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節 真相
莎耶加和麻美彼此看著對方，四隻眼睛互相對望，「不知所措」這幾個字完全就是她們現在最佳的寫照。尤其是麻美還用手中的遂發槍架著莎耶加的軍刀，然後彼此用驚訝的眼神看著對方，這個樣子大概是幾百年也看不到一次。
「麻美學姐？怎麼是你？」
「這才是我想要問的……為什麼美樹你會在這裡？」
兩人在呆滯了一會之後，她們才匆忙收起手中的武器。教會可是有禁止聖職人員相互廝殺的戒律存在的，要是她們兩個最古老的成員犯了這條戒律，圓環之理才知道到時候小圓會怎麼處置她們。
「麻美學姐，難不成，你從剛才就一直在這裡？」
「沒錯，那美樹呢？你為什麼會來這裡？」
「我是按照焰那個傢夥給的位置過來的……難不成麻美學姐從剛才一直在這裡狙擊？」
「嗯，我是按照騎士團的其他成員給的位置進行狙擊的……」
「……」
「……」
在短暫的沉默之後，答案立刻浮出了水面。
「難、難不成，剛才在狙擊焰的……」
「難不成，剛才我狙擊的……」
原本互不交錯的平行線，在這一瞬間終於重疊了。然而，解開了謎團並未讓眼前的事件變得更加明朗，反而是一股無止盡的黑暗的預感，徹底佔據了她們對未來的想像。
糟了，之後不去自請處分是不可能了。
「那……現在、現在該怎麼辦？」
圓環之理形態的小圓現身的時候，到底該怎麼懺悔會比較好？
「別、別急。人生而帶有希望，希望伴隨至永恆。現在亡羊補牢的話，說不定還、還有那麼一絲希望……」
在麻美的認知之中，小圓是非常溫柔體貼的好孩子，只要好好向她認錯，就算犯了天大的錯誤比如說不小心毀滅了一兩個行星什麼的她也會原諒你。但是……如果事情是牽扯到焰的身上，麻美可就沒有那麼十足的把握了。
兩人互相理解了對方之後，立刻轉頭就朝著焰所在的方向，以可能的最高速，完全無視世俗法規的全速趕去。
然而，等到她們抵達的時候，飄浮在半空中，看起來就一臉「我做得很好吧！快點來誇獎我吧！」的杏子，兩人就感覺到一股「大勢已去」的預感迎面而來。
「杏子，你……」
「哦哦！是莎耶加啊？還有麻美？你們來得正好。剛才我啊……」
「佐倉，可以麻煩你閉嘴嗎？」
「誒？」
就算相處了幾百年了，杏子也很少看到麻美用如此粗暴的口吻，所以一時間也愣住了。
「聽好了，杏子。今天發生的事情，就當成教會的最高機密，絕對不要說出來。」
「是發生了什麼事了嗎？為什麼你們都一臉悲壯的樣子？」
雖然還是不太清楚其中的氣氛所代表的意涵，但是杏子多少還是從她們兩人的表情之中發現情況似乎不妙了。
「佐倉，你剛剛是不是……有擊中什麼東西？」
「有擊中啊！不是照麻美你說的坐標攻擊嗎？雖然沒有看清楚，但是我有確實的擊中目標哦！你們看，目標就墜落在那邊。」
杏子伸手指向了不遠處的無人工業區，從這個地方可以看到，某棟建築的屋頂已經開了個大洞，裡面還冒出了濃煙。雖然已經有心理準備了，但是實際看到這樣的景象，兩人還是感覺世界變得更加黑暗了。
「總之，你和我們下去一起看看就知道了。我已經下令讓騎士團不要接近了，所以……所以不論等一下看到什麼都務必要冷靜。」
「等、麻美！莎耶加！這是什麼意思啊？拜託說清楚啊！不然……不然我總覺得是不是發生了什麼會讓『神之怒』出現的事情……」
「恐怕，就如你所說。」
當麻美從口中擠出這句話的時候，她臉上絕望的表情，已經讓人開始懷疑她的靈魂寶石是不是已經開始汙濁了。
