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hkopenh038172 于 2017-2-5 23:24 编辑

《Ｓ２—章六．背叛者》

（澪凜）

「在這裡就可以了吧？」

「嗯，不要被其他人類看到。」

小女孩的手掌貼在樹幹，閉上眼，身邊泛起微光，還發出一陣神聖的感覺。樹幹慢慢被扭曲，產生一個大洞，連接著無止境的黃色道路。

「不用唸些咒語嗎？」在我的記憶中，可露可有提過咒語這回事。

「我不需要。」精靈神潘妮西琳搖搖頭，「可以起行了。」

往杳無人煙的森林深處走去，確保附近沒有人，潘妮西琳就使用獨特的魔法，打開了前往精靈村的通道。

祂用這麼厲害的魔法，才再一次令我體會到祂真的是神……先前都被彩攸拒絕得地位低微，又怕彩攸怕得跟在春香身邊，實在沒有神的模樣。

這裡也有對神的信仰，不過都是平民的民間信仰，只有部份的村子才會有，國家不提倡，不鼓勵，因為規模小而沒有扼殺。春香和可露可的家鄉似乎是沒有信仰的村子。

我一直認為是軟弱的人才會有信仰，可是精靈這麼強大也會信奉精靈神，是因為他們親眼看見潘妮西琳的力量吧。

再次踏上這條黃色的虛無之路，整個人都被黃光包圍，要是不一直前行就有種會被吞食的感覺。

上一次魔族都在這裡，我們只顧著戰鬥，對陌生環境都來不及視察。現在這麼一看，這個空間真是非常奇怪，在我們那裡絕對不會有這樣的地方。

牽上彩攸的手，跟隨潘妮西琳的腳步，走過這條令人放心不下的怪道。

大概在大家面前，總有一種「得要有個戰士的樣子保護大家」的想法，勇敢地面對困難和恐懼，所以大家老是說我很帥氣又可靠。

彩攸在心裡分析過危險程度，無畏懼地前行，讓我不想顧戰士的身份，單純地依靠她。

在可以以思考來「戰鬥」的時候，彩攸帥氣得多了。

這精靈村跟我最後一個印象中差得大了，被燒得焦黑一片的土地已經長出嫩草。這就是所謂的「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嗎。

