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AY 8 LgiftL
想起来这篇没发过,高高兴兴地拎出来充数了。
贵族小姐gumi x 私人家教rin,年下+很俗套的双向暗恋。参加同人站关键词活动的产物,关键词是【情书】。
实际上对这篇的最终效果不是很满意但是我也不知道该怎么改,这种情况下我一般就是直接,放任自流?的(。所以阅览责任……啊啊,十分抱歉最终还是我的责任。
五月枝头的杜鹃花已经开得红红火火。提着碍事的裙撑和层层蕾丝裙摆,小跑在走廊上的Gumi一个顺势跃上了不高的窗台,然后一气呵成地踩着搭在窗边的粗壮枝干跳到了二层楼高的树上,在一片火红的花簇中抱着树干十分熟练地一溜烟滑了下去。
对头上升起的钢琴教师的尖叫和随之而来的怒吼充耳不闻,她踩到地面上后立刻就开始了飞奔。庄园里草坪刚被园丁修剪过,不至于被她踩坏,但如果看到她弄脏了的裙子,管家老先生大概又要为她不够淑女的行为而精神虚弱,可是她满心兴奋,无暇顾及其他。
从中庭跑到主楼前的广场上只需要一分半钟,这点时间内马车夫还来不及把车和马都赶回后院。Gumi看到背对着她的管家正在指挥仆人们搬运车上的行李,就在天使群像的大理石喷泉前,一瞬间这些自带小号的丘比特们也唱不出她心中的喜悦。
赶在被麻烦的人发现之前,她转身轻手轻脚地向建筑内潜逃而去:果然没有看错,在无聊的巴赫练习曲间往外无心一望时,半个月前Gumi所憎恶的那辆把她带走的马车,已经把她带回来了。
一进拱廊下她就开始大幅度地奔跑,不顾女佣们的错愕视线和手忙脚乱的问询,她兴高采烈地推开前往客厅路上途径的每一扇门,并且附上能震掉门框边上每一粒灰的高声嚷嚷:
“是老师回来了吧!老师!老师!你在吗?”
终于,在客厅里Gumi找到了正在那垂首等待的金发少女。对方一身乡间风情的朴素长裙,在她诱发的骚动中错愕地回过了头来,脸颊边和脖颈上都有些健康的日晒痕迹。她欢呼着向半个月没见的少女扑去,已经比她矮半个头了的人在她的抱拥中发出了些错乱的惊呼:
“呜哇!Gumi,说过多少次了不要这么冒冒失失的……”
在并非正式的场合,少女总是对她直呼其名,对此她与其说是毫无不满,不如说十分欢迎。
“你终于回来了,我好想你!”
对方叹着气抽出了被她强行夹在两人之间握着一捧野金盏花的右手,用那束金色轻轻敲了下她的额头。柔软的花瓣碰触在额上,能留下的只有一阵花香。
“嗯嗯,我也很想你,我不在的时候你有乖乖学习吗?”
“有!但是你不在,干什么都很没劲。”
“真的吗,以你平常的作风来看不太可信……我待会就去问问管家先生,可别想蒙混过去哦?”少女无奈地按着她的肩膀扶她站好,同时习惯性地抬起手腕瞄了一眼手表。背下了她每日日程的人立刻发现了不对,而后转向她的视线马上严厉了起来:“等一下……这个时间,你不应该在上钢琴课吗?”
Gumi还搭在对方腰上的双臂顿时僵硬了,“哎、诶,这个、这个……”
像是要把她逼入绝境一样,怒气冲天的钢琴教师已经从二楼的琴房里赶下来了,像只暴怒的野雁一样发羽怒张地出现在客厅的另一头,“大小姐!!突然逃课您是想干什么呢!”
