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4. 婦產科AU第4篇，德英，GuP

「西住主任？」

當西住真穗醫師敲響麻醉科的辦公室門時，麻醉科里引起了一陣小小騷動。

西住醫師手臂上搭著自己的雙排釦毛呢大衣，另外一手提著某知名甜點店的盒子（聽說是大吉嶺醫師很喜歡的那一家）以卡士達布丁出名的店。

她用規律而平穩的敲擊叩響了麻醉科辦公室的門。

被請在麻醉科的會客區稍等。

在沙發上落座，將甜點盒子擱在面前的桌子，大衣搭在沙發椅背上後，似乎非常習慣他人目光的西住醫師泰然自若的翹起了腿倚在沙發一隅，旁人可以一眼看到那雙牛津鞋上並沒有雕花，鞋子的選擇就像是西住醫師這個人一般，雖然低調卻又充滿著歷史悠長的名門才能養成的那種沉著與得體，慣穿的黑襯衫袖子因在室內而整齊的捲成了七分，恰恰露出一截因為定期鍛鍊身體而顯得健康的小臂來，頸間那條感覺上並不屬於西住醫師愛選的黑灰色調，普魯士藍色的長圍巾簡單地垂掛著，為西住醫師點綴出了難以言喻的瀟灑氣質，當指針指向晚間八點時，西住醫師已經等了五十分鐘，而不知是太過習慣，還是真對於自己成為偷拍的中心渾然不覺，總之在這段時間裡面，她未曾展現任何不適感。

醫院（醫界）有著西住醫師應援會，甚至發行有會員證，負責迅速流通西住醫師的照片與訊息；這種事情，西住醫師並不知情，事實上她不太關心這類事情，但可以想見，西住醫師今天在麻醉科等待時被偷拍的照片會被應援會迅速地分享，且會因為等待的姿態過於專注迷人，吸收一批新會員，想必下次的季度醫師總選舉，西住醫師又要榜上有名。

在這五十分鐘內除了曾看過一次手錶外，其餘時候都是用她那以女性輪廓來說較為英氣的臉龐面無表情地望著自己的皮鞋鞋尖。

說是來等大吉嶺醫師，就真的只純粹等人。

不因無聊而拿出電子產品，不因打發消遣而拿出書籍，不因浪費時間而拿出醫學文件，

就那樣不聲不響地坐著，安靜的等待著。

指針指向八點零一分時，麻醉科的門被推開，盤著優雅髮型，有著奶金色長髮，剛下手術台的大吉嶺醫師回來了。

大吉嶺醫師今天戴著訂製的細框銀邊眼鏡，書卷與知性氣質像是獲得完美的調劑發揮到了極致，身為主任的大吉嶺進來時麻醉科的醫師們紛紛向她問好，並且大家都默契的用手指比了比會客區的方向，順著大家的指尖看過去，一眼就認出坐在沙發上的身影，她看到西住醫師的時候有些訝異，畢竟因為排班時間的不同，又正好是各式疾病與意外事故、手術數量特別多，氣溫驟降的濕冷時節，雖然在同醫院供職，但兩人已經三、四天沒能說上話了「西住醫師？」根據情報，對西住醫師的排班一清二楚的她知道今天真穗可以比往常早下班，再看看現在的時間便知她已經等了很久「抱歉讓妳久等，進來談？」

點了點頭，西住醫師站起身來，將自己的大衣與甜點都拿起，跟在大吉嶺醫師身後進了主任辦公室。

一般來說，西住醫師會主動出現在麻醉科的場合，都是因為公事。

大吉嶺醫師邊往自己的辦公桌後坐下，邊開口問「有手術要請我幫忙？」伸手點開自己電腦上的排班、會議與研究時間，考慮著還有哪個空檔可以挪排，並且因為過於洋洋灑灑塞滿事務的行程表而微微擰眉。

大吉嶺醫師無論再忙，總會為西住醫師挪出時間來。

只是這張行程表未免太讓人發愁.........

