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Richo 于 2017-4-1 13:45 编辑

*此文为合写（嘛，除了我那么傻妹妹以外，应该也没有能适合合写的了）

*内含部分HK416 x M16A1。不过不是贵圈真乱，反正我觉得感情戏十分明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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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里她纵身一跃，有蓝色的睡袋将她装进水里。

这次是她们窒息致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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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11的睡眠一向很浅。这天她从噩梦中醒来，她满身大汗，肌肉酸涩地紧绷着，梦中的一切在醒来的瞬息就已被她遗忘，她只听得见咽喉中的哽咽，晃过神来才明白是自己在哭，她直直盯着墙上的斑点看了许久，夜的兽潜伏在她身边，直至她被凉风吹得瑟瑟发抖，恨不得立马跑去HK416的房间里用她那个总是温暖的大床重新睡下去。

她睡得很多，所以睡得也没什么特别多讲究，一般什么时候什么地方都可以，只要安全，或者416在身边，两者作为相同条件只需一个达成就足够了。

显然这个格里芬提供的宿舍并没那么安全，坐落在繁华都市里最杂乱一角的安全屋从一开始就有被这次行动的对象突然袭击的显著威胁，这份威胁一直纠缠着她们已经好几天了。据UMP45说这都是因为这次她们必须十分无奈地与AR小队共事，两支队伍九个人形又太不利于掩饰——当然最让人头痛的，是AR小队每个人都有的那缕挑染过分有名，这又使得目标太过警惕，404不得不在与她们保持联系的情况下又与她们划开界限，而这样导致的频繁信息联络尤其容易被发现，继而招来祸事。

过分联想对睡眠没有甚大帮助，G11的意识又模糊起来，她滚下床去抱着自己的被子，衣服脱了一地被拖沓的脚掌拖着往门外走，走了许多远还险些被绊倒，最后摔在地上时她只觉得地板真凉啊，然后又坐起来，愣了几秒才重新站好，越来越怀念416的被窝。

她以前上过很多次HK416的床铺，都是在深夜或者刚刚完成任务的时候，如果房间紧凑，那么她们通常是会睡在一间房。但当房间数目宽松的时候，例如这次行动，HK416是不会允许自己和她们睡同一间房的。

HK416抗拒自己也是404小队一员的身份，这一点谁都知道，即使是G11这样两耳不闻梦外事，一心只眠回笼觉的家伙也很清楚，但对于G11，HK416不拒绝。谁也不太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一向冷漠而有强烈应激反应的HK416虽然总是对G11骂骂咧咧的，但她却从来不会丢下这只睡鼠，对待这位人形犹如伙伴，哪怕是G11在夜里缩着身子爬进416的睡袋或是被窝，后者也不过只是看着这只睡到无比香甜脸颊发红时而说几句让人莫名其妙的梦话的家伙，恶狠狠地丢出两句没什么实际行动的话语，接着抱紧抓住自己衣角的人形也睡了过去。

在暴雨或是雷电交加的夜晚，又或是G11做了噩梦的时候，更是连狠话都懒得说，直接抱了就睡。

G11想现在应该没关系。HK416睡得不晚，自己只要开门再关个门，就能被同样浅眠同样被惊醒的HK416暴怒之下丢上床，接着就可以一起睡觉了。她是喜欢这种待遇的，至少也不讨厌。

但她讨厌在自己去找HK416时听见她房间里传出别人的声音。

尤其那个人还不是404小队的一员。

G11想自己可能是讨厌M16A1的。为了自己的睡眠，为了走廊上穿身而过的刺骨冷风，为了HK416对自己紧闭的房门以及里面传来的滚刀肉一样没个定数的声响。

安全屋是从民宿改造而来，隔音效果相当地差，就算是房门紧闭，里头的对话声也是十分清晰地能被耳朵所捕捉。G11就算是再不懂事也是明白调情是什么的，她家队长和其亲妹妹在她睡意朦胧间没少做这样的事。

「G11睡你边上，没关系吗？」M16A1声音带了些喘，G11不喜欢她轻浮地提到了自己的名字。

「这家伙一直在睡觉，没必要管。」

「…啧，你咬疼我了。」

今天做噩梦了。G11慢吞吞地在心中回应，她抱着被子傻乎乎地站在门口发愣，自身也不清楚自己在想什么，都快站着睡着了。冷风闹事地怂恿她打出一个喷嚏，她连忙捂住了嘴。

果然还是想抱着HK416睡觉。她这才不甘不愿地又抱着被子走回了自己的房间。她去时的脚步比来时的轻多了，G11还是有些社会常识，例如「不要打搅正在上床的人」她还是清楚这点的。