被破壞的屋子，也以完好無缺的木樑替換了。　

靜下心，翠綠的山嶺、高掛的彩虹、與自然環境融合的村子，真是一幅很美的圖畫。柔和的風也讓我感到很舒服。

精靈的世界，好美……

彩攸沒有感嘆，對此美景沒什麼興趣，繼續走。

「……精靈恢復得很快啊。」彩攸在意地視察屋子。

「這裡的植物生長速度比你們那邊快。」

「……真方便。」

「這樣的話蔬果也長得很快了喔？」抬頭看看，發現有不少果樹。

「精靈就是以蔬果維生，不需要像人類耕作。」

「……真好。」我也跟彩攸有同樣的感想。

竟然連辛苦的農業都不需要，就能不勞而獲，精靈真好啊。這麼說，精靈有什麼工作？

「不過，精靈死了幾百人，還未恢復好。」

左看右望，咋看之下村子都修復得七七八八，但那座特別大的建築物——神殿卻不見了。

已把村子重建，一些精靈在悠閒地散步，有些就在彈奏樂器，和祥的氣息繞樑整個精靈村。

這時，小女孩的軀體化作光粒，分解，變成一團光體，發出多種繁雜的色彩，馬上就吸引了精靈們的注意。

「我們的主、我們的神——潘、潘妮西琳神，你、你怎麼跟人類一起？」一位精靈伏俯在地，敬畏衪。其他精靈亦圍繞著潘妮西琳，作出同樣的動作。

黃綠的頭髮垂在草間，又長又尖的三角耳朵豎起傾聽衪的話，白得像病人的皮膚顯出了精靈的骨架。穿上綠白相間的長袍子，袍子尾巴都踮到地面，讓他們看來更修長。

反出銀光的眼目瞪著我們，對我們有敵意。彩攸雖不完全理解他的話，但從他的動作，便已知道要把手放在小刀上，預防他的偷襲。

……精靈不是人類的同伴嗎，為什麼會憎恨我們？難道他們還認為是我們把魔族帶來精靈村的？

還有另一個可能。

歷史書上記載了精靈曾與人類組成戰友，一同反擊魔族和獸人，所以我們都會下意識地認為精靈就是人類的友軍。

——如果精靈從來都不是人類的同伴呢？就連精靈都是人類的敵人了？之前彩攸和可露可在這裡，可是被囚禁了。

事實上，人類對精靈的認知很少，精靈亦甚少出現在人前，這是精靈不信任人類的證明嗎？

或許簡單一點地想，我們解救了潘妮西琳，令精靈們重新被神掌管，他們就討厭我們了？

我不擅長思考複雜的事，總而言之要是他攻擊我們，我的寶劍是不會放過他的。

「領祭司長過來。」那團光發出聲音，以精靈語對他說。

不需要身體也能活動，跟那些無法觸碰、只能用魔法消滅的魔族相似，真神奇。不過潘妮西琳能隨意生成肉體，比那些魔族強很多。

彩攸不喜歡無所事事的人在隊伍裡，要是潘妮西琳也能加入戰鬥就好了……但是衪不主張戰鬥，是不會這樣做的了。在彩攸的角度看，潘妮西琳就是一個廢神吧。

彩攸和可露可向我跟春香粗略地轉述了潘妮西琳的話，吸走衪魔力的精靈是祭司長，就是他領著精靈協助人類反擊的。

這樣的話，祭司師也算是好人……吧？若果沒有精靈參戰，人類可能會不敵魔族和獸人，令整個世界都被他們掌控。可是，祭司是事奉神的人，他背叛了神，是不忠的表現。以下犯上，可是死罪。

這位精靈遵從衪的命令，朝一間小屋子急步走去。不久，就有兩個精靈夾住祭司長而來。

他穿著潔白的麻衣，戴上鑲有小顆紅寶石的項鍊，一看就知道身份非凡。

「你貴為祭司長，所犯下的罪已無法一一釐清。反省的時間已經夠了，在你消失前，讓你自己數算自己的罪行，有什麼要狡辯就說吧。」

消失……是殺掉？

為了幫人而犯了禁忌，是不是有原諒或求情的餘地呢。判決，不是只有非死即生的吧。

「……」祭司長使勁地掙脫精靈，不服氣地直視這道光，胸前的紅寶石亮起光芒。

瞬間，天變黑，數道雷電伴隨石頭般的雨直劈，又有荊棘破土而出、冰山從側面衝來。

多方面的攻擊突然又強大，一時之間我不知該先打破哪個魔法體。

而且，太快了，我根本就來不及。

綠劍剛亮相，便有強光忽然爆發，什麼都看不見。

眼睛漸漸奪回色彩的視覺，眼前就生成了一座石頭監牢，把祭司長困住，只露出頭。那些魔法通通都消去了，四周的樹葉沒有因此而發出「沙沙」聲，我和彩攸都沒有半點損傷，一切都變回平靜。

