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烧饼摊主啊坑坑 于 2017-5-2 13:34 编辑
文中插入了bgm
【虽然在很后面感觉并不会有人注意得到】
【我尝试了很多次失败了我决定直接放链接了】
【好难弄】
虽然可能会有些复杂且影响阅读
但是希望大家在看到下一个BGM的时候能够手动暂停当前的BGM【如果没有放完的话】
我也想要有一个能够根据大家的阅读速度自动调整的播放器嘛!!!
——————————————————————————————————————————————————————————————————————————————————————
这次带来的是以最终幻想14中,苍穹之禁城(通称3.0)资料片中追加的新职业暗黑骑士的剧情故事为背景进行了部分改写的黑白贞的故事。
为什么会选择黑白贞来带入暗黑骑士的剧情?因为在游戏2.57版本更新的剧情中,主角经历了和贞德相似的故事,具体的我不能剧透,如果大家感兴趣的话不如来玩玩这个游戏,毕竟是主打剧情的网游,我相信一定会让大家满意。【安利一下我在拉诺西亚服务器,欢迎各位加入】
———————————————————————————————————————————————————————————————————————————————————————
“今天是难得的一个碧空呢,弗雷。”
一直在库尔札斯肆虐的风雪少见的停了下来,没有温度的阳光洒在了巨龙首营地中。
贞德转过身,疑惑地看向犹豫着的暗黑骑士:“你不上车吗,弗雷?”
暗黑骑士不知道在担心什么,有些踌躇地扫视着周围的骑兵。
“放心好了,我从冒险者那里听说了你的事情。我向你保证,神殿骑士团还没有胆子大到敢骚扰福尔唐家的客人!”
奥尔什方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和已经坐在车内的贞德一起望向暗黑骑士,弗雷只好低声向他道谢一声,便轻手轻脚地坐在了贞德的身边。
“这是伯爵大人的邀请函,如果有神殿骑士团的人胆敢拦车就出示给他们看。”
应该是临近出发了,于是奥尔什方向驾车的骑兵交代着最后的内容后,敲了敲车身,骑兵便是催动着陆行鸟向着黑衣森林的方向赶去。
贞德和弗雷的相遇是偶然的。
帮助塔塔露和阿尔菲诺战胜了格里诺后的她,从平民的口中得知了一个被称为异端的暗黑骑士在另一场决斗审判中战败,被神殿骑士扔到了云雾街。
凭借着光之战士的敏锐,贞德顺着平民指的方向赶去,果然在那个暗黑骑士的身边发现了灵魂水晶。
至少,身为“英雄”的自己,无法对这样的不公弃之不顾——更何况这样的不公险些让自己的同伴陷入危险。
你听得见我的声音吗?
为什么都不看我一眼……
好疼……好痛苦……受不了了……
一团黑暗。
只是从中传出了断断续续的痛苦的声音。
那份痛苦直击心脏。
背对着自己的人向前、一步一步地迈向黑暗。
阻止她,一定要阻止她!——
“我的灵魂水晶中有着人内心中蕴含的暗黑之力,你的触碰已经将自己的以太和它连结在了一起,如果不掌握制御它的方法就上战场战斗,你就会从内心中开始崩溃!”
尽管被头盔遮住了面容,但贞德隐约能够看到那之中愧疚的表情。
“不,不过!这也算是我的过错,我会教你如何去驾驭这份力量的!如果不教会你如何抑制它,我是无法安心回去的!”
名为弗雷的暗黑骑士显得有些手足无措,一时让贞德无法把他和那把双手大剑联系起来,仿佛那身盔甲也应该只是一个粗心的幻术师穿错了装备一样。
“那么你要如何帮我呢?”
“我们一起去旅行吧。”
“诶?”
“……抱歉,我的意思是,通过旅行来帮助你掌握这份力量。”弗雷摇了摇头,语气低沉了下来。或许如他所言,作为一个复活的“尸体”,总是会失去些什么。
“旅行吗……唔,的确很像是取得力量的方法呢。”
“对了,你有……听到声音吗?”
弗雷的语气忽然转为期待,让贞德不禁一愣。
声音……?
