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卡迪 于 2016-12-24 21:24 编辑
我想,應該是紅組,嗯。
之後會有翼瑪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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癮
今晚是平安夜,還沒有到聖誕節,銀座便已經成為了一處不夜之城。
模樣輕佻的男人坐在一家夜總會的吧臺前飲酒,順便四下探看張望,視線多數時間都流連於在舞池中瘋狂搖擺曼妙身體的漂亮女人。這個時候的他會嘿嘿一笑,目不轉睛的看得津津有味,卻從來不主動上前搭訕這些女人。男人的膽子不算太大,也不怎麼想在這個地方招惹麻煩,即使他在這一帶還頗有人脈和關係,可是他仍然寧可佯裝為那有色心、沒色膽,只能夠要了一杯價格最便宜的雞尾酒,然後坐在吧臺高腳凳上過過眼癮的頹廢男人。
這個時候,他被身邊的一陣異響給驚動了。男人好奇又隨意的回頭望了一眼,發現是一個披散著蓬鬆紅髮的人趴倒在了吧臺上。男人挑眉,與正在擦拭酒具的酒保一起默契的聳聳肩,繼而重新將注意力調回舞池之中,繼續搜尋可以讓他大飽眼福的女人。這裡可是夜總會喔,像這個人一樣的傢伙多了去了,不是已經喝醉了便是準備在這裡大醉一場,他才沒有那種閒工夫去插手別人的事情呢。
遺憾的是這個人好像不想放過他。
「喂…」
低啞的聲音傳來,他下意識一怔。
「喂…」
又一聲低沉呼喚,這一次的音量大了一點。男人確定不是他出現了幻聽,於是疑惑的再度回頭望向了身邊的那個人,結果映入眼簾的是一雙陰暗冰冷的朱赤瞳眸。
那雙眼睛當真是非常嚇人,男人嚇得差一點從高腳凳上翻了下來,好在那人眼疾手快的將他一下拉住了,並且迅速站起來拉著他便往夜總會後面的安全通道走去。男人不是沒有想過掙扎,然而那人的力氣簡直是大得驚人,抓住他胳膊的手掌恨不得快要骨頭給捏碎了。
可、可是…
男人確定自己並未老眼昏花,這個拖著他疾步前進的人…分明是一個女人呐!
在來到夜總會後面空無一人的安全通道之後,他便被女人隨手的扔在了角落。腳下不穩的男人踉蹌一下就撞上牆壁,他不禁痛呼一聲。當真是要命了,這個女人的力氣竟然會這麼大。他一邊在心中抱怨,一邊對女人怒目而視,他好歹是一個男人呀,怎麼能容忍自己被一個女人這樣對待。
「喂,你手上還有沒有貨…?」
然而還不等他開口多說什麼,背靠著牆壁垂頭喘息的女人便來了這麼一句話。
男人眨眨眼睛,本來充滿憤怒的臉上立刻浮現出來一抹了然於心的微笑。
「搞了半天原來是同道中人。嗯哼哼,那妳可算是找對人了喔,在這附近可是只有我手裡的貨最齊全了。美女,妳想要什麼呀?」
是的,男人是依靠兜售毒品為生的人,而在這個紙醉金迷、具備強硬後臺的夜總會之中,毒品更是再常見不過的娛樂項目之一。在燈火酒綠的不夜城中,多數娛樂場所都不避諱毒品,甚至於會給予方便給像男人這樣的人,讓他們可以安心的在這裡售賣毒品。
女人在聽了男人的話之後又是幾聲重重的喘息。男人很清楚恐怕是毒癮犯了,而後便眼見女人從衣兜之中掏出來一疊紙幣,他的視力還是挺不錯的,發現這全部是大面額的美鈔。
