５

『為了更符合“墮落”之名。』

灰燼看著剎那的背影腦袋裡浮現出剎那剛經過她身邊時，她低聲說的話。

不，剎那。妳不是為了墮落之名。

看著剎那在人群中漫步的身影，灰燼皺了皺眉頭。明明是如此悠閒的背影，我卻覺得，她是這麼地寂寞。

雖然我不知道她發生了什麼事，但我敢確定，剎那是為情所傷。

那雙眼睛，不會騙人。

灰燼嘆口氣，深深反省自己為何總是如此的“聖母”，然後閃現在剎那身旁。

『嗯？』剎那眉眼不抬，毫無驚訝，『我找一夜情妳來湊什麼熱鬧？』

『我也不想湊熱鬧，』灰燼無奈地嘆氣，『但我的良心叫我來湊熱鬧，我也沒辦法。』

剎那挑了挑眉『擔心我？』

『沒辦法，』灰燼聳聳肩，『我的良知告訴我不能讓朋友跳火坑。就算是自願的也不行。』

聞言，剎那突地停下腳步，轉過頭來看著灰燼，她緩緩的張大雙瞳，滿是錯愕。

『朋友？』剎那不敢置信的問著。

『妳幹嘛滿臉錯愕？！』灰燼沒好氣的說著，『妳不要說我們認識這麼久了還是陌生人！！』

剎那默默看著氣得炸毛的灰燼。

明明是這麼有趣的畫面，但剎那只感到心酸。

“我父，很抱歉。但，我們真的找不到能把她看為“同伴”的理由，連說服自己的藉口都沒有。”

呵呵……結果，我竟在天園的敵人，幽暗的冥府找到了朋友。

越來越諷刺了。

『剎那？』耳邊傳來了灰燼擔心的聲音。

『呃…說實話啦…我沒有真的生氣，只是有點…呃……』灰燼手足無措的說著。

剎那淡淡的看著她，然後剎那綻放出她至今為止從未露出的燦爛笑容。非常溫暖。

『我知道，我也是妳的朋友，對吧。』剎那笑了笑，轉身走向群眾。

『咦…剎那！妳剛剛是不是臉紅了！等等我啊！』

『呃…剎那…我突然想到一件事。』灰燼在剎那身旁走著，一邊低聲開口。『妳們天使不是……那個……』

『一夜情不會。是“喜歡的人”才行。』剎那連頭都沒回。

『是嗎？』灰燼半信半疑的回答。

『對了，剎那。妳要找誰？』

『我有人選了。』剎那邪媚的笑了。

灰燼不禁起了雞皮疙瘩。

老天，我不想看啊！

剎那停了下來。

『嗯？』灰燼默默摸著自己被撞紅的鼻子，一邊從剎那背後向前看去。

一個雪白衣裳的女孩子擋住了去路。她的臉微露，露出她那在地獄之歌非常反常的清純臉孔。

非常可愛。但在地獄之歌的路上，隨便一把抓都能找到比她更漂亮、艷麗的女生，剎那為何停下來？

『我…我是東城蘭！請、請妳……』

『停。』剎那的聲音看不出喜怒，只有溫和的嗓音。『妳是冰系的，對吧？』

『…是、是的！』

好單純的女生。灰燼看向剎那，想從剎那臉上找出些什麼端倪，但剎那卻面無表情，只有嗓音有著一絲溫暖。

『妳是什麼職業？』

『治、治癒術師。』

剎那的眼睛突然變得尖細。

“小剎，我決定要當治癒術師了！”

“嗯？妳問為什麼？因為……我想守護妳啊。”

『太像了……』剎那低聲呢喃，除了灰燼以外，沒有人聽到。

灰燼抬頭，看向那名抖得跟篩子一樣的冰系法師，只覺得越看越眼熟。

『…木乃香？』灰燼無意識的開口，剎那的身子突然顫了一下。

突然，剎那張大她的羽翼，左手拉住灰燼的衣領，羽毛飄落在她們四周。

『傳送。』剎那冷冷的說著。

一眨眼就離開了現場。

到了不知名的荒郊野外，剎那鬆開了手，讓灰燼站在石頭上。

『……剎那…？』灰燼真的覺得剎那怪怪的，從遇見那個叫“木乃香”的冰系法師就開始了。

剎那顫抖著身子，慢慢抬起頭。

灰燼倒抽一口氣。

『灰燼……』剎那慘白著臉笑，『明明我已經打從心底決定要放棄了……那為什麼……還會心痛？』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