她立刻小声地连连抽气了起来,赶忙把自己藏在了比她还矮半个头的少女身后。但对方绝无让她如愿的意思,无情无义地让开一步,把她暴露在钢琴老师的视线范围里,并且同样向她抛来了责难的视线。
“老——师——”
无视了Gumi求救的呼唤,本该是她的保护人的少女板起看上去比她还更稚气些的面孔,“大小姐,我觉得你应该好好反省一下。你也是该沉稳下来的年纪了。”
“呜……因为发现你回来了所以太高兴了嘛!”
“这就是你逃课的理由?你有没有想过,这对你的老师来说是十分不尊重的行为?”
“呃唔……我知道了,”在少女毫不留情的严厉目光的催促下,Gumi苦着脸,向着突然恍然大悟的钢琴教师深深鞠了一躬,“对不起小姐,我太冲动了,请原谅我。”
少女满意地点了点头,同时也向自己的同僚怀着歉意微微欠身。这位专门教授Gumi钢琴的女性叹了口气,在她足够诚恳的表现下冷静了下来,“也是,我就知道……这周里大小姐已经因为以为是Kagamine小姐您回来了而突然跑出去过三四次了。欢迎回来,乡间景色如何?”
“好久不见,女士。那里空气和阳光都很好,您要是有兴趣也可以去度个小假放松一下。”
两位教师不约而同地忽略掉了一旁她们唯一学生的“我也想去!想去看看老师家乡的风景是什么样!”的自我主张,继续着不痛不痒的寒暄。
“不过您这次的归省实在有些突然呢,难道家里人发生了什么吗?”
“确实母亲的身体略有小恙,不过更多的是我个人原因的需要散心……我不在的这段时间,大小姐真是劳烦您了。”
“哪里哪里,对大小姐我根本无计可施……”
“也是,她这个性格……大概是小时候我把她纵容得太厉害了的错吧……”
“不要当着人家的面就开始说坏话啊!”意识到了自己在这个家里其实毫无威严的大小姐,开始悲愤地上下挥舞起拳头,却马上又被一束递到眼前的野金盏花转移了注意力:“这是?”
有着一头颜色比这金色花瓣更加灿烂的短发的少女解释道:“伴手礼……也不算吧,回来的路上摘的,给你装饰在琴房里好了。”
“什么啊,出去那么久礼物只有这个吗……”
明明笑逐颜开,接过了花束的Gumi却学着平常少女的模样板起了脸来,而对方则十分顺手地抓起一块蜂蜜奶油糖堵住了她想撅起的嘴,“原本准备好的礼物还在行李箱里呢。你快回去上课啦,上完课回来也就收拾好了。”
“那我先带大小姐去上课了,Kagamine小姐先休息一下洗洗风尘吧。”
钢琴教师向她俩点点头,转身上楼前用眼神示意逃课的大小姐最好老老实实跟上。Gumi苦着脸提起看不出来特别脏的裙摆,不想却在告别之前被少女拉住了袖口。她捧着对方所赠的花束乖乖地来到对方身前,正感到有些奇怪时少女已经皱着眉踮起了脚来,她忍不住闭上眼,然后感觉到发梢微微一动。
她悄悄地睁开一只眼睛,瞄到Rin已经回归原位了,正若有所思地注视着手中一抹杜鹃的艳红。看见她睁开眼,对方解释道:“花瓣,落在头发上了。”
“啊、应该是刚刚从树上下来……的时候……”
少女的眼神顿时犀利了起来,“你又直接用树下楼了?”
Gumi梗着脖子辩解:“也没什么啊,很方便嘛。”
“这习惯很不好,你最好快点改掉。”
“可是一开始不是老师你教我的吗……”
“那时你才七岁,那棵树才两米高!”
她的七岁到十四岁简直就像第二个印刻期。不知道自己以一己之力扭曲了她人类本能的这位家庭教师,重重地叹息一声后沉默半秒,然后仰起脸来,舒展开常年皱着眉的面容向她稳稳一笑:“你来迎接我,我很高兴。”
她边用金盏花掩住红了的脸边支支吾吾地后退一步,胡乱地说了句那我先走了之类的话,在金盏花的花香中向着传来了琴声的房间逃去。
突然想起了这十几天来一直在考虑的事,Gumi连忙转过身来,“啊、对了!老师,我有点事想拜托你。”
本来微笑着目送她离开的人陷入了些微的迷茫:“什么?”
