有结局啊。我说过不会是悲剧的哦。ps：看到上一章真的有感到伤心的朋友吗？拜托留下详细一点的感想。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