「白的。」
「明白。」
女人的身體開始輕輕顫抖,看來是快到達極限了。
男人也絲毫不含糊,收了錢之後便馬上給了東西,然後目送女人跌跌撞撞的往女洗手間的方向跑去。他的眼神之中多多少少帶了一絲同情和憐憫,因為他非常瞭解毒品的厲害…一旦沾染上了這東西,再想脫身就基本上是不可能了。好像現在的他一樣,只能依靠代售毒品籌措獨資,表面上是人模狗樣的,事實上內裡已經徹底的腐壞了。
不過男人也就是這麼感嘆一下罷了,他還得回去繼續尋找和等待下一位客人。
紅髮的女人揣著買來的東西闖入了女士洗手間中,尋了最裡面的隔間鑽進去。
她好像一個被餓了許久的人一樣迫不及待的將那些從毒販手中買來的東西小心拆開來,可是顫抖的越來越厲害的雙手卻連東西都快拿不住了。好不容易打開了膠袋,再將一張紙鈔匆匆卷成一支吸管,她急不可耐又小心翼翼的吸食了起來。
在低下頭的那一刻,她的眼中和眉宇間閃過一絲痛苦掙扎,可是她終究抵抗不住來自於毒品的誘惑,以及那份在毒癮發作時蝕骨難忍的痛楚。因此她沒出息的選擇了屈服,放任自己沉醉於那種邪惡又迷幻的美好感覺之中。
倚靠在門板上的她慢慢坐下來,頗為俊俏的臉上挂著癡傻的微笑。在吸入白色粉末的那一刹那她便感覺到整個人變得輕飄飄,好像一切痛苦都不見了一樣,剩下來的只有最在意、最喜歡、最難忘的回憶了。
嗯,就是和那個女人的過去了…
天羽奏是在銀座的一家夜總會中認識那個好像精靈一樣的女人的。那也是她後來的女朋友,賽蓮娜。
剛剛邁入而立之年的奏不算是一個普通人,雖然說出身非常普通,可是三十餘年的人生經歷不普通。而在遇見賽蓮娜的時候,奏便已經是一名警視。志得意滿的奏很少會來夜總會中消遣,不是不喜歡這裡,只是沒有時間。她認識賽蓮娜的那一天正是西方的平安夜,難得休假的奏便選擇來到一家頗為熱鬧的夜總會,打算好好體驗一把紙醉金迷的氣氛和生活。
可是在夜總會中待了一個多小時,奏也沒有發現有什麼有趣的事情,百無聊賴之下她準備打道回府,好好窩在自己的小屋中發黴和長蘑菇。結果便是在這個時候,她看見了賽蓮娜。一個獨自坐在吧臺前面品酒,模樣看起來好像青澀大學生一樣的女孩兒。奏是不會相信什麼一見鍾情的,何況是對一個女人一見鍾情,不過她仍然毫不猶豫的上前搭訕。
用最俗套的方法。
『我請妳喝酒吧,美女。』
那女孩兒因為突如其來的搭訕而微微一怔,隨即回頭望向坐在了身邊的人。女孩兒回頭的一瞬間,奏不禁以為是自己眼花,亦或是舞池之中五光十色的燈光作用,她竟然會覺得在這個女孩兒在望向自己的刹那,她的眼中閃爍魅人而惑心的流光。然而事實上在女孩兒真正的和奏對視時,她的青碧瞳眸之中只有淡淡的笑意和疑惑。
妳在搭訕我?
奏眯眼微笑,她認為自己在這女孩兒的眼中看見了這樣的疑問。
『妳在搭訕我嗎?』
女孩兒當真這樣問了出來,奏聞言笑得更為開心,她覺得自己好聰明。然後微微點頭,順便點了一杯度數不那麼高的雞尾酒推至女孩兒的手邊。
『嗯,我在搭訕。』
『呵…』
女孩兒被奏故作輕佻的言語和神情給逗笑了,她好像一個貴族小姐一樣掩嘴輕笑,眼瞼半垂的瞳眸流連於奏的身上。大大咧咧慣了的奏第一次被看得有一點坐立不安,這時候的她才意識到自己被這個女孩兒吸引的原因並非是由於她的容貌,而是那雙攝人心魂的青藍眼眸。
應該怎麼形容才好呢?