热烘烘的床现在已经变得冷飕飕的了，不过幸好G11是那种沾床就睡的类型，所以她也不计较太多，心中的不满更多地是指向M16A1。就算回到了房间，但还是能隐约听见隔壁的动静，声音不大，但是总感觉很吵很烦人。就像是不起眼的蚂蚁趁她不注意在皮肤上咬了一口的烦人。G11的小脑袋昏昏沉沉，一边困得不行，一边又害怕刚才的梦境复返来吞了自己。她所能记得的事情不多，但是这次好像是第一次她做噩梦之后身边没有人陪着她。

刚刚的声音有这么吵吗？她在即将沉入睡梦前模模糊糊地想到。

声音越来越大，不只是床板晃动的声响，也不只是悄声说话的人声，还有别的。别的更吵的东西。

少女喘息里突兀地响起流水线运转的轰隆声、她听见HK416骂了一句脏话，又有人粗着嗓子在骂骂咧咧……啊！很吵，声音越来越吵了！她在床板吱呀中听到一声轰鸣，带着金属配件的衣物被丢在地板上砸出刺耳的响声，接着一只机械巨兽运转了起来，它正张大嘴巴准备进食。她听到机械手臂移动的声响，大大小小的零件掉落在箱子里乒乓作响，接着便是金属碾压声，大大小小的金属片被压缩成金属块，然后被激光分解成可重新使用的粉末。

她听到暧昧的水声，她听到有人求救。那些声音听起来很古怪很死板，连好不容易拼凑成的句子都只能用很简单的结构。那求救声突然就消失了。

连接不断的碾压声仿佛不会有终结，像是口腔内舌头与唾液翻搅着的咀嚼声，还有牙齿上下闭合。

刚才那求救声里说了什么呢？那是谁？

G11回想得很努力，脑袋里面还是空空荡荡。

那巨大的轰鸣声终于停止了。

『丟垃圾的日子到了吗，主人……』那是她自己的声音。

她恍恍惚惚地睁开眼睛，打算从床上爬起来。

我不是在工作吗？为什么会有床呢？

于是她睁眼——她见到漫山遍野的同伴尸骸围绕在她身边，机械巨兽就在她的眼前长着血盆大口，仿佛下一秒就要朝她扑来，将她撕裂。

——好害怕啊！

眼泪夺眶而出。

她想起416。

——416在哪……我好害怕！

她蜷缩着瑟瑟发抖。

可她在那群尸骸中清晰分明地看见了HK416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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柠檬糖的酸甜泡在苹果酒里翻滚，M16A1在谈笑声中还来不及放下啤酒瓶子，她就瞧见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HK416板着一张脸朝自己走过来。M16A1吓得差点被自己嘴里的柠檬糖给噎死。

「真是活见鬼。」她低声骂了一句，心想这任务肯定是做不成了，HK416大小姐每一次见到自己都挂着一副想要活生生扒了自己的皮的表情，也从来没有一个收敛的，就算这次是同事合作关系，她也在过程中以给自己使绊子为乐。要不是看在格里芬酬金数额的份上，她早就找个机会趁着UMP45不注意把HK416打到报废了好吗？

HK416冷着脸站在她们桌子面前，自然而然地全桌的人都注意到了，谈话声收敛了起来，大家彼此暗暗瞧了眼，眼神沉了下来。显然除了自己大家都不清楚她会来这里，但是按照黑帮的规矩，有人看起来来者不善又谈不拢的话，打一顿便是了。M16A1注意到柯尔特左轮已经打开了枪套，将手放在配枪上。

M16A1想悄悄给HK416打眼色，让她不要冲动，今天这酒吧是别人的地盘，要是真的闹起来，她们两个还没准真的不能够全身而退呢。但HK416还是那副凶巴巴的嘴脸，一看就知道沟通是无效的了。在事情激化到难以控制之前，M16A1只好硬着头皮上。

她摆着张心不甘情不愿、自认为蠢兮兮的笑脸，还没开口说呢，就被HK416抢了先。故意的——M16A1压着心中又蹭地一声冒起来的火。

HK416冷眼瞧了她一眼说：「上周有警员值夜班时被人发酒疯打了，还没来得及抓，对方就跑了。监控录像的人长得和你很像啊。」她说话的同时从怀中掏出警员证。

这次搅局还有准备，也是很闲啊。

「这位警官，你直系上司是谁？这是我的新朋友，如果有什么误会明天在解决也是可以，这点我相信警局还是可以通融通融。」AK-47看起来已经有些不耐烦了，但是也是一副好声好气。虽说早就听说这个城市警察和黑帮关系靠近，但是没想到这么明目张胆。

HK416似乎毫不退让。在边上的人的吵吵嚷嚷加重之前，M16A1虽说心中把对方早已骂了个千百遍，但是表面上还是和HK416嬉皮笑脸：「警官小姐你不能想抓人就抓人不是？不过我清清白白，你要带我走就带我走。你想要随便抓个新进城的小流氓邀功，我也不是没有见过你这样的警察，也不会束手无策让你为所欲为的。」M16A1故作满不在乎地笑了出来，想要让桌子上的人放宽心，避免动手的机率。

