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翱翔青空 于 2017-4-19 20:21 编辑
※CP:海姬、繪鳥、妮希。
※各種還債於KUMA大大。
※真姬生日快樂!
海藍的身影穿著簡單的白襯衫搭配深色牛仔長褲,捧著一束藍色的花朵,輕輕將唇碰在花瓣上,姿態虔誠,不知對著什麼祝禱,佇立良久,遠遠彷彿還能聽到那身影隱隱傳來輕微的顫動與咳嗽聲,當一切歸於平靜,她才在水邊放下花束,決絕離去。
而她放下的水藍花束,竟不知何時多出了幾抹艷紅,混在藍色的花朵裡,那樣鮮明卻又和諧。
※
琴聲悠揚,自音乃木坂的第一音樂教室中流轉而出。
「真姬,這邊的話用這樣的歌詞如何呢?」
海藍的身影坐在一旁凝神傾聽,一邊拿著筆,每當有巧思就在筆記本上振筆疾書,待到紅髮的演奏者停下,她才開口將剛剛寫下的想法拿給對方過目。
「海未作的詞,一向很讓人放心。」
接過筆記本,紫色的眸子飛快的掠過上頭的文字,在腦中稍稍與自己方才彈奏的旋律重合,真姬滿意的點點頭,含笑回答身邊的人。
「那也比不上總是做出各種美妙旋律的真姬啊。」
「……海未真是,偶爾會吐出非常厲害的台詞呢。」
一邊搖頭嘆氣,一邊以筆記本遮住面上飛過的紅霞,真姬實在對眼前這人真摯的讚美沒轍。
「嗯?我是真的這麼認為,相信大家也是。」
偏偏罪魁禍首還缺乏自覺。
「嗯……」
「雖然我覺得這時候出聲好像打擾到妳們了,不過ことり說衣服做好了,讓妳們等等也過去試一下。」
學生會長不知何時出現在了門邊,微微輕咳,面上帶著淡淡的、頗有深意的笑容,讓真姬一瞬有些尷尬。
「知道了。」
真姬一面說,一面快步地奪門而出。
「妳都做了什麼啊?」
好笑地看著真姬離去的背影,繪里笑著搖了搖頭,藍色的目光滑向還在收拾筆記本和筆袋的海未。
「我?」
海未莫名其妙,全然沒有意識到真姬快步離去是自己的緣故。
「…妳不打算告訴她嗎?花吐症。」
瞅著走廊另一頭已經徹底消失的焰紅身影,繪里沒有繼續調侃的心情,話鋒一轉,犀利的讓海未的臉色瞬間刷白,卻仍努力維持著表面的鎮定。
「妳怎麼…?」
艱難的吐出問句,海未著實想不明白,為什麼眼前的燦金能猜到。
「真是誠實,妳並沒有否認呢。」燦金笑了笑,「ことり告訴我的,她說妳最近三天兩頭就往園田家屬山用來鎮定心神的瀑布跑,每次都還帶著一束花。」
海未一邊聽,一邊握緊了拳頭,用力的連指節都都微微泛白。
「妳就憑這些,推斷我得了花吐症?」
「花吐症的緣由是戀心,症狀是咳嗽伴隨著花瓣,以及因成為花朵養分而帶來的衰弱,妳接觸最多的對象就是我們,加上弓道部的人說妳最近似乎精神不濟,總是射偏還常常咳嗽,」繪里聳聳肩,「雖然也有可能是感冒,但加上ことり的說詞,怎麼想還是前者的可能性更大。」
「這還是真是我疏忽了呢…」
「事先說一句,我很慶幸妳的對象看來不是ことり,同時也沒有對妳或者真姬抱有那方面的心思。」
「我沒擔心這個。」海藍略為苦澀的一笑,「雖然如果真的要比,我大概也不是絵里的對手就是了。」
「我可不這麼認為。」面對後輩的回應,繪里搖了搖頭,「單論收到情書的數量,我想我們並沒有差太多。」
「…又拿那件事情笑話我嗎?」
海未自然地想到先前她一口答應那些要求成為自己妹妹的信紙,卻全然沒有弄明白當中涵義的糗事,困窘的皺了皺眉。
「抱歉、抱歉,」繪里訕笑,想起了同樣一件事情,「…至於猜測對象是真姬,ことり偷偷跟在妳後面過,等妳離開後才查看花束,那裡面映著本不該存在的紅玫瑰。據說花吐症的患者,吐出的是與心中所念之人相配的花朵啊。」