奏舔了舔唇瓣,認真的注視著女孩兒的眼睛。嗯…好像古老的玉料——孔雀石——一樣,美麗又魅惑呢。
『……嘿,妳的眼睛真漂亮。』
奏不自覺的將想法說了出來,自然而然又引來了女孩兒的一陣驚訝和輕笑。當時的奏卻恨不得找一個地洞直接鑽進去躲起來了,她說的都是什麼鬼話,竟然像一個情竇初開的毛頭小子一樣說這樣的傻話,她明明是警界有名的花花女郎好嗎!
雖然這不是什麼只得稱道的名頭啦…
『妳也是,很漂亮喔。無論是本人還是眼睛。』
女孩兒在笑過之後毫不吝嗇的給予了奏讚美。不知道是因為女孩兒的稱讚,亦或是因為那雙惑人的眼睛,臉皮向來厚的可以擋子彈的奏難得的臉紅了,她的嘴巴開開合合半天卻擠不出來一句話,最後只好在眼前女孩兒好奇又滿含笑意的視線下抹了一把臉,再豪放的喝下手邊的雞尾酒。
酒壯慫人膽,這句話頗適合現在的天羽警視。
『來跳舞吧!』
連奏自己都認為這個話題轉移得又快又生硬,可是女孩兒沒有見怪,微微一笑之後點頭表示了同意,接著從高腳凳上起來走向了舞池。
奏望著女孩兒脫去了身上的白色外套,裡面穿的是同為白色的衣褲。她開始肯定眼前的女孩兒和群魔亂舞一樣的夜總會完全不搭,這裡的奢靡將女孩兒映襯得更為美麗純潔。
『呐,誰輸了誰請喝酒。』
女孩兒並不知道奏現在心中在想什麼,她只是在說了一句話之後便步履輕盈的邁入了舞池之中,在這人群眾多的舞池裡化為了讓人流連的妖精、迷人而優雅的妖精。
從那一刻開始,奏註定了淪陷的結局。
從那之後,奏只要沒事情就會往那家夜總會跑,而每一次,那個名為賽蓮娜的西方女孩兒都會在那地方,在吧臺前的固定位置上,手邊擺放著一杯低度數的雞尾酒,一身亮眼醒目的純白衣裝,好像一個誤入人間的美麗小天使。大約是一見鍾情當真是存在的,行動派的奏在認識賽蓮娜的半個月後大膽告白。女孩兒在聽後露出來奏熟悉的驚訝表情,伴隨著銀鈴般的輕淺笑聲,她對本來以為被拒絕了而心如死灰一樣的天羽警視笑著說道:
『嗯,我答應。』
女孩兒答應了奏的追求,成為了天羽奏三十餘年生命之中最愛的那個人。
奏真的很喜歡、很疼愛賽蓮娜。她固執的認為這位年紀稍小的戀人需要有人關愛照顧,於是無論多晚多忙她都會盡可能的騰出來更多的時間陪伴賽蓮娜。
雖然…
『奏,我和妳同歲呢。』
雖然女朋友後來的話讓奏整整傻了十幾二十分鐘左右。她怎麼會想到這個看起來清純、漂亮又可愛得好像大學生一樣的女孩兒竟然會和自己同歲呢?不僅僅是一個貨真價實年逾三十而立的成年女性…甚至,還有可能比她大一點?最後一點奏不怎麼確定,因為懵了好久的奏完全忘記問了。
除此之外,這個女朋友完全符合天羽警視對於戀人的全部設想。
漂亮可愛,聰明懂事,好像所有的褒義詞都用在這個女孩兒的身上也不為過,喔…正確來說應該是女人。奏也為自己的女朋友這麼優秀而倍感驕傲,時常得意的好像一隻開屏的孔雀一樣翹著尾巴四處招搖過市,恨不得讓全世界都知道她艷福不淺。
直至發生了一件事情。
身為警視的奏很忙碌,各種各樣的案件讓她經常忙得頭暈轉向。某一天晚上,一家夜總會中發生了命案,奏苦著臉撥打電話想給賽蓮娜報備,不想愛人的電話難得不通,準備出發的同事又催得緊了,無奈之下的奏只好先去命案現場,打算之後再找機會和賽蓮娜說一聲,反正她是不指望今晚可以回家了。
誰料這個案件折騰了一週都沒有什麼實質性的進展,向來笑嘻嘻的奏也變得格外陰鬱和煩躁。
『慢慢來,不要著急。』
『嗯…』
