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打算25號聖誕節正日才發出來 不過既然文區紅白合戰開始了那就先來參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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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來了————」

沒有得到任何應答，克莉絲先是轉身關上並鎖好大門，然後探頭張望查看，可惜尋找不到理應早已回來的兩位後輩。

因為課堂安排的關係，下課的時間不得不稍為壓後，為此，克莉絲在午飯間特意前去通知那兩位後輩，因此不可能存在她們為了等待克莉絲而晚了回來的原因。

已是傍晚時份，那兩位後輩壓根不可能還沒回來。

為了確認後輩們的安全，克莉絲決定給比較可靠的月讀調撥一通電話詢問她們的去向。

電話接通的一刻，她只聽到背景那堆吵雜聲。

「你們兩個、到哪去了？」

向電話另一方的月讀調作出詢問同時，克莉絲不禁皺起眉頭。

那些吵鬧的背景聲音實在太過明顯，令人不得不去在意。

再說，那兩位後輩怎麼可能會在如此吵鬧的地方呢——這一切理所當然引起克莉絲的疑心。

「克莉絲さん？那個、啊⋯⋯⋯⋯⋯⋯⋯⋯⋯⋯」

就在將要得到對方回應的瞬間，月讀調的聲音迅速離電話而去，發出的摩擦聲令克莉絲立刻明白，她的電話大概是被誰搶走了。

那一刻，克莉絲感覺到她的神經暴跳了一下。

「克、克莉絲さん，那個、我們沒有去什麼奇怪的地方喔！只是———————」

察覺到接手電話的人是與月讀調形影成雙的另一位後輩：曉切歌，然而她還沒聽完對方的解釋，手中的電話就已被誰抽走。

電話被抽走的克莉絲沒有即時意識到不妥，畢竟下一秒對方就已伸出左手將自己收進懷中，這一連串動作流暢得令她完全沒有反應時間。

後腦勺輕輕撞上那人的肩膀的瞬間，克莉絲立刻察覺到對方的真正身份。

「是曉嗎？⋯⋯⋯⋯⋯嗯，是我。」

比起年齡相約的少女們低沉些許的聲線，沉穩道出這句想讓他人安心的句子。

聽到她如此一說，克莉絲猛然轉身打算奪回落到她手中的電話，無奈那左手的鉗制實在過於使力，導致她只能在那人懷中轉上半身。

視野中出現一抹高挑的紺青，眼見掙扎無效的克莉絲於是抬起頭伸出雙臂，再度嘗試從對方手中奪回電話。

她就像是早就猜測到克莉絲的舉動那般，搶在她舉起雙臂之前，早早就將拿著電話的右臂伸直，憑藉身高的優勢令她無法觸及。

「前輩！」

被對方完全玩弄於掌心的克莉絲不忿地咬了咬牙，最後吼出這個對她的稱呼，希望能讓那人稍為消停。

然而她得到的，只有對方一抹微笑。

深知即使繼續鬥爭，自己都只會是被戲弄的一方，克莉絲最終選擇放棄無謂的反抗，放任她的行動。

知道克莉絲放棄掙扎，風鳴翼也不再維持本來的動作，轉而默默放開手，同時將電話重新放回耳邊。

「抱歉，之後交給我吧。」

「⋯⋯⋯⋯⋯⋯⋯嗯，沒關係，不會有事的。」

透過電話與曉切歌溝通之際，風鳴翼悄然將視線投到克莉絲身上，在一瞬間露出一副無法形容的表情。

克莉絲無法讀懂她的意圖，不過最少她知道，風鳴翼那個眼神大概是在打量自己。

「別擔心，你們玩得開心點就好。」

語畢，風鳴翼便勾起嘴角露出微笑，隨即掛斷了電話，將其遞向一直瞪著自己看的克莉絲。