“待会再说,现在先保密!”
她咧开嘴,留下身后又皱起了眉头的少女和快要赶来抓她溜号的管家,抱拥着被赠予的花束、提着飞扬的裙摆,消失在了阶梯上。
在满溢喜悦的心不在焉中,Gumi熬过了作为惩罚的钢琴课加时。哪怕是平常最厌烦的曲子,因为这份好心情也能心平气和地弹下来。虽然因为漫不经心和老控制不住想去瞄旁边刚换上了新花的花瓶而被训了好几次就是了。
明明平常每天都见面,但非要等到对方的离去(哪怕只是暂时)后,才意识到少女的陪伴并非理所当然。那因缺失而产生的不安和煎熬是如此深刻,让Gumi了解到:果然就如她之前怀疑过的一样,她的感情已经超过某个限度了。
接受这一点时,她平静到自己都感到吃惊,不如说,很快就兴致高涨地计划起该怎么把这份感情传达起了来。
女教师一宣布下课Gumi就噌地从琴凳上跳了出去,当然在对方万分警惕的目光下她没敢再跳窗,只是飞快地冲出了走廊。在前往Rin房间的过程中她好像迎面撞上了要来抓她包的管家老先生,不过她没有任何跟他耗的时间或兴趣。
反正每天都要听他说教,也不差这一回了。
Rin刚来到Megpoid家时,住的原本只是佣人房,毕竟所谓的家庭教师,对贵族们来说到底只是有知识的仆人。但是不到一个月Gumi就开始撒泼要跟Rin一起住,跟其他贵族相比她的父亲明显稍嫌过于溺爱了,因为妥协折衷的结果是她的家庭教师得到了离大小姐房间最近的客房。
“老师!”
她已经习惯连门都不敲直接推门而入,很可惜里面的人一次都没有在换衣服,这次也只是普通的在床边收拾行李。同样早已习惯的金发少女也知道除了她不会有别人,所以抬起头来后只是叹了口气:
“我不是说过很多次了吗,不要那么冒冒失失的……”
“哎呀——正式场合不会的啦,这不就够了吗?”Gumi随口敷衍了过去,兴高采烈地坐到了对方的床边沿,看身边的房间主人把行李中的东西一样一样地翻检出来。专心致志于此的Rin有些漫不经心地应她:“你这样下去,我真的很担心你到什么时候才能长成一个合格的淑女……”
“我该淑女的时候会淑女的,老师不是知道的吗?”
“等你被管家爷爷说教的频率减到一周五次的时候再来说这话吧。”
“真是的,老师就只会用旧眼光看我……说起来我的礼物呢?给我的礼物呢?”
“可是我有半个月没见你,一回来就又看到你翘课,你想要什么样的新眼光?嗯?”对方从铺了满床的衣物中抬起眼来,略带威慑之意的目光扫过Gumi不安分地在地板上踢踏的脚。Gumi识相地缩了回去,回归安分挺拔的优雅坐姿。
“唉,总有一天我为你叹的气能够把八十个热气球装满……”
少女又叹了口气,然后从贴身的口袋中取出了一枚鸽子蛋大小的东西,扔进了她怀里:“这个,给你。”
“哇!”
有些措手不及的Gumi花了好半天才把那样物品抓进掌心里,摊开手掌一看,掌心中凝固成鹅卵形状的硬松脂颜色宛如戈壁滩上的日暮,无比透彻又浓得化不开,在几秒钟前还带着点贴紧对方皮肤时的温度,在千万年前则是从松树伤口中分泌出的一滴泪水。
在浓琥珀色的包裹中有一只小小的昆虫,它伸出的触角仿佛还在微微颤动,简直就像没有死去、仍停留在松脂滴落的那一刻一般。Rin教授过她琥珀的形成,她大致知道有多少时间凝固在这枚松脂化石里。
Gumi小声地倒抽一口气:“是琥珀?”
