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 儀式(下)
咱有些怕了。
只剩那不願在他們面前認輸的意志力強撐著,維持咱毫不在乎的表情。
這時,之前推咱下水的老者們戴上了狼皮手套,然後將她們的手伸到了依然冒著泡的紅泥裡。
接著,沾滿紅泥的手便伸向了咱依然顫抖著的身體。紅泥溫度很高,可是戴著手套的手毫不憐惜的將它塗在咱的身上。從脖頸、鎖骨、胸膛、乳/房、腹部,到大腿內外側、小腿、腳踝,還有咱的背部、手臂、和臀/部,老者粗魯的手在咱身上塗抹著,直到咱的全身上下都塗滿了紅泥。
紅泥一開始接觸肌膚時,溫度比常人所能接受的要高一些。咱不自在的扭動身體,希望能移動到老者的手無法觸碰咱的地方,但一下便被捉得結實,無法動彈。隨著時間流逝,紅泥漸漸降溫,咱也停止掙扎,可是本來暗紅色的顏料竟也隨著時間逐漸消失。
紅泥像是滲透到了咱身體裡,直至咱的身體成了原本的蒼白。失去了紅泥的溫度,咱的身體在陰冷的房間內又開始打顫,可是緊接著,咱便察覺到了身體的異樣。
從體內散擴至體外,咱的身體正逐漸升溫。咱感到口乾舌燥,身體依舊顫抖著,可此時已不是因為冷,而是因為咱感到燥熱難耐。雙腿似乎失去了力量,咱勉強地扶著塗好顏料後便垂手在一旁,冷眼注視著咱的老者,才不至於癱倒在地。
體內的火燃燒著,咱只覺得頭暈腦脹,彷彿眼前的世界晃動著,如幻象一般。
這時,咱隔著迷濛的雙眼,注意到了陽台上的騷動。咱看得到村民們的嘴唇在動,可是咱無法辨識他們在說什麼… 似乎有男人們想要向下跳,卻被他們身旁的人攔住了?那些男人炙熱的眼神注視著咱,他們彷彿恨不得立刻奔下來,將咱吞噬。咱不敢再對上他們的眼睛,將頭偏開了。
「夠了!『媚情』藥效顯然已經發揮,趕緊把她帶去山裡!你們這些精蟲洗腦… 該死的,快控制住自己的身體!」祭司大人眼看局面幾乎要失控,趕緊高聲下達命令。
咱體內的火似乎越燒越烈,可是當咱聽到 『媚情』二字,咱只覺心裡一涼。
原來剛剛的紅泥便是傳說中的『媚情』嗎?那會讓女人拋棄一切矜持、理智,喪心病狂地向任何人祈求歡愛和慰藉的藥… 他們居然用在了咱身上!
咱只覺得胸前腫脹,而腿間也漸漸變得濕潤。老者聽從祭司大人的命令,神色凝重地拿起一件紅色的袍子罩住了咱赤裸的身子後便把咱帶離了那陰暗的房間和那群蠢蠢欲動的人群。
這次她們沒有再迫使咱赤腳走在森林小路上,而是把咱塞入了一個破舊不堪的馬車上。說是馬車,可是其實只是一個有輪子的木箱被一匹瘦弱的老馬拖著而已。
馬車行駛的不快,可是那老舊的木輪在凹凸不平的山路上滾動著,顛得本來便已經頭暈腦脹的咱更加難受。
此時的咱已經無法思考了,只剩下未被滿足的慾望焚燒著咱的身體。馬車走了很久,可是咱不知具體過了多少時間,可能是一個時辰也可能是三天。
當馬車終於停下時,咱已經快要失去意識了。兩名老者一個抓手一個抓腳的把咱拖了下來,隨意的拋在草地上後便轉身離開了。
「送走了妖孽,村子終於能恢復以前的平靜了… 走吧。」
「把她留在那就好了嗎?」
「放心吧。狼會找到她的。」
她們說完話便駕著馬車揚長而去,而咱也終於被折騰得失去了意識。
不知昏迷了多久後,咱忽然直覺性的睜開了眼。咱虛弱的抬起頭,瞇著眼勉強在昏暗的樹林中找到了注視著咱的藍色雙眼,如鬼火般幽幽的閃耀著。
發現咱醒了,美麗藍眼的主人優雅地自樹林中走向咱所躺在的空地。它的體型龐大,可能比咱在村子內住的小木屋還要高,可是它的腳步很輕,落地時幾乎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咱望著它,它也望著咱,直到它走到了離咱一步的地方,停下。
不知怎的,咱體內的火似乎一下竄高了許多。咱向它笑了,並顫抖著伸出了咱的雙手。
「狼兒,你又來救咱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