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聵者 惱人的混帳

作者:克魯斯尼克
更新时间:2016-11-03 22: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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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克魯斯尼克 于 2016-11-9 04:41 编辑


冷清的夜色中,一大一小兩個身影跑過街角,凌亂急切的腳步聲如沸騰之水般、頃刻間將寧靜的冰塊融於無形。


「姐姐,到底怎麼了?為什麼要跑?」



雉嫩的童音帶些不規律喘息開口,兩人從十分鐘前就開始了一場追逐賽。


追逐者不明,但較大的被追逐者滿臉驚慌的模樣讓妹妹也跟著擔心起來,抓著自己的手大概是太過緊張而不斷收緊,勒得人生疼。


大的一言不發拉著小的,拚了命一樣拔足狂奔。


「姐姐...姐姐...姐姐!」無論怎麼呼喚她都沒有反應,別無他法的妹妹只好張口。


手肘傳來濕熱感與嘶鳴的痛楚,差一點使她下意識地放手。


不過也拜此所賜,終於發現了妹妹的苦,帶著歉意的稍稍鬆了鬆手中的力道,讓妹妹發疼的手掌得以感受有限的解放。


「我們得快點......」


意識忽然陷入黑暗中,隨後眼前變得明亮起來,但還是有著黑暗的存在...


等等,黑暗?


——————————————


回過神來的七瀨毫不猶豫地往前朝“黑暗”撞去,“黑暗”頓時如遭雷擊般抱著遇襲的額頭顫抖的蹲防著,看來剛剛那下並不輕。


「甚麼啊,原來是夏特。」


某道視線被聲響吸引,越過“黑暗”望向一臉無辜的某人


「醒了?這不是顯而易見嗎,幹嘛用那種眼神看我?是她靠太近的錯。」


七瀨簡單幾句就把自己摘的一乾二淨,但“黑暗”頓時不幹了


「對不起!我靠得太近了...個鬼啊!甚麼邏輯啊!我好心叫妳起床诶!」揉著還很疼的額頭,夏特憤怒的咆哮著


「因為妳太矮了,所以我只看得見妳的頭髮。」


「聽妳在呼爛!我矮那妳也高不到哪去!」


「我可是眼高於頂的“高”人,當然不能同妳這樣的“小”人相比。」


「是眼高於“臉”吧,妳眼睛長在頭髮上吧混蛋!還有別亂用中國成語跟借代詞彙,聖賢會哭阿喂!」


水戶一開場稍微刷了下存在感後就一直在看著兩人鬥嘴,手上不知何時拿了一包○事在吃


「那妳靠我這麼近幹嘛?變態影子。」


七瀨雙手抱胸故作害怕的模樣讓旁觀的水戶忽然覺得拳頭癢癢的,而直面七瀨的夏特則是...


『啪嘰——』理智斷線


「妳才變態!妳全家都變態!給我向全世界的影子道歉!」


夏特揪著對方的領子把七瀨提起來,暴怒的話語中似乎混了些甚麼奇怪的東西。


「誰會想對你這個老流氓做甚麼啊!我就算要做什麼也是對OL...」意識到自己說了些不該說的東西,夏特卡殼了。


某人在夏特說出心聲的同時遠離了兩人幾十步,毫不吝嗇用看變態的目光往夏特身上戳了幾個窟窿。


「原來妳好這口。」七瀨仍舊笑呵呵的


『轟——』「妳都讓我說了些甚麼啊混帳!」伴著理智湮滅的爆炸聲與怒吼,七瀨被惱羞的夏特投了出去


剛順著力道降落在地,七瀨立刻被衝過來的夏特撞倒,兩人瞬間在地上扭作一團時不時的讓對方飽嚐幾記老拳。


直到“那團”終於不再滾動時,水戶才慢悠悠地上前,拖死狗似的分開兩人。


「我只是要叫妳起來而已,莫名其妙就挨打還被汙名化,有沒有這麼衰的人。」


過了一段時間後夏特揉著右眼下的瘀青站起身來,不住的抱怨


「有啊,像妳這麼衰的人就是妳。」「給我適可而止一點!妳以為是在演漫才啊!」


水戶扶著鐵欄杆,肩膀不住的起伏著,明顯快憋到內傷了。


一直到三人都消停點後才把剛剛的爭吵原因拿出來好好的釐清:


