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无标题

作者:晴泉
更新时间:2016-11-13 01:38
点击:494
章节字数:26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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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晴泉 于 2017-6-5 13:59 编辑


看到微博漂亮的圖就忍不住手癢......

圖片來自這裡,繪者是阿嗝呀。

時間點是第六集之後......動畫的糖發得都比我的文還兇了。{:4_3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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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Wanderer

───伊澤塔,可憐的孩子,妳的同伴都已離開人世,妳大概會是最後的魔女了。

聽好了,絕對不能在人前使用魔力。當今世代,妳強大的力量,只會帶給妳和身邊的人不幸。


積雪將艷陽反射,刺痛著她的雙眼。亮晃晃的、銀白的世界裡,她能感受的,只剩下指腹所觸碰的斑駁記號。扶著樹幹,清晰深刻的腳印一路延伸到冰凍的湖畔。湖水東方最高的那棵枯木上,一條破舊的紅褐色布條被繫在樹梢,隨風飄蕩。乾枯分岔的樹枝似一隻尖銳細小的爪,牢牢鉗住那抹被風沙髒了的紅,彷彿某種主權的宣示,又或者僅僅是匆匆過客無心的遺留。紅髮少女佇立在岸邊,仰著頭,明亮的眼裡充斥著少見的徬徨。因體溫消融的雪水滲進衣物,徹骨寒意冷卻了躁動不安的心。果然,她確實來過這裡。通往海岸的路她曾和婆婆一起走過,隨著時間流逝,那段記憶蒙上了灰,只記得前進的路線,過程中發生的故事卻已朦朧得無法辨別。直到回到這裡,紅褐的布條拂去了塵埃,再次揭開埋在心底,她試圖遺忘的往事。那日,也同今天一般晴空萬里,滿懷雀躍的她一早醒來便四處尋找婆婆的身影。難得在魔力的運用上有所進步,她迫不及待想多練習,越早學會掌控力量,她們就能越早定居下來。流浪者是被厭惡的,因此伊澤塔總是渴望停下腳步的那天能快點到來。但一個時辰過去了,小女孩始終找不著婆婆,焦急的她不敢跑離居所太遠,擔心會迷失在這冰天雪地裡,於是撕下衣襬綁在最顯眼的樹上作為指引,並拿石子在路過的景物上刻劃符號。她在雪地上奔跑,跌跌撞撞卻不曾停止呼喊,直至聲嘶力竭。乾涸的皮膚龜裂開,凜冽的風吹得她生疼,小女孩緊咬著下唇,倔將地不讓模糊眼眶的淚水流下。萬籟俱寂,偌大的荒林裡只有她,只剩下她。什麼也沒給她留下。

───可憐的孩子,恐怕妳會成為最後的……

「伊澤塔。」菲涅離開生著火的溫暖洞穴,看向湖畔一動也不動的身影。用來遮風的大衣正掛在火堆旁烘著,站在雪地裡的那人只穿著單薄的紅色衣裳。面對意料之外的突發事件,大公一點都不著急,反倒對魔女失常的舉動感到擔憂。依照原本的計畫,現在這時間她們應該越過山脈與其他人員會合了,但穿越山林的途中伊澤塔突然失穩,兩人從空中跌落,雖然在魔力的保護下沒受傷,大衣還是沾染到雪花而濕透。肯定是回憶起一些事了吧。菲涅記得出發前伊澤塔說過的話,這裡應該是她與婆婆行經過的地方。大公打量著周遭,沒發現有什麼特別的,映入眼簾的盡是一片雪白,伊澤塔身上鮮豔的赤紅因而顯得突兀且格格不入。───唯一的異類。菲涅一顫,腦海裡一閃而過的詞彙讓她呼吸一窒,隨即忍不住叫喚那人的名字。聽到聲音的紅髮少女怔了怔,回過頭來對她微笑,卻是不帶溫度的、落寞的笑靨。菲涅蹙起眉,有什麼壓在胸口,令每口呼吸都變得難受。那孤獨淒涼的模樣使她想起黑煙中被推倒在地的身影,想起舉著鋼叉面目猙獰的農民,畫面一轉,卻是女孩遞出花朵笑著道謝的容貌,以及收到花時泫然欲泣的伊澤塔。她的魔女甚至小心翼翼地把黃花製成押花收藏起來。最初,她在國家利益與個人私心間掙扎,被迫做出選擇,如今看來倒是剛好改善了世人對伊澤塔的態度。多麼諷刺啊。她不禁苦笑。「伊澤塔。」菲涅走到伊澤塔面前,輕輕喚她的名。這世界上有多少人是因純白魔女的稱號而接近妳、討好妳呢?又有多少人是真的注視著華麗外衣下樸實的妳?伊澤塔,妳是我唯一無關身分而結交到的朋友。我們相知相惜,皆是無關身分的。在我的心裡,妳永遠是那個在湖水上歡唱的女孩。美麗的場景與美好的歌聲,體現了最真實的妳,善良且純潔。請不要因為魔女的身分而討厭自己,不要因為世人的誤解排斥而覺得孤單。「別待在這了,會著涼。」菲涅牽起對方凍得通紅的手。我會陪著妳。大公嘴角揚著清淺的笑,握緊了交疊的雙手。指尖傳來的熱量匯聚成一股熱流,自掌心向上蔓延開來,伊澤塔眨了眨眼,蒼白的臉逐漸紅潤。又是這種令她心跳加快的笑容。公主殿下偶爾會表現出不容拒絕的強硬,像是以前挺身駁斥村民的質疑、阻止她踏上戰場……當年她們相遇的時候也是,自顧自地闖入她的生命,霸道地佔去她內心最柔軟的地方。「走吧,衣服差不多乾了,也該繼續趕路了。」明媚的笑容是燦爛和煦的陽光,驅散盤繞心頭的恐懼,伊澤塔點點頭,任由菲涅攜著她前行。凝望著前方的背影,筆挺的身軀踩著沉穩堅毅的步伐,肩膀清瘦卻能承載整個國家的希望。伊澤塔閉起眼,不再看使她心慌的銀白世界,靜靜感受包裹她手心的暖意。她再也不需要紅布條指引歸途。公主殿下所在之處,便是她流浪的終點。是她僅此唯一的歸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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