「我記得妳喜歡這家店的甜點。」西住醫師沒有落座，似乎也不關心她素來關心的公務；她繞過辦公桌走到正面對著電腦螢幕的大吉嶺醫師身後，將甜點盒子放在辦公桌上並且微微推向她一些。

沒有想過會得到這個回應的大吉嶺醫師緩緩旋轉座椅轉過身來，而等在身後的西住醫師則像是抓準了時機，在此時微微傾身將雙手搭上椅子兩側的扶手，那雙深琥珀色的眼眸也穩穩望進藍色的汪洋之中。

同時也將纖細的大吉嶺醫師困在自己雙臂圈出的範圍内。

「妳.....不是為了公事而來的？」十分驚訝於像是沒有浪漫細胞的西住醫師會不是為了公事而來，微微仰起頭，大吉嶺醫師同時仍小心的維持著彼此的距離，畢竟兩人曖昧了不短的一段時間，一不小心，也許會打亂她精心維持著的步調。

她還不想打破這層曖昧而微妙的默契，她享受這樣緩慢卻紮實的平衡感。

可西住醫師像是生來就善於打亂敵手步調一般，忽然的進攻就像是要衝破大吉嶺佈好的網。

她又湊近了一些，眼神專注的盯著大吉嶺的雙眸不放，室內的空氣像是被點燃。

當大吉嶺決定做點什麼來阻斷這份視線時，真穗伸出手，輕輕捏著鏡框，指尖不經意擦過耳廓，動作溫柔的將大吉嶺戴著的眼鏡取下「妳眼睛不舒服，也許是天氣驟冷且濕度提高引起的過敏。」

「.....まほさん，什麼時候兼任起眼科醫師來了？」雖然有那麼一瞬間被西住醫師突然的舉動影響而閃神，但很快又恢復起閒適自在的樣子來，微微歪頭，大吉嶺輕笑著說。

「略通一二。」西住醫師也輕輕笑了。

「聽說妳當年是貴校的傳奇，科目全能？」不經意地伸手去撥弄真穗掛在頸間自然垂落的圍巾，大吉嶺醫師的舉動就像是撓人心癢的小貓一般。

「傳言太誇張了。」「妳戴了眼鏡而未使用隱形眼鏡，考慮到工作量、溫濕與天候，我猜測妳或許眼睛不適。」在大吉嶺醫師繼續談論這個傳言之前，西住醫師便自行交代了原因。

雖然只是簡單的交代了原因，但光靠這些資訊也許並不能得出這個結果，她們彼此都心照不宣，會只憑藉些細微變化便能得出這個結論，想必是因為......