「妳們…都確定了,又何必來問我?」海未重重嘆了一口氣,「但我以為,妳是和のぞみ在一起。」
「這話讓ことり或にこ聽到就不好了,のぞみ倒是另一種意義上的麻煩。」燦金失笑,看來海未也不是真的遲鈍到了無可救藥,但也沒打算讓對方過多的打趣自己,「妳不打算和真姬說嗎?不過,如果妳真的有說的打算,也不會得花吐症吧。」
「妳都知道了,為什麼還要再問?我是打算放下的。」
二年生皺起了眉,不明白眼前三年生明明已洞察了一切,卻偏生還要找上門來問一遍的緣由。
「雖然我也猜到是這種回答了,但是…ことり很擔心妳,弓道部的人也都很擔心她們的主將,還有我們也是。」繪里歛下藍眸,「包括妳喜歡的、明知道我是來支開她,卻還是毅然離去的真姬。」
「……」
「我們都知道花吐症是什麼,也知道如果妳不能放下,等在眼前的會是什麼,一昧的壓抑對真姬她…」
「絵里!」
沉默著的海藍瞬間拔高了音量,制止了燦金繼續說下去。
「妳都知道,不是嗎?」
「那又怎麼樣呢?身為園田家的二女兒,我能給身為西木野家繼承人的真姬什麼?何況,如果她不是那個意思,詞和曲不再能重合,會給μ's的大家帶來困擾的吧?」每一字都透著深深的考量,將他人的需求推到了自身的愛戀之前,「退一萬步而言,即使相戀,我們的身分注定了只能陪對方走過這一段,不如就…」
「不如就抹煞?」繪里勾了勾唇角,凝起一個似笑非笑的弧度,「海未,我不會阻止妳的自欺欺人,但我們和真姬,都沒有那麼脆弱。」
「我…」
「雖然我也沒資格說妳…我也是個膽小鬼。」燦金沒有等海藍的回覆,逕自說了下去,「但不論妳決定悄悄放下或是傾訴於對方,都該對身邊的伙伴以及喜歡的那個人,投注更多信心,否則就太失禮了啊。」
「…我會再想想的。」
「別那個表情啊,雖然捉弄海未很有趣,但如果太刻意欺負妳,我家的ことり會生氣的。」學生會長拍了拍弓道部主將的肩,「去試衣服吧?我就不跟妳回去了,學生會那邊還有事情,麻煩幫我轉告ことり一聲。」
「好。」
目送沉著臉離開的海未,繪里搖了搖頭,就憑對方那一臉視死如歸的模樣,想來是無法瞞過任何人的,不過剛剛自己一番話也有ことり的教唆成分,亞麻肯定早已料想到這個局面,無論如何都會替海藍在焰紅面前掩飾過去吧。
「絵里ち。」
「怎麼連のぞみ都來了?」
才關好音樂教室的窗子,踏出門準備離去,學生會長就先被戳了戳面頰。
「沒辦法,那孩子最近實在太讓人擔心了。」副會長無辜地眨了眨祖母綠的眼,「如何?」
「能說的都說了。」
一面和希一塊朝學生會移動,一面苦笑著回答對方的疑問。
「在絵里ち看來,真姬ちゃん是怎麼想的呢?」
「不是很明顯了嗎?」
「真不愧是咱的絵里ち,和咱一個看法呢。」
「這樣說的話,等等にこ又要吃醋了。」
「絵里ち明明擔心的是讓ことり聽到吧?」
大魔王壞笑著,眼睛彎成了好看的月牙狀,一臉的唯恐天下不亂。
「我是啊,雖然吃醋的ことり也很可愛,但如果會造成她的不安,那還是算了。」
「完全的妻奴發言呢。」
「我從不否認喔?但比起我,のぞみ還是擔心如果にこ聽到的話,接下來的午飯只能啃青菜吧。」
「那時候,偉大的學生會長肯定會把午飯分給咱的吧?」
「妳啊…」
繪里沒好氣地推了推摯友的額頭,同時因兩人已來到了學生會的門口,推開了門,開始了剩下的作業。
而由於倆人一路的互動,致使之後一陣子校內關於會長與副會長的傳聞愈演愈烈,雙方為了安撫戀人,著實花費了不少力氣,就全然是無心插柳的結果了。
※
另一頭,已然來到偶像研究社門口的海未,在敲門得到允准後推開了門。
門內除了青梅竹馬之外,已無他人。
「絵里說學生會還有事情,她就不過來了。」