勉強控制絕望的情緒，三人降落在破損的工廠內。大概是受到了破壞的關係，內部的照明有大半都失去了效果。不過對魔法少女而言，黑暗並不構成阻礙。
真正的阻礙，是一股莫名其妙的寒顫感。一股無法言喻，即使三人已經經歷過數百年的歲月，在這種壓迫面前，依舊如初生的幼兒一般無力。及時那股壓迫本身並不包含對她們的惡意，但是那股明顯的存在感，還是帶來了難以言喻的壓迫。
「果然……」
即使未曾經歷過，但是麻美還是知道了原因。
「哎呀哎呀？怎麼了？你們這是來欣賞我叛逆的形象了嗎？」
就和莎耶加與麻美兩人所擔心的一樣，進入了工廠之後，首先看見的就是不祥的黑的羽翼，還有那妖嬈嫵媚的身影。隨之而來的，還有那叛逆世間理法的扭曲，以及讓人喘不過氣的壓迫。
在場的三人都認得，這就是曉美焰真正的形態——對圓環之理發起叛逆的惡魔。
「咦？這是焰對吧？是焰對吧？為什麼焰會在這裡？」
杏子完全沒有預料到會在這裡遇到焰，而且更重要的是，她隱隱約約的也猜測到焰出現在這裡的原因了。不過就算如此，杏子卻巴不得此時自己的腦袋愚蠢一些。因為如果猜測屬實的話，就代表——
「哦？難不成你是忘記我本來的姿態了嗎？這樣的姿態，才是真正的我，不是嗎？」
雖然說焰平日給人的感覺，一直都是冰冷冷的讓人難以靠近，但是像現在這個樣子，給人徹頭徹尾壞心腸的模樣，卻非常的罕見。然而，這樣露骨的惡意，卻也讓杏子不該乖乖的承認剛才自己做的傻事。
「曉美，你冷靜些，聽我們說。關於之前的戰鬥，我想我們都有些誤會……」
「是誤會了什麼呢？騎士團長巴麻美大人？難不成身為圓環之理忠實信徒的我們，不應該為了神所留下的聖物而拼死奮戰嗎？」
雖然說焰的表情看起來依舊是充滿誘惑性的笑容，但是麻美卻能夠感覺到隱藏在被後的陣陣怒火。這下糟糕了，看來焰真的被杏子的那一擊搞得怒火中燒。不過就算畏懼，麻美卻不能退卻。自己是杏子和莎耶加的前輩，也是負責指揮這次行動的人。就算要面對焰的怒火或是小圓的責備，自己也應該當仁不讓的擋在最前面。
「曉美，雖然這麼說很不可思議，不過打從一開始，和你交手的根本就不是什麼偷竊聖物的集團。」
「哦？那還會是什麼呢？」
「是、是圓環騎士團。騎士團似乎是不小心把你當成偷竊聖物的人了。」
說、說出來了！麻美不安的等待著焰的反應，雖然不知道這個曾經對圓環之理發起叛逆的惡魔，在這種情況下會有什麼樣的怒火，不過……地球應該保得住對吧？
不過，麻美所擔心的反應，卻遲遲沒有出現，是看著表情僵住的焰一直沒有任何反應，這種漫長的暴風雨前的寧靜，實在是讓人等得膽顫心驚。
「那個？曉美？」
「焰，那個，很對不起，是我自己沒有看清楚的，所以，不要怪麻美好嗎？焰？」
「焰？你倒是給點反應啊！就算要毀掉地球也要快點出手啊！」
看著沒有反應的焰，三人也都感到不安。正當她們懷疑焰是不是氣壞靈魂的時候，她終於有了回應。只不過，她的反應和三人料想的完全不同。
「完了……」
沒料到的是，這個曾經敢膽違抗圓環之理的惡魔，現在看起來居然比面臨世界末日的凡人都還要絕望。
「完了，這下真的完了……」
「咦？等等，焰，到底是怎麼了？是什麼東西完了？」
「我完蛋了，小圓這次一定不會原諒我了……」
雖然說其他人也很害怕小圓的怒火，但是真要說起來，這個宇宙中最畏懼小圓的怒火的存在，毫無疑問的就是眼前這個曾經對圓環之理發起叛逆的惡魔。正所謂江湖越老，膽子越小，曾經不畏一切企圖反逆神的意志的焰，如今對小圓可以說是半點忤逆都不敢。更別說像是現在這個樣子，一口氣觸犯了教會的戒律和小圓親自為焰定下的「戒律」。
