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静无声 于 2017-4-28 17:05 编辑

第五章

很久很久，靜留沒睡過這麼一個好覺了。也許是太累了，又也許這段時間，靜留真的快到極限了。而夏樹此時的告白就如同遞了一碗水給一個快要渴死的人，慌亂地飲下水后，才意識到各種問題……

一（靜留視角）

等我再次睜開眼的時候，已經下午了。夏樹依舊摟著我，這不是夢。許久未曾有過的滿足感和幸福感溢滿我的心頭。稍稍地抱緊夏樹，骨頭因為長時間保持同一個姿勢而微微痛著，但我卻感到幸福。因為它更加提醒著我，這不是夢，這是真的，夏樹現在，就在我的懷裡。

但是，這種幸福的感覺卻立刻被不安與慌亂所取代。

夏樹剛才的意思是，以朋友的方式，愛著我嗎？

朋友的愛？

《愛》，其實我至今也不明白這首詩到底是描寫愛情的還是描寫友情的。大多數人總是願意去相信它是描寫愛情的吧，畢竟這首詩經常在婚禮上出現，也經常被情侶們所引用。

但所謂的友情，又是什麼呢？

如果說愛情與友情的區別的話，大概就是後者是不求回報的吧。但是，這個世上真的有什麼是不求回報的嗎？不，人們也常說，愛是不求回報的，所以這個應該不是區別吧。

而其實，不論友情還是愛情，都是希望得到回報的吧。不求不代表不希望啊，不過是不強求罷了。

這麼說，區別果然在於，對對方，身體的慾望……

其實我也很詫異自己對夏樹所抱持的情感。因為，我從來難以對一件事情產生持久的興趣。

冷漠，這大概就是我的天性吧。

並不是我不想，而是我不能。

真的，我曾經嘗試過的，去對某件事感興趣什麼的，也曾想，說不定嘗試過了就會喜歡上的。但是，事實證明，不能。

雖然不討厭，但是也絕對不會保持長時間的喜歡。

無法對任何事情產生持久的興趣，但我卻不可救藥地愛上了夏樹。

為什麼我會知道那是愛呢？

因為，內心的獸，這麼告訴我……

并最終，犯下了不可饒恕的罪……

忽然想起自己剛戀上夏樹的時候。有時會鬼鬼祟祟地跟在夏樹後面，有時就那樣坐在那裡想著夏樹，啊，對了，還有一段時間竟然去研究星座，呵呵，我是射手座，夏樹是獅子座，是絕配呢，當初還為此高興了好幾天。要知道，我可是從來不相信這些東西的，看來戀愛的確會讓人變傻。那時候的我，很天真呢。

（當然，本不相信星座的靜留雖然研究了星座，但是只是深入了解了這兩個星座而已，因為對其他的實在是不感興趣嘛。。。）

三年，我默默地守護著夏樹。

我以為我不求回報。

但為什麼是現在呢，夏樹？為什麼是在我決定放棄的現在呢？

而且，你還是沒有表明態度啊！

如果你不對我朗誦這首詩的話，我或許還能欺騙自己你是愛我的。

夏樹，這世上歌頌愛情的詩太多了，你為什麼要選這首，甚至算不得是歌頌愛情的詩呢？

這你又要我如何欺騙自己？

看著夏樹的睡顏，情不自禁地撫上她的臉頰。

自己不是最清楚不過的嗎？

因為這才是夏樹啊。

不會欺騙別人的夏樹。

善良而又可愛的夏樹。

自己，所深愛著的夏樹。

二

靜留愛憐地看著夏樹，輕輕地撫摸著夏樹的臉頰。也許靜留自己都未曾發現，自己此刻，正流露著無比溫柔的表情，那是沒有掩飾的愛戀。

感覺到什麼的夏樹稍稍皺了皺眉頭，不情願地睜開了眼睛。

一睜眼就看到靜留以那樣的眼神看著自己，還以為是做夢。因為，自己夢中的靜留，會這麼毫不保留地注視著自己。

於是，露出真心的笑顏，像以往的夢里一樣將靜留一下子摟在懷裡。

然而，過了幾秒鐘，清醒過來的夏樹……

【啊啊啊啊啊！不是夢啊啊啊啊啊！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

雖然內心波濤洶湧，但夏樹此刻也只是保持著原有動作不變，除了，大氣不敢出，額頭狂冒冷汗，僵硬的面部表情，以及幾乎要破膛而出的心臟……

咕嚕~

拯救她們的是夏樹不爭氣的肚子。

“呵呵，夏樹餓了嗎？等我一下，我去準備……”