奏從來不告訴賽蓮娜任何有關於工作的事情,好在賽蓮娜聰明,看見奏愁眉不展便知曉她遇見了大麻煩。她不多問,只是溫言細語的安慰她、默默的陪伴她。賽蓮娜的溫柔和懂事讓奏很開心,她決定在搞定這個案件之後便請假陪女朋友出國度假,好好補償一下自己的戀人。
於是奏在猶豫幾天後撥通一個電話,想要請某位至交好友幫助自己調查一下,結果沒有想到竟然會得到了這種回答:
『奏,別再查了。是道上的人做的,他們來日本之前便和我說過了。』
電話之中朋友的回答讓奏冷下臉來,可是她沒有對朋友發脾氣,只是這樣說:
『我要見見他們。』
『奏。』
『翼,…該死的。一幫外國人在我守護的城市中殺人,結果我卻連他們長什麼樣子都不知道!』
奏壓低聲音咆哮,好像一隻遭遇了挑釁的獅子,低啞的嗓音之中蘊含著前所未有的憤怒。電話另一端的人沉默許久,最後無奈嘆息一聲。
『……好,我來幫妳安排一下。』
朋友答應了讓奏去見見那幫遠來日本「辦事」的西方黑手黨,可是當奏在一幢豪華的別墅之中見到了那位所謂的的Boss時,她卻震驚了,也後悔了。
因為坐在眼前的那個人竟然是她的女朋友。
曾經在奏眼中清純可愛的小女人現在卻是一身沉重的墨黑色,本來應該顯得老氣的顏色則為這個女人增添幾分冷傲和肅穆,並且讓她越發神秘魅惑。她好像每一晚坐在吧臺前一樣,姿勢優雅、神態安靜,充分的表現出來她良好的教養。可是這一次奏不再認為是她的錯覺,她的女朋友…那雙不算罕見的青藍瞳眸之中確實閃爍著攝人的光芒,看似慵懶而淡漠,實則冷厲又倨傲。
『奏,妳最近都那麼忙,我很想妳的。』
看見奏到來的小女人開心的笑了起來,她一如往常的每一天一樣好像一隻快樂的鳥兒一般投入奏的懷中,姿態親昵的撫摸著戀人的眉眼和臉頰,抬頭親吻戀人僵硬的唇瓣。奏卻僵在原地沒有任何的反應,朱紅色的瞳眸死死盯著賽蓮娜,仿佛第一次認識她一樣。
『妳是故意的?接近我?』
奏啞著嗓子問。
賽蓮娜搖搖頭,笑容甜蜜魅惑。
『小小的日本警視不值得我刻意的接近喔。我默許妳的追求、答應成為妳的女朋友,只是因為我希望妳能留在我的身邊。…奏,我愛妳,這是真的。』
女人語氣溫柔、軟糯,和平時向奏撒嬌時沒有什麼區別。可是這其中卻帶有一種奏從未聽過的,好像與生俱來便存在著的驕傲。在賽蓮娜眼中,警視不過是小小官職,不值得她多加的關注,她所關注的是天羽奏這個人,只是奏罷了。
此刻的奏痛恨自己的聰明。倘若聽不懂她便可以當作是賽蓮娜看不起她,她便可以直接斷了這份對賽蓮娜的感情,將她當作殺手兇手逮捕起來。可是她聽懂了呀,並且心中在沒出息的竊喜,簡直就是無可救藥,明明不應該這個樣子。
『隨我走吧,奏,警察不適合妳的。獅子不應該被禁錮於鋼鐵牢籠之中。』
賽蓮娜又說,同時踮起腳尖親吻奏的臉頰和雙唇,猶如每一個深愛自己愛人的女性一樣,絲毫不在意別人的目光,願意隨時隨地為那個人奉獻自己的一切。
奏始終沉默,神情恍惚而糾結,最後慢慢搖搖頭。她拒絕了賽蓮娜,因為她是一名警察,無論她是否真心喜歡這職業。
她的回答又換來賽蓮娜的沉默。好一會兒後,一步步退回沙發上做好的賽蓮娜冷淡開口:
『——拿下。』
話音剛落下,十來個身穿黑色西裝的外國男人從別墅的各處走出來,神情冷硬的走向奏。
這是艱辛又慘烈的一戰,奏竟然硬是憑藉自己的身手和各種詭計陷阱將這十來個黑手黨一個一個的放到。最後當她傷痕累累的站在賽蓮娜眼前的時候,奏像是初遇那時一樣灑脫的一笑,而後便準備大搖大擺離開這裡。
哢嗒。
槍械上膛的聲響讓奏的腳步為之一停,再回頭時便發現賽蓮娜的手中多了一把銀白手槍。
沙漠之鷹…?
