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3◎ 于 2017-4-28 12:22 编辑

海洋之國

「那麼，我們也差不多該出發了。」結束了打鬧，千歌率先說道。

「接下來妳們打算去哪裡呢？」

「其實目前還沒有想法……」千歌無奈的笑了笑。曜起床後兩人有討論過後續的行程，但是在得出結論以前，千歌就發現梨子不見、衝出房子而中斷話題。

「曜，還記得我昨天說了什麼嗎？找到施術者。梨子會穿越過來並不單純，是有人使用了某種法術所導致的。」鞠莉提醒著曜昨天和她分析過的情報。

「施術者？」對此千歌不解的複誦了一遍。

「關於此事我有話想說……」曜盯著千歌好一會後才緩緩開口。

「我想、“她”應該還活著。」

「欸？」聽見了這一番話，千歌先是愣了一下，但是她很快的反應過來曜口中的“她”是誰。「真的嗎？太好了……」

玫瑰般的紅瞳蒙上了一層霧水，千歌低下了頭，瀏海遮住了她的臉。

「千歌ちゃん？」梨子見狀擔心的走向千歌身旁。

「梨子ちゃん太好了！我就說梨子ちゃん還活著吧！我就知道！」用手臂胡亂抹去眼淚，然後興奮的抱上梨子喊到。

「嗯，太好了呢。」受到千歌的感染，梨子也有些哽咽。

「曜，還記得我看過千歌的內心嗎？」

就在千歌和梨子高興的同時，鞠莉在曜的耳邊細語。

「嗯，怎樣？」

「梨子體內魔力殘留的方式幾乎和千歌的一模一樣……妳得有個心裡準備。」

「………我知道了。」曜的右手用力緊握，然後緩緩鬆開。

「曜ちゃん是怎麼知道梨子ちゃん還活著的？」開心過後，千歌回過頭問道。

「她就是施術者。」

「欸？」

「就是“她”」曜停頓了一下，然後用食指指向梨子「把她給帶到這裡來的。」

「……」這個世界的我究竟想做什麼……

「這、這樣啊……果然我一開始說的沒錯呢，梨子ちゃん會穿越過來和我們脫不了關係嘛……」

知道自己穿越過來的原因後，梨子在一旁沉思著，而千歌只能苦笑的說道。

「……關我們什麼事。」聽見千歌的話，曜皺起了眉頭小聲抱怨道。

「曜ちゃん，梨子ちゃん的事就是我們的事，以前不是說好了嗎？」千歌也不甘示弱的鼓起臉頰。

「那也是以前。」

「真是的，曜ちゃん又在鑽牛角尖！真搞不懂妳。」千歌雙手抱胸，將頭瞥向另一邊不看向曜。

「好了～別吵了。所以我建議妳們再去一次交換小屋。去交換施術者所在地的情報。」鞠莉拍了拍手將話題拉了回來。

「可是能用什麼換呢……」梨子可不希望曜的事情再發生一次。

「對了對了，這個給妳們。」聽見梨子的疑問，鞠莉從口袋裡拿出熟悉的草製人偶。

「這是……昨晚的那個人偶！？」

「雖然不知道那個男人是從哪裡拿到的，總之又回到我手裡啦～」

「鞠莉さん該不會……」

「沒錯！這是我家賣出去的產品喔～」鞠莉將人偶翻到背面，上頭印著『小原』的字跡。

「不要賣那麼危險的東西啦！」

「咳咳，總之妳們就用人偶蒐集到的靈魂去換取這個世界的梨子的情報吧。」無視梨子的話，鞠莉把人偶塞到梨子的手裡。

「鞠莉さん……」「鞠莉，謝謝妳。」曜向鞠莉深深的鞠了一鞠躬。

「曜還是這麼見外，我們是朋友嘛。」鞠莉拍了拍她的頭，然後走向千歌。

「還有這個是要送給小千歌的喔～」鞠莉給了千歌一個小袋子。

「欸？好的……還有不是小千歌！」

「記得在需要的時候再吃喔！」

「吃？」千歌疑惑的打開了袋子，看清了裡面的東西之後微微的勾起了嘴角。