靜留并沒有想到夏樹這麼簡單就會醒過來，況且，關於自己和夏樹的事情，其實自己并沒有想清楚。夏樹的熱情，靜留反而不知如何回應了。

所以，夏樹的肚子，不但救了自己，也救了靜留。

但當靜留輕輕推開夏樹準備起身時，夏樹卻一下子抓住了靜留的手腕。

“夏樹……”靜留不解的看著夏樹。

“靜留……我們出去吃吧……”

這都兩餐了，再讓靜留動手，自己可就太沒用了。

而且，自己其實只是下意識的不想靜留離開。

靜留猶豫了一下，然後才說好。

因為靜留真的不怎麼想出去呢，外面真的很冷啊。

“要不，我買回來吃？”

夏樹發現了靜留的猶豫，這麼提議道。

靜留驚訝夏樹越來越在意自己的一點一滴了，笑著提議其實冰箱里還有一些糕點，先吃一點不至於那麼餓，晚上再出去。

夏樹的肚子響了之後，靜留也意識到自己也餓了。

肚子餓了的話，就什麼都做不了。

總感覺腦袋快要斷路的感覺。

---------------------------二人“愉快”食用糕點的時間------------------

“靜留你為什麼老看著我啊？”夏樹還是無法對靜留的注視免疫，臉紅通通地提問了。

“因為夏樹很可愛啊。”

夏樹卻是一怔，然後才繼續吃手中的糕點。

之後，在吃完之前，是尷尬的沉默時間。

懷揣著各自的心事，都以為自己了解對方的二人。

---------------------------食用結束-------------------------------------------

其實夏樹是有點生氣的。

靜留為什麼還是和以前一樣的回答。

其實自己氣的不是這個吧。

是因為，靜留說這話時，還和以前一樣的表情。

這讓夏樹覺得，她們二人仿佛還只是普通好友。

明明，幾個小時前才進行了那羞死人的告白。

天知道自己是下了多大決心才進行告白的！

忽然想起自己的告白儀式還沒有進行完全，而靜留，也還沒有給出正式地回答。

想到這裡，夏樹又開始怪自己了，也許靜留在等自己說出那句話。

“我們交往吧，靜留。”

一如既往地堅定眼神。

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靜留才發出聲音。

“明天給你答復好嗎，夏樹？今天先聽我的……”

如果你仔細聽的話，你會發現靜留的聲音其實有點顫抖。

靜留故意不看夏樹，夏樹看不到靜留的表情。

“今天，不是要約會嗎？”

難以想象靜留的轉變之快，她已經笑臉對著夏樹了。

“啊……嗯……”

夏樹當然沒有那種本領，失落的表情全部都表現在臉上，現在，還有點不明白靜留的意思。

“人家一直有一個願望呢，夏樹能滿足人家嗎？”

撒嬌來得太快，夏樹根本不知所措。

“當，當然，可以了！”

“啊啦，夏樹還不知道人家的願望是什麼呢，就這麼答應不怕吃虧嗎？”

雖然靜留現在這麼掌控著她們之間的氣氛，但其實，靜留本想繼續說，如果我的願望是要你以身相許呢。但是，不能說，就算是玩笑話，也不能再說了……

“我倒是想讓你讓我吃虧呢！”

夏樹不滿地小聲嘟囔著。

“夏樹說什麼？”

“啊……沒什麼。”

“那我們走吧。”

靜留微笑著向夏樹伸出了手。

二之七

夏樹，竟然提出交往的要求。

明明，自己還不能確定自己的心意呢。

這孩子，就是太過善良。

所以啊，夏樹，我不能那麼自私地利用你的這份善良，我不能裝作什麼都不知道就隨便答應你。

如果你不愛我，我不會強迫你，我希望你幸福。

你我決戰的時候，你就說了喜歡我呢，儘管是和我的喜歡，所不一樣的喜歡。

而現在，你說了愛我，但卻還是，和我的愛，所不一樣的愛……

我知道，是我太貪心了。也許我就這麼答應你就好了，在一起就好了，何必去管你的心。世上有多少並不是彼此深愛的人們也能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但是，對不起，夏樹。我就是這麼貪心。