她身边的家庭教师没什么表情也没再看她,只是若无其事地继续着手头的工作,“嗯。不是什么珍贵的东西,只是老家后山上捡的……但是有昆虫在里面,你没见过这种的吧?”
这位贵族小姐点点头,比上好翡翠还要绿的双眼正在闪闪发亮:她有一枚稀有的大蓝琥珀胸针,珠宝匣里其他的琥珀也不少,但是不会有人给贵族小姐一枚载有一只小小生灵的最后一瞬的松脂化石,一般来说昆虫只会叫淑女尖叫。
Rin终于再次看了她一眼,嘴角的微笑转瞬即逝,“我知道你会喜欢。”
Gumi意识到自己的脸上很可能在傻笑,但是她完全没有克制的打算,只高兴地合紧双掌贴近自己的胸口。
这枚琥珀不适合做成任何被装饰在人身上的东西,别说挫平切割镶嵌粘连,最好一枚孔都不要有。她更愿意把它放进有天鹅绒衬底的匣子里永远珍藏,但Rin可能更希望她放在书桌上随时赏玩,好用来提醒她这个学生一些地理知识。
在这点时间里对方的整理似乎告一段落了,她拍拍身边的位置邀Rin在旁边坐下,对方直接往后一躺伸个懒腰,翻个身趴在了鸭绒被上后抬起头随口一问:“对了,你之前说的要拜托我的事情是什么?”
“噢是有件事没错……但是在那之前我是想保密的。”
“还没到时候吗?”
Rin有些惫懒地半阖起眼睛,看上去似乎舟车劳顿得很厉害。
“也不是……其实应该已经是时候了。”Gumi咬了咬下唇,“那么老师你现在有时间吗?”
“虽然刚回来有点累,但也不是什么大问题。看你拜托的是什么吧?”
“那好……老师,来教我怎么写情书吧!”
少女身上的时间好像突然凝固在了这一刻,沉默了一会儿后她转过头来问:“什么?”
“请教我写情书吧!”Gumi满怀期待地望着虽然对她有诸多要求,但最后经常还是对她百依百顺的这个人。
“写情书?”
“嗯!”
“情·书?”
像是坏掉后开始自动播放的留声机,又像是那只她父亲养来玩的那只热带鹦鹉,金发的少女把这个词组又重复了一遍。
“对啊,怎么了?”
金发少女沉默地回望她,半晌后深深地吸进了一口气。她眨了眨眼睛不解地看着对方动作,下一秒对方爆发出来的声音响彻了房间:
“不可能——!!”
然后贵族小姐就被扫地出门了。
五月朝晨的微风让人心旷神怡,微微湿润的空气随之在花园里缓慢流动,不时带来阵阵溶解于彼此了的花香。在已经开始结果了的樱桃树下,金发的少女正漫不经心地读着从自己家中带回的书本,正当她准备翻页时,一枚簌簌而落的绿叶飘到了她的书页上。
少女的动作顿了一下。而后她从书页中拾起了那枚不适时的绿叶,眯起蔚蓝色的眼来注视着它。风声穿过林梢,似乎连树木不安地抖动了一下,她的头顶上传来了更多的树叶彼此摩擦声。
一声叹息落下,她抬起头来去看那片绿色中若隐若现的洁白裙摆。
“大小姐,玩够了就赶紧下来吧。”
回答她的是沉默。只有五月的风从她身边流过。但Rin不急也不低下头,只是继续往浓绿荫中看去。在那片茂密的绿叶中,有着青涩的果实在缓慢结出,慢到了无法用眼观察出差别的程度,但哪怕生长得再慢,也是在生长着的。
那孩子一直挺喜欢吃樱桃的,等再过两周,就给她做樱桃挞吧。
终于,努力把自己藏进绿叶和青涩果实中的人沉不住气了。对方微弱的声音从她头顶上传来:
“老师是怎么发现的?”