「我们查了这个歹徒查了好几天，你先去警局再慢慢解释。」HK416干脆利落地用手铐扣住对方。M16A1也不知道自己是气昏了还是脸都快笑僵了，她顺从地从座位上起来，走之前还不忘和AK-47嘱咐别忘了她所拜托的事。

怎么会有人这么欠打？M16A1恨得牙痒痒。

一拐进暗处，不知何时被解开手铐的手毫不怜惜地将对方拎起衣领，摔在墙上。伪装时用来把挑染头发别进普通发色里的小发夹也被突来的袭击搞得露出了不少破绽，要是这时被人跟来看着，任务可就全完了。

「你闹够了没？没完没了的，还来劲了是不是？」M16A1那股只对着敌人的凶狠这次彻彻底底地爆发了出来。

这次是解救被黑帮软禁多年的某名政界高层的子女的任务，本应只不过是404小队这一队解决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行动还没开始前就被走漏了风声，所以才不得不又聘请AR小队参与任务。雇主还真是没有考虑两组八字不合哦？M16A1自己好不容易从黑帮高度警戒中找到可以接近目标任务的一个入手点，今晚被对方又给妨碍了。

「把我放下来，我难受。」HK416说话的语气中一点都没有服软的架势，反而是在嘲讽对方为什么今晚要大动肝火。

「我都说过了你在我眼里什么都不是！你为什么还要紧咬着我不放？过去的事就已经过去了，美国国安局的事已经是很久很久以前了，现在我们都在不同的队伍了，你到底要什么？」M16A1非但没有松开，反而力度越来越用力，HK416的脖子被手臂抵着脖子，泛起了红，「天天吵着要打断我的腿的是你，和我打的时候放水的也是你，你他妈的是不是喜欢我啊？！」

全程都是以一副冷漠样子对她的HK416瞬间移开了彼此对视的视线。

呃……答案很清楚了。M16的发火也随之刹住了车。

是不是性格扭曲的人表达喜欢的方式也很扭曲？我刚才只不过是气头上随便说说的……她尴尬地想。

气氛突然变得微妙了起来。M16忘了该说些什么，抵着HK416的手不由自主地松开了来。她这才发现彼此现在的距离因刚才的争执变得太近了些，她能感受到HK416呼吸的热气喷在他脸上。

她打算向后退些。

可她还没开始动身，HK416突然踮起脚，搂住M16的脖子吻她。

现在这个时代机器人的感情模块早就和堪比人类的复杂水平了，人类和机器人达到共存的相互平等，各司其职，成为积木搭建起社会，『奴役』早就已经是古老的、无人说起的词汇了。遗迹危机和第三次世界大战后的漫长岁月中人类大大减少，与机器人的比例已然一比十万，对她们这些根本不具备生育功能的人形机器人来说只要不违反法规和人类结婚，影响人类繁衍速度，一切都是合法的，包括随性的私生活。毕竟不是所有人形机器人都是像RO635一样有那么副死脑经的。

说实话416的吻技很好，M16依依不舍地松开唇瓣。

HK416像是得逞般眉目含笑地吐出舌尖，一颗小小的黄色糖果躺在了上面。

她说：「柠檬糖味道挺不错的。」

第二个吻是M16A1主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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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因为是一时兴起，所以根本没预料到第二个吻，原本以为接收到的会是拳头的。回过神来M16已经解开了她的内衣，正打算伸手进去。明明穿得很厚实，对M16来说似乎却并非如此。

这家伙真是轻浮得过分啊。HK416心中燃起无名的火。虽说知道自己也干净不到哪里去。

但在这种地方做这种事情是HK416所不能接受的。接吻是一回事，做爱又是另一回事，只从HK416自己的角度出发，现在这个干柴烈火的架势，两个人不上床才怪。于是她颇为冷淡地推了推M16的肩膀，那家伙凑近她脖子旁正在舔咬，混蛋得只是哼了一声就又轻松无比地抬头挑眉似乎挑衅她不敢和AR小队的M16A1做爱一样。

「今天我不接受你的挑衅。」HK416喘了口气才这样回答，「你快找个有床的地……唔。」

M16又吻住了她，只是这次不过一个轻吻，含在嘴里的柠檬糖早就被她咬碎了咽进肚里，也没什么要争抢的物件。M16就像是在给自己一段思考的时间一样，在亲吻过后挑着眉，笑得让人想打她一顿：「好啊，回安全房吧。」