在潘妮西琳面前，連大量魔族都能輕易解決，這點魔法不值一提。

「殺了我啊，反正我已經什麼都沒有了，快殺死我。」他銳利的眼神像要刺穿衪。

屬於祭司長的時代已經結束了。

沒想到他這麼討厭自己的神。

雖看不見潘妮西琳的臉，但能感覺到衪的心痛，「要是你肯交代清楚，我便放你出來。」

要親自殺掉自己的子民，潘妮西琳還是動了慈心，不忍心下手。

「……」他仍然倔強，「我沒話要說。」

潘妮西琳的光形成一隻手，按在他頭上。他失去意識，身體一點一點地瓦解，無數微小的光點隨風飄散，在空中消失。

淡薄的河水緩緩流動，彷彿什麼都沒發生過。

即便一定要死，潘妮西琳也選擇了一個最舒服的死法。原來精靈死後會化成光粒，跟治療魔法所發出的相似，難怪那時候沒有見到精靈的屍體。

親眼目睹祭司長被神所殺，其他精靈不禁害怕得倒抽了一口氣，不敢作聲。

「我涉取他的記憶了。」平淡卻帶著傷感的聲線。

「原來有這樣的技能，那從一開始就這樣做啊。」彩攸沒什麼感覺，冷冷地看衪一眼。

「如果他願意坦白地承認錯誤、悔改，我就能寬恕他。但很可惜，經過這段時間，他都沒有半點反省，我不能讓他影響其他精靈。我還有幾個精靈要處置。」

一次不忠，百次不用，潘妮西琳真是太仁慈了……

潘妮西琳在精靈世界有絕對的力量和權力，這也同時警告了精靈，犯了跟祭司長同樣的錯，就會落得如此下場。

「你們離開吧。」潘妮西琳對精靈們說。

到底是為了什麼，祭司長才會反抗這位仁慈的神？潘妮西琳怎看都不會刻薄他們，又這麼信任他們。

花了點時間消化他的記憶，潘妮西琳變回小女孩「小妮」，米色的短髮蓋在衪頭上，「你們比較喜歡這個樣子吧。」

衪說得沒錯，看不見衪的臉，彩攸的戒心肯定會加強。因為眼神、表情是人的自然行為，成為小女孩就會流露情感和更多資訊，神也免不了。在我們那裡要隱藏，這裡就不需要了。

而且潘妮西琳原本的光體太虛幻，跟我們有許多的距離感，也有高高在上的感覺，跟我們並不對等，比起面對貴族有更大的壓迫感。雖然我接觸過不少一級貴族，承受過這種壓力，但可以的話當然想避免。

「可以跟我們說有關獸人的事了？」稍候片刻，盯著衪的臉，彩攸謹慎地開口。

這樣的話，我能聽懂精靈語再向彩攸翻譯的技能不就沒用了嗎……還想好好輔助彩攸的。

雖然我來這裡的主要目的是陪伴彩攸，但我也想知道獸人的秘密。

大家提出一個又一個的疑問，令我對獸人有更多思考了。我一直以來都不喜歡思考，想要直接行動。但對於自己想要做的事，怎樣才能走上正確的道路，是必須思考的，連彩攸都無法給我答案。

