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3

“是你吧。让这这么冷的。”魔理沙有点浮夸地抱着胳膊搓了搓，像是时间突然来到了深冬一样，“我已经充分认同了你讲一点都不好笑的冷笑话的实力了。”

“哼哼，那是自然，那样比热不是要好得多吗？”琪露诺虽然没有完全明白魔理沙稍微有点复杂的揶揄，不过从字面上来说似乎是被认同了，这让她心情大为好转。

“话说，我们是不是要送她回教室或者和慧音老师说一下会比较好一点？”爱丽丝感觉必须有人站出来控制一下局势的发展了，毕竟任由低年级生大中午在教室里胡闹也确实有点不像样子。

“诶？这么快就让她回去吗，明明是个有趣的家伙呢，打☆贼”

“我赞同爱丽丝，事实上我已经开始觉得有点吵了。魔理沙，去把慧音叫过来。”

“灵梦桑…这样是不是有点不太好啊。直呼老师的名字之类的。”

“本来这就不属于我们该管的事吧，而且我们也不知道这家伙到底什么来头，这种时候交给慧音去解决就好了。”

“灵梦，你的发言一点少女气息都没有呢。一般的少女这种时候不是应该像保护小动物一样送人家回去吗？”

“我可不想被你这个充满恶趣味的家伙那样说，我这叫理性主义而已。”说着说着灵梦和魔理沙又开始了拌嘴。

“那个，各位学姐，真的非常不好意思。”就在拌嘴即将升级的前夕，一个稚嫩的女声打断了灵梦和魔理沙。两人转过头，看到琪露诺身后站着另一名差不多个头的小女孩，穿着同样蓝白色调的裙子，不过和琪露诺蓝色的发色不同，这次的小女孩的发色是更温暖一些的草绿色。“琪露诺酱，快点向学姐们道歉了。”小女孩一边很惶恐地鞠着躬一边拉了拉琪露诺的衣角。

“小妹妹，你别这样，你们也没做啥需要道歉的事啊。”结果反倒是魔理沙这边先觉得不好意思起来了，“对了，你又叫什么名字啊？”

“我是大妖精，和琪露诺酱是小学部的同班同学。中午我们一起在院子里吃完饭之后，琪露诺酱突然说要比赛看谁最先跑回教室。然后就先跑走了，等我们回教室之后才发现她还没回去。我就想是不是又走错了，给各位学姐添麻烦了，真的很对不起。”

“诶？大酱，你在说啥，我明明是最强的啊。”琪露诺看着大妖精一直在道歉，有些生气地嘟囔着。

“真是的，琪露诺酱总是这样，做错了事也不道歉认错。琪露诺酱就没有觉得不好意思过吗？”

“唔……可是我就是想说比比谁先回教室啊。明明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琪露诺酱…………”大妖精一副心很累的样子，看来因为琪露诺的笨蛋行径已经积累了非常大的压力了“大笨蛋！”面红耳赤地憋出了这一句话之后，大妖精仿佛突然意识到什么一样吓地缩了起来，“琪露诺酱，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因为琪露诺酱总是突然就乱跑到不知道哪里，万一哪天遇到坏人的话就……”

“够了！大酱才是笨蛋！我最讨厌你了！！”琪露诺抬起胳膊在眼前一抹，甩了魔理沙一脸冰渣，没等大妖精叫住她就跑掉了。

“琪露诺酱！等等！！”大妖精没拉住琪露诺，只好也跟了上去。就这样一小段午休时间的插曲，总算是有惊无险地过去了。

“总觉得…现在的小学生果然很厉害啊。随便就演出了偶像剧的感觉来了。”重归日常的教室虽然依然因为班里其他同学三三两两的说话声不算宁静，但没有聒噪的小学女生之后确实算是相当平静了。喜欢平静的灵梦的心情也因此有了好转。

“就是啊，如果再有个冷面男二之类的就是非常标准的偶像剧了打☆贼。”魔理沙啪啪地盖上便当盒的盖子，发出了不少本来可以避免地响声。

“偶像剧啊……”灵梦也重新用步包好了自己的便当盒，用还没收好的筷子来回指了指魔理沙和爱丽丝，“说起来，你们有过恋爱经验吗？”

“诶诶？！咳咳咳……”收拾好便当盒之后给自己倒了一杯水的魔理沙被灵梦不按常理出牌的提问给呛到了，“怎么突然问起这个啊”

“因为有聊到偶像剧这个话题啊，怎么了，你很激动啊。魔理沙桑。”捕捉到魔理沙异常的灵梦嗅到了八卦的味道，“我说你该不会……真的有故事可以讲吧。”

