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6“诶？！没可能吧，你想说的是校长的小孩或者什么吧。”魔理沙想要确认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什么，毕竟这里也算是幻想乡里历史悠久的名校，任谁也想不到校长居然会是个小孩子。“嘛…这里面有各种各样的原因了，但是她确实是校长没错了，好像也是董事会那边的人。”灵梦不情愿地撇开了眼睛，看来其中确实有些难以启齿的原因存在。“可是，如果真的是我们的校长，我也是初中开始就在私立八云学院上学的，为啥从来没见过呢？这太不正常了吧，让小孩子当校长什么的。”“她只是看起来比较小而已，实际的年龄我也不知道。平时有什么事也基本上让蓝代为出面，所以大部分学生没见过她。你看我们每次开学典礼什么的不都是蓝在上面吗，从来就没有过校长出席的。”“这么一说，还真是这样……”魔理沙努力地搜刮了一下自己并不甚清晰的关于学校集体集会的回忆，确实出现在回忆里发表讲话的似乎多半是那位一头金色齐肩短发看起来十分干净利落的教导主任。现在回想起来，自己似乎真的从来没有见过这学校的校长。“等等，如果校长从来不在公共场合露面的话，灵梦怎么会知道呢？而且..从你刚刚说的话看来，似乎还和校长挺熟络的样子。”
“啊…那个啊。”灵梦咂了咂嘴，看来这个问题并不是那种让人可以特别顺畅地回答的类型，或者说，感觉上魔理沙似乎终于不小心踩中了问题的关键点，“嘛……毕竟我是特招生啊。所以还是蛮早就已经见过她了，然后你刚刚也看到了，其实我们校长…挺不靠谱的。所以我其实是想尽可能不要去提认识她的事了，毕竟也不算是什么值得夸耀的事。倒不如说，微妙地感觉有点丢人吧。”“会吗，我觉得还挺cooool的呀打☆贼！”魔理沙和灵梦不同，确认了这个任谁也想不到的结果之后很快就从震惊转换成了感兴趣，如果不是忌惮有点凶的教导主任的话，没准毫不知情不知危险的她已经冲过去抓住校长一通连珠炮地发问去了。“看来魔理沙你还是不明白啊，等到哪天你真有什么事要找校长，结果她只是很懒散地缩在桌炉里或者干脆大白天地蒙头睡大觉的时候你就知道到底是有多不靠谱了。”灵梦一脸嫌弃地说道，看来和校长之间应该是发生过一些不太愉快的回忆，“而且你知道那家伙有多我行我素吗？今天慧音不是也说了吗，我们学校但凡是发生点莫名其妙的事，多半都是出于满足那家伙私心的目的。就比如那个女仆咖啡厅什么的，真不知道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就有那么喜欢女仆吗？”说着说着灵梦似乎愈发有些激动，手上的动作多起来了，话头也开始有些收不住了的势头。这样的表现放到灵梦身上莫名地有一种强烈的违和感，要知道平时的灵梦对于各种八卦的好奇心一般都维持在很低的水平，也不怎么听她抱怨过谁的不是，或者干脆说就没怎么见过灵梦在背后去谈论其他人的。