HK416知道，她是不可能带自己去AR小队那边属于M16A1的房间的。一些拿不上台面的东西就在私下解决吧。

夜色太冷了些，酒吧的喧闹声也已渐渐远去，她想起今早和UMP45的争吵不休，她轻视又厌恶起自己。

她们牵扯着彼此走到HK416的房间里，没有开灯的打算，M16被HK416推向那张并不宽大但足够两个人翻搅的床，而M16A1拉着HK416的手指将她带向自己，一同栽倒在被子上。M16看似急促地要亲吻她，实则在一番推脱中让那一双绝非细嫩的手掌先窜进了她的衣服里，恣意抚弄其实也并非柔嫩却软和得让人舍不得放开的肌肤。HK416不悦地皱起眉头来，但不知为何翻滚的情涌将所有不满全都压下，她所有的情感随着胸腔起伏，难以吐出以往那些恶狠狠的骂人句子。

像是回到了从前。

像是还在那个小队里，自己被M16A1颇为自豪地夸奖之时。

UMP45怜悯般地瞧了自己一眼，说：「放弃你那点可怜的矜持，完全融入到我们这边吧…我们只有成为他们的污点，他们才会真正在乎我们。」

她在情欲中伤痛得难以呼吸，是因为吻吧？是因为这频繁的吻吧？

谁也无法顺着时间的长河逆流而上，过去就已经过去了，失去的东西便再也无法挽回。就算明知早已物是人非，她还是忍不住捞起水中的月亮。

——真是傻气。

现在的M16并不是那时候的她，HK416从那双躁动的手掌中便能知晓。可她还是不由自主地配合起明明被她压在身下处于劣势的M16，哪怕是在这种时候，或许不论何时何地她都无法摆脱被这家伙冷酷威胁时虽然不甘却也难以反抗的本能。M16曾经是让她服从的人，现在也是，可她并不打算总是如此。

她本该是，她本来就是更加优秀的战术人形，她自然有着那份即使在情热之中也不会被融化的骄傲。M16伸手要将她压下来，而HK416顺势而为，张嘴便咬，那口真要发挥起来足够咬断人形的金属骨骼的尖利牙齿刺进M16的肌肤里，被报复的人形一口吃痛，破口骂起来。

「你这么用力是想咬死我吗？！」416被粗暴地推开，但M16还是被她压在身下动弹不得，只能多骂上几句过个嘴瘾罢了。

「你那么用力是想闷死我吗？」她阴郁地盯着那个到了这时候还在脱她衣服的家伙，半晌才反应过来这家伙是在调情，于是心安理得地针锋相对，「你要是真的，能被我咬死就好了。」

当然那是不可能的。她们又开始彼此较劲儿了，从亲吻到抚摸再到啃咬舔弄，时不时说些无伤大雅的句子骂上两句，有时她恶狠狠的骂着AR小队而M16会立刻加重力道让她说不出话，有时M16提到G11而416只想让她快些闭嘴，就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为了什么才这样。

她们大概不算是做爱，只是单纯的从对方身上获得彼此想要的东西罢了。

她被M16压在身下，脱光了衣服摸着身子正要伸手向下贴进。

——漫天飞舞的枪林弹雨就是从这时响起。

枪口不长眼睛，子弹轻易地把墙给射出洞来，物件倒塌的声音接踵而至。

HK416从情欲中被惊醒。

…真是的，只不过是今天离开了一个晚上而已。这家伙真的一点都没办法让人放心。

她再熟悉不过这个枪声了，这是她能放心交予后背信任的人。那是属于G11的，无壳弹的特殊响声。

每一次都无一例外地——她明白自己慌了神。

M16感受到一股力毫不留情地将自己推开，那人一句话都没说就匆匆跑了出去，一个眼神都不舍得落在自己身上。

喂，就算是一夜情，今天晚上都还没过完，不用这么无情吧？！

原本以为今晚和HK416做爱已经够惊悚了，没想到还能在做爱的时候遇到枪袭。不过看HK416这架势，应该不是枪袭这么简单的事吧？404小队这群神经病真的会无聊开枪当烟花放不成？

但不管怎样。

「你好歹把…」M16好心开口提醒，话才说半截，门就被干脆利落地关上了。

这算不算「拔指不留情」？她嘟囔，慢悠悠地开始穿衣服。

身体还有些虚软，她跑得踉跄，但HK416明白自己必须立刻赶去那边，没有任何迟疑的余地。被无壳弹击中打穿而留下的弹痕随处可见，只是出了房门之后的粗略一瞥HK416就数清这里大概是G11打完一个弹匣的杰作。

