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luby66789 于 2017-1-26 23:23 编辑
作者話癆區
大家新年快樂啊
大掃除很累的感覺 不過我家不大所以沒有想像中累
只是整理衣櫥真的死了太多腦細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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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de 希】
我很享受放學時段,就跟大多數的孩子一樣。
一面聽著他們討論等會兒要去哪裡玩一面叮嚀他們早點回家,這是作為教師的我每天的例行公事。
低年級的孩子們放學得早,現在是適合喝個下午茶的午後三點。
跟要回家的孩子們一個個打過招呼之後,我從教室後門走回了教師席。
正想著去回沖一下放在保溫瓶裡的茶葉包,卻瞥見了還留在教室角落的兩道視線。
像貓一樣,隱隱約約發著光的兩雙眼。
「嗯?怎麼了嗎?」一隻手還摸在保溫瓶上,我疑惑的偏了偏頭。
怎知這麼一做,她們兩個一人裝作沒事的往窗外看去,另一個則低下頭去盯著桌子。
……現在的小孩子還真難懂啊?
不過想想那兩人的個性。嘛,好像也沒什麼好奇怪的。
我笑了笑,為接下來可能發生的對話感到些許期待。
「老師出去一下,馬上回來喔?」總算拿起了那個搖搖欲墜的保溫瓶,我在跨出教室前又看了她們兩個一眼。
海未醬和小真姬,兩個經常在學校裡待得晚的小傢伙。
兩個人的雙親都很忙,因此我也自願做安親班的工作。況且,跟她們聊聊生活上的事情其實很有趣。
從小孩子的目光去看一些事情有時候會體悟到不一樣的感受。
小真姬的爸爸是醫生,媽媽則是常常在醫院幫些內勤事務。通常都會是媽媽先離開醫院來接她,但是偶爾她會自己說要去某個會合點等待。
因為擔心安危的關係,那個會合點通常都是學校附近的警局。
海未醬則通常是爸爸來接。聽說是因為媽媽經營日本舞教室的關係,下班時間不一定。
話說回來,園田家貌似是很有名的日舞世家。不過我不是那個圈子的人所以不是很明白。
最近因為發生了事故所以變成南小姐來接她了。從那之後,感覺海未醬的話變多了。這讓我有點開心卻又有點不安。
不過說到會來接海未醬的人,絢瀨小姐也……
「啊,燙!」注意到飲水機的熱水出口沒有對準杯口的時候已經有點遲了,食指被燙得有點紅。
「真是的……」抱怨著自己的不小心,我稍稍把手指含進了嘴裡。
最近總是這樣,一想到絢瀨小姐就會有什麼事情出點包。
像是昨天晚上就把咖啡粉加得撒了出來。好像時時刻刻都在提醒我又在想她了一樣。
不知怎的這麼一想就會有點不開心。
下意識皺了皺眉,我把重新添好熱水的水瓶蓋上。
我為什麼要這麼在意一個才見面兩次的人?我揉了揉眉心,頓時覺得腦袋有點疲倦。
還是暫時別想這回事了。
而當我拉開教室的後門時,那兩雙放著光的眼睛不知道什麼時候聚到了我的桌邊。
小真姬那雙紫黛色的眼配上微微上彎的眼角給人成熟的感覺,尤其是靜靜的不說話的時候更是如此。被這雙眼睛盯著有時候會產生莫須有的壓力。
「小真姬,海未醬?怎麼了嗎?」
我這麼一問小真姬便用手肘碰了碰一直背對這邊的海未醬,而她則是整個人跳了起來。
嗯?