“我似乎听到了……有谁在叫我……”
“果然听到了吧——我是说,”弗雷的语调立刻上扬,又迅速被他用停顿压了下去:“我是说,那正是“等待你去帮助的人”的声音,是历代暗黑骑士保护弱者的信念将你和那个人连结到了一起。我们需要通过一个特别的仪式来获得暗黑之力,就在旅途中一并举办吧。”
陆行鸟篷车停在了弗洛朗泰尔哨塔前。
再向前就是格里达尼亚的势力范围了,不论是福尔唐家还是神殿骑士团都无法那么招摇地继续前进了。
“我们要去哪里?”
跨过秋瓜浮村的木桥,贞德望着以太之光,又转而看向了弗雷。
弗雷迟疑地看向荣耀溪的方向,点了点头:“就把这里当作第一站或许也挺好的。”
“她——就是我在车上和你讲的那个人——也在这里旅行过,为了那些人去战斗得满身是伤,还不在意的笑了笑。她说她想要保护黑衣森林,保护艾欧泽亚。”
弗雷轻笑了一声,抬起头看着被巨大的树木遮挡的太阳:“真是个有着美丽的妄想的人……明明那时候她只是一个刚刚踏入这个行列不久的新手而已。”
“但是她拥有着那样的心灵……虽然坚强,但也疲惫不堪;虽然美丽,但也伤痕累累。从那时起我就劝她不要不顾自身的安危,不过从现在的结果来看,她也肯定没有听进去吧。”
“那个人……真的是对弗雷来说很重要的人吗?”
与贞德疑惑的目光对上的,是弗雷坚定的眼神,没有任何犹豫地重重点头。
“是。”
“那……”贞德垂下眼,双手紧紧握了起来:“她现在……”
“她离开了我。她到了我永远都接触不到的地方。”
“啊——抱,抱歉。”
“没关系,至少我知道她还活着,这就够了,至少还活着就够了。只要那样,就有机会再和她接触。”
我到底要背负多少人的生命……
拯救……守护……讨伐……杀戮……
今天也要重复拯救……守护……讨伐……杀戮……
只能看到模糊的黑暗。
背对着自己的人全身都浸染在了黑暗中。
等待着英雄的只有成功与失败,称赞与诋毁……
踏步——
黑暗就像是泥潭一般伸出藤蔓缠绕住了腿。
然而这样的我,要由谁来保护呢?
“贞德?”
从梦一般的景象中清醒,仰头看到的就是弗雷担忧的眼神。
“你看着以太之光忽然就昏了过去……是醉以太了吗?”
环视周围,贞德发现自己依旧在秋瓜浮村,只是似乎是因为刚刚的景象,她已经被弗雷放在了长椅上。
“不……只是,我看到了那样的景象。”
“……哪样的景象?”
不知是否是错觉,贞德从弗雷的语气中听出了一丝隐约的期待。
“周围都是黑色的颜色……还有一个看不见面容的人。在那里回荡着痛苦的声音——就像是我遇到你时那样的景象。”
“看来那个人就是在向你寻求保护的人,我们需要加快些速度了。”弗雷顿了顿,迟疑着询问:“但是你的身体没事吗?”
“没关系的,就算是醉以太也不会有太大的影响。我们走吧,弗雷,还有人在等着我们去拯救不是吗?”