從對方手上接回自己的手機，克莉絲在胸前交疊起雙臂，擺出一副準備質問的模樣。

「所以，先不問你剛剛跟那兩個傢伙說了什麼，你為什麼會在這裡？」

克莉絲刻意擺出那副樣子的原因，風鳴翼當然清楚不過，而她則是堆上了滿臉的笑容，完全不把對方那副威嚇的模樣放在眼內。

「只是想回來看看可愛的後輩而已，不行嗎？」

風鳴翼輕輕一笑，答出這個模凌兩可的答案。

「什麼啊⋯⋯⋯⋯⋯⋯⋯⋯⋯」

聽到她的答覆，克莉絲的臉倒是先泛紅起來了。

為了掩飾那份細微的喜悅，她決定轉身背對說出那種話的風鳴翼。

「不過啊，雪音，雖然有點難以開口——」

風鳴翼倒不在乎克莉絲那些羞澀的舉動，徑自如是說道。

儘管說出這話的時機有些許微妙，不過最少她成功引起克莉絲的注意。

「我餓了，能給我做晚飯嗎？」

以對方的作息定時換算，現在確實是應該要吃晚飯的時候沒錯。

克莉絲回頭瞥了風鳴翼一眼，然後無奈輕嘆一聲。

自家的前輩——或者應該說是戀人，總是會在某些奇怪的時機莫名坦率，令她無法作出反應。

「⋯⋯⋯⋯⋯⋯⋯⋯⋯那你想吃什麼？」

想到她可能在一整天內都沒吃上一頓飯，再想到風鳴翼那「令人敬畏」的生活自理能力，克莉絲只好選擇妥協並答應。

「只要是你做的話，什麼都好。」

得到風鳴翼的答覆，克莉絲先是愣住半頃，臉頰隨即染上緋紅，爾後才舉步走往廚房。

打開冰箱探頭察看存放的食材，清楚確認後便選出適當的材料，將其搬到料理桌進行準備。

眼角瞥見待在廚房外的風鳴翼，克莉絲不禁翻了下白眼，就只差在她沒有出言吐槽對方的舉動。

她沒有搭理一直待在外面的風鳴翼，默默走到洗手台前開始清洗食材。

完成這一步驟之後，或許是被風鳴翼盯得不耐煩了，克莉絲只好轉身面向她，擺出一副無奈的表情。

「所以說，從剛才開始你就一直在那裡看著我，到底想怎樣啊？如果你是想要進來的話，我可不會容許。」

克莉絲半瞇起眼，即使風鳴翼還沒說出口，她也能不加思索的直接回拒。

這是打從知道她生活自理能力為零的時候就定下的約法三章之一，不論在什麼情況下都不能進入廚房，而現在亦不額外。

「我想幫忙——最少幫你切一下食材什麼的，這些我應該能做到。」

直接不過的語氣，表達出自己希望幫忙的想法。

克莉絲當然沒想到她會提出這種要求，頃刻間不知如何反應自然亦是正常。

停下手上所有動作望向風鳴翼，臉上盡是詫異與驚訝。

她不是第一次主動說要幫忙，只不過每一次都被克莉絲直接拒絕而已，然而這次，克莉絲卻給出一個罕有的答案。

「如果只是這樣的話，讓你幫忙也不是不行⋯⋯⋯⋯⋯⋯⋯」

聞言，風鳴翼便立刻跨步邁進廚房，連忙走到對方身邊站好，等待她向自己交代要注意的事項與指示。

等到解說完畢，風鳴翼隨即投入到她的工作，本來還能集中的克莉絲卻忍不住偷偷瞥向旁邊的她。

會容許她進來只是因為她的請求、只是因為慣於用劍的她負責切食材的話破壞力有限，絕對不是因為太久沒見到她而想和她待得更久。

——肯定、只是因為這樣而已。

／／

只是負責切食材的風鳴翼到最後終究沒有搞出什麼大麻煩，僅僅是用刀的話，對風鳴翼而言自然構不成任何問題，因此克莉絲著實是鬆了口氣。

和平渡過了煮食的過程，那麼接下來肯定不會有什麼困難——克莉絲是這麼想的。

正想放鬆吃一頓晚飯，風鳴翼丟出的一個話題卻讓她糾結起來。

「聖誕禮物，想要什麼？」

在風鳴翼提問後好一段時間，克莉絲才驚覺確實已經到了這個季節。