“怎…怎么可能有啊？！那种东西！我……”魔理沙将目光偷偷地投向了爱丽丝，不知道是不是想向后者求助。不过爱丽丝并没有看着这边，而是埋着头收拾着便当盒，一遍遍擦着便当盒的外壁完全没有回应魔理沙目光的意思，“倒是灵梦！你才是啊，初中的时候不是还被人告白过吗！”

“啊……你说那个武士吗？你不是也知道的吗，她其实只是来找茬的啊，而且还是个女生来的。这样的黑历史就不要拿出来转移话题了吧，魔理沙桑。”

“又没有人规定说非要男生才可以啊。灵梦就没有过一两个喜欢的人吗？不管是什么性别，什么年龄的。”

一抹又熟悉又陌生，即温暖亦冷峻的微笑突然浮现在灵梦的脑海里。回忆起耳边被人吹过气的感觉，惊地灵梦全身都抖了一阵，身上也起了不少鸡皮疙瘩。“没有！”灵梦稍有些激动地否定了一句。

“我的话，就完全不会被这种可笑的常识所束缚。只要是有趣的或者可爱的孩子我都喜欢。这就是本小姐的博爱。”魔理沙很自豪地开始宣扬自己的恋爱观，“因为对少女来说，恋爱就是魔法啊！”

“还真是…有趣的发言呢。不过总感觉有点，危险？”灵梦感觉之前一直没有加入对话的爱丽丝身上的气场发生了微妙的变化，本能地感觉到了危险，只是原因一时半会还解释不了。

“灵梦桑，外套的扣子，怎么了吗？”爱丽丝比划了一下自己身上的校服扣子的位置，“好像掉了，是吗？”爱丽丝的微笑还是依然优雅，可是在灵梦看来不知为何有了些恐怖的色彩。

“恩？”灵梦低下头摸了摸外套，“奇怪了，真的掉了呢。诶？这里还破了个小口子，是划到哪里了吗？”经爱丽丝提醒之后，灵梦发现外套的扣子处已经没有扣子了，甚至还出现了一道异常整齐的口子，不过好在里面的衬衣没有被划破。

“脱下来吧，我帮你补一下。”

“诶？不用了吧，先这样披着好了，晚上回去我自己弄就好了。”

“那怎么行，不可以学某些人那样子邋遢哦。”

“我也觉得没关系啊，正好这样灵梦也地和我一样敞开外套了，省得总是被风纪单独抓着啰嗦。这个天校服扣那么严实还是太热了。”和嗅觉敏锐的灵梦不同，魔理沙并没有察觉到空气的变化。“啊哈哈，爱丽丝你说的不要学某人的样子，该不会就是在说我吧，哈哈。”

“魔理沙同学，不好意思，我并没有在和你说话呢。”终于，被爱丽丝直接用冰冷的眼神直视之后魔理沙终于意识到自己可能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了，虽然一时间还找不到原因，但是这时候先装死的道理魔理沙还是懂的。所以也就乖乖闭嘴了。而灵梦也不敢忤逆这个状态下的爱丽丝，只好乖乖脱下外套给她。

爱丽丝从书包里摸出了针线盒，闲暇时的兴趣爱好是制作人偶的爱丽丝几乎总是随身携带各种针线还有制作人偶所需的小物件。看着爱丽丝熟练灵巧地补好了灵梦外套上的裂口，用肉眼几乎无法辨认出缝补的痕迹，和原版校服一模一样的纽扣。你问灵梦心里觉得吼不吼，那肯定是吼的。但是同时心里头确实也有些怕怕的，双手小心翼翼地接过外套还不忘偷空偷瞄一言爱丽丝的表情。

“怎么办，灵梦。爱丽丝她突然是出了什么问题？”等爱丽丝搬着椅子会自己座位之后，魔理沙从桌子下面偷偷地递了一张小纸条过来。灵梦其实也不是第一天意识到自己这两位友人之间微妙的关系变化了，不过不得不说到目前为止之所以仍然时不时一团糟的，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出再魔理沙的迟钝之上。

“但是这种事我也不好随便点破啊……”灵梦撇过头去看了看生着闷气的爱丽丝，“抱歉了，爱丽丝。这次我也帮不了你了。”

“我也不知道啊，但是感觉是你这家伙又说错了什么话把。”写完回复之后，灵梦又将纸条越过魔理沙的肩膀准确地丢到了她的桌上。

这时，班主任慧音正好推门进来，“同学们，静一静，请大家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因为午休差不多快要结束了，所以大部分人也已经回到座位上了，剩下三三两两还在聊天的看到班主任来了，也几步走了回去。