“这样吗,我知道了。还真是符合你的性格的决定呢……”
弗雷望向南方,略微地思索了一下:“不如到小阿拉米格吧,在那里的话能够找到足够强大的对手。虽然举行仪式也很重要,不过没有与之相匹配的力量的话,你反而会很危险。我可并不希望你为了履行暗黑骑士的职责伤害到自己。”
“弗雷很温柔呢。”
“不……不管怎么说你也是继承了我的暗黑骑士的灵魂水晶的人,你要是就这么死了,我还要去找别人啊。”
“是——那么我们就动身吧。”
萨纳兰的天气一如既往的炎热。
虽然有些出乎意料,不过弗雷在贞德“你竟然能这么快适应”的疑问下轻笑了一下,就用力一拉缰绳让陆行鸟加快了速度,并没有做出任何的回答。
不过弗雷也真是的,这么热也不愿意摘下头盔吗?贞德这么想着,小阿拉米格的据点已经出现在了不远处,南萨纳兰的确特有的热浪使得陆行鸟都不自觉地加快了速度钻进了阴凉里。
小阿拉米格的人对这位之前帮助过他们的光之战士还记忆犹新,主动地帮两人拉住了陆行鸟停在鸟棚,目送着她们向着另一侧的大门走去。
“这不是贞德吗?欢迎你啊,不过我们这个小地方没有什么能招待你的……”
古恩德巴尔德惋惜地摇了摇头。
“今天来并非只是叙旧而已——事实上,我需要一个足够强大的对手。”
“哦?竟然是来这里冒险的吗?”古恩德巴尔德有些讶异,不过很快便思索出了答案:“听前些天来这里休整的商队说,红迷宫的似乎出现了一只凶暴的咬石毒蜥蜴,就连我们一些去当护卫的小伙子都受了伤。它的话,应该能够符合你的实力。”
“或许是不错的对手……贞德,你觉得呢?”弗雷轻声地询问着贞德的意见,看来在秋瓜浮村的那次醉以太还是让他颇为在意贞德的身体。
“有弗雷在的话,应该没什么问题……”看着弗雷为难的表情,贞德不禁笑了出来:“放心好了,醉以太没有那么频繁的。”
似乎是明白贞德的想法已决,弗雷也不再阻拦,跟在了她的后面向着红迷宫走去。
这的确算得上是一个好对手了。
弗雷的每次治疗都很及时,不会造成以太的溢出浪费,又不会让贞德陷入被动的境地。尽管是扔掉了熟悉的斧头,不过贞德也是很快就上手了大剑。与之前在伊修加德的战斗比起来,这把大剑现在已经能够完全符合一个暗黑骑士的身份了。
咬石毒蜥蜴有些不甘地看着合作的两人,哀嚎了一声倒在了地上。
“呼……呼……”
稍稍平息一下自己的呼吸后,贞德再次举起大剑,斩下咬石毒蜥蜴的一块鳞片,拿在了手中。
“辛苦了……看来你的实力的确长进的很快啊,这就是,‘超越之力’吗?”
虽然是自己看着一步步成长的,只是这样的速度连弗雷自己都感叹。
“或许是吧。在冒险的途中学到各种各样的能力不是最让人兴奋的事情?”
“……失礼了,我忘了你的本职就是冒险者。”
红迷宫离小阿拉米格并不远,两人在闲聊中已经重回了阴凉的庇护,古恩德巴尔德似乎早已料到贞德会凯旋,在帐篷外等着两人。
“不愧是贞德啊,如此快的就将打伤了勇猛的阿拉米格人的咬石毒蜥蜴解决掉了!”
看到贞德手中的鳞片,古恩德巴尔德身边的几个小阿拉米格年轻人欢呼一声,纷纷向着红迷宫跑去。咬石毒蜥蜴的尸体对于这些热爱战斗的人们来说有着许多可以利用的地方,更何况有些人和它也是结下了仇。
“那么,你有感觉到力量有提升吗?”古恩德巴尔德抱着手,微笑着看向两人。
“更加熟悉手上的新武器了。”
“哈哈哈!真是有趣的回答啊!”古恩德巴尔德将目光定在了弗雷身上:“不过也真是抱歉,我们能没什么钱,也没有什么能为你做的事,就连你去和咬石毒蜥蜴战斗也只能旁观……”
“不,没关系的,这本来就只是我一时兴起的冒险而已。”
“真是好说话的冒险者……无论如何,小阿拉米格随时都欢迎你的到来,并且,能看到你带着亲密的伙伴一同前来,我们都很高兴。”
“不,我们只是刚认识没多久的同伴而已。”
出乎意料的,被弗雷粗暴地打断的对话。
“贞德,我到外面先等着你,叙完旧的话就来火蜥蜴河的河边找我吧。”
意识到自己破坏了和谐的气氛,弗雷匆忙地后退几步,小跑离开了据点。古恩德巴尔德疑惑地收回目光,难以置信地打量着贞德:“你们竟然只是新交吗?真是奇怪了……”
“有什么奇怪的吗……?”