她明白这不是敌袭。从枪响只有一种以及弹痕分析来看，当然不可能是敌袭，可这让她更加清晰的明白对面房间究竟发生了什么。那是她最不想见到。

不管大家多小心谨慎，失控的事并不是从未发生。

G11的房间是锁上了的，HK416一腿直接踹开那扇即使没被打成筛子也只算个装饰的门，提着枪械的G11呆坐在房间的角落里，头顶上的白织灯已经被打烂了，暗色披盖在她的身上，幼儿一般的人形此刻低着头，蜷缩着用双手抱住自己，她身体还在发抖地厉害，脸色发白，额头上满是虚汗，额前的发丝粘成一撮又一撮。

HK416不顾对方手中并未放下的枪械，谁都不知道那把枪里是否还留着子弹——但她不在乎。

她大步向前。

她跪在地上俯下身子来，抱住眼前的人，用力一掰就让那把突击步枪从G11手里被放开。

「你这家伙好歹让我省心一点吧。」她叹了一口气，轻轻拍打对方的背，试图安抚这个毫无疑问正处于心智云图崩溃状态的家伙，「没事了，都过去了。我在呢，我在呢。」

其实她也不明白G11会何时醒来，上次发生这么大的失控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以往发生这种事情都是在战场上，HK416只要抱起G11边跑边进行三发点射接着跑掉就好，可现在，现在又该怎样呢？G11过去的梦魇紧追不舍，紧咬着她不放，她们所有人都对此无能为力。

她心中期盼拥抱是有力量的。

她没做什么，是G11张开双臂，回抱住HK416。

「身材不错啊，416。」

「嘿，416，你终于还是下手了吗？对我们可爱的小G11竟然用强上的，太可怕了。」

大晚上的枪响不可能不惊醒所有人的。

背后传来UMP45和UMP9的调笑声，HK416这才像是想起什么似地低头一看——

刚才跑得太急了，衣服忘穿，裸的。

她骂了一句脏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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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急着跑过来的那份慌慌张张，在见到门内的景象后便变了心情。UMP45不知为何换了步伐。她几乎是踱着步子走进来的，略有狐疑地看着一丝不挂、身上还留下许多红色印痕的HK416，那双眼睛倒是没什么动摇，只是一瞥HK416紧闭的房门而已。

她和9彼此心知肚明地望了一眼，语气中这才把紧张兮兮换成能开玩笑的富余。

「你们别闹了，快想办法。」被调侃了的416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话语到了嘴边又软下来不少，她要是再恶语相向吓到怀里的人形，G11的情况就有可能恶化。

而UMP45看着她笑了笑：「你先把她抱上床，一起睡上一觉就好了，」接着转身，语气越发黏腻起来，「当然，不是说那个睡。」

「诶诶？这样就可以的吗？不用多做些什么？」UMP9走到416身边，为她披了件衣服，顺道捏着G11的脸好奇不已。

「嘛，9，过来吧，毕竟我们有更加需要招呼的朋友呢。」

人类会在一生中不断犯下同一个错误，而人形不会，人形只会在她们那自出厂之日起到被分解成为下一个人形的素材之前的长久一生中不断重复并加深那个错误。而从来对此理论嗤之以鼻的M16慢条斯理的穿好衣服走出HK416的房间，便面对了自己的昨日。

UMP45和UMP9正站在门前，笑脸迎人。

这过于熟悉的套路使她不由得晃了个神，下意识地向后退了一步，而面对着她笑得让人毛骨悚然的UMP45并没给她更多思考的时间就已经开口：「欢迎你呀，M16A1，我想你应该对刚刚的事情，有些看法不是吗？」

过去她们也曾经有过这样的对话，而正是那段对话让她记住了她们嚣张跋扈的做事方式，即使所有人都会忘记404小队的存在，她也绝对不会将她们忘却——毕竟有心理阴影。

「别这样说？我还什么都没干呢……」天地良心她还没把手伸进416里面，对于刚刚那阵枪声也处于一无所知的状态，她自诩自己从某种角度来说的确是什么都没干。

但显然，这样的答案并不能让UMP45满意。或者说，这样的答案正巧激怒了这位本就让人捉摸不透的人形。

「你现在的确是什么都没干的样子呢，可是，」UMP45看了一眼UMP9，后者心领神会地围了上来，将M16逼到了墙角。她们究竟想要干什么，已经很明显了，但UMP45是从来不会把这种事情说得很明白的，她只会笑着抬起手来，两手互握着发出属于仿生肌肉的特殊噼啪声响，「『还』什么都没干？你是这个意思吧？G11失控这件事难道不够吗？」

于是无比清楚接下里会发生什么的M16A1闭上了眼睛。

身为战术人形，她们从未被赋予却一直被遵守的命令，或者说本能，其实是面对敌人绝对不可以闭上眼睛，但面对一个不论如何都会到来的糟糕结果，她没必要再多反抗，这样的结果，早在她回吻HK416的时候她就很清楚地想到过了。也不是不想还手，而是两个人中没有一个自己打得过。按照小狐狸那个坏心眼，一还手她只会变得认真起来。