「喂！為什麼焰明明就不是魔法少女，我卻覺得她快要被汙穢給填充了啊？」
「吶？曉美？是發生了什麼事了？有問題的話，就要一起商量，我們不是這樣約定過的嗎？」
儘管當初作提出這個約定的人就是焰，而目的則是為了避免像莎耶加那樣擅自鑽牛角尖搞得靈魂寶石汙穢不堪。結果此時此刻，居然是要用在焰的身上。
「我明白了。」
總算，在麻美的勸說之下，焰的汙濁感才逐漸消退下去，她的眼神也從原本空洞的絕望慢慢的找回了神采。
「首先——」
也不顧自己身上漆黑的不祥氣息，焰壓低了聲音，雙手搭在麻美的肩上，以平日的冷靜語調說道：「今天發生的事情的真相，絕對不能外傳，尤其是不能讓小圓知道。」
「咦？要，要向小圓隱瞞？」
杏子不敢相信的瞪大了眼睛。對她而言，小圓基本上就等同於她所信仰的圓環之理，對信仰的神明隱瞞什麼的，基本上就和墮落無異。杏子不敢相信，身為圓環之理最虔誠信徒的焰，居然會提起這種事情。
「焰，你真的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我知道。關於我觸犯『戒律』這件事，我會自行去向小圓請罪。但是如果讓小圓知道我在觸犯『戒律』的同時還觸犯教會的規則……而且還是和你們一起觸犯的，那……那我們恐怕都要親自見證圓環之理的降臨了。」
這種事情，也不是不能想像。
她們都知道，小圓最討厭的事情就是她們之間相互傷害。如果真的讓小圓知道焰在觸犯戒律的同時還她們相互攻擊——哪怕只是沒有清楚辨識目標造成的誤擊——都有可能讓小圓的怒火值瞬間突破凡俗世界的上限。
圓環之理降臨在凡間，對於普通的魔法少女信徒來說，這是值得慶祝的神跡，但是對於她們來說，這才是最糟糕的事情。因為，這代表小圓決定要在圓環之理內，親自對她們展開名為「魔女審判」的懲罰——至於會選在圓環之理內，則是因為那裡可以無視凡間世界的物理限制，不會對受到懲罰的人造成實質上的傷害，因此可以無視傷害問題盡情「審判」。
「我，我明白了……我，我會隱藏到小圓的怒火平息為止。」
在理解事情的嚴重性之後，杏子也不得不和自己的信仰妥協。這並不是為了逃避，而是為了避免「神之怒」降臨在這個凡間而不得不做的事情。
「我也明白了……之後，之後我們會一起去向小圓自請處分的。」
「嗯，我也是。我相信小圓她應該能夠理解的……」
「哎呀？是打算讓我理解什麼呢？」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充滿了無盡的柔和與光輝，卻讓她們四個感到膽寒的聲音，突然從不知名的角落之中冒了出來。
「小圓？」
她們當然不會忘記這個聲音。順著聲音的方向看過去，果然看見那個可愛的粉髪少女的身影。只是，和平日不同，此刻的小圓粉色的長髮飄逸，身上純白的禮服充滿了神秘與神聖的魄力，金色的雙瞳更是讓凡俗之人感受到了宇宙間無止盡的真理。
然而，以神明的姿態出現的小圓，卻讓她們感到畏懼。
小圓是不會隨便展現出這種形態的，但是只要展現出這種形態，那絕對是出了她不得不介入的大事。而現在再怎麼看，那個「大事」都是她們幾個的事情。
「咦？小圓？那個……我們是在討論，該怎麼想您解釋剛才發生的事情……」
面對這種形態的小圓，就算是平日不修邊幅的杏子，也改變了粗俗的語氣。