可以向自家前輩作出一個不受限制的請求——只要是她的能力範圍之內，她就會全力達成，即使任性也不會受到責罰的季節。

當然，這不僅是因為「聖誕節」這個神奇的節日，更是因為在那之後的三天就是克莉絲的生日，一年僅有一次的重要日子，就算任性一回又有何不可。

克莉絲不想浪費如此珍貴的一個機會，必須要謹慎思考才能回答——畢竟她深知風鳴翼的工作有多繁忙，一旦錯過這次機會，下次再見就不知道會是什麼時候。

或許是察覺到克莉絲那緊緊皺起的眉頭，風鳴翼忍不住勾起嘴角。

「等你想到了再告訴我吧。」

聽到對方這麼說，克莉絲頓時安心不少。

最少她還有可以三思的時間。

「那⋯⋯⋯⋯⋯⋯⋯⋯前輩你這次回來，會留多久？」

稍為紓緩了緊張的心情後，克莉絲選擇轉換話題。

「嗯，也對呢，這次回來其實就只是想看看你們而已，明天就會回去英國了。」

風鳴翼回答得很淡然，順勢將白飯送進口中，倒是剩下克莉絲擺著一副略顯失落的表情。

只不過，她當然沒有看到對方那依然上揚著的嘴角，以及隱藏於其中的情緒。

相反，從克莉絲的表情之中，風鳴翼早就讀懂了她的想法——

【難得的時間，難道就不多花點時間陪陪我嗎？】

她是屬於那種很容易就會將自己的情緒與想法表露在臉上的人，這一點，作為戀人的風鳴翼清楚不過，因此她如今才能繼續掛著那意味深長的笑容。

／／

晚飯的後半段，克莉絲都是沉默著渡過的，即使直到吃完晚飯開始收拾，她還是沒有發言，就連風鳴翼在飯後主動提出要幫忙清洗餐具，克莉絲都沒有拒絕。

經歷過好一段相處時間，本來生活自理技能為零的風鳴翼，最少也學懂了要如何洗碗筷和收拾餐具，為的正是幫上克莉絲些許。

當然這只是克莉絲沒有拒絕風鳴翼請纓幫忙的其中一個原因，至於另一個原因為何，從她臉上掛著的表情就能完全看出。

縱使如此，風鳴翼依然沒有一絲表示，只是安靜繼續自己本來要做的事。

完成所有應做的事之後，從廚房步出的風鳴翼就見克莉絲早早坐在沙發上，那副悶悶不樂的模樣讓人一眼就能看穿她如今的想法。

「雪音，怎麼了嗎？擺著那樣的表情。」

風鳴翼問著，徑自坐到克莉絲旁邊。

她又怎麼可能讀不懂戀人會擺出那種表情的原因呢。

雖然是明知故問，但對於開啟新話題而言，這是必須要做的。

「我才沒事。」

回應的瞬間同時撇開頭，刻意避開她的視線——只是這樣的動作，風鳴翼就已經能斷定對方是在生自己的氣。

「如果你能改掉說謊的時候總是會用很大的幅度偏開頭的習慣，我還會相信你說的話。」

先是看了與自己並肩而坐的克莉絲一眼，然後煞有介事地說道。

不論她如何嘗試掩飾，唯獨就是騙不過面前這個人。

克莉絲瞇起眼回頭望向風鳴翼，看到對方那上揚的嘴角帶了點難得的狡詐，瞬間明白到自己的心思又再一次被被她完全看透。

「反正我就沒有一次能贏你的。」

說完，給了風鳴翼一記白眼後再次別過頭，不發一言。

在那之後的不久，克莉絲就感覺到那溫柔的右手落在頭上，輕撫自己的頭髮。

閉上眼之際，忽然回想起風鳴翼在飯間所說的話。

——每年只會有一次的機會，就算用在這裡也不算過份。

「吶，前輩。」

開口呼喚對方同時，克莉絲終於回首望向她。

「今年的聖誕禮物、決定好了。」

「嗯，說吧。」

風鳴翼刻意放柔聲線回應，並且示意對方繼續說完她的請求。

接在片刻的沉默之後，克莉絲作了下深呼吸，繼續自己沒說完的話。

「直到新年之前……………………一直陪著我。」

出於羞恥的心態，說著這話的時候，她一直都垂著頭，不曾對上風鳴翼的視線。