得到你的身體后，我一定會更想得到你的心。

而說實話，這段時間我真的很累，我甚至都不想再去期待那不可能的事情，我感到心力交瘁。

吶，夏樹，你讓我快死掉的心又一下子活了過來，可是啊，你到底什麼時候才會愛上我呢？

而同時，我又好害怕和你在一起。

你是那麼的善良，那麼的好，對做出那些事情的我輕易地就做出了原諒的選擇，我好開心你沒有討厭我，甚至比以前還要對我好，還說，喜歡我。

但越是這樣，我越接近你，就越覺得自己醜陋不堪，覺得自己根本配不上你。

但就算是這樣，就算明白自己是如此的不堪，我還是恬不知恥地渴望著你啊，夏樹。

我相信，我比世界上的任何一個人都還要愛你，像我這麼愛著你的人，絕不會再有第二個了。

真的，好想和你在一起……

不，不能。我不能只顧自己。夏樹已經為自己做了很多犧牲了，我不要這樣。

就算你一生都不會愛上我，我也不能，這麼做……

可還是，好想答應……

就今天好嗎？就今天，什麼都不去想，讓我任性一回。就只有今天，好嗎，夏樹？

二之九

好可怕。

以為靜留要拒絕自己的那一刻，真的好可怕。

也許是告白之後膽子變大了，我竟沒有多考慮就說出了那句話。

說真的，我根本就沒想過靜留會拒絕我。

但就在那等待回答的時間里，我第一次產生了靜留會拒絕自己的感覺。

害怕，害怕失去的感覺。

本以為自己已沒什麼可失去的了。

但自己的感覺一次次提醒著自己靜留在自己心中的分量。

不想失去，不願失去……

在那段時間里，我甚至看到了靜留拒絕我以後我們兩人的生活。

我們像普通朋友一樣打著招呼，不再多聊。

又或者我們根本不會打招呼，總是躲著對方。

我們再也不能退回到朋友的關係，但也不能成為戀人，我們就這樣漸漸疏遠，也許會想念，但卻不相見……

我會失去靜留……

那一瞬間我甚至後悔提出交往的請求了。我想懇請時光倒退，當我從沒說過那句話，只求靜留你，不要拒絕我……

我再也不了。

我再也不提這件事了。

我再也不逼著你了。

我再也不傷害你了。

求求你，不要拒絕我……

體會到這極度的恐懼的同時，我又了解了一個事實。

原來自己竟是如此軟弱。

我以為我很堅強，但現在靜留還什麼都沒說我就已開始患得患失。

如果要失去靜留的話，我寧願一輩子就以朋友的身份陪在她身邊……

原來，我已經，如此在乎靜留了嗎？

就仿佛，我真的無法想象失去靜留以後的生活那樣，我不知道如果失去靜留我該怎麼辦。

也許是內心的潛意識一直這麼告訴著我，不論我提出什麼要求靜留都會答應的。

所以，我，似乎並未真的想過靜留會拒絕。

我開始想一個問題。

靜留憑什麼不拒絕呢？

是靜留給了我太多的優越感，我總以為，只要我提出交往，靜留就沒有不答應的可能。

原來，一切只是幻象。

靜留憑什麼不拒絕，就因為靜留喜歡自己嗎？玖我夏樹，你怎麼可以這麼對靜留！

原來，就算是靜留，也是有可能會拒絕自己的吧。

是自己太過高傲了……

……

…………

直到靜留出了聲，我才停止了胡思亂想。

靜留雖然沒有拒絕，但也沒有答應。

不過自己卻還是鬆了一口氣，還好，還有補救的餘地。

果然是自己太過心急了嗎？明明，是想等到自己真的可以回應靜留的時候再進行告白的。可是，我們的相處方式真的變得好奇怪。雖然外表看不出來，可是那種彆扭的感覺卻一直存在。不知怎麼，就忽然決定告白了。

但如果，靜留你不能接受的話，在我真正確定自己的心意之前，我發誓我再也不提這件事了。

只是不知，靜留你，還會不會繼續為我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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額，感覺以前的字體有點小，放大了點。

話說我發現時間線錯亂了。。。

夏樹生日應該早就過了的，不過我想不出什麼補救的方法，所以暫時就先這樣吧yamiboqe00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