「這是最後一區了吧?」剛巡視完工廠的夏特詢問身邊的同伴,得到肯定的回答後便往來時路返回


「真會挑時機,才剛進工廠就原地站立睜眼秒睡...大白天就在做這種超有才能的事也是服了她。」


等等回去還在睡覺就丟下不管了,任務很重要的。


說是這麼說,但以對彼此的理解來算的話夏特只是在嘴硬,回去的時候七瀨果然還在睡


夏特千百個不願意,走上前去雙手搭在她的肩膀上要搖七瀨起來。


誰知七瀨一醒來就送禮給她,還真是好.一.份.大.禮。


「嘛,朋友間開個小玩笑唄~」「誰她喵是妳朋友!再說誰會想要這種成天想著如何殺掉自己的朋友!」


七瀨閉目沉思了30秒,睜眼一臉認真地看著夏特


「感覺像妳這樣的人會有。」「するか!」


氣氛炒得正熱烈的時候,一陣拍手聲與隨後響起的話音打斷了這場漫才


「很精彩的表演,所以你們就是入侵者?」


說話的是一名純白色的翼人,身著堅硬盔甲、腰間掛著野太刀的他臉笑眼不笑的看著三人,而其他同樣純白色但沒有穿著盔甲的數位翼人則逐漸包圍過來


「以上,感謝大家的觀賞。」「妳真當這是漫才啊!還有名妳別跟著拍手起鬨!」


翼人青年瞬間被無視,有意營造的嚴肅氣氛也在下一秒被打破


對這兩脫線的隊友,夏特在一次的感受到了何為擇隊友不慎...跟這倆貨在一起就是個錯誤,不對!就算不選擇跟他們儀隊也會被上司硬湊在一起啊喂!


感覺不會再愛了......_(;3」∠)_


「稍微放鬆“翼”點,妳太緊繃了。」「緊繃妳妹!別無事對面那麼久啊渾球!人家惱羞拚魚死網破妳跟我說怎辦!還有妳剛剛那句只是在火上澆油吧!」


不,妳這樣的說法更傷人,對面臉都成鍋底了。


水戶憋著這麼一句,想講但又沒辦法講


「看樣子妳們的目的是挑釁吧,如果是的話你們可謂是大成功。」


青年保持著的笑容變得猙獰可怖,他默默地抽出腰間的野太刀遙遙指向七瀨,語氣雖然同她一般歡快,但由於是咬牙切齒的吐出字句因而充滿了濃濃的殺氣。


「停戰吧,沙包送上門來了。」「妳先開始的好伐!還有被妳這麼一拖任務都要失敗了!」


我說妳們兩個...重點是那邊嗎?


「全部殺掉不就好了?」「所以說好好的潛行任務為何會變成殲滅戰啊?!笨笨嗎妳?!」


在翼人的包圍中,夏特幾近崩潰的大喊格外清晰。


「所以妳當笨笨我當阿飄?」


翼人形成的包圍圈忽然被一股風暴吹散,只見七瀨手上拿著從某個翼人手上搶來的長槍挽了個槍花試試手感,還悠閒地問她一個不重要的問題。


「敢問妳今年幾歲?」「13。」「騙鬼啊!妳真的13的話讓沙鷗情何以堪!還是說那是妳的心理年齡啊,小學生嗎?!」




美國分部


「啊嚏!」棕髮男孩一個大噴嚏引起了旁邊同他進行整備的女性注意


「沙鷗?感冒了嗎?」穿著白大褂的銀髮女性放下手邊的動作,走到少年身邊伸手撫上額頭探看他的溫度


「沒事,只是感覺又有人說我壞話,肯定是夏特或七瀨。」




「妳算術有問題,是初中生才對。」「我管妳什麼生,我只知道妳這變態在裝嫩。」


「Shit!」


七瀨給了夏特一句簡潔有力的英單並附贈一根中指,隨後把火氣發洩在無辜的翼人身上,朝兩人放話不准介入後便埋頭痛毆對手


「妳才Shit!別想著我跟巧克力一樣回妳全家啥毀的!」


夏特不甘示弱地回吼一句,遠處則傳來「嘖!」的一聲。


「這混帳...真想我回那一句,差點又上當了...所以不要再用那種『那妳一開始幹嘛跟她較勁?』的眼神吐槽我了好嗎!」


BY欲哭無淚的夏特



不再理會她,水戶再次將視線投向了遙遠的某處,似是在等待著甚麼似的。


一直到某種難以明諭的悸動使她下意識的握緊了左臂,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只持續了頃刻就恢復正常,視線則微微偏離先前的方位。


就像是刻意避開已形同陌路的熟人而與另一人對視,目光中少見的充滿了眷戀、無奈及隱藏極深的悲傷。


夏特沒有注意到水戶的異狀,這一點讓水戶稍稍鬆懈了幾分。


——


但水戶欲言又止的模樣卻被夏特的眼角捕捉,並記於心中。


————————


七瀨沒有受過什麼正規的訓練,不要說空手道或跆拳、甚至連槍械刀劍等包刮手上這把長槍的基本使用方法一概不知。


但她手上只要一握有武器,腦海中就會自動列出數百種、數千種、乃至上萬種令人意想不到的武器使用方式。


而在列出戰鬥方式之前,對工具的使用一無所知的這項缺點就不成立。


或著說:這種弱點從一開始就不是弱點,而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小缺陷。


頂多在其他人大談特談對於某項武器的認知時,七瀨完全聽不懂。


殺人的工具不必拘泥於形式,只要從中找到能達成目的的道路,就算只是微弱的灰塵也罷都可讓人在一瞬間斃命。


很久以前某個人曾這麼說過,七瀨極度討厭說出這句話的那人、但她對此很是贊同。


——因為死掉的軀殼比活著的皮囊更加和藹。


抱持著如此理念的她正憑藉著先前提過的特殊天性獨身一人一長槍,心不在焉的同時對戰五名翼人圍攻的架式。


她在思考...