語畢，克莉絲迅即感覺到風鳴翼本來一直持續的撫摸動作突然停頓，那一刻的靜止不免有些許突兀，使得本來低著頭的她察覺到對方的不對勁。

緩緩抬頭迎向風鳴翼，卻看見她那副意料之內的表情，如同早就預知到克莉絲會作出這個請求一樣。

「如你所願。」

回應的速度快得出乎克莉絲所想，爽快而且完全不曾有過一絲拖泥帶水，甚至比起平日任何時候都要來得更加豁然。

這種回答方法，彷彿就是有備而來一般。

明明年末的工作應該是多得不勝其數，她又怎麼可能不加思索的就作出承諾呢。

「等、等等……………………前輩你的工作—————」

克莉絲很清楚她的提問是如何滲透著驚訝與慌張，就連她自身都不禁去思考這反應之大。

這種慌亂並非出於對風鳴翼的不信任，倒不如說，正正因為她太過信任對方的能力和性格，才會做出這過激的反應。

她很清楚對方的行動力，所以她擔心的，其實是風鳴翼會否因為剛才所說的那個任性請求而翹掉本來預定的演出工作。

「明天確實是要回去英國一趟，不過那只是為了交代其他事情而已，很快就能回來的。」

即使克莉絲還未將內心的擔憂全數說出，風鳴翼也能理解她的想法，然後搶在她的話說完之前回應。

有時候，克莉絲會想著一個天方夜譚的可能性——眼前這個「可恨」的人，到底是不是有著不為人知的讀心能力呢。

儘管她明白這是不可能的事，然而她就是止不住這莫名其妙的想法。

如此胡思亂想著同時，等待風鳴翼接下來的解釋，卻因為她故弄玄虛般的停頓而開始焦急。

「在那之後呢？」

按捺不住心底的焦躁情緒而選擇開口催促，反而換來風鳴翼的笑容與接近。

還來不及反應的剎那間，克莉絲就被風鳴翼直接摟進懷中，臉頰緊貼著她的右肩。

「在那之後的工作原本是有的，但是全被我推辭了。」

克莉絲很清楚這重大決定對風鳴翼的事業有多大影響，她卻以平淡得似是不關己事的語氣，訴說出理應嚴肅而凝重的事實。

「畢竟，我可不能讓雪音你獨自一人度過一年只有一次的重要節日。」

她承認聽到風鳴翼的話後，在一瞬間有了想哭的衝動。

於是為了掩飾，她只好將臉埋向對方的脖間。

——到底為什麼，這個人可以將自己的心讀得如此徹底呢。

不論是在暗示求援的以前，亦或是想被陪伴的現在也好，總是不需要額外明言。

「⋯⋯⋯⋯⋯⋯⋯⋯⋯⋯這樣不覺得太狡猾了嗎，前輩。」

源於不甘心的一句低聲抱怨，實際上宣告著她的完全敗北。

縱然如此，克莉絲依然不想輕易宣判風鳴翼的勝利。

「把我的禮物還來。」

雖然只是小聲嘀咕，克莉絲卻刻意清晰地吐字，並且混入一絲惱怒。

當然，那肯定不是真正的生氣，而是為了掩藏暗喜和羞澀的情緒。

「說出口的決定可不能這麼容易就收回去。」

風鳴翼笑著，輕拍她的頭。

「再說、你不是還有生日禮物嗎。」

對克莉絲而言絕對是明顯不過的暗示，當中包含了多少隱藏的訊息，那就只有她自己和風鳴翼知道。

最少在下一次作出選擇之前，克莉絲有更多時間去思考、組織她的要求方法。

比如說，如何只用一句話就能獲得最大的利益。

簡而言之，只要找出一個最好的「耍賴」方法，就是她的勝利。

「既然是這樣，你就給我做好覺悟了。」

克莉絲如是說道，右手不自覺攥緊風鳴翼左肩的衣服。

然後，宛如回應她難得的「率直」般，收緊擁住她的右臂。

「隨時都準備好。」

隨著這句同樣要強的示警，風鳴翼的輕吻落在克莉絲的耳際。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