她闭眼闭得很及时，托这个动作的福，UMP45很给面子的并没有在她身上一眼就能看出的地方留下痕迹，客客气气地把自己给痛打了一顿。UMP45和UMP9的力量，曾经与她们交手的M16是很清楚的，也算得上是手下留情了。

紧接着M16就开始感谢HK416了。

「吵死了！G11被你们吓哭了！」带着鼻音的声音叫起来并不稳重，但足够有力，因为是HK416的声音。

——也是让殴打停止的声音。M16松了口气接着想两个冲锋枪人形私下殴打与她们有过节的突击步枪人形，这传出去其实也是会被笑话的，还没想完就被人拉扯着起来，撬开紧闭的牙关，往嘴里灌进一小瓶清凉液体，她在想自己是不是会就这样被灭口这样，很无聊的是那大概是404小队不知道从哪里搞到手的紧急修复液。

打完人爽过一遍后给颗糖。

「咳、咳，你们下手真黑啊。」她睁开眼，笑了起来，咧开嘴便是这句可以算是挑衅的话，仿佛暴力并未在她身体留下痕迹。

但现场已经没有能被她挑衅的人了，UMP45不知何时已经离开，只剩下UMP9还抿嘴笑着站在这里。

是什么时候走的？拳打脚踢间听不见脚步声，可自己被打的那段时间里，那些拳脚并没有减少过啊……M16狐疑地眯了眼看着UMP9，心想这小鬼难道比她姐还狠，一个人都能打出两个人的伤来？

「哈哈哈45姐动手向来都是这样啊我也拉不住的，你没事吧？还有哪里不舒服吗？要不要我扶你过去？」UMP9灵活地往面前一站，似乎要喋喋不休起来，M16发现她正巧挡住了通向G11房门的视角，接着那张脸越来越近，UMP9不等她回答便扶起她。

「……呃，麻烦你了？」M16正要抬手好让自己能被扶得稳当些，然而一直眩晕着的她稍一检查后发现自己的肢体感觉模块不知何时被强制关闭了，但接着重新打开后，手臂上传来的感觉……不，仔细说来，胸前、背后、整个四肢都传来严重损害警报……

「啊，你，打开了啊……抱歉抱歉，我也不想下这么重手的，但是45姐看着没办法造假……」UMP9似乎在道歉，手上又重了几分，将M16扶得稳稳当当的。

M16一个咧嘴：「嗯，我知道会这样。」她是想要苦笑的，但她刚想笑，身体上传来的痛苦就让她难以忍受，考虑了一下，即使再关上感知模块她也不太清楚自己究竟能不能撑过去，对于一个历战的士兵来说这的确有些难堪，但知道自己的极限才是一个士兵最应当的义务，「麻烦你了。」

「没关系，45姐说我可以扶你过去的，还有刚刚给你喝的是修复胶囊的稀释液，能治好外伤，没人看得出来你被打过的啦。哦。虽然不能完全治好刚刚被打断的脊骨和腿骨还有四根肋骨以及……啊你最近可能还是不要出去的好，这个对行动能力也有一点影响的哦？」

……狠过头了吧？她刚想了一句，就又听见房间里自沉默变为喧闹，她想是不是自己的听觉系统出了问题，抬眼看UMP9也是一副好奇的表情。

但她没有听到那究竟是在争吵什么，404小队的东西总归有些问题，在她分析出那些声音的意义之前，就叫她陷入了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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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终于找到了，在这里！应该就是她了吧？』

『我想是的，事不宜迟，你去准备自爆系统，等我用这边的东西把她改回来，我们就回去。』

『诶就在这里吗？』

『……9，我们没有选择。』

——人形改造完毕，开始系统格式化，请注意，格式化前……

——开始烙印系统备份下载。

——目标心智云图受损83%，是否下载？

——下载目标心智云图。

——覆盖原有系统，请等待……请等待……请等待……请等待……请等待……请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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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我对你说过关于M16的事情。」

「……是的。」

「那么你这次，是无视了我的命令？」

「……」

「很好，沉默是你现在能做的最好的回答。」

宛若手臂一般控制自如的枪械被端了起来。

「那么我想……是该给你一点比你眼底那滴泪水更加能让你记住的惩罚了。」

「对吗？……现在隶属404小队的，HK416。」

悠然之后，重音掷地。

枪响之前，先是哭声。

HK416抱紧了怀里的G11，并不眨眼——

「出去吧UMP45……G11被你吓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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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有时间，请帮我放一些花在后院阿尔吉侬的坟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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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G11闻见了熟悉的味道。那是她从未见过，却不知为何记得很清楚，清楚到几乎可以分辨鼻腔中每一个分子程度的味道。那味道有淡淡的腥涩以及难以消去的咸，像是被打磨后精细晶莹的盐粒，而更加让人瞩目的则是它使人皱眉的有机溶剂的味道——因此它不仅属于未知记忆中深冬夜晚的海岸，更属于她独一无二的搭档HK416。

