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时雨 于 2017-1-4 22:39 编辑
02
嗞ー嗞ー
兩聲短促的震動,這是Line的信息。
『さくら現在在幹什麼?』
真少見,是あおい的來信呢。
『現在是休息時間,在後台待機。』
『さくら今晚會有空嗎?』
『今天的收錄挺順暢的,大概7、8點左右就會結束,在那之後就沒什麼預定了,怎麼了?』
『さくら要有時間的話要不要一起吃個晚飯?收錄地點在哪?あおい過去接你。』
晚飯啊,嗯,也好。最近在東京一直有工作,跟あおい有好一陣沒有見面了呢。
『好啊,那我完了給你發Line。』
『嗯,收錄加油。』
看著一堆fight的顏文字不禁心裡一暖。あおい那無邪的笑容浮現在眼前,感覺幹勁更足了。
晚上20:35分,我們面對面坐在汐留附近的一家洋食店。
あおい稍稍歪著頭,一直盯著右手邊的冰水,微微嘟起嘴。「吃的還不來嗎⋯。」
或許不是太多人知道,其實あおい也是個小小的貪吃鬼,說起吃的就特別興奮。
「我們再等等吧。」
不小心又拿出了哄小孩的語氣。
想起這麼孩子氣的あおい剛才竟然來接我了,這感覺有點不可思議。
收錄的間隙告訴了あおい大概的時間,她說結束的時候會在大廈裡面等我。
但結束之後,沒有在後台見到她就有點納悶了,誰知道一走到樓下大堂,一個小不點的身影就極速衝這邊跑來。
「さくら、收錄辛苦了。」
「謝謝,等很久了嗎?」
「嗯哼,沒等很久哦。」
「為什麼あおい會在這裡?」
這時她在我懷裡抬起頭,帶著滿滿的委屈、有點哭腔的語氣。
「警衛的大叔沒讓あおい進去。」
雖然有點對不起あおい,但我還是笑出來了。
「這樣呀,真是殘念呢。」象徵性的拍拍她的頭以作安慰。
「這可不是殘念不殘念的問題。」
依舊會吐槽奇怪的地方,今天也是あおい全開呢。
「走吧,我肚子都餓扁了。」
「嗯。」
「啊,來了。」帶著興奮的嗓音把我帶回現實。看到食物あおい笑逐顏開的表情,實在十分治癒。
「看起來好好吃的樣子。」
「擺盤好洋氣。」
あおい看著眼前的意麵,眼裡發著光,卻沒有半點想要動手的跡象。
「怎麼了,不吃嗎?」
「嗯哼,」あおい搖搖頭,「さくら的上來了再一起吃。」
真是個好孩子,不由得在心裡感嘆,
但是眼睛依然死死地盯著眼前的意麵。
『其實心裡還是很想吃的吧。』
不由得覺得這樣的あおい十分可愛。
一頓飯下來,與あおい悠閒地享用餐點,順便聊著些沒啥內容的話題,感覺自己不是在東京,而回到了福岡,回到了那些令人懷念的什麼都沒有的日子。
「さくら、」
あおい喊了我的名字之後,不知為什麼沈默了。
「什麼事?」
あおい抬起頭,直直地注視著我。
「最近怎麼樣?」
不知是不是錯覺,覺得あおい的聲線與平時有些許不同,怎麼說,略微低了點。
「最近怎麼樣說的是?」
「嗯⋯就是,那個⋯」這就是平時的あおい,說話經常找不到適當的詞語。
「さくら最近一個人在東京努力,還好嗎?」
あおい眼裡滿滿都是關切。
「欸⋯」
還好指的是什麼?
我很好哦,如果你說是工作的話,很順利哦。
和前輩們⋯雖然相處得不太好,但要是哈魯皮也在話就不會太過壓抑。
如果是⋯
一時間眾多思緒飄過,還是沒辦法理解那句話的真正含義。
「嗯,很好,我在東京,自己一個人。」
就如往常一般壓抑自己的情緒,多餘的字眼彷彿是給自己的告誡。
「話說回來,あおい今天怎麼這麼突然約我吃飯?」
為了逃避那些,生硬地轉移話題。
而且來自あおい又這麼突然的約會還是十分罕見。
「嗯⋯那是呢⋯」
あおい說話一如既往的慢吞吞,幸好我也不是性急的人。
「還不是因為さくら最近不能經常回福岡,你看しげ要上公演又來不了東京,雖然はるちゃん也是選拔,但個人的工作又多⋯」
あおい兜兜轉轉說了一大堆不著要領的話,但這些事情不見得跟她約我吃飯有什麼關係。
「所以說,あおい是擔心我寂寞嗎?」
簡要地試著總結了一下。
「那當然擔心啦。」
好歹是猜對了,有時候抓住あおい的話的要點可比讀懂高中的國文課文難多了。
「あおい真是溫柔呢。」
心裡一股暖流通過,似乎有些什麼裂開了縫隙。
「才沒有呢,比起這個,さくら最近沒有太勉強自己吧?」
勉強?
一時種種畫面閃現。
『什麼叫做勉強呢?』
『我沒問題的。』
習慣性故作輕鬆露出笑容。
「沒有那樣的事哦。」
啪嗒——
『欸?』
啪嗒、啪嗒——
透明的液體不斷地掉落在桌面。
「さくら、」
坐在對面的あおい喊著我的名字慌慌張張地跑過來。
「糟糕⋯這樣下去妝會溶掉的⋯」
あおい掏出手帕來就要幫我擦。
『停下來,忍一下,給我忍住!』
不論我如何告誡自己,當あおい的手碰到臉頰的時候,淚腺缺堤得根本停不下來。
極少在外人面前表露情緒的我,即使在最親的人面前也會極力壓抑。今天的我到底是怎麼了。
あおい見我這樣,不顧旁人的眼光一把抱了上來。
輕微地掙扎,她卻沒有放手的意思。
「あおい、這⋯」
猶如安撫嬰兒一般,輕柔地拍我的背呢喃著安慰的話語。
「沒事的,沒事的。」
逐漸感覺煩囂褪去,留下的事熟悉的嗓音和緊抱的溫暖。
感動至深又令人懷念⋯
『當然寂寞了,あおい。』
在心底的默默回答。
『在東京,一個同伴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