果然。就在这里。Rin叹了口气,再不出声她大概就要踹树了。
“我本来没发现的……嘛,你也没有七岁时那么小只,能躲在树上玩捉迷藏了。”
正当她拍着裙摆准备从树下站起来时,她的大小姐伴着一阵簌簌的叶雨,乖乖地从树上跳下来了。提着裙撑和几重裙摆还能这么灵活,从未被繁重衣物束缚地自由生长起来的她是做不到的。
当场被抓的Gumi明显面有心虚之色,但是又有点不服气地瞅着她。而她视而不见地拿起书本,抓好战利品的袖子,打算直接交到管家老爷爷那里去。
没想到对方反手一抓把她的手腕拉住了。她有些惊讶地回望过去,对上了一张正皱着眉鼓起双颊的脸:“你为什么跟我赌气?”
“谁跟你赌气了……?”
以她多年的经验来看Gumi明显想要大声争辩,可是张了张口后对方只是小声嘟哝出口:“可是你都不理我。”
这些充满着对方特有气质的小动作,每一件都令她回想起眼前这个美丽少女的稚时,不禁叫她发笑:“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我为什么要找你呢。”
“可是我有拜托你教我写情书吧?”
Rin把即将逸出嘴角的笑意努力收回去:“我有答应你吗?”
“你说你也不是没有时间……而且老师你回来后明明一直都很闲!”
“我说了不可能吧。”
她学生神情中的惊讶之色只比正面目睹一只丛林蟒吞下非洲象时少一点,即使如此那白皙的面孔依旧十分可爱。对方不可置信地几乎要嚷嚷起来:“为什么?”
“不为什么。”
Gumi又撇起了嘴,她花了一会儿来接受现实后,很不服气地直视起Rin的双眼来。
“你不告诉我,我不甘心。既然我不会,那么我的老师就该教我啊?”
咽下一声好笑又无可奈何的叹息,Rin直直地回望过去,带点讽刺之情但又善意地出声提醒:“你先想想你是什么身份。”
“什么……什么身份?”
贵族少女迷茫地用目光向她寻求答案,而她皮笑肉不笑地不予言语,就那么看着对方的眼神慢慢清明起来。
“矜持一点吧,大小姐?那个人值得你这么放下尊严吗?会有人值得吗?”她对她投入了七年关爱的这个孩子说道,声音低且柔仿佛满怀爱意,同时用手指去轻柔地梳理对方青翠的发丝,从中捡出几枚细碎的落叶。
在她的抚摸下Gumi渐渐回过了神来,一时间两人相对静默不语,只有风吹过林梢的声音在两人耳边回响。
Rin一直注视着的那孩子闭上了眼睛,很快又睁了开来,仅仅一息之间,那双堪比最好的翡翠的绿色眼眸中就充满了坚定:
“值得哦。值得的。”
她开口说,让金发少女穿行在她发间的手停下了。没有丝毫迟疑地,Gumi继续说道:“因为是那个人,所以值得的。”
在Gumi毫不动摇的坚定目光里,Rin脸上的神色几经变幻。其实贵族小姐也心里打鼓,她看着对方的面色中各种激烈的情绪左冲右突,最终定格于某种黯淡的毫无感情上。把握到了这起码表面上是风平浪静的一刻,她继续说:
“所以老师会教我吗?传达爱意的方法。”
家庭教师的声音仍然一点余地都不留,“你可是要和家世相当的人订婚的哦?”