因為這沒有標準答案。

我該為了什麼而戰？殺滅魔族？守護國家？世界和平？

不久前，我才發現，或許我並不是這麼恨惡魔族。

是的，那隻三頭犬是傷害過姐姐和查洛，所以我想殺掉它們，為此不斷努力練習。

但原來，真正的動力，是對基爾和自己的弱小的憎恨，而非出自魔族。我真的很討厭那時候，什麼都做不到的自己。

戰勝了帝王，讓我知道我已變得強大；和基爾和好，那份無意義的憎恨已轉化成良性競爭和進步的動力。魔族，仿佛變得不這麼重要了。

當然，魔族會攻擊人類，破壞和殺害人們的家園和性命，放著不管會導致許多人死傷的。

撇去貴族的身份，我本來就想守護熱情又親切的人們。

但現在回首，那些人對我和彩攸只會投以可怕的視線，一次又一次中傷我們，笑容也消失得無影無蹤。他們，真的是我值得守護的人嗎？

除了姐姐、彩攸和朋友，我不知道還有什麼值得我去付出。

我的劍是為了什麼而揮動？

知道獸人的秘密，也可能未能給予我答案。但是，知道更多事，對自我的判斷會更有利吧。

或者，能跟春香和可露可一樣，找到人生的方向也不定呢。我有點羨慕她們，能跟愛人朝同一個目標奮鬥。我和彩攸也會這樣嗎。

「在他的記憶，有關獸人的不多，跟你們認知的相同。」

「……啊？怎會這樣，祭司長不是偶爾在人類世界出現的嗎？」想起潘妮西琳說過的話，彩攸吃驚地說。

「他也是在三百年前的大戰爭中才見過獸人。」衪平靜地直視我們。看衪的臉，不像在說謊。

「這樣我們不就白走一趟嗎……」我嘆氣說。

不能得到想要的資訊，再美的風景也沒有意思。

「有些事，我想你們人類應該要知道。」衪轉向精靈世界的高山，「到那邊說吧。」

……接下來要聽到的，跟獸人無關，是超出我們預計的事嗎？

沒有精靈跟隨，坐在樹蔭下的石頭，陣陣清涼吹至，潘妮西琳眺望遠方。

「當時……」

＊　　　　　　　　　　　　　　　　＊　　　　　　　　　　　　　　　＊

（可露可）

馬、馬上就要到春香的家鄉——河川村了。

現在才察覺到……這、這樣算不算是見春香的家長了？我還是第一次見她的爸爸和哥哥啊！

意識到這一點，就不由自主地緊張起來。

「春、春香，要、要怎樣稱呼你的爸爸？」下山後，就能見到村子了，在那之前我得要先問春香。

唔……要見家長，我卻什麼禮物都沒有預備，會不會太失禮了？我不想春香爸爸對我留下了壞印象啊。

來到這裡，花了一個多月。在這麼接近河川村前，我都把這趟出門看成旅行，跟春香遊山玩水，偶爾彈彈結他助慶。我、我當然也很重視這次跟春香家人表明為和平而戰的心意，但到達河川村前只能玩了嘛！

第一次跟春香單獨出來旅行，能算是蜜月旅行嗎？嘻嘻。

「嗯？」頭歪了一下，為了分辨，春香刻意叫了我現實世界的名字，「啊……巧兒你不清楚可可是怎樣的吧。」

……對啊，現在我是可露可，怎麼要這麼緊張呢！

「可可在村裡是很受大人歡迎和喜愛的孩子，跟我家關係很好，會叫我爸作叔叔，跟我一起叫哥哥。所以你像平時那樣開朗活潑就可以了。」

不過，這也代表，無論如何叔叔都只會把我看成「春香最要好的朋友」吧。好想叔叔看我是一個值得信賴的女兒的女朋友……但我們這次不是要跟他說這回事，而且不提起也沒有問題。

「我知道了，放心吧！」敲敲心頭，露出自信的笑容，「我會跟春香你一起向叔叔說的！我一定會跟你一起奮鬥，不會讓他們阻撓我們的！」

「嗯……」

「要是叔叔硬是把你留下來，軟禁你，我也會搶走你的！」我認真地握上她的手。

「嗯，可可會救我的呢。」柔軟的嘴唇親上手指，輕笑。

車輪不斷滾動，流水聲漸漸清晰，一間間的磚頭屋子映在我的眼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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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 新年要完了 又要上課了....

神果然是神 真厲害~

這個廢神終於有點用處了嗎!?

也知道更多精靈的事了

小凜對於自我的思考也愈來愈多了 不知道小凜要怎樣走呢...

這裡解釋(?)一下 彩攸澪凜 和 可可春香的時間點是不同的 一個是A 一個是A的一個月後 (因為回到鄉下已是一個月後的事了((雖然不太重要...

可以說是雙線發展...XD

春香跟可可回家算不算是回娘家啊2333 可是情況又跟小兔子做僕人那次不同~~

可可的思想真可愛W

猛然發現下個星期(9日)就是情人節了... 要不要加點什麼呢....(?

圖圖 592254 力氣大真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