「海未ちゃん看到只有ことり一個就一臉如釋重負,多少令ことり有些心情複雜呢。」
理事長的千金一面點頭,表示接收到了學生會長託海未捎給自己的消息,一面卻一臉委屈的指控。
「我不是那個意思…」
「嗯?」
「抱歉…」
「呵呵呵,不逗海未ちゃん了,絵里ちゃん也沒少欺負妳吧?」
「妳們什麼時候開始的?」
「上個月。」
「抱歉,我竟然都沒有發現,我一直以為…」
「海未ちゃん,別再道歉了喔?這時候不是有句更適合的話嗎?」
「抱…不,我是說,恭喜。」
「謝謝。」亞麻含笑接過對方的祝賀,「不過就算這樣,我也不會把海未ちゃん的裙子改得比較長喔?」
ことり從衣架上取下與海藍長髮相對的,如海一般深邃作為主色的衣裝,笑靨盈盈的遞給對方。
「唔…」
饒是已經逐漸習慣對方的設計,弓道部的主將還是在看到裙子長度時倒抽了一口氣。從進門到現在,她們彷彿有志一同地迴避了某個話題。
「妳不問真姬ちゃん去哪了嗎?」
「欸?」
「看來被絵里ちゃん嚇得不輕呢…別擔心,ことり會幫海未ちゃん討回來的,哼哼~」
海未從未看過ことり臉上綻出這樣的笑容,說不出的令人羨慕,但同時也在心底為學生會長默哀。
「看來我真是很讓人擔心。」
將服裝放在桌上,海未嘆了一口氣,為自己的不成熟、為讓身邊的人如此煩擾。
「妳們都太會逞強了啊,稍稍依賴身邊的人不好嗎?」
「可以嗎?」
「如果不可以,ことり也會插手的喔?妳是我珍貴的青梅竹馬啊。」亞麻認真的點了點頭,就像奇怪為什麼會有這樣的問題似的,伸手環住了海藍,如同母親般的輕拍著對方的背,「海未ちゃん想說的話,ことり就在這裡喔?」
「我…開始的時候,明明不是這樣的。」
低低的傾訴,緩緩地頗白。
海藍終於開始揭露,坦承那份想要放棄的情思。
「一開始,覺得怎麼能做出那樣令人心激動的曲子呢?如果是這樣的曲子,應該配上什麼樣的歌詞,才能夠不枉這樣的旋律呢?最初是忐忑的,忐忑的不知道μ's的大家會不會喜歡、能不能接受我寫出來的歌詞,明明一開始是這樣的…可是,不知不覺,比起μ's的大家…我、我──更害怕得不到真姬的認可。」
而用來做陰天舞蹈練習室的門不知道什麼時候被轉開了,已然換上一身舞台服裝的真姬站在門邊,紫水晶的眼眸對上了蜂蜜色的眼瞳,看著ことり悄悄的將食指挪到唇上的禁聲動作,不自覺得點了點頭。
「因為她能寫出各式各樣的旋律,慷慨的、輕靈的、俏皮的、苦戀的、歡愉的……我很怕,很怕自己就這樣被她譜出的旋律拋在身後。等到注意到的時候,目光已經挪不開了,就像詛咒一樣…不,如果是單純的詛咒,或許還不會這麼令人難受,就像第一個發現花吐症的人說的,這病症既是詛咒,也是祝福,我吐出了花瓣。」
有些破碎的敘述,低沉的嗓音透著平常不示於人前的脆弱。
「艷麗的、與真姬紅髮相當的,美麗的令人困惑為什麼會從口中飄散而出,紅玫瑰花瓣。」
「真的是非常漂亮的顏色呢…但是,這些話,海未ちゃん有更應該傾吐的對象,不是嗎?」
ことり鬆開了海未,遞上了手帕。
「我打算放下的,因為…我什麼都無法給對方啊。」
「那種事,應該由我來決定吧!」
終於忍不住的真姬出聲回應。
「記得鎖門喔?」
亞麻拎起書包,含笑留下一句話後便退了出去。
ことり不是不理解繪里決定讓海未再思考一陣子的作法,可作為從小一塊長大的青梅竹馬,她太清楚海藍的性格,所以擅自替她做了決定,海未和繪里都過於溫柔而故步自封,明明是能夠成真的心願,卻逕自放棄的傻瓜。理事長的千金哼著小曲走向了學生會。
※
偶像研究室一片靜默,彷彿能聽到彼此的心跳聲。
「妳都,聽到了?」
海未艱難的打破這陣沉默,握緊的拳頭微微有些汗溼。