“总觉得……灵梦你有点怪怪的。”灵梦身上浓郁的违和感终于强烈到连魔理沙都有所察觉的地步了。“恩？我怎么了吗？”“我还是第一次见你一口气说这么多话呢打☆贼。一般情况不都是我一直在啰里啰嗦说一通，而你只是很敷衍地回应一下我就好了。今天这种感觉就好像我们的角色调换了一样。”“那…那是因为”虽然魔理沙只是直白地说出了自己的感想，但不知道为什么灵梦突然就很娇羞似地脸红了，只是这脸红的原因一时间还没弄明白，或许只是为自己竟然有些失态地开始八卦而感到些许害臊吧，“你要问校长的事啊。不然我也不会随便在人背后碎碎念的啊。”“其实我想说的重点不是那个了，打☆贼。你都没发现你在说校长的事的时候表情都比平时丰富了吗？我好像还真是第一次见你这样呢。”这一下灵梦的脸腾地红透了，所幸因为夕阳的关系没有被魔理沙发现。“魔…魔理沙，我想起来华扇那边还有个东西我要去拿一下。你先回去吧。”说完不等魔理沙回应，灵梦就径自跑开了。“恩？今天灵梦和爱丽丝那家伙到底是怎么了，怎么感觉都怪怪的。”而被留下的魔理沙，站在原地摸不着头脑。
“啊啊……”灵梦并没有跑远，向着校门相反的方向跑了两步绕过一幢教学楼看不到魔理沙的影子之后也就停了下来，“我这到底是怎么了，最近是不是压力太大了，感觉都有点不像我了。”正如魔理沙所说，灵梦也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不过魔理沙所不知道的是，在灵梦心里有一种更加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犹如一片并不存在的羽绒挠着心里的一角让人痒地难受，却每每清空心房也依然找不到。这种感觉，灵梦其实在更早的时候就已经体验过了，只是这往往和那个女人一起出现的难受的感觉到底是什么，灵梦并不知道。虽然有些懒散但神社的工作还是能很漂亮地完成，就算以稍稍严格的标准来看，灵梦也可以算是足以独当一面的神社巫女。可是与此同时，毕竟她还只是一名女高中生，再加上习惯了独来独往灵梦在情感方面并不算经验丰富，所以离灵梦真正弄清楚那种感觉为何物恐怕仍需要些时间。不如就微笑着看着它渐渐饱满直到自然绽放吧。
“啊！是今天的大蝴蝶结姐姐。”一个稚嫩的声音把灵梦拉回了现实，灵梦抬起头就看到今天早上在走廊上撞到的金发侧马尾小女孩正在朝自己挥手。“我记得你叫…芙兰朵露来着，没记错吧。”“恩，我叫芙兰朵露.斯卡雷特，一般姐姐大人就叫我芙兰。”“你怎么一个人？早上那个大姐姐呢？还有我不叫大蝴蝶结姐姐，你叫我灵梦就好了。”“美铃和我约好了下午要来接我，所以我现在在这里等她。”芙兰似乎很开心的样子，咧嘴笑着两颗尖尖的小虎牙都已经藏不住地露了出来。“你也是这里的学生吗？”“学生？是说在这里上学的意思吗……恩，对的，从今天起我也是这里的学生了。”芙兰自言自语额地重复了一下灵梦提到的名词，看起来第一时间并没能理解灵梦的意思，不过那是很难理解的词吗？灵梦在心里嘀咕了一下。“那今天就是来办入学手续的了，不过这个时间点转学过来也挺奇怪的呢。”“会吗？芙兰不知道呢。不过学校真是个有趣的地方，居然会有这么多，这么多的人。”芙兰努力张开双臂比划了两个大圈，做出了很多的样子。“啊……是啊”灵梦挠了挠脸颊，记得早上那个绿色旗袍的女人是叫这个小姑娘叫做二小姐来着，大概是哪里的有钱人家的小孩之前都是直接请的家庭教师一类的，所以才会觉得学校很新鲜。“不过，小学部应该很早就放学了才对啊。怎么家里人还没来接你啊？”