回应贞德的问题的,是古恩德巴尔德的自我质疑:
“我感到你俩十分相似,就像是亲密无间的多年旅伴一样——难道是我想多了?”
听到身后的脚步声时,弗雷就知道贞德追赶着自己来了。
“抱歉我刚刚突然离开。我说了些很奇怪的话打破了那样的气氛了吧?”
稍稍有些遗憾自己的身高问题,贞德只好伸手拍了拍弗雷的手臂以示安慰:“毕竟弗雷和他们不熟悉,想要提前离开也没有错,是我应该注意到你的心情的……”
“不是!”弗雷注意到自己的声音太高,急忙压了下来:“你总是这么好心的为别人着想,所以才会——啊,抱,抱歉,我不是那个意思……”
贞德一脸委屈地低下了头,让弗雷太过不忍心,自责地扭过了头:“先,先举行仪式吧,再这么浪费时间,对方会不会放弃呢?”
“啊!是啊!要怎么做呢?”
贞德急忙后退一步,对上弗雷复杂的眼神。
“很简单,来,把手伸向我——”
好疼……好痛苦……
对一切都……绝望了吧……
黑暗渐渐的吞噬掉了一切。
踏步,少许的黑暗褪去,像是在让路一般。
战斗……到什么时候才是尽头……
为什么……
这次终于看清了黑暗中的人。
为什么……!
就犹如,被黑暗沾染的自己。
为什么!为什么还要站起来!
为什么还要继续战斗啊!
金色的瞳孔忽然睁开,与目光对上。
好痛……
无法呼吸……
从中流露出来的感情,就像是伸出的被黑暗缠绕的手一样无法抓住。
拜托了……
谁来……救救我……
一切景象都终结与向自己伸来的手。
月光洒在南萨纳兰的沙漠上,泛出点点的银光。
贞德略微整理了一下思绪,抬头看向了弗雷。
“果然,这次也听到了吧?”像是知道了贞德接下来要说的话,弗雷提前打断了她,转身看向蜥蜴人军的阵地:“我先继续讲她的故事吧——”
“这里是她开始冒险的第一个未知世界。她有着新人冒险者都有的冲劲,就这样打倒了许多的强敌,然后也成为了英雄。”
“她啊,自从成为了英雄后,要处理的事就越来越多了。她身上的‘伤口’因为这个称号变得更严重了,也渐渐地被迫或者是半被迫地沉迷到了这个称号中……”
“从那时候开始,我和她的隔阂就越来越大,她再也听不到我的声音了。”
弗雷的双手紧紧地握着,侧头向着贞德:“我没能拯救她——至少我想,我还能拯救你。既然决定要守护,那就守护到底吧。”
“弗雷……讨厌她吗?”
“嗯?”
“因为,你看……”贞德轻轻挠着鬓角:“你们不是……因为这些事分开了吗?”
“没有。就算是被她抛下一个人留在了这里,我也不会——不可能讨厌她的。”
回答的速度和在秋瓜浮村时一样,毫不犹豫。
贞德放下了心:“所以说,还有挽回的余地不是吗?”
“我不知道……”弗雷摇了摇头,重新看向了贞德:“那么说说吧,你这次又看到了什么?”
修炼一定还不够,所以连对方在希求着什么样的帮助也无从得知。
这是弗雷听到了贞德的描述后惋惜地摇了摇头得出的结论。
“但是时间也不多了,我们或许需要马不停蹄的旅行了。”
有些焦急地、又带着询问地看向贞德,毫无疑问得到了肯定的回复。
“如果是真的有需要我的话,那当然应该去帮助吧。”
“……为什么?”
“因为需要我。”
弗雷低下了头,喃喃地叹息了起来。
“那么,就去枯骨营地附近看看吧。那里有着蜥蜴人军的前沿阵地,还有之前坠落的卫月的碎片,或许会有一些意外的收获。”
“可是……这里不就是蜥蜴人的大本营吗,又何必要去那里?”