慧音整理了一下耳边的碎发，说心里话，作为一名新人教师就已经开始独立带一个班级，工作上的压力还是不小的，今天早上又突然被校长叫了过去，这才导致早上的班会迟到了几分钟，慧音其实还是不太希望班级里继续增加一些看起来比较古怪的孩子的。然而校长直接下了命令的事，自己也实在是没有拒绝的余地。希望，是个好孩子吧。“今天，要向大家介绍一位新同学，有请从今天开始成为大家同班同学的十六夜咲夜同学。”

伴随着大家因为太过突然而有些稀疏的掌声，一位个头高挑有着一头银色短发的少女走进了教室。两颊的头发被梳成两股小辫子，本来是很可爱的装扮，但在少女颇有些成熟女性气场的表情和举止加持之下，反而显得有些职业化的影子。在黑板上用漂亮的字体写下了自己的名字的写法之后，回过头面向大家，捏着裙子的边行了一个很欧式的欠身礼“十六夜咲夜，从今天开始将与各位同学一起生活、学习。初来乍到难免还有些不识礼数的地方，还希望大家多见谅。”

“大家，我们再一次一起欢迎一下十六夜同学”慧音带头鼓起了掌，然而这一次的掌声依然远算不上热烈。她也不是不明白班里其他同学之所以会有些木讷的原因，毕竟高中部是要求大家穿统一的制服的，虽然难免有些人会想方设法地去调整制服的某些细节。但像这样在在大家都穿着制服的教室里头戴缎带发箍，穿着短裙女仆装，系着围裙的装扮实在是有些冲击力过于强了。

“啊，忘记说了……”慧音心不甘情不愿地回忆起今天上午在校长室的点点滴滴，“因为校长对食堂二楼新开的女仆咖啡厅的服务不是很满意，所以才特招了具有女仆才能的十六夜同学，所以大家也不用感到…..太诧异。毕竟，我们有那样一位校长啊。”

004

慧音环视了一下教室，找到了一个能够安排座位的地方“十六夜同学，你就坐到爱丽丝同学后面的空位那里吧。”

“好的，慧音老师。”咲夜又一次捏着裙边欠了欠身，走到自己的座位上去了。

“喂，灵梦，我还是第一次见银色头发的人呢。”

“啊？恩恩，是啊。”灵梦没想到魔理沙居然会直接转过头来和自己说话，不过教室里四处都散发着类似‘哇，个头也高，人也很漂亮’或者‘是真的女仆诶，果然看起来好潇洒帅气啊’之类的悄悄话，所以魔理沙的声音倒也只能算是多增加了一点教室里的嘈杂而已。讲台上的慧音虽然有些想呵斥大家安静下来，不过也不是不能理解班上同学对新的转学生的好奇心，所以也决定还是再给这些正值八卦心最旺盛的年纪的孩子们多两分钟的时间。

“那就是真正的女仆啊……确实看起来有些不一样的感觉。不过比起那个女仆，我更关心她真正侍奉的主人是个什么样的人呢。居然会让自家的女仆来学校上学，感觉也会是个有趣的家伙呢。说不定背后还有什么阴谋之类的，开玩笑了。”

“真想把你的乌鸦嘴缝起来。”

“说起来，灵梦你也是兼职学生呢，主业的话是巫女来的吧。”

“什么兼职啊..只是同时有两个身份而已。”

“不过，那个叫十六的家伙居然这么一下子就和爱丽丝搭上话了呢，搞不好也不是什么好女人。”

“你们啊…”在魔理沙的示意下灵梦也看到了转过头来和银发的转校生笑着说着话的爱丽丝，只是不知为何，灵梦总觉得爱丽丝的眼神其实是一直在往这边瞟的。所以，其实是一种示威吗？不过，这样不是也挺好的吗，灵梦甚至都没意识到自己居然产生了一丝羡慕的情愫，羡慕那种酸甜到让人浑身酸爽的青春气息。

“好了！”慧音在讲台上拍了拍手，“我们要开始上课了，大家把课本拿出来。”

慧音老师教授的是历史课程，凭良心来讲，已经算是教地非常生动的了，时不时地还会绘声绘色地讲述一些课本上没有提到的当时当地的风土人情。甚至会展示一些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清晰度如同照片一样的影像资料，要知道最近讲的历史是远比照相机发明的时间还要早上200多年的战国史。但是历史课本身也实在不是能让大多数人感兴趣的课程，而午后的第一节课又是尤其容易让人发困的。这不，灵梦眼前的魔理沙已经开始止不住地点头了，而灵梦的意识也逐渐开始有点不在线了。最后半撑着脑袋发了几分钟呆终于迎来了最为提神的下课铃声。