「鞠莉ちゃん謝謝妳。」千歌上前抱了抱鞠莉。

「 You're welcome～」鞠莉也開心的回抱，然後拉開與距離。

「那麼，祝妳們好運。」

曜對著鞠莉點了點頭，走出了酒館。

「鞠莉ちゃん掰掰～」千歌則是揮舞著雙手。

「千歌記得要再把曜給拖來這裡玩喔！」

「好～」「那麼鞠莉さん再見了。」

「No～不要再來啦，快回去屬於妳的地方吧。」聽見梨子的話鞠莉趕緊說道。

「嗯、嗯！」 梨子對鞠莉微微欠身，然後小跑步跟上曜和千歌。

「雖然這麼說……」

——希望她們下次來也能是三個人啊。

目送著她們的背影，穿著酒保服的金髮老闆誠心地替她的朋友祈禱著。直到木製大門完全闔上，鞠莉才有所動作。

她伸了伸懶腰，走回吧檯繼續工作。

「嗯～之後寫封信去交換小屋好了。」

離開了酒館的梨子一行人先到了市中心補充下一段旅程需要的物資。和上次小千歌一個人走在前頭，梨子在中間和曜殿後的陣型有些不同，這次梨子被曜和千歌夾在中間並排著走。千歌和曜正邊走邊聊著接下來的旅程。

總覺得……有種新鮮感。

之前曜都是有一句沒一句的回應小千歌的童言童語，其他時間都是自己在吐槽居多。梨子用餘光看向曜，她正專注的看著千歌，聽著千歌說話。

曜さん……正努力的珍惜著這有限的時光。

意識到此事，梨子悄悄地換到千歌旁邊讓她和曜走在一起，然後假裝看著路邊的商品。「梨子ちゃん謝謝妳。」她聽見千歌的聲音在耳邊輕輕響起。

三人漫步在熱鬧的街上尋找旅行的必需品。「呦！看小姑娘很可愛，所以大叔我多送妳個什麼吧？」賣著當地特產的老闆對著千歌吆喝著。

「真的……」

「不需要。」曜沒等千歌說完，直接把她拉離了那個攤販。

「欸～為什麼～」

「沒有為什麼。」曜さん，很保護千歌ちゃん呢。

將一切看在眼裡的梨子偷偷地苦笑著。

「曜ちゃん！那裡有賣蜜柑！我們買幾個吧？」

「好。」

「曜ちゃん，很久沒吃冰了～」

「好。」

「曜ちゃん……那頂草帽……」

「好。」

對於現在的千歌ちゃん，曜さん還真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對此，櫻內小姐得出了新的結論。

與一開始相比，這一段時間以來又看見了曜許多新的面貌令她感到新奇。

「預計天黑前能夠抵達這裡，到時候在這個地方過夜。」採購完畢後，曜拿出了地圖指著一片海藍色色塊旁的地區說道。

「曜ちゃん……為什麼走這裡？」千歌盯著地圖吶吶的問道。

「因為這條路是最快的。」曜簡潔有力的回答。「這裡是……」梨子看著地圖，儘管和自己印象中的樣式有些不同，但是她看得出地圖上的藍色代表著

———海洋。

「那麼出發吧。」曜將地圖收好，背起背包。

「喔！」「嗯！」

三人正式離開了金髮友人所在的城市。

如同曜計算的一樣，她們在下午就抵達了目的地。

「哇……」梨子忍不住驚嘆。

雖說這個世界奇怪的事情很多，但是這是梨子看到最大規模的“奇怪的事”。

放眼望去，每個人頭上都帶著“魚”形狀的頭套。

「……」曜靜靜地沒有說話，但千歌就不一樣了。

「哈哈哈哈！大家都是魚！好好玩！」千歌指著路人笑著……這樣的事情並沒有發生。「噗、好可愛啊。梨子ちゃん看到了嗎？那邊有隻河豚。」千歌只是輕笑，然後偷偷拉了拉梨子的衣角。「還真的……」梨子先是驚訝每人的種類都不同，順便在心中鬆了口氣。好險現在的千歌不是小千歌，否則肯定會引來不少的關注。