長時間的注視、與在意。

像是要捧起那膚質滑嫩的臉龐般，伸出帶著薄繭的大拇指輕輕滑過大吉嶺眼下淺淺的暗色，連向來很能調適行程的她都有了淺淺的黑眼圈，

可見這幾日的工作量是如何的超過負荷「搭我的車回去吧」語氣裡有著不容拒絕的意味，西住醫師說。

自己的車還停在地下室的停車場裡，大吉嶺醫師微微挑眉正要說些什麼，而搶在她開口前西住醫師又說「明日早晨，我會負責接送妳。」

「妳都已經安排好了......」大吉嶺醫師語氣中有著幾分無奈的挖苦意味「若不領情倒顯得我不得體？」

「我不是....」並非想干涉大吉嶺的自主性，於是聽到這樣反問的西住醫師一反剛才的堅定，多了些不知所措的氛圍來，像是不擅於解釋的大孩子一樣。

大吉嶺醫師眼帶笑意打斷西住醫師的話語「請負責任的西住醫師先替我將眼鏡戴回去？」

她知道西住醫師不是那種強勢要替人安排行程的人，今日會這樣不容拒絕的開口，歸咎起來，若不是因為擔心與在意又還能是什麼原因呢？

要說不感到貼心是不可能的，只是此刻若讓西住醫師這樣下去，總覺得.....這份曖昧的平衡就要被傾斜了。

所以只好消遣她，稍微故意挖苦她，看她露出一臉解釋苦手的樣子來，

不能否認的是.....看她露出那些在旁人面前不會輕易展現出的表情，真的十分有趣。

「唔。」確認對方並未因此而不開心，鬆了一口氣的西住醫師手勢輕柔的將她剛剛摘下的眼鏡替正用帶著笑意目光凝視著自己的俏皮女人戴了回去。

「怎麼有時間去甜品店？」伸出雙手拆開紙盒，裡面露出一個個的卡士達布丁裝在玻璃瓶內，小巧可愛。

拿了兩個，大吉嶺醫師拉過西住醫師的手來，放在她手心說「幫我放冰箱好嗎？這是明天休息時間的甜點。」

「中午時趁空檔去的。」像是聽話的大狗狗一樣，西住醫師順著指揮蹲下身，將卡士達布丁放入隱藏在主任醫師辦公桌下邊櫃的小冰箱內，

並且被仗著此時身高落差相反的大吉嶺醫師像是讚許般的拍了拍頭。

抬眼看見坐在椅子上的大吉嶺醫師笑得一臉如沐春風，西住醫師也跟著勾了勾嘴角不打算對此有何計較。

她站起身來，順便將還坐在椅子上的大吉嶺醫師從椅子上拉了起來。

邊藉力起身，大吉嶺沿著西住醫師的手臂向上，觸摸到那捲起的衣袖，動作並不特別緩慢，

但大吉嶺翻弄衣袖時擦過真穗的手臂，肌膚相觸摩娑過時讓人覺著有些癢，這讓人覺得....像是被純白輕羽撩過心尖。

先是左邊、而後換右邊。

自然而居家，就像是她們很習慣這樣一般。

她替她整理好衣袖，短短幾分鐘，卻讓空氣中的頻率更加......像是染上了綿密細緻的蜂蜜，

和西住醫師眼眸的顏色倒是、相像。

各自穿上大衣外套，大吉嶺拉過自己唯一的一條鐵灰色圍巾纏繞在優美如天鵝般的頸。

穩妥地再度闔上後提起甜品盒子。

她們一前一後步出了主任醫師辦公室。

不知為何，出來時所有人都默契地看向她們，大吉嶺醫師微微一笑「西住醫師請大家享用點心，慰勞大家這週都辛苦了。」

邊說著邊將剩餘的甜點遞出，麻醉科的新星橙黃白毫站起身來接過分給眾人。

「 まほさん ，今天真的一點都不是為了公事而來？」小聲地和西住醫師對話，邊一同走向門邊，大吉嶺還轉頭向西住醫生眨了眨眼。

搖了搖頭，率先一步向前替身邊較自己嬌小的人拉開了門，當大吉嶺經過身邊時，西住醫師微微低下頭，說話時的吐息淺淺打上了那白皙的耳廓「是為了妳而來。」

西住醫師內斂的笑聲悄悄溢出，那種從內心深處湧現，而透過聲道共鳴而出的笑意，雖只是短短一聲輕笑，卻毫無縫隙地敲進聽者的心湖，讓漣漪泛起，不激昂，但又難以無波。

那是飽含著疼寵與憐愛的笑聲。

聽起來就像是在說『在妳準備好打破平衡之前，我會全面開放地任由妳一再試探。』

也許西住醫師.....對於兩人在打破平衡前那些拉鋸的領悟程度超乎想像的迅速？

這樣地想法驀地自大吉嶺的腦海中閃過，

當她望向西住醫師的雙眸時，便在裡面找到了肯定的答案。

大吉嶺笑了，

美麗如藍寶石的眼眸綻放璀璨流光。

這樣不是更有趣了嗎？

勢均力敵......才能細水長流啊。

－暫停－

【Freetalk】

文筆復健中....希望沒有寫崩吧......

好想在醫院架攝影機，觀賞這兩人心花朵朵閃死人的氛圍背景網點。

感謝您看到這裡。

ArK　11.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