「我覺得，在向我解釋之前，還有其它更重要的事情要處理吧？」
小圓這麼說的同時，她看向了依舊處於惡魔狀態的焰。而就在兩「人」目光交會的那一瞬間，焰的形態立刻恢復成原本人類時的樣子，連服裝都變成了普通的黑色連身裙。與之同時，那股強烈的存在感，和壓迫人心智的氣息，也立刻消失無蹤。
「好了，你們可以說說，為什麼你們會互相攻擊彼此嗎？」
在重新為焰披上人類的偽裝之後，小圓才不疾不徐向她們詢問之前發生的事情。
「是的。我們圓環騎士團為了要追蹤遺失的聖物，因此透過監視聖物的系統來尋找被竊取的聖物的坐標。然而在騎士團對坐標所在地發起攻擊的時候，曉美正好在坐標點附近，所以就被前線的騎士誤認成目標了。這一切都是我這個指揮官的錯，所以請鹿目不要責怪其他人。」
「嗯？事情真的是這個樣子嗎？」
停了麻美的回答之後，小圓也不置可否，只是用溫柔的笑容向她再次確認。
「是、是的……」
「那可以麻煩一下麻美學姐，再確認一下聖物的坐標可以嗎？」
「是的……誒？」
當麻美重新將意識接入系統之中後，她卻發出了呆滯且疑惑的聲音。
「怎麼了嗎？麻美學姐？等、那裡是……」
對麻美的反應感到疑惑的莎耶加，也將自己的意識接入那個系統。但是當她也看清楚系統中的訊息時，也發出了不可置信的聲音。
然後，隨後接入系統的杏子和焰，也都有相同了反應。
「那個聖物現在就在這裡，也就是說……」
「曉美在當時位於那個坐標上，不是巧合嗎？」
「吶？也就是說，那個失竊的聖物，現在就在焰的……身上？」
在得出了結論之後，在場的所有人都將視線集中到了焰的身上。
「不、那個……聖物什麼的，我沒有……」
「不准狡辯！焰！你這個混蛋，難道你又想要違逆圓環之理的意志了嗎？難道你還想要再傷害小圓嗎？」
怒火爆發出來的莎耶加，立刻氣沖沖的抓住了焰的衣領，憤怒的神情一副就恨不得要把她生吞活剝的樣子。
「那種事是不可能的，絕對不可能的！這其中一定有什麼誤會，小圓，這一定是弄錯了什麼事情了對吧？」
如果是平日的話，面對如此咄咄逼人的莎耶加，焰一定會冰冷冷的反唇相譏吧！但是此時牽涉到了小圓，那就算是她，也會感到慌亂。
「嘛嘛！莎耶加醬，請冷靜一點，我這就說明原因吧！」
小圓笑著阻止了莎耶加撕碎焰的行為，接著才對焰說：「焰，為了解除你的嫌疑，有件事要麻煩你一下。」
「沒問題，小圓要我做什麼就做什麼。」
能夠得到小圓的救贖，那就是最好的事情，因此焰連想都沒有想就答應了。
「那就麻煩焰醬，把裙子掀起來吧！」
「「「「誒？」」」」
現場同時發出了四聲疑惑的聲音。
她們所信仰的神，居然叫焰在眾人面前掀起裙子？這是什麼對惡魔的新式神罰嗎？
「焰醬，快一點，快把裙子掀起來！」
「是、是的！」
在小圓的催促之下，焰好只帶著僵硬的表情，用發抖的雙手抓住黑色連身洋裝的裙擺，逐漸將裙子拉起。
先是黑色的過膝襪，然後是白皙又纖細的大腿，最後顯露出來的，則是少女的神秘三角地帶。
粉紅色蕾絲邊的三角布料，終於曝露在眾人的眼前。
粉紅色蕾絲邊？
慢了一拍後，眾人才意識到不協調的地方。
憑藉著眾人對她幾百年的認識，焰這個人，不論再怎麼看，也不可能去穿粉紅色蕾絲蕾絲邊的內褲吧？
三人簡直不敢置信的看著焰。先是懷疑是不是自己的眼睛有問題，然後再懷疑眼前這個人是不是焰，而最後在懷疑是不是過去這幾百年來對焰的認知都徹底錯誤了。
不過真正最驚訝的人，反而就是焰。當她注意到自己的內褲時，她臉上的表情之豐富，大概已經超過了近十年來的表情變化總和了。