思考著要用什麼樣的方式來結束這場戰鬥,腦中列出的幾個方式無一外乎都是快速而乾淨的作法,無法讓她滿足於戰鬥之中。


組織中唯一敢跟自己互鬥的只有水戶跟德爾,由於自己以前的名聲跟現在仍未改過的行事風格,使很多人都對七瀨敬而遠之......研發部門跟夏特例外。


在組織中的日子沒有令她感到血液沸騰的戰鬥、沒有刺激緊張地追逐和反殺,這樣的日子幾乎快悶壞她了。


好不容易在外邊逮著這麼一個機會,自然不願放過但又苦惱於兩邊的等級相差過大而出現的“施力不慎”。


太快打壞或是沒把握好強度導致對手失去戰意對她來說得不償失,雖然她是個喜歡慢慢摧毀對方意志的人,但此一時非彼一時。


「你不要再玩了痛快點刺一刺,快點結束掉回來...www」


從她出手後就一直保持觀戲姿態的夏特越看越忍不住,話語間都帶上了不保留的笑意。


夏特知道七瀨已經壓抑過久了,所以對任務最是看重的她才會對七瀨的舉動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可是對方屢屢賣破綻(齣戲)的行為還是使她忍不住打破嚴肅的氣氛。


如果用幾段英文來表達三人各自的心情,從七瀨到夏特依序是:


『Exciting!』『Interesting。』『This is...so funny...www』←『你更funny。(LOL jpg.)』BY水戶


好像混了甚麼奇怪的東西進去,不過大概就是這樣。


「囉嗦欸你,玩一下你也有意見。」七瀨黑著臉轉過頭去,有兩件是她不能忍的事:


第一,贏不過水戶;第二,被夏特嘲笑。


見七瀨分心,苦戰的翼人小隊其中一人獰笑著運起全身的力朝她的腰眼處狠命的刺下,但很快的便笑不出來了。


「急著死呢,本愚者氣頭上也輪得到你們撒野?」


『有人自己說自己是愚者的嗎?』水戶默默地在心裡吐槽


臉完全黑成鍋底的七瀨只用一支手指抵住槍刃的平面,只是這麼一個簡單的動作就使翼人手上的槍難以再進分毫。


當那人意識到不對勁而後想要逃跑時已經晚了,就見七瀨一探手抓住槍桿往自己一帶翼人就身不由己地跟著被扯過來,然後突兀的發現身體正在遠去。


他往後撞到了本來預定要一同出手的隊友仍未停下,而是繼續往地面落而後陷入一片黑暗。


剩下的三名翼人愣住了,或許身處其中最終死亡的翼人不太清楚到底發生了何事,但旁觀的三人卻是目睹了一切的發生。


在他被拉過去的時候七瀨手上的長槍就貫穿他的肚子,同時迫使他放開手中的武器,不只如此。


強大的衝力帶著他一路巴庫,撞擊到身後的隊友才餘勢未減的往地上墜落,他在落下的過程中死去那個被連累的倒霉鬼還沒死但也快了。


「對了,我們打到哪了?」七瀨一踢地上那個翼人留下的長槍,手掌在觸到槍桿的一瞬間握住並掃視著三人。


剩下的三名翼人只覺冷風徐徐吹過後背,死神的笑聲不絕於耳,為首的太刀青年已經在後悔自己所做的決定了。


「不...還是切菜好了,因為這實在是太令人失望了。」


槍刃一下一下的拍擊著手掌,七瀨微笑著慢慢逼近...





「唔...這把野太刀揮起來手感不錯,我就不客氣的笑納了。」


把刀收回刀鞘後背在背上,看著其他四把毀損嚴重的長槍有些可惜的咂咂嘴,不遠處的地面上躺著五具殘破的屍體。


「你還真是夠狠的。」例行的檢屍,確認了五名翼人身上並無任何通訊或記錄功能的器物後,夏特這麼批判道。


「那你要報警處理嗎?」『報警報警,該報警。(゚∀゚)』


某人默默的扶額,先不說第一個,第二個那最後面的顏文字是怎麼用眼神傳達出來的...果然是錯誤隊友錯誤人生嗎...


「你們先告訴我這個時代報警是能做什麼?不要欺負已經絕跡的警察好嗎?」


「對我來說這還算是輕的了,不知道是不是受到那個人的影響,變得嗜殺的我這一次下的手算輕了。」


也是,如果是三年前的她的話...


鬧鈴忽然響起,夏特看也不看得直接按掉。


「他們在催了,我們該繼續前進了。」


將話題放置,夏特朝著發電廠的後門走去,水戶與七瀨互視一眼在後者的聳肩後跟了上去離開這被時代拋棄的場所。


距離聖地亞哥還很遠...身處猶他的三人還需要很長的時間才能到達目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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