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方糖白 于 2017-3-24 00:13 编辑
......嗯,其實是老梗了{:4_342:}聖誕快樂喔米那{:4_347:}希望能讓大家溫暖?ww同居後社會人和大學階段的青澀故事有。總之我終於寫出甜文了(大突破)視角順序希-繪-希
-------------------------
【長途電話】
昨天並沒有見到妳。
於是醒來時瞄向了枕邊,理所當然地也沒有那個人。不知道能不能算是挫折感,一抹投射在視野裡的陰鬱迫使我抓緊了床單。手有些發麻,指縫間隙中柔軟的觸感沒能很好的傳遞給神經細胞。
----還以為已經天亮了。
因為是醒來之後就難以入睡的體質,如果她在,自己大概會自暴自棄似地盯著她的睡臉到天亮吧---因為害怕她在黑暗中醒來時找不到自己。
滴答滴答,齒輪撕咬著。經過了繁瑣又單純的一個小時,依舊沒有睡著。 繪里會不會打來呢,會嗎?窗外的風雪惹得人煩躁,心緒七上八下的沒個底。
現在她那裏是白天吧,到底有沒有可能呢。
"聖誕快樂,繪里親。"因為寒冷的關係,軟糯的聲線摻和了顫音。
即使這樣也那麼惹人心繫。自己說不定是病了吧,想看見更多這樣的希。
"聖誕快樂....."
雪快淹沒了回應。當然並不是這樣一回事,僅僅是我的聲音過於怯懦罷了。不得不承認抱有預感.....露出那種表情,妳期待著我說出什麼嗎?街道進入深夜使得人煙稀少,溫柔的燈火映照著希的臉龐。
在這個瞬間,似乎全世界都催促自己"就是現在"。
但我察覺那太過艱難,根本沒有想像中的浪漫與堅決。說到底心情是一樣的嗎,有好好讓她察覺到了嗎?期盼被凍得蒼白,只剩下動搖的意想。我們不知在這街角佇立了多久,最後我先有了動作。
"......"手、握住了。
"...繪里親?"
"....親友...什麼的...我..."
才不要。我不要。
"------我喜歡妳。"眼前浮現自己開口帶來的霧氣。雙耳拒絕了言語,我用視線確認喉嚨有在出聲。現在自己一定很狼狽吧?不妙,超級不妙。但是已經決定了啊,一定要告訴她才可以。不這樣做好像下一秒就要哭出來了。
連思緒也亂七八糟的,總之一定是全心全意想著眼前這個人吧,一定是的。
"......我..."
希稍微瞪大了眼。眼底的湖綠漾起像要落淚那樣的漣漪,相當複雜的表情被紅色席捲。頓時間世界浸泡在夢境裡,我只能垂下臉,不中用地提著聲。
喜歡。
喜歡妳,我喜歡妳。
很喜歡很喜歡。
像故障的錄音機那樣發著斷斷續續的音節,直到羞赧逼得我發不出任何一個字。為什麼會這樣呢?明明想更帥氣一點的,但我知道沒關係,要我再向妳說幾百次都可以。就算現在因為這樣而心臟炸裂也無妨。像小學生一樣,像笨蛋一樣想著。我總算是理解了以往向我告白的人們心靈有多麼強大,況且他們之中大概沒有人表現得比我更軟弱也說不定。
等到終於聽得見聲音時,手被稍微回握住了。慢慢抬起臉----
她用羞怯的笑容,顫抖著說了"我也是"。
還在被褥裡一個人臥著,將臉埋進枕間似乎就能感受到對方的氣味。那是她五天前在這裡存在著的證明。
金色的,天藍色的---對視就能立即讓人溶解的浪漫。存在於這裡過對吧?不久就會回來了,她是這樣說的。
積著雪的街,石板路,修長的身影。想像了一下穿梭在異國街道上披散金髮的她,情不自禁覺得那幅光景相當美麗。
......就算那裏沒有我也相當美麗。
翻個身露出笑容。
算準了時間,她那裏現在是中午吧,大概是有空的。我思索著,伸手去取床頭櫃上的手機。機體的冰冷並未阻絕想聽見她聲音的微妙衝動。
機械性的提示音並沒有持續多久。伴隨某種凝滯空氣疏通的聲音質感,聽覺的世界有了呼吸和心跳。
".....喂,希?"
"......"
"...沒事吧?"
真溫柔呢。我想著----只是想聽妳說說話而已,再給我說點什麼吧。 ".........."
"...啊,不想說話也沒關係的喔。"突然像是理解了什麼,繪里的聲音帶著笑意。
於是連繫著同一片天空的聲音開始波動,她一瞬間不再遙遠。我閉上眼,感覺她現在就在一旁言語著。太幸福了,有點奢侈。
"聖誕節快樂,希那裏過的怎麼樣呢?"
"外國真的很不一樣,過節的氣氛非常濃厚喔。"
"昨天有看見遊行的隊伍,鎮子上的居民都會聚集起來等在街上,非常熱鬧呢。"
"總有一天想和希再來一次....."
她溫柔地、緩慢地描述著。一段一段像編織著什麼一樣敘說。聽得見對方的呼吸聲,比起平時聽見的要更清晰一點。電話那頭有風的聲音,和我窗外的同樣喧囂。
"繪里親。"
一句呼喚落在長途電話裡。我想接著大概是最後一句對白了,而她的聲音倏然停頓,又靜默著等我說完。
"......"
給了她長長的沉默,然後---
".....我喜歡妳。"
"----"
我沒讓她回覆便按下了結束通話。千言萬語在黑暗裡顯得刺眼的屏幕上,僅留下一則毫無溫度的通話紀錄。我有些自暴自棄地扔下手機,祈禱焦躁可以盡快變得渺遠。
是不是太過我行我素了...稍作反省,等下周她回來再道歉好了。
沒辦法的啊,會想要她在的對吧。
思念與不快在意識裡沉浮,完全不像是會隨時間過去而淡化的樣子。
喀啦。
隔著門玄關傳來這樣的聲音。
".......?"咦。
不,這是不可能的。怎麼可能?要是這個猜想成真,就好像連自己的存在都不科學了。但是...
整顆心都嘶喊著不可能,身體卻自顧自動了起來。翻下床,用快要跌倒似的步伐向聲音的來源奔跑。
跌跌撞撞、踉踉蹌蹌,不顧一切地奔跑起來了。 言語、容貌,或者寵溺的表情-----不停思想著,"想見妳。"
......直到我看見還拿著手機的她、用羞怯的笑容,顫抖著說了"我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