犧牲與救贖 - 19. 奏賽

- Fluff-

她睡了一覺。

當然她意識到這件事，是她醒來之後。

她以為自己不過是痛得昏過去，卻意外的像那遙遠的過去，像成為死神前的自己那般，安安靜靜睡了個好覺。

「有做個好夢麼？」

她睜眼看見的是那女人的倒影，自己正枕在她的膝上，體力也復原了不少。

『我這種人還能做好夢咧？有這麼好用的魔法咋不一早拿出來啦？』

能施放出連魔物也能睡上好覺這種魔法的，整個羅穆路斯大陸也就只有眼前這深不可測的女人做到罷。

「哎啦，怎麼我就非要一早拿出來不可？」

女人笑道，指間把玩著死神那頭火紅的羽毛，反覆弄亂後又給她好好理順，樂此不彼。

「施這種魔法可麻煩喔，而且很耗體力，施法時又不能睡著…」女人打了個呵欠，眼皮稍微小垂。「不過讓妳欠一下我的人情似乎頗有趣？」

『好說，我沒一早做掉妳就算妳賺大了。』

死神站起來伸個懶腰，女人笑了笑也沒跟她爭辯下去，兩人便一同朝下個村莊起行。

『走到一半睡著了可別要我背你。』

「是，是」

- Humor -

「說來妳右手上那些眼睛是看得見東西麼？」

『嗄？妳又在說什麼傻話…喂！別戳！痛！』

「我記得妳睡覺時，它們都會閉上，要不是正在施法，難得妳一副無防備模樣，真想一顆顆挖出來研究看看」

『妳試試啊，妳倒是試試噢』

「呵，妳以為我不敢囉。等到我找到能強力施麻醉魔法的供物我就幹看看。」

『天哪你這女人…這是逼我在那之前先弄死妳啊？』

- Parody -

自從右半身開始魔物化，她的右半邊臉，尤其右眼均起了變化，例如說看見一些過去看不見的東西。

不光是看見生物的溫度、狀態，還能看見靈魂的顏色。她不確定那些顏色代表的意味，但頗有意思。她見過那些貪財而化為魔物的人，他們的顏色是髒兮兮的棕銅色；見過被情欲折磨成魔物的女人，那是妖冶的狂紫；又見殺人無數的魔法師，靈魂被塗上一層似傷口腐爛發臭的黑紅色。

她見過昔日的好友，她的顏色是靜靜燃燒那種高溫青色火焰一樣的蒼藍，真似極那外冷內熱的呆蛋；而那個天真的格洛斯卻是耀眼得讓人眼睛發痛的純白。

她伸手看一眼自己的掌心──她發現自己火紅色的靈魂卻被各種顏色塗抹得亂七八糟，不見原形──大概是她犧牲過太多的靈魂，自身也像這副身軀被折磨得一片混沌。

「妳在看什麼？」

她的同行者走過來──啊啊，這傢伙可是最令人不解。

至今為止她見過的靈魂包括自己在內都有著各種各樣的顏色，唯有這傢伙，她沒有顏色，完全的透明，彷彿──根本沒有靈魂一樣。

『沒什麼，我在想，你該不是根本不是人類，甚至魔物都不是吧？』

女人咯咯發笑。

「那麼我是什麼？」

『天知道。總不會是天使吧？惡魔也不像你這樣。』

死神笑著摟過女人的腰，想要透過那雙碧翠的靈魂之窗，看穿懷裡的女人為何物。

「奏見過惡魔哦？」

『妳眼前不就有一頭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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