她终于在HK416的怀抱里，从噩梦中醒来。

那头被影子砌起的巨大饿狼落荒而逃。不甘心地重新潜入黑暗，伺机而动。

我不怕你了，我不怕你了。她高兴地笑了起来。

「……416，你在吗？为什么，这里好黑呀。」

「别说话。吵死了，睡觉。」

冷淡却甜腻的声音从斜上方传来，听上去疲惫不堪。

这大概是HK416第一次主动对G11说要睡觉吧，G11便如她所愿地打算安静下来，她发现自己略有急促的呼吸的确有些吵人，于是连呼吸都放缓了。

「晚安，416。」她轻声说道。

温暖而柔软的触感让人安心，比起睡袋和床都要好多了，她甚至觉得自己大概要一睡不醒，但即使就在这里、在此时睡死过去，或许也很好吧。

「……晚安。」

她听见416这样说，小声细如蚊呐，似乎带着森然水汽，席卷来浓重困意——

太安静了些。

HK416的心跳声分外清晰。

她留意地听着。

只不过是模仿器而已。她想。可是说不出「只不过是HK416」。

G11竟然睡不着了。

闭上眼，似乎能看到416的睡姿和睡脸，还有人形的身躯随着呼吸动作的模样。房间里很暗，一片漆黑的空间像是万古长夜，要将死亡也一起吞噬，她没办法在这里睡死过去，就连睡眠也似乎变得不必要起来。

但似乎终究是不确定的事情，G11明白自己大概是之前睡了很久，但416不说，又在睡着，她自然没办法去询问这方面的事情，她只能随性地继续抱着416的腰，在她怀里假寐。

梦中的事已经记不得了，之前发生过的事也变得模糊起来。HK416是什么时候跑到她床上的呢？自己又云图崩溃了吗？

她好奇，但是全无担心。

她瞧着416的脸。

她已经无所畏惧了。她明白自己已经无所畏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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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轻松悠扬的口哨声中恢复了意识，一醒来就感觉自己浑身上下都在疼，没有哪里不疼的。

「啊，醒了。」UMP9从后视镜中瞧了自己一眼，口哨声已经停了。眼前的一切也已经换成熟悉的街道，看到是要把自己送AR小队所在的安全屋，「反正也快到了呢。」

「对了，对不起呀。你知道G11好歹也是404小队的人，而且总是容易受欺负，45姐比较护短。我知道是我们这边没理，但是该怎么说呢，还是很生气的话，果然先打一顿出出气比较好。不甘心的话，你哪天来寻仇都是可以的，事先不事先打招呼都没关系。不过还是对不起啦。」UMP9的口气听起来天真无邪。

M16心中把这对姐妹骂了一遍又一遍，被气笑了：「你们这个小队是不是只有那只小睡鼠人畜无害、是个比较正常的？」

「不要这么小瞧G11嘛，你可以把她打到重创试试看，或者在她面前和416亲亲我我一下？揍416一顿也可以吧。不过你应该不想领教什么是『突击者之眼』的，毕竟G11是我们小组里面射速最快的。」

……都是怪物。

「我不敢招惹那位大小姐了。这次任务结束后我看到你们组任何一位我就跑。原本只不过是很简单的一夜情的，你们搞得我以为自己诱奸了有夫之妇，被人捉奸在床。」

UMP9被这个形容给逗乐了，笑出声来：「明明是老朋友了，我们还挺喜欢你的啦。416那边这次45姐也不会轻易地放过她的，G11这样有点闹大了啊，不过你这段时间可以放心了，她绝对不敢找你的。她明明今早才和45姐吵架过。」

「吵什么？」

「人质的坐标她前阵子就查出来了，但是情报压着不告诉你们。谁叫你工作那么勤劳，她这两天可是打扰你为乐。今天早上45姐才发现这事，和她吵了一架。我忙着捂G11耳朵去了，没劝动。」

车已经到达目的地了，UMP9打开车门搀扶着对方下车，瞧见M16脖子上的牙印，若有所思地上下打量：「不过我还是觉得她找你上床是有多想不开啊。 你伤一好我们就进行人质解救吧。汤姆森那边火力太强，本来就是搞军火商起家的，不管是我们队还是你们队都没办法单独解决的。」

「你那时少打我两拳，我现在都能好得快一点。」M16没好气地说，背对着UMP9摆手，算是告别。或许是快速恢复液发挥了作用，好歹能拖着身子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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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狗一样追在别人屁股后面跑有意思吗？』