帶著祕密被揭破的困窘,以及不知該如何面對眼前的人的慌亂,明明不久前,她們還在音樂教室交談自若,卻怎料這才過了多久,境況斗變。
「嗯。」
同樣不知道該如何處理眼前狀況的一年生抱胸坐了下來,神情不自在的捲著髮尾。她不認為都到這個地步了,海未還會選擇逃跑,那有違她的武士道。
直到這一刻,她才意識到,也許她比自己以為的還要了解對方。
「我會放下的,所以…」
「即使那樣,我們之間也不可能跟以前一樣了,不可能忘記的。」真姬看著一動不動的海未,涼涼的截斷了對方的話語,「妳為什麼不問問我的想法?」
「…如果問了,我沒有自信還能放下。」
琥珀色的眼眸那樣溫柔,卻又滿載痛苦。
「園田海未,我喜歡妳,妳呢?」
放棄和對方再繼續繞圈子,真姬想,或許一開始她就該直接撞破這個榆木腦袋的防線。
「……」
「如果不回答,我會當妳默認喔?」
負氣地站了起來,走到海藍面前,紫水晶的雙眸牢牢盯著閃爍不定的琥珀,想要讀懂對方的糾結和掙扎。
「真姬。」以女性偏低的,帶著磁性的嗓音,海未輕喚,「我不想成為妳的負擔和累贅,我知道妳的目標在哪裡,只做朋友,不好嗎?」
「哈啊?」西木野的繼承人詫異地發出怪異的狀聲詞,「累贅?得到日本技藝大師和媒體一致認可日本舞的園田海未?…那我還真想知道,我究竟要找個什麼樣的人,才能比得過妳。」
「我不是那個意思…何況西木野家不會同意的,最少我並不是園田家的繼承人…」
「這時候,不是應該堅定地站在我身邊,和我一起說服家長嗎?」
「我不想令妳為難,那畢竟是妳的父母…」
「明明都得了花吐症,卻還是把我置於生命之前,到底是太尊重我?還是太不信任我呢?」真姬一把拉過對方的衣領,「明明是兩情相悅,為什麼妳偏偏要把我推的那麼遠?園田海未,妳能不能多相信我一點?我想說的,妳明明都聽出來寫成歌詞了,不是嗎?」
「真的我就可以?」
「我還在等園田學姊的回答啊。」
「真姬和絵里學壞了啊?」
「不,其實這句是ことり教我的。」
「…那,多多指教了,真姬。」
海未選擇忽略真姬的回答,幾經掙扎的,做出了與開始的打算相反的答案。
「花吐症的痊癒,是靠兩情相悅的Kiss對吧?」
真姬收到滿意的答覆後,突然天外飛來一筆。
「咦?是沒…唔!?」
沒有等海未反應,真姬便如同盯上獵物的豹一般封住了對方先前不斷推拒的唇,看著對方一陣呆愣,並急急推開自已掩住嘴的發出咳聲,在海未攤開的手掌上,躺著一枚比起正常來說小了好幾號,但卻完整的令人詫異的,艷紅的玫瑰。
「的確是很漂亮呢,就像ことり說的一樣。」
「真姬。」
將花瓣隨手至於一旁的海未,一把勾過學妹的脖子,臉上笑得燦爛無比,沒有給對方回應機會的,再一次吻上了對方。
「這樣,才算是扯平囉?」
「…到底誰才是被絵里帶壞的那一個?」
以手背掩著唇,不可置信的真姬小聲地抱怨了一句。
而數次中槍的學生會長,正在學生會室中噴嚏連連的被戀人捉弄著。
「再一次的,多多指教了。」
「嗯。」
海藍與焰紅,終於牽起了手,相視而笑。
Fin.
後記:
終於,寫完啦!!!真姬生日快樂喔喔喔喔!!
我一定要說,我寫的超焦慮,一直再吃巧克力舒緩我的焦慮(一邊寫一邊吃完一條Meiji的黑巧克力)…然後一邊反省,其實我的海鳥順位比詞曲還要前面,但我詞曲這都第二篇了,我的海鳥在哪裡???一瞬有動過是否該寫一下的念頭,接著卻又發現,不對我沒有額度了…(實在是坑太多),真是有夠悲傷。總、總之希望大家喜歡這次的故事就好了呢,不免俗的,食用愉快?2017.04.18 翔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