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想好双十一来虐狗的,结果自己忘了,呸(
祝食用愉快
纪筱笙低头翻阅着菜单,手中的茶杯氤氲着热气,可以嗅到隐隐的香味。
刘枫涵枕得手臂发麻,迷糊间转而倚向纪筱笙的同时还不忘扯一扯滑下去的外套。
“醒了?”
她轻声说着,伸出被枕着的手臂搂着她枕向自己的颈窝,又略微低下拿着菜单的手,问她有没有要吃的。
俨然一副被宠着的孩子,刘枫涵伸手翻了翻。
“枫涵,等会儿要去吃饭,不能点太多。”
“哦……只要布丁。”
淡黄色的布丁上盖着一层薄薄的焦糖,薄到将勺子深入毫不费力。
要吃完只消几口,然而刘枫涵的速度和店内幽幽的气氛不太搭。
最后一口布丁是碎的,是躲在杯底的夹角处被刮出来的,配上些许破碎的焦糖片。
“吃吗?”
带着甜味的奶香,焦糖很快就在纪筱笙口中化掉了。
收银处服务生的微笑便是本店的告别方式,还有门角触到风铃时的清脆响动。
树上的叶子早已泛黄,当秋风扫过,顺从地落在地上,在脚下发出不明显的“沙沙”声。
在若干个月前的这条马路上,路边的树还光秃秃的,路灯因着老旧的关系而稍显昏暗,呼吸在脱口的瞬间就会凝成白雾。
纪筱笙在前面走着,脚步稍快。
她有点儿不开心,也可以说是生气。
在十字路口,红灯大摇大摆地阻拦着去路,纪筱笙停了下来,而之后的刘枫涵总算站到了她身边。
她有点喘。
“刘枫涵,你这是在干嘛?”
“在追你啊。”
她抬起头来,说得漫不经心还有点轻浮,她撇撇嘴,回头看向对面的红灯。
“车站在那边,不在这边。你走反了。”
“前面不一定会有车,已经很晚了——坐公交或者地铁行不行啊?”
她跟在她身后孜孜不倦地念叨着她心里有数的事,为了跟上偶尔还要小跑几步。
没有人,没有车,只有树木和她们两个人,除了冷清之外确实是挺冷的。
纪筱笙没有想过刘枫涵有那么好的耐心可以跟那么久,她觉得有些累了,甚至想找家店吃点什么。
因着喝过酒和长时间快走的关系,她觉得热,于是在刘枫涵的视野里,纪筱笙松开了围巾,解开扣子的外套随着她的步伐晃动着,好像要被帅到了。
她对着她心有悸动不是第一次了,也不是两次三次这种不值得一提的数目。
最后刘枫涵“蹭”地闪到纪筱笙面前令后者一愣,她有些严肃地告诉她不能再往前走了。
“手机没电了,再往前我就不认识了。”
“……所以你这是在干嘛?”
纪筱笙往后踉跄了一步,她看到她的鼻尖有点发红。
“想看着你回家啊——坐车,或者叫车。”她盯着她,“你喝醉了,纪筱笙。”
“……”
“晚上会很危险的。”
身后的草丛里窜出一只猫。
她用迟钝的大脑也能想出她指的危险是什么——但她不是很明白,前些天刚看过自己和前男友大打出手的她在担心些什么。
直至后来,冷风吹过,纪筱笙看见刘枫涵缩了缩脖子。
“我带你走。”
“……?”
“你不是不认路吗。”
于是第一次颇为正式地牵了她的手。
刘枫涵觉得自己像是被牵着的小狗,她总算见到了亮着灯的店铺,而纪筱笙一个左拐,轻车熟路,驾轻就熟。
进了酒店。
“……”
她拿着刚买的泡面看着她把外套扔在椅子上开始烧水。
“以前啊,我男朋友会在那边看球赛。”
“结束的时候都会比较晚——然后,就会来这边。”
“……来这边。”
“买个面包什么的。”
“……”
有那么一瞬间,有些不可描述的东西出现在了刘枫涵的思维里。
“我,我回去了。”
“你回不去的。”
语毕,刘枫涵被纪筱笙捉住了手腕。
“……因为你拦着我?”
“不是,因为叫不到车。”
“现在,这里,有一张大床。”
“如果你好好回答我的问题,我会让半张床给你。”
“给我一个椅子就……”
“我是那么小气的人吗?”她淡笑,“椅子要用来放外套。”
“……”
“你刚才,是不是,说了,在‘追’我?”
中国文字博大精深,尤其是有人特意将某个字提出来作为重点重读的时候。
“……是。”
“只是在‘追’我?”
“……”
“没别的意思?”
“……”
她也不敢对着大老板说“有”——“是的,我对你有别的意思。”
刘枫涵努力对着纪筱笙装出一副“我真的没有别的意思”的表情,最后换来一句,你心里有鬼。
啊呸,光明正大如我怎么可能有鬼。
“你就当我还醉着吧。”
于是一拉,一跌,一抬。
于是她和她的第一次接吻带着淡淡的酒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