此時曜突然蹲下身引起了梨子的注意。

「曜さん怎麼了嗎？」梨子彎下身問道。

「地……是海底的沙子組成的。」曜抓起了一把沙，然後讓它隨風散去。

「這麼說來……」梨子起身環顧四周，建築物的顏色十分鮮豔，路燈則是被塗成了深綠色的。讓梨子聯想到了海底的珊瑚和海草。

「這樣合在一起看，我們就像在海底一樣呢。」千歌幫梨子總結道。「真的呢。」

曜ちゃん和果南さん肯定會很喜歡這裡的。

梨子腦中浮現兩位喜愛大海的朋友們。

「曜ちゃん曜ちゃん，我們那裡去逛逛吧？」千歌指著不遠處的市集問道。

「可以，還有時間。」曜看了看天色，點頭答應。

「不過為什麼這裡的人要戴著頭套呢……」梨子一邊跟在她們後頭一邊繼續糾結著頭套的問題，直到她感覺有人點了點她的肩膀。

「那個……」是一名帶著金魚頭套的人。

「請問有什麼事嗎？」

「梨子ちゃん？」走在前方的曜和千歌也停下了腳步。

「希望妳能幫我拿著我的行李……」他弱弱的向梨子說道。

「欸？好……」「等等。」

梨子還沒來得及伸出手就被曜阻止。

「妳沒有理由幫他。」曜一如往常，聲音毫無起伏的說道，讓梨子聽著有些生氣。

「我認為幫助人不需要理由。」她不悅的回應。

「那我換個說法好了。如果他要害妳，怎麼死的妳都不知道。」曜乾脆變得更加直接。

「有需要把人想的那麼壞嗎？如果是曜ちゃん絕對不會像妳一樣冷血！」曜無情的話語讓梨子有些失控。

「……」梨子突然的提高音量反倒讓曜安靜了下來。

「啊、對不起，我……」梨子才發現方才的自己過於激動。

「隨便妳吧，但是有一點妳要弄清楚。」

———我不是妳認識的渡邊曜，不要搞錯了。

曜說完，離開了梨子和那位路人的中間，走到一旁去。

「曜ちゃん……」千歌從後方靠近曜，輕輕握住她的手。千歌也不好說什麼，她明白旅行已久的曜只是擔心梨子的安危而已。

況且換做她，她也會這麼做。

「那麼小姑娘拜託妳拿著一下。」帶著金魚頭套的人也不介意剛才的爭吵，將手上的行李遞給梨子。

「啊……好的。」

然而接下來發生的事情讓梨子一下反應不過來。

當梨子接下行李的下一秒，那只“金魚”忽然的放聲大叫。

「搶劫啊！」

「欸欸欸！？」

經過的每個人的視線都驚恐的看向梨子。

千歌則是聽見曜咂了一下舌，然後向梨子走去。

「警察先生快來啊！」金魚繼續大吼。

「不是、我……」梨子放下行李想解釋些什麼。

「跟我來！」突然有個聲音響起。下個瞬間，梨子的手腕被抓住，然後被帶離了混亂中心。

離開了人群，梨子才看清楚抓著她的人的身影。

深藍的髮色，高高綁起的馬尾……

「果南さん！？」

「嗯？妳認識我？」

「啊、不是……該怎麼說才好……」

「放開她。」梨子不知如何解釋，不過曜的出現也讓她沒辦法繼續說下去。

「等等，我是在幫她……」

「我怎麼知道妳打算把她帶到哪裡去？」曜一手牽過梨子，將她拉向自己。

「啊哈哈，真是充滿著警戒心呢，不過我能理解。」果南聳了聳肩，然後繼續說道「總之先躲到小巷子裡吧，這樣下去很危險的。」「曜ちゃん，她看起來不像壞人，我們先跟著她吧。」事後追上來的千歌提議，曜也只好暫時同意。