“不知道呢，我今天明明还有好多好多话想和美铃说，也想和姐姐大人说来着，美铃不知道是不是又被姐姐大人派出去做什么事了。”芙兰脸上的笑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褪了下去，头也低了下去，才没一会儿工夫灵梦就只能看到她头上白色帽子的顶了。“诶诶！那个可能只是临时出了点情况，再等一下很快就会来了。”灵梦没想到自己随口问的一个问题居然会想触到了芙兰痛处一样让她的情绪瞬间反转，不擅长对付小孩子的灵梦不免有些不知所措。“恩……而且芙兰和姐姐大人约好了，来学校之后一定要听话才行，不然的话……就会有不好的事发生…………”芙兰在胸前握起了两个小拳头，情绪似乎更进一步低沉下去了，灵梦甚至产生了一种她身上颜色都开始变地更深的错觉。“对了，芙兰，你肚子饿了没有？不然我给你买点东西吃吧？”“诶？好…………可是，可是，姐姐大人说不可以。所以芙兰不饿，谢谢。”听到有东西吃的第一个瞬间芙兰整个人又亮了起来，不过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事，马上又低沉下去了。“没关系了，不吃东西的话，在那边的自动贩卖机买点喝的，这样可以吗？”芙兰顺着灵梦指的方向看了一眼角落里的贩卖机，马上把脸撇过来摇了摇头，侧面的马尾都也着晃来晃去。“啊……”芙兰一直在拒绝，让灵梦都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下去了，直接就回家似乎不太好，感觉就好像抛弃了眼前的小女孩一样，而且没准还会碰上喜欢瞎转悠的魔理沙。可是继续待在这里，不找点话题或者做点什么事也挺尴尬的。随着灵梦为数不多的和小孩子相处的技巧都使用殆尽之后现场陷入了短暂的沉寂。
“咕——”突然一声小小的怪响打破了沉寂，灵梦辨认了一下声音的来源，没想到居然是芙兰肚子发出的声音。看来这孩子其实已经很饿了，只是因为和家里人说好了不可以随便在外面吃东西，特别是陌生人的东西所以才一直硬撑着不说。“好了，就让我请你喝点东西吧，至少能稍微撑一下等到你家里人来接你。跟我过来吧。”似乎又做了一番思想斗争之后，芙兰最终还是向自己的食欲投降了，乖乖跟着灵梦来到自动贩卖机前面。“那么……你想喝点什么？”灵梦一边在书包里翻找零钱一边问芙兰。“红茶。”芙兰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红茶啊……我印象里还没见过自动贩卖的红茶呢。芙兰果然是大小姐呢，平时是不是都是喝的这种听起来很高级的东西啊。”“恩……咲夜每天下午都会泡红茶，如果加了血的话还是很好喝的。”“雪……雪花？哦你是说白糖吧。”灵梦笑了笑，想着果然还是小孩子呢“虽然没有红茶，不过这种有西红柿汁，也是红色的就是了，要不要试试？”灵梦指着柜子里的一瓶红色的主料为西红柿的混合蔬菜汁问道。“……”芙兰凑到了贩卖机的玻璃上，透过玻璃观察了一会那瓶红色的饮料，“恩，芙兰想喝这个。”
“好嘞，那么我要喝什么呢。”灵梦把够买两瓶果汁的零钱塞进了投币口，一边扫视着商品，突然目光在葡萄汁的位置停住了。紫色的果汁很漂亮，也是平时灵梦喜欢的口味，然而今天不知道为什么，看到紫色的东西就让灵梦没来由的想起了某个名字写起来是相同汉字的家伙，那个总是会带着自己弄不明白是什么情感一起过来的校长。再加上刚刚魔理沙说的那些话让灵梦无名火起，一拳砸在贩卖机上。然而这一拳却刚好打在一个按钮上。“西红柿混合蔬菜汁一瓶、清咖啡一罐。谢谢惠顾！请拿好找零。”无感情的机器声回应了灵梦的粗暴动作。“啊！！