「小海,妳快問啦。」小真姬率先出聲催促,惹得海未醬整個人扭扭捏捏了起來。
「唔、那個……」撐著我的桌子轉過身來的海未是滿臉通紅的,好像會滴出顏料那樣的紅。
「嗯?怎麼啦?」我慢慢的走回位子上,把疊在桌上作業簿堆到一邊。
「那個……」看她這副樣子我都懷疑是不是打賭打輸了的懲罰遊戲了。
「慢慢說,不急不急。」整理好桌面之後我才入座、成了和她們一樣的高度。
海未醬有些不知所措的望著挑著眉的小真姬,小真姬則是不甘示弱的盯了回去。看著這兩人一來一往的視線我總覺得有點好笑。
「那個啊……」過了好一陣子,海未醬總算開口了。
「說吧?」我手裡把玩著桌邊的紅筆,帶點鼓勵性質的說著。
「東條老師……知道那個、那個……」只見她玩著手指,由下往上的從髮間的縫隙裡看了出來。
一向大方地向我問問題以及談天的海未醬原來也會對我露出這種表情嗎?真新鮮。
「東條老師知道胸口會痛是什麼感覺嗎?」然而她問的這個問題卻讓我的腦子白了一陣。
嗯?今天的海未醬,好像問了什麼很不得了的問題啊。
「妳那樣子說老師也不知道怎麼答吧。」當我還沉浸在疑問之中的時候,小真姬開口了。
「可是、可是!」海未醬少見的拍著小真姬的背,開始鬧起脾氣來了。
「說、說要問的人是妳吧!」小真姬見狀也不甘示弱的扯住了海未醬的袖子。
看她們這樣打鬧了一陣子也沒有結論,我忍不住出聲和解。
「好啦好啦,要不然一起說呢?」擺了擺手,我試圖讓這一切看起來輕鬆一點。
此話一出,兩人同時停下了手腳。海未醬臉上那尚未消退的尷尬映著小真姬那透露著不願的眼瞳。
「……東條老師知道跟別人抱抱胸口會痛是什麼感覺嗎?」她們異口同聲的說。
「什麼?」
差點以為是自己聽錯了,但是在聽完小真姬的解釋之後我開始能夠理解她們為什麼想問這個問題。
主要還是海未醬的問題。
「咱覺得不用太在意那種問題喔。」我伸手摸了摸海未醬的頭。
真是的,不要用那種不安的眼神看我啊。
「我、我會不會死掉?」
「不會的啦。」看著那雙天真的琥珀色眼睛竟認真的滲出淚水,我不禁笑了出來。
「海未醬只是很在意很在意一個人而已喔。」
「很在意?」
「嗯,因為她是個很重要的人對吧?」
我指了指她的胸前,她也跟著摸了摸那裡,就好像在確認胸口沒有少一塊肉那樣的小心翼翼。
「不用緊張也不用怕喔。只是因為海未醬很溫柔、很善良所以什麼都會想而已喔。」將手指往前挪了幾吋,戳在她那溫熱的心口上。
「做想做的事情就可以了,什麼都不用擔心。」我說著,腦海裡不知道為什麼又閃過了那個亮金色的身影。
「真的嗎?」她看上去終於是開心了點,嘴角勾起微微的笑容。
「真的真的,沒有騙妳。」
儘管這麼對海未醬說著,我卻相當明白自己的心裡頭那個矛盾的地方還在。
我在對自己說謊嗎?
「不然我們拉勾勾吧?」像是說給自己聽的一般,我的聲音出奇的小。
「說謊的人要吞千根針。」擅自勾起了有些手足無措的海未醬的手指,跟她一起有些吞吞吐吐、有些歪歪扭扭的說著約定的話。
「約好了喔,所以海未醬也不可以再害怕了喔?」
「嗯!」
約好了不說謊,也跟自己約好了要好好面對。心底的某一處似乎狠狠撞了一下。
「好──了,沒事了沒事了。」放開海未醬的手之後,我從口袋裡掏出了今早買來打算當點心的巧克力。
「要吃嗎?」
有三個喔,剛好一人一個。我攤開手掌,躺在上頭的巧克力看得剛才還炫然欲泣的海未醬跟興趣缺缺的撐著臉的小真姬眼睛都亮了。
「謝謝老師!」兩人幾乎是同時喊出聲,把巧克力拿到手裡後更是認真端詳著包裝紙、想猜出那是什麼口味的。
看著她們倆妳一言我一語的鬧騰著,最後吃掉了對方手裡的巧克力。我也跟著慢吞吞的拆了包裝紙,把點心送進嘴裡。
是杏仁牛奶口味的,真甜。
我反覆用舌頭舔著那塊巧克力,捨不得馬上吃掉似的。也不是小孩子了,多少沒了點一下子就把它咬破的衝勁。
但我有時候反而羨慕海未醬和小真姬,她們那在複雜心思背後保存完善的童心。那種直接以及那種率真,我曾幾何時就搞丟了。
閉上眼,從那個穿著有些皺褶的襯衫的背影重新開始。
從相遇的那一天、從不小心被吻了開始,我想我就放不下她了吧。
只是很在意很在意而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