“我知道哦……没有在一起的可能的,我很清楚的。”贵族小姐喃喃道:“就是因为这样,所以才想要把感情告诉对方嘛。要是明明有真心喜爱的人却什么都没做过,岂不是很不甘心。”
“对方到底是什么人,值得你……”一口怒意卡在了Rin喉咙里不上不下,最终还是勉强自己吞了下去,化作一口叹息吐出:“万一暴露了,你会声名狼藉的。”
“对方不是会到处乱说的人。”
“万一是呢?”
“肯定不是,绝对的啦。”
“先说好,我绝对不可能看着你私奔却什么都不做。”
“哎呀——我都没想到私奔那么远呢,老师就不要替我想了……虽然做做梦也不错啦,但是明知不可能实现却还要做就太残忍了。”她所爱的这孩子小声笑了起来,年轻的脸上每一寸肌肤都绽放着恋爱中人的光彩夺目。对方眯起眼睛笑着问:“不过我也想知道……老师是怎么想的?”
“……”
Rin沉默以对。而大小姐仍然微笑着等待她的回答,肯定因为是知晓自己对这样的她毫无办法吧。一瞬间她竟然觉得头顶未成熟的樱桃也可恨起来。
“说~嘛?老师有什么想法?”
她重重地叹了口气:“你也到这个年纪了啊。”
“对呀,我早就不是小孩子了……什么,老师你的感想就是这个吗?没有更多的了?”
对于少女兴致勃勃的不休追问,Rin板起脸来:“嗯。还有教出来的学生居然这么不知廉耻,我很生气。”
“啊啊啊!我哪里不知廉耻了!这不是因为是老师我才!……啊,当我没说。”
“你应该再自重一点,不要再……不要再那么冒冒失失的了。”她垂下眼帘拒绝收到对方的视线,尽力压抑起自己的所有情绪,就像平常所做的那样。
“嗯嗯!我会努力成为老师理想中的淑女的!所以老师,你是答应了吧?”
少女高高兴兴地握紧了她的手,她有一瞬间很想挣开,但还是没让自己如愿。她只希望自己脸上现在还是和平时没什么两样的表情:“先说好,我并没有收到过情书,所以也不太清楚该怎么写……你怎么一副那么高兴的表情?”
“这不是正好吗!老师也是第一次的话就更有意义了!”
那全然喜悦的神色太过刺眼,Rin不禁眯起了眼睛,努力在肚腑中搜寻着随便应和的词句。
“唉……我是不是从一开始就对你太纵容了呢。”
“老师现在后悔也没有用了哦?”
绿荫下少女咧开了嘴,比什么花朵都要灿烂地笑着。
察觉到原本以为只是纯粹关爱之情的感情在长久共处中逐渐变质,即使是平日比谁都要冷静的她也慌了起来:想要逃避,想要压抑。没有告知对方就突然的从庄园中逃走,本该用来冷却心情的十五天里,却每一天都在想着对方的事情。
“你和你照顾的那个大小姐总是像有点年龄差的姐妹一样呢。”她的弟弟这么说。
“……是吗。”
“不过你应该已经不用做这份工作了吧?我现在的工作薪水已经足够养活我们一家了。而且你也差不多是年纪该找人结婚了哦?”她的弟弟继续说。
“……是吗?”
从儿时的房间里找出后山上捡来的护身符,想要把那份幸运和时间的意义都赠给她;回去的路途中所见的一束颜色耀眼的野花,想要把花香和被点亮视野时的惊喜都赠给她。
不知不觉间那孩子已经比她高了半个头,不知不觉那孩子已经到了萌发恋心的年纪。
为什么一定要长大呢,要是能一直停留在花朵绽放的季节就好了,不要走向结果就好了。
Rin注视着Gumi正绞尽脑汁地书写着的那张寄托了感情的信纸。
真碍眼。
好想撕掉。
但那是那孩子如此珍视的一份感情,她做不到,她做不到。
会对将要收到那封情书的人产生丑陋的嫉妒与憎恨,是多么理所当然的事情啊。
金盏花花语:悲伤嫉妒,离别之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