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无标题

作者:方糖白
更新时间:2017-02-25 02: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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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方糖白 于 2017-2-26 14:08 编辑


番外為櫻花送葬。(妮姬) 1 *

加上這個就是LL人與人外系列惹w一如既往中二的標題{:4_386:}既然是同系列乾脆就這樣吧{:4_342:}時間軸在正篇一切開始之前,所以大多發生在古代,祝食用愉快。比起正篇劇情單純很多節奏較快,也不會太長,不定期更。其實沒看過本篇根本不打緊,這到底是啥{:4_343:} 喜歡帥妮的抱緊我-----!(不



總有一天我會笑著去見妳,她說。總是高傲自衿的目光在那個瞬間寂靜下來。"說什麼呢小鬼。"我差點便這麼脫口而出。但意識到看著那雙眼自己吐不出任何言語,頓時耳裡只有山風的聲音。

那個優秀卻笨拙的,不懂得表達自我,難以坦率而自尊又比誰都要強烈的她,說了"我會笑著去見妳"。

"......"

“……對了,妮可ちゃん。”

“…….?”

“....花為什麼會是美麗的呢。”

那日午後山雨來得猝不及防。

這使得滿山的櫻花零落,輾作塵泥。少女在雨裡遲疑了一會,最後還是選擇讓自己融入淒涼的美景裡,無作尋蔽。那倒不是因為她的興致高昂到能讓自己被打濕。一點近乎為無的嘆息,沒有情感的成分,只不過貪戀雨時空氣的濕潤澄澈罷了。

雨絲放肆地遊走在她視野裡,卻沒有一滴水能濡濕隨意披散在羽織肩頭上的黑髮。她站在這裡,周身有淡淡的光暈籠罩著,像是世界給予特別的證明,不同於任何事物超然地存在---各種意義上來說都是。除去少女清秀年幼的外貌,她並沒有哪一處像是人類。

背上烏黑的巨大羽翼,和腰際鴉天狗樣式的木刻面具。樸素的白色和服與羽織在春末顯得寂寥,卻意外搭上了這幕落櫻。她是櫻花的送葬人,一季一季等它們開了又落。身上無一處不讓人感覺清冷,只剩下流火一般的赤色瞳孔背負著身上所有的溫度。

矢澤並不排斥這樣的情景,這消亡讓她感到絢爛。傷感的情緒早就在不知多久以前丟失了,或許從來就不曾有過也說不定。

閉上眼耳裡就聽見整座山所有的花木盛開,脈動,凋萎。雖然因為乏人信仰所以隨時都會消失,但好歹也算是個山神。山腳下是有鎮子的,但這裡的人家不信那套。她是狼狽的可有可無的神。

直到山神數著第四百九十六朵櫻花被雨打落的聲響,睜開了差點凝滯在時間某一點的眼瞼。她聽見了一點不尋常。 常駐同一處的倦懶與好奇心拉拉扯扯,她終究決定去巡查。看是什麼東西帶著如此粗重的呼吸,闖進了自己的神域。唯一會因為採集藥材而來到山裡的西木野家是山下的望族,但即使是他們也不曾這般莽撞….紊亂的氣息,和不熟悉地形導致的奇怪步伐鬧得山神腦子抽痛。

冰冷的液體滑入衣領,竄上後脊的寒意讓她縮起身子。西木野真姬旋即從漫長的噩夢裡醒了過來。

現實倒是沒有放過她。女孩在狹小的空間裡嘗試翻身,大多數人剛甦醒時的頭腦皆不大靈巧,遑論是個十歲的孩子。感覺自己已經努力在尋找記憶的碎片了,但於事無補。理不清身處於此的理由和過程,而身處的空間在搖晃著,像是隨時要崩掉。

模糊的視野裡垂下凌亂的紅色髮絲,再將焦距定位得遠些,她從籠子裡望見了陌生的碧綠景色。

這個空間讓她想起了一些東西---她見過的,這種看似不牢靠的狹小木籠。

只是那一次見到,裡頭關著的是家犬而不是自己。疲倦讓她沒能流出眼淚來。逐漸抓回的五感接收了更多的信息,包括籠外的大雨和山景、刮在耳際的三兩交談聲。

“----走那條路嗎?”