我不想喝咖啡啊，而且还是清咖啡……”作为绿茶党的灵梦平时虽然偶尔也会喝些果汁之类的软饮料，但是对爱丽丝带给自己尝过的咖啡实在是敬谢不敏，但是因为想到了某个人而误操作了贩卖机这种事让灵梦感觉今天的自己其实根本没有转运，“啊啊，芙兰，不好意思吓到你了吧。我只是不小心激动了一下。来，你的西红柿汁。”灵梦从出货口取出了两人的饮料，把红色的果蔬汁递给了芙兰。“恩……”被灵梦刚才突然激动的动作吓了一跳的芙兰，愣了一拍之后也学着灵梦的样子用小手往售卖机上锤了一拳。捕捉到她这个动作的灵梦忍不住想笑，心情也迅速好了起来。“我来帮你打开吧。”看到芙兰对着塑料瓶子无从下手，灵梦拿过了果蔬汁帮芙兰拧开了瓶盖之后又重新把瓶子还给了她。芙兰嗅了嗅瓶子中液体的味道，眉头跟着皱了皱，闭着眼睛吸了一口红色的液体。马上漂亮的五官就被酸地扭曲了起来。“哈哈，很酸吗？”灵梦被芙兰的表情逗笑了，暂时将那股不知为何物的烦躁抛之脑后“怎么样，好喝吗？”“太酸了…………”芙兰的眼角都被自己挤出了两地眼泪，“不过，还挺有趣的。谢谢，灵梦姐姐。”芙兰抬起头对着灵梦展现了一个无比阳光的微笑，灿烂地就连灵梦都觉得有那么一点点被萌到了的感觉。“你喜欢就好。”灵梦揉了揉芙兰的帽子。
“二小姐！”一个声音突然出现在两人身后，回过头居然是灵梦班上的银发女仆装转校生，十六夜咲夜，“您怎么还在这儿？美铃应该在小学部一下课之后就来接您回家了啊。”“咲夜！”芙兰跑到咲夜面前，双手把手里的瓶子举到咲夜面前“你看，红色的西红柿汁，很酸不过很好喝。”“啊，这是……”咲夜看了看饮料又看了看灵梦，很快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灵梦同学，是您请我家二小姐喝了饮料吗？”“啊……是啊。因为芙兰好像肚子饿了的样子，这附近也没有什么吃的，我就说先喝点东西顺便陪她等一下家里人来接她。没想到你也是这孩子的家人呢。”“让您见笑了，似乎安排上出了一些岔子，我已经预感到是有人在偷懒了。那么，这边我就先接芙兰小姐回家了。啊，对了，这种西红柿汁的价格是？”“啊，不用了，只是自动贩卖机里的便宜饮料了。就算我请芙兰好了。”“原来是这个价格吗……确实是出乎意料地便宜呢，”咲夜扫了一眼自动贩卖机上标示的价格，看来平时也没怎么接触过这种机器，在书包里摸了摸掏出了一张纸币“不好意思，我身上也没有这么小的零钱，就请您不要见怪我用这个来代替。”“诶……都说不用了额，你这都差不多给了我四、五倍的钱了。”“请务必收下。作为女仆明明就在附近还让同学请自己应侍奉的小姐喝东西实在是我的失职。”“这……”拗不过已经深鞠躬不起的咲夜，灵梦无奈地收下了纸币，“真是败给你们大户人家了，都说了没关系了。”心里盘算着回头用这些钱找机会再偷偷给芙兰带点小零食算是把钱还给人家就行了。“让您见笑了。”虽然灵梦终于收下了钱，但是咲夜依然一脸不自在，似乎真的很在意这件事，“那么，我们这边就先告辞了。”咲夜牵起芙兰的手向着灵梦鞠了一躬。“灵梦姐姐bye bye。”芙兰也向灵梦挥了挥手，然后就牵着咲夜的手一边吮着西红柿汁一边朝着学校大门的方向走去。
“咔”灵梦打开了灌装咖啡的拉环，喝了一口，“诶——真难喝。”果然还是应该喝葡萄汁，我才不要管是不是和某人同名呢。灵梦在心里这样想着。“回家吧。”灵梦抬头看了看已经渐渐西沉的夕阳，夜幕就要降临了。
【第一章 巫女亦女高中生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