「呼，到這裡就行了。」果南向外查看了一眼，確認安全過後才鬆了口氣。

「非常謝謝妳！」千歌率先伸出了手向果南道謝。

「沒什麼，舉手之勞而已，而且這種事最近很常發生。」與千歌握了手，果南笑著說道。

「很常發生？」才剛從驚慌之中回過神來的梨子感到疑惑。

「嗯，解釋起來需要點時間。要不要到我家來坐坐呢？」

「好啊！曜ちゃん妳覺得呢？」

「……我認為沒必要麻煩人家。還有剛剛失禮了。」曜嘆了口氣向著果南道歉，她的口氣與方才的警戒相比緩和了不少。

「沒關係沒關係，再說了妳們肯定沒辦法在這裡待到晚上的。」果南擺了擺雙手表示並沒有放在心上。

「為什麼？」

「因為晚上這邊會完全被大海淹沒。」果南一邊走出巷子一邊隨意的說道。

「「欸？」」千歌和梨子不約而同的發出疑問。

「等等，現在走出去沒問題嗎？」曜則是在意目前的情況是否安全。

「沒事的，這些魚民很快就會忘了剛才的事，妳看。對了，魚民是指這些帶著頭套的人們。」

隨著果南手指的方向看去，是剛才陷害梨子的金魚和帶著鯊魚頭套、穿著警服的人。

「請問有發生什麼事嗎？」

「警察先生！我的行李！」金魚慌張的大喊。

「是地板上的這個嗎？」

「啊，是的！非常謝謝您！」

「不要再忘了喔。」鯊魚警察叮嚀了兩句然後離去。

「好的！……嗯？我剛剛本來在做什麼來著？」

「忘得太快了吧！？」梨子感到相當的不可思議。

「魚民……愚民……噗、好痛！」千歌則是在一旁竊笑，然後被曜賞了個手刀。

「冷笑話就免了。」「這也是這個民族的特性之一……總之跟我來吧！」果南苦笑著。

她們很快的來到北邊的高地上。

雖說是高地，但是梨子發現這裡的地質也是海沙。而果南的家就是位於此處的一棟小木屋。

「呼，趕上了真是太好了。」果南擦了擦額頭上不存在的汗。

此時，夕陽正好與高地相同的高度。

「妳們看，接下來就是漲潮了。」果南望向低處，潮水從海邊迅速地灌入城鎮之中。

沒幾分鐘，剛剛四人所在的地方早已被海水完全淹沒。

到了這個時候，太陽已經降到了水平面以下。

如此一來，原先的高地反而成了平地。

「這就是為什麼妳們沒辦法在底下過夜的原因。」

「那些人們沒有問題嗎？」梨子慌張的問道。

「沒事的，他們是“魚”嘛。」果南笑著回答。

「原來還有這種魚人啊……」千歌皺起了眉頭思考了起來。她只知道魚頭人身這種類型的魚人。

這種戴頭套的還是千歌第一次見到。

「他們其實是人類喔。」邀請大家到自家的露台上後，果南坐了下來繼續說道。

「魚樣式的頭套是為了讓他們能夠在水底下生活的魔法道具之一，據說是一代一代漸漸改良過來的。」

「為什麼不直接搬到陸地上呢？」千歌微微舉起了手發問。

這個民族視海洋為祖靈。

據說在他們的祖先因為暴風雨而流浪到這個奇妙的地方時，聽見了海神邀請他們留下來的聲音，所以之後就再也沒有離開。也因而想出了能夠在水下生活的辦法——直接成為海裡的生物，同時也為了證明自己是大海所眷顧的子民。