“啊……已经到时间了啊”慧音还有些意犹未尽，“咳咳，那么，今天暂且就讲到这里了。布置一下作业好了，给大家两周的时间准备一份德川家康统一全国的分析报告，至少要从两个以上的角度进行分析。推荐的参考书目我已经提过了，这周大家可以先做一些简单的准备，结合后面几天的课程内容等下周再具体地完善报告内容。班长，下课吧。”

爱丽丝停下了手里的笔，站了起来“起立。敬礼。”带着班上的同学一起和慧音互相鞠了个躬，再起身的瞬间，教室里迅速地就开始喧闹起来了。虽说平时也是这个状态，不过今天似乎因为有转校生的原因而显得更加吵了。

“十六夜同学，你是哪里人啊，我还是第一次见这么漂亮的银发呢。”

“恩，严格来说应该算是外国人吧。不过我的故乡是个没什么名气的小国家就是了。”咲夜并没有被课间猛地围上来的过度热情的新同学们所吓倒，依然微笑着应对着班上同学稍微有些热情过头的好ba奇gua心yu。

“明明是外国人，不过说话什么的完全都听不出来呢。”

“因为很小的时候就离开了，所以语言上其实反而并不会家乡话了。”

“咲夜酱真的是女仆吗？是需要侍奉哪里的伯爵之类的吗？”

“是的，在下确实是如假包换的女仆。不过很不凑巧，在下并不侍奉伯爵，会让我用全身心去侍奉的唯有大小姐一人而已。”

“喔，感觉好酷啊。”“是大小姐，真好啊，我也想做大小姐。”“你就别做白日梦了。”

“不过，在学校期间我还是希望能和大家成为普通的朋友，女仆和女高中生，希望能让两种身份在我身上都好好共存。”

“好的好的，班上的大家基本上都是好人了，有什么问题就来找我吧。”“对啊，要不要来交换邮箱地址？”“啊，太狡猾了，我也要和咲夜碳交换。”“喂，我说你也太自来熟了吧。”

“虽然很想和大家交换，不过很不凑巧的是我们刚刚搬到幻想乡，新的手机还没有办好。所以要等稍晚一些时候了。”

“没事，十六夜同学先记一下我的吧。”“还有我的，我的。”

“呵呵，好的。大家的联系方式我都一一记下了，抱歉，现在先让我起身一下。”拥挤的人群分出了一道窄缝，咲夜优雅地从人群中侧身走了出来，径直地想着灵梦走了过来。

“不知能否冒昧地请教一下这位同学的姓名。”

“诶？我吗？”灵梦看着眼前银发的转校生，完全没想到对方居然会主动过来搭话，但是喜欢凑热闹的魔理沙早就已经混迹到之前包围咲夜的人群里去了，所以就现在咲夜提问的这个位置来说，周围能成为被提问对象的似乎也就只剩下自己了。“博丽灵梦，你好。”

“博丽吗……真是个好名字呢。虽然有些唐突，不过还是想问一下博丽同学有没有感到，就是身体有些不舒服的地方呢？”

“恩？”咲夜的问题让灵梦更进一步迷惑了，是自己的脸色很差还是因为什么啊，被主动搭话后提的第一个问题居然是这种风格的总让人有一点不爽“我想应该没有把。”

“是呢，毕竟博丽同学看起来是个很健康的人呢。”

“喂，我说你叫咲夜对吧。虽然不知道你到底有什么企图，不过”灵梦感到自己似乎像是被耍了一样，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被没见过面的转校生盯上，不过灵梦觉得还是有必要和新来的划清一下接线，准备侧过身来和咲夜好好聊聊。不过转动身体的时候不小心碰掉了自己放在桌上的茶杯，眼看茶杯里的水就要泼出来了，动态视力强如灵梦甚至都看到水从杯口泼洒出去的画面了。

“真是危险啊。”然而再一眨眼，本来应该出现的杯子落地和茶水溅洒地面的画面和声音都没有出现。灵梦抬高了一些目光，发现本应该已经跌落到脚边的杯子现在却出现在咲夜的手上，而且还停留在腰间和桌面几乎平行的高度上。“差点就掉下去了呢。”

“啊，谢谢。”虽然隐约感觉到了一些异样，不过毕竟咲夜是帮自己捡了杯子，所以灵梦也不好意思再发作了。也许真的只是因为某些原因让别人特别关心自己呢，灵梦决定暂且还是把咲夜当成是个好人。

“总是，博丽同学如果最近又感觉到身体有不舒服的话，请及时告诉我。”

“啊……好的，谢谢关心。”但是果然还是有些不爽啊，到底这个转校生是为什么就认定自己会身体不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