「這個不是小圓的……」
「麻美學姐，這就是你們要尋找的聖物哦！」
沒有等焰的話說完，小圓的發言就等於直接宣告了對焰的判決。
「等一下，這是怎麼回事？雖然我們都知道焰是個大變態，但是再怎麼變也不至於會偷穿小圓的內褲吧？不是頂多把小圓的內褲戴在頭上嗎？」
「不才不是大變態，也沒有把小圓的內褲戴在頭上……不對！小圓，這個我真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啊！為什麼我會穿著你的內褲什麼的……」
「咦？焰醬忘記了嗎？好好回憶一下，焰醬一定能夠回憶起來的。」
「回憶？」
焰剛開始還聽不懂小圓在說的是什麼，但是一股腦海中的靈光突然閃過，讓她終於尋找到了這事件的源頭。
——當天，由於兩人都睡過頭了，因此早上起來的時候相當匆忙，甚至還發生了小圓忘記穿內褲的事情。
沒錯，就是這件事。焰終於回想起來了，今日一大早，自己似乎誤以為小圓沒有穿內褲就跑出來了。但實際上並非如此，從一開始就是焰的認知錯誤造成的誤解。
由於前一天晚上，小圓和焰一個晚上的瘋狂親熱行為，所以她們兩個的衣物包含內衣褲理所當然都散亂在房間中。雖然事後兩人有重新穿會這些衣物，但是當時處於極度疲憊的焰根本就沒有仔細看看自己隨手抓起來的衣物是不是自己的。雖然外面的睡衣似乎沒錯，但是裡面的內褲就不敢保證了。加上第二天睡過頭，起床更衣時急急忙忙的，焰也沒有注意到自己穿錯了。
所以，當時小圓沒有穿內褲，並不是在匆忙中忘記，而是打從一開始她的內褲就被焰自己穿走了。
今日大費周章的弄出了那麼多的事情，結果起因居然是這個樣子。在領悟到這一點的瞬間，焰突然覺得渾身一股虛脫的錯覺。但緊接著，焰突然注意到，小圓從剛才現身起就一直保持著的那股仿彿能夠包容萬事萬物的溫柔微笑，居然藏有如此恐怖的氣息在其中。
「吶？焰醬？還記得你的『戒律』的第八條是什麼內容嗎？」
「第八條……我記得是——」
第八條：絕——對！不可以偷竊小圓的內褲！這件事比其它幾樣還要嚴重！要是被抓到了，那就不是貞德醬，而是圓神大人的「魔女審判」了！
這是由神明親自立定，將焰束縛在人間的法則，是神聖且絕對不可侵犯的存在。
在回想起自身戒律的內容之後，焰現在知道，自己恐怕是絕對不可能逃離真正意義上的「天譴」了。
所謂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現在這真的是不折不扣的自作孽，而且還是惹到了「天」的自作孽。
「等一下，小圓，拜託聽我解釋，這是意外，真的是意外啊！」
「沒問題的，焰醬，我們回到『圓環之理』後，就擁有無窮的時間可以讓焰醬解釋哦！啊！對了，麻美學姐，莎耶加醬，杏子醬，不好意思，這件事牽連到你們了。改天我會帶禮物去向你們賠禮的。那我和焰就先失禮了。」
「不不！賠禮什麼的就不用了。我們才是，明明已經發誓不要讓小圓為我們的事情而操心的，結果還是讓小圓勞心了。」
儘管焰在一旁對著三人大呼小叫，希望她們能夠幫焰求饒，但是從小圓那個溫柔卻不可動搖的笑容來看，就算是最古老的世代們，也沒有這個膽子開口為焰求情。
之後，小圓抓住了臉色慘白——儘管平日焰的膚色就已經夠白了——的焰，接著兩人便從這個世界上，這個宇宙中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