「也就是戴上他們自製的頭套？」

「沒錯。」

果南咽了口口水，繼續說道。

「但是那些頭套有個嚴重的魔法副作用，就是記憶力會衰退的非常嚴重。不過神奇的是，食衣住行這些與生命息息相關的事他們倒不會忘記。」

這或許是海洋給予的祝福吧。

「以上，就是這海中之國的故事了。」

「喔～」「真是不可思議……」聽完了故事，千歌和梨子不由自主的鼓起掌來。

「那犯罪又是怎麼回事？」曜則是皺著眉頭直搗剛才造成混亂的中心。

「啊，那個是小事啦。最近他們魚貨收成不佳，所以有些人會找外地人用這種粗劣的手法獲得和解金。」

「……懂了。」

「對了對了！我是千歌，她們是曜ちゃん和梨子ちゃん。還沒問妳名字呢！」

「叫我果南就好了。喔？差不多到了要吃晚餐的時間了呢。」果南看了看掛在牆上的青蛙時鐘，走進了屋子裡頭，再出來的時候已經換上了全套的潛水裝備。

「我抓魚給妳們吃吧，已經很久沒有客人拜訪了呢。」

在果南潛下水之後，千歌硬是拉著梨子去沙灘上玩水，曜則是留在在一旁的露台上觀望著她們。「哈～水好冰！」

「總覺得千歌ちゃん特別興奮呢。」

「我很喜歡大海喔！很～久……沒這樣在海邊散步了。」千歌的笑容有著藏不住的雀躍。

「那麼就把握時間享受一番吧。」

「嗯。」

天色由黃昏的橘紅轉為夜晚前的紫紅，仔細聆聽的話，除了規律的海浪聲以外還能聽見海鷗鳴叫的聲音。「啊！」突然一陣強風吹過，把早上曜買給千歌的草帽吹到了遠一些的海面上。「糟糕……現在這身衣服不好游泳過去……」千歌提了提自己的裙擺。

「那……」

「我去拿。」梨子還來不及說話，曜不知何時出現在她們身旁。

曜さん……還真的是一直關注著千歌ちゃん的一舉一動呢。梨子忍不住在心中吐槽。

只見曜脫下了鞋子，緩緩走向海中。

「曜ちゃん不要去。」可是還沒碰到水，曜整個人就被千歌從身後抱住。「千歌ちゃん？」出乎意料的事件讓梨子十分疑惑。

「不要勉強自己……」千歌把臉埋在曜的背上，聲音悶悶地傳了出來。

「沒事的，那已經是過去的事了。」曜安撫般的拍了拍千歌的手，然後轉向梨子。

「千歌拜託妳了。」

「啊、嗯。」

輕輕的掙開千歌的懷抱，曜很快地向草帽的方向游去。

「千歌ちゃん，為什麼不讓曜さん去呢？」望著曜的背影，梨子不解的問道。

「曜ちゃん不喜歡大海，自從她經過了船難之後。」

「欸……」

「她並不是不會游泳。只是在我的記憶中，小時候的她很少會靠近海邊。」開始旅行後也是能避免則避免。

我想，這次會走這邊大概是為了幫助梨子ちゃん快點回去吧。千歌把右手插入了髮絲之中，理了理被海浪吹亂的長髮。

才發現原來曜的許多行動都是優先考量自己，梨子再度後悔起白天因一時激動而脫口說出曜冷血無情的事情。「我也真是失態，也許她早就克服了呢。」千歌努力的勾起嘴角、用手敲了敲腦袋，望向遠方已經拿到草帽的曜。

「既然曜さん會游泳，那千歌ちゃん還在害怕什麼呢？」

「是啊，在害怕什麼呢……」

——有時候，我覺得曜ちゃん像泡沫一樣，隨時會從我的身邊消失不見。

「不過實際上是我自身沒有安全感的問題吧。」千歌轉過頭沖著梨子苦笑道。「嗯……我想我能理解。」以前曾經開朗的曜さん已經不見了，所以千歌ちゃん絕對不想再讓一樣的事情發生第二次了吧。但是受了魔咒的她卻又是如此的無力。想到這裡，梨子忍不住為她們鼻酸，因為現實就是如此的殘酷。