基於職業病和自身喜好,奏在預備閃躲之時腦海中還閃過有關於那手槍的信息。可惜傷得不清的身體反應已經慢下來,子彈擊中了腿部。
跌倒在地上,按住傷口的奏將喉間的哀嚎和呻吟全部咽回了肚子裡,只能看著賽蓮娜一步一步走近而無能為力。
『沙漠之鷹,改良版。真正的沙漠之鷹後座力太大我無法使用。喜歡嗎?我記得妳很喜歡槍械的。』
賽蓮娜完全不像用手槍擊傷了奏一樣。她在微笑,臉上和眼中充滿笑意,笑容優雅而從容。即使半天沒有得到奏的回答也沒有生氣動怒,而是從墨黑的外衣口袋之中掏出來一個小盒子,輕輕打開,將裡面的東西取出來。
奏在看見裡面的東西時瞳孔瞬間收縮。她想掙扎、逃跑,然而身負重傷的奏好像沒有了爪牙的獅子,只是一隻無害的大貓罷了,只能驚恐的看著賽蓮娜將那冰冷的針頭刺入皮膚。
『妳是我的,不要到處亂跑喔。』
不知道自己失去意識多久了的紅髮女人眨眨眼間,再甩甩腦袋從冰冷的瓷磚上爬起來,順便將散落於地上的東西全部扔進馬桶之中沖走。
然後她從隔間走出來,站在洗手臺的鏡子前面整理衣裝和儀容,最後離開洗手間時已經又恢復成了她往日灑脫不羈的俊美形象。
「嘿,美女,喝一杯?」
當她在夜總會的吧臺前尋了一個位置坐下來之後,身邊的男人突然間向她搭話。女人挑眉,神情似笑非笑的看著男人,片刻之後從衣兜中掏出來一疊美鈔塞入他的手中。
「給我預備一點存貨,我隨時要你隨時給。」
「唷,沒問題。」
她得到了男人的回答,滿意的點頭,在飲下一杯男人為她準備的雞尾酒之後便揮揮手離開了夜總會。今晚因為意外而導致任務並未完成,她得回去向那人道歉才可以。
豈料這才走上人來人往落著小雪的街道沒有多久,她突然間停下腳步。女人的瞳孔因為驚訝而縮小,身體因為恐懼而戰慄顫抖,可是又極其不符合這種感情反應的慢慢走上前。吞咽了一下唾沫,女人伸長手臂將眼前一身白衣的小女人摟進了懷中。
「嘿,這是等不及我回去了嗎?」
「嗯,我們在外面玩一會兒再回去,好嗎?」
姿容清麗可愛的小女人笑得很甜蜜,嬌小的身子依偎在女人的懷抱中。然而除了這個擁抱她的女人之外,來來往往的人們均沒有發現那雙看似明媚的青藍瞳眸之中閃爍著何等妖異和黑暗的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