“不,这里的话——”弗雷重新抬起头,放眼望向不悔战阵内的圣火台:“仅仅作为试练来说,未免太过危险了,我说过的吧,不想你因为这些受伤,那样太过本末倒置了。”
“嗯,弗雷真是温柔的人呢。”
“……别误会了,这只是为了帮助你完成暗黑骑士的使命。也算是为了我自己吧。”
一反之前的常态,得到这样的评价的弗雷只是摇了摇头,随后便回到了小阿拉米格——就算是马不停蹄,该有的夜晚也还是应该留出的。
只是如果早知道火墙内的道路如此复杂曲折的话,贞德一定会让弗雷早些出发的。
卫月凝结着古亚拉戈帝国的魔科学精髓,长久以来,火墙自然而然也就成为了怪物们聚集的地方。
两人配合默契地清出一条路,还让贞德顺带从金羊毛球的尸体上掠夺了不少的白鬃毛。对此弗雷没有说什么,倒不如说他也明白这算是——呃,每个冒险者的通病吧。
“都收拾完了吗?”
看着似乎大有收获的贞德,弗雷只是看了看她,便把目光转向了不远处的一对鹈鹕。
“那就是这次试练的目标吗?”
“其实不是……”弗雷无奈地摇了摇头:“不过看来我要找的那只回到卫月里去了,用它们来练手或许也不是什么坏事。”
“这一对斧喙魔鸟么,应该可以帮助我很不错的试一下新领悟到的技能吧!”
弗雷诧异地扭头看向贞德:“你难道学会了什么新的技能了吗?”
“这不是冒险者应有的素质才对吗,弗雷你也太大惊小怪了哦。不如说,我们找到那个人之后,你也来和我一起冒险吧?”
“……先准备战斗吧。”
不置可否地准备好手杖后,弗雷静静地等待着贞德上前战斗,好在她并没有过度地追究,而是还带着有些兴奋地向着两只鹈鹕小跑过去。
“呼——呼——”
毕竟还是与两只怪物同时战斗,就算是贞德也难免会感觉困难,幻术只能治疗伤口,体力的消耗只能靠贞德自己的身体。
“贞德,下次不要这么勉强自己了比较好。”
“没事的哦,有弗雷在的话我不用担心才是吧?你总是太担心我啦,我现在可是暗黑骑士,弗雷多新任我的话会比较好呢。”
“……总之辛苦了,在这里举行仪式有些危险了,卫月里随时都可能跑出来什么奇怪的生物,我们先回枯骨营地吧。”
在弗雷转身的瞬间,贞德恍惚感觉到了一丝异样,急忙向前几步,猛地抓住弗雷的手,随后她关切地望向弗雷错愕的目光,语气有些担忧。
“弗雷……是不是想要像她一样?”
“……”
弗雷慢慢地转回身,闭上了眼,低声地叹了口气:“抱歉……可能是因为旅行的太久了吧,我刚才说的那些话——”
“不是指这个!弗雷!——”贞德大声地打断了他的话:“你一定在瞒着我什么!从一开始我其实就知道了!不愿意告诉我她的姓名却一直在讲着她的故事什么的!”
“弗雷明明那么在意她的,为什么不敢去找她呢!”
“……因为时机还没有成熟。”
弗雷摇了摇头,重新抬起头正视着贞德:“先回枯骨营地吧,就算有些话要告诉你,至少也要在举行完仪式之后再说。”
可惜的是,一切并没有向弗雷所想的那样发展。
仅仅是从驻守的铜刃团卫兵那里得知了“蜥蜴人军发动了进攻并掳走了一批平民”这件事,弗雷就已经在心中默默地叹气了。
“所以说……就是这样,仪式的话,可以稍稍推迟的不是吗?”
贞德的眼神有些过于的殷切了,让弗雷不由得别开了目光:“反正就算我怎么劝你,你也还是会坚持去救人的吧。”
“因为啊,就像是遇到了弗雷一样,我是没办法对这些人视而不见的。”
“那我也没有理由不同意了。不过,临行之前,贞德,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弗雷看着刚刚骑上陆行鸟的贞德,缓缓问道:
“成为英雄的你,是被迫的吗?”