「妳的帽子。」

「曜ちゃん～」

「喂，我的衣服是濕的。」

「不管啦！」

曜重新替千歌戴上草帽、然後被千歌強行抱住後，梨子也鼓起了勇氣走向她。

「曜さん。」

「什麼事？」

「下午的事……對不起，還有……謝謝。」

「我不介意，也沒有什麼值得感謝的。」就算曜這麼說，梨子仍舊感受到了曜表示的諒解的心意。「嗯？妳們在這裡幹嘛？」剛滿載而歸的果南有點無法進入三人的狀況。

「曜ちゃん……」享用完果南招待的海鮮大餐，洗過澡後，夜幕降臨。才剛躺下沒多久的曜聽見了千歌輕聲叫喚的聲音。「嗯？」

「曜ちゃん，我們去看星星好嗎？」

「……嗯。」

寂靜的夜使得潮水拍上岸的聲音無限放大，從清朗夜空上照射下來的銀白色月光使得地面上的海砂不斷閃爍，走在沙灘上彷彿置身於處於繁星之中。「我們很久沒這樣一起看海了呢。」千歌牽著曜的手，讓她坐在自己旁邊。

「嗯。」

「這次會走這條路也是為了梨子對吧？曜ちゃん真是的～」儘管前一句話使用的是問句，但在千歌心裡早已為肯定。「我只是走正確的路而已……倒是妳今天也太神經質了。」曜無視了千歌的調侃，然後用手指推了推千歌的額頭。

「哇啊啊！別再說了啦！」被戳到了痛處的千歌紅著臉害羞的撲向曜阻止她繼續說下去。「喂，妳現在可不是小鬼啊。」曜有些失笑的對趴在自己身上的千歌說著。

「唔～這是指現在的千歌很重的意思嗎？」

「嗯。」

「笨蛋曜ちゃん！這個時候說謊一下也好啊！」

「噗。」

「不要偷笑！」千歌從曜的身上翻了個身，換成躺在曜的身旁。

兩人彷彿回到了過去的日子般相互玩鬧著。

嘻笑過後，她們靜下來靜靜地觀賞著滿天星斗。

不知過了多久，千歌感受到曜輕輕的握住了她的手。

「差不多了呢。」千歌明白時間不再充裕。

「嗯。」

「我明年還想像這樣看星星。」千歌抬起右手伸向天空，從指縫間窺望著星星。

「好。」

「草帽，能幫我收著嗎？」十分中意的草帽，尺寸大概只適合現在的自己戴著。

「嗯。」

「明年還想要一件蜜柑色的裙子。」千歌決定再稍微任性一點。

「我幫妳做。」

「頭髮、有點長了呢。」千歌將長髮撥到胸前，其實很不習慣。

「留著吧。」這樣我才能更真實的感受到現在的妳。「……那我不剪了，曜ちゃん喜歡的話。」千歌轉身抱住了曜的手臂。

「嗯，謝謝妳。」

「唔……有點想睡了……」千歌揉了揉眼睛，厚重的眼皮有些不使喚。

「千歌ちゃん。」

「嗯？」

「我不會離開妳的，請不要害怕。」曜將千歌一把抱進懷中，語氣堅定卻也顫抖。

「嗯，我知道。」而千歌也緊緊的回抱著曜。

「曜ちゃん……愛哭鬼。」臉頰感受到溫熱的液體，千歌也忍不住紅了眼眶。

「……」

「明明以前都會拼命地忍住的，今天怎麼了？」

「抱歉……」

「幹嘛道歉啦。」千歌忍不住輕笑著，然後打了個大大的哈欠。

「曜ちゃん、我……」 千歌的聲音越來越輕。

「嗯，安心的睡吧，千歌ちゃん。」曜伸手捂上千歌努力想睜開的雙眼。

晚安、然後

明年見。

在位於海洋國度上方的海灘上出現了一道白光，並沒有人因而消失不見或是受到傷害。

小千歌安穩的躺在曜的懷裡，因為陷入沉睡而規律的呼吸打在曜的臉上。

高海千歌仍舊存在於世界上。

——消失的，只有時間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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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月又差點趕不上了{:4_364:}久等了真是抱歉w。這一章努力的寫出和(大)千歌一起旅行的差別，不知道有沒有好好表達出來w

至於魚民的記憶力只是在玩梗{:4_378:}

實際上金魚的記憶力並不是只有幾秒而已喔w

還有不用擔心，我不會坑的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