“該死,這是什麼鬼地方,又髒又偏僻….對方的人呢,追上來了嗎?”

“已經有一段距離了。我們這次可賺翻啦。”

“不知道西木野家為了救她回去願意付多少錢…”

粗鄙的笑意劃穿思緒,伴隨著絲絲不乾不脆的雨水灌進腦袋裡。名門出身帶來的自尊在這時雖然已經一文不值,卻還是支撐著她搖搖欲墜、佯裝的冷靜。

“這小鬼一直沒出聲啊,不是死了吧?”

她瞪視聽見同夥言語而轉來觀察籠中人的匪徒,對方對上那雙紫色眼眸,露出泛黃骯髒的唇齒輕蔑地笑起來。”…別這樣盯著我,我們還得仰賴妳好好合作一番吶---不配合的話我會把妳的屍體掛在西木野家門上。”

並不是出於那較同齡人更顯著的早慧才推導出”非常不妙”這個事實,而是本能在發出信號。說不害怕是騙人的。真姬暗暗收緊下顎不讓它顫抖,嘴裡塞的布條讓唇舌發乾,但被綁住的雙手也無力去解。話說回來又是繩子又是籠子的,這群人究竟有多害怕自己逃跑?會防備到這個地步,大概是”相當貪財”或”需要金錢”的其中一種吧。

小小的腦子裡奔流過萬千思緒,她想是前者吧。載著籠子行進的馬拉貨車上載著一些自己家中眼熟的財物,不用說就知道眼下已是贓物。光這些其實就已經相當豐富,潛入宅邸的賊卻將她也一併帶走,像偷竊一樣自然。

……如果有哪個環節出了錯沒被贖回西木野家,那自己會去哪裡流落呢。光是試想就心裡一陣發毛。不曾離開過市街的女孩蜷縮在籠底,暗自隱忍山路顛簸與傾盆大雨的折磨。

這時馬車倏然停在某個彎道的轉角,她打籠這端滾到那端,差點嘶聲哀叫出來。匪徒一夥的咒罵傳來,真姬怯生生地望向前方。

大雨沖刷之下,前方本就狹窄的山路被滑動的土石掩埋。稍微流動的泥沙蔓延了六十尺(註1)左右,雖然像是勉強能讓人通行,但風險已經不言而喻,更別說是滿載著贓物的貨車。

“怎麼辦,要等雨停嗎…..”

“別開玩笑了,到那時候西木野家的人已經帶著官兵上來了。”其中一個蓄鬍的男子貌似是帶頭的,臉色兇惡地呸道。他的神色簡直像極一條頑劣的惡犬。”沒辦法了,只帶著這個小鬼過去吧。大不了就把贖金拉高些。”

她被人一把跩出籠子扛在肩上。試圖咬緊口中布條讓自己分神,這一拉讓牙在下唇上磕出血。又是一陣顛簸,這回帶了幾分畏死的謹慎,比方才的貨車要好些。一會她聽見奇異的摩擦聲,察覺那是土石鬆動的聲音時,已深入絕境。視野開始往詭異的方向傾斜,結著以難以挽回的勢態旋轉過去。童稚所獨有,對死亡陌生的定義一遍一遍浮現在腦海裡。

匪徒接連發出刺耳難聽的哀號。


矢澤端坐在林間山木的粗枝上,目光凝視著自己下方一點的山道,薄涼的神態掃視貪婪的光景。匪徒其中一人受指示拖出籠裡的女孩,像運送貨物那樣扛到肩上。她毫無反抗,不叫不鬧忍受著粗魯的對待,始終低垂著臉放任雨水沿著面孔低落。

啞巴,或是個傻子。矢澤猜想那對自己或任何人來說都過於脆弱的生命是其中哪一種。終究是與自己關係不大,畢竟這夥人不過是群過客,山神沒有干預的必要性----雖然話是這樣說的。但不知是哪根筋出了毛病,在山路順著大雨坍塌掩蓋視野裡晃動的人影時,背後烏黑的羽翼還是快於自己的思想先有了動作。

也許對異族的孩子一瞬間產生的憐憫與憂慮超越了理智吧---在泥水裡看見連掙扎都做不到的紅色身影時她想道。

註1:古長度制,三十尺約8.9公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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