“弗雷你在说什么啊……?”贞德笑了笑,毫不在意地攥紧了手中开始奔跑起来的陆行鸟的缰绳:“成为英雄什么的,不是每个冒险者的梦想吗?”
贞德的行事风格总是太过于鲁莽。
外表看上去总是很文静的她会给许多人一种错觉,认为她的行为也会和这外表符合。
然而从一开始就是错的,如果是文静的冒险者的话,怎么会选择斧这样粗犷的武器呢?
弗雷拿着牧杖看着一马当先冲进蜥蜴人军阵地的贞德无奈地摇了摇头。
尽管勇往直前的冲锋的确一下子打乱了蜥蜴人军的阵脚,整个阵地中战斗声不断,但是正如铜刃团所说,现在的阵地里有着从不悔战阵派来的蜥蜴人军的精锐,没有侦查过的贸然闯入,也会给支援的弗雷带来困扰。
但是反正她也不会听的。
弗雷比谁都明白这个道理,只好紧跟在贞德的身后,运用着幻术支援她。
“贞德!小心一点,这里驻守的蜥蜴人军不多,应该是还有外出的!我们速战速决!”
“放心好了,弗雷,这里就交给我吧,你把平民们趁现在快送走!”
弗雷挥舞了一下牧杖,犹豫地看着身后被吓的瑟瑟发抖的平民和在蜥蜴人群中挥舞着大剑的贞德,最终咬了咬牙,转身利用以太切断了绑着平民的绳索:“快滚!别留在这碍事!”
失去了绳索的束缚,人群立刻惊叫着散开,弗雷顺着人群的方向看向蜥蜴人军阵地的门外,枯骨营地的铜刃团似乎听到了消息已经赶来,正忙着引导人群向着安全的地方逃去。
弗雷稍稍放下了心,转过头向着贞德大喊:“平民们已经安全了,贞德,我们快走!”
“嗷——!”
巨大的声响有些震耳欲聋。
“贞德——!”
弗雷再次看过去时,熊熊燃烧的幻影让他以为自己出现了错觉。
“骁勇善战……”
巨大的伊芙利特的幻影覆盖了几乎半个蜥蜴人军阵地,紧邻着火墙的此处尽管不足以请神,但是如果只是以太化的幻影,凭借从不悔战阵来的蜥蜴人祭司还是能够做到的。
不过现在不是思考这些原理的时候,弗雷冲上前去,不由分说拉着贞德就向外跑开。
即便是贞德曾经的手下败将,在还未完全掌握暗黑剑的情况下,贞德面对如此的强敌也有危险,正如弗雷所说,“不希望贞德在这样的过程中受伤”。
“蝼蚁之辈,妄想弑神?”
然而伴随着巨大的震动,伊芙利特的以太化为火焰阻断了两人的逃路,而它血红的双眼也紧盯着两人,随后缓慢地迈步——
“……没有时间了,弗雷,你快趁现在用以太保护自己离开。”贞德垂下手,和伊芙利特的幻影对视,平静地对着弗雷说道:“弗雷你……还要去找她的不是吗?”
“等等,贞德——”
“这本来应该只是我一时兴起的想法,拖累了你真是抱歉……”
“你等一下,贞德!”
“那么,弗雷就快些离开吧,我会尽力为了拖延一会儿时间的。”
弗雷沉默地低下了头,手紧紧地攥着牧杖。
“没时间了,弗雷,快走!”
“贞德,你知道那个她是谁吗?”
暗黑骑士猛然抬起头,眼神中的感情变得像在火墙时一样复杂。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弗雷,快走!”
伊芙利特的幻影已经逼近了,它俯视着两人,傲慢地举起了自己的右手——
……我听到了声音,谁在求救?
包围着未知的人的黑暗缓缓地转过身。
为何如此喧闹……我自己的声音埋没在了他们的声音之中……
要如何传达给她……
金色的瞳孔再次将目光投来,随后——
那就……
迈步——
用别人的声音也可以吧?
伸手——
冰冷的触感直入内心。
“滚吧!”
挡在身前的人挥动着猎猎的旗帜,巨大的力量挡下了伊芙利特的一击,同时又给予它更强力的回击