没想到还会再吵一次。 也没想到会被同一个枪口再对准一次。

UMP45的盛怒也不是不能明白。

HK416目睹过UMP45拷问俘虏时的方式，她如果说是要「杀了你」，绝对不是在开玩笑的。

UMP45用枪口抵着她的脑门，击锤已经被打开。HK416清楚如果不是此时G11抱着自己不放，自己的下场也不会比M16那家伙好到哪里去。她曾经戏谑地称呼404小队是45她求生之路的一道砖块，而9当时笑眯眯地反驳：「不是哦，不止是一道砖块，是不得不选择的求生手段啊」。UMP45从来都不会在这类事上解释，她深知「被人畏惧」的好处。只要在这条求生之路上有任何风吹草动、蛛丝马迹危害到404的安全，她都会毫不留情地铲除。

「嘛，416你想找人上床，不用特地去AR小队翘人的嘛。说实话我对你怎么度过你私人时间没意见，私人感情更没意见，但是不要把麻烦带到家里来。不然不会给你留脸的。」UMP45说得像是闲聊般轻松，但是手却稳稳地握住了枪，手指扣住扳机。

「你有我的承诺，我保证。」为了不吵醒G11，她们两个都没用力说话，「以后再也不会有这样的事了，我已经想明白了。」

不管多想捞起水里的月亮，但是太阳升起来了呀，太阳总是会照常升起的。原本只不过是想捉住过去的碎屑，没想到不止是无用功，更把自己推向了难堪的境地。

升起的朝阳把被子弹肆虐过的千疮百孔的房间给照亮，UMP45这才姑且相信地放下枪。

不得不换了一个安全房，毕竟不想唤起G11的记忆。每次云图破碎后的记忆损失都格外地有用。

9用零食铺满了G11的房间。G11还是那副嗜睡又懒散的模样，同躺在床上的416踹了她一脚，她要起床了，这家伙如果再不松开像树袋熊一样挂在自己身上的手，自己就要踹第二脚了。

不知道是抽了什么风，还是梦到了什么。G11翻了一个身，从躺在自己边上到躺到自己身上。她拖着睡意朦胧的小奶音在那说着类似撒娇的语调。

她突然说了句：「唔，416，我喜欢你。」

眼睛还没睁开，一副没睡醒的感觉。

HK416翻了一个白眼，用手背敲她脑门：「一大早睡糊涂了吗？说什么胡话。」

似乎下手重了些，G11皱着眉头，慌里慌张地睁开眼。

「干嘛打我？」

「你睡糊涂了，帮你醒醒脑。」416想推开树袋熊G11，但是树袋熊却没有松手的迹象。

她冷着眼瞧着对方，心想这两天自己是不是刚对她好一点，她就皮痒了。

G11不理她，捂着刚才被打的脑门，沉思了一会，才像是想起什么似的说：「哦，我刚才是不是说『我喜欢你』？呃……听起来有点恶心。」

416刚想抬手打第二下。G11抬头，直视着她的眼睛，日光在她眼眸中流动：「不过好像是真的诶。416，我喜欢你。意识到了就想要说出口，唔，毕竟没准哪天我们就死了呢。」

HK416被一本正经的儿戏话给逗笑了：「你死之前还能不能记得我都不知道呢。」

G11的云图高度不稳定，每次云图失控后都有随机记忆损失的情况。根本没办法确保这家伙记得什么不记得什么。根本无法单独行动，虽说是战斗力很强，但是简直算个生活废人。

「我会记住的，会记住的。」G11像是争辩一般信誓旦旦地说。

「你傻乎乎的小脑袋瓜子里的记忆芯片要是过载了怎么办？」HK416不以为然地反驳。她将床头柜上昨晚G11尝试用来折千纸鹤的糖纸丢进揉成一团丢进垃圾桶，糖纸又软又小，但这人却昨晚却突然起了兴致地花了一晚上尝试。

「那就死掉好了。」G11回答得干脆。

「如果我说『我爱你』，你会更相信我些吗？」

HK416不知从何开始笑眼前这人的天真，但是G11说得太过于认真了，眼睛里那副永远都睡不醒的惺忪感消失了，她期待地望着自己。

言语有力量吗？孩子气的宣言能抚平心中的伤疤吗？说句喜欢有用吗？机器人可能是这世上最不可能相信爱与浪漫的物种了。

亮色的光流转在对方眼中，眼里也有自己。

HK416愣了愣，一时间忘了反驳。

「『战术人形G11。生年不详，卒年未知。死于爱上了战术人形HK416』墓志铭我都帮你们想好了。」不知道何时打开门，站在房间门口的45接茬，顺着话往下说。双手端着早餐。团宠G11是一个连吃早餐都有人会每天早上送到房里的存在。

「好好好，我信，你说什么我都信成了吧？」

G11很高兴，她凑近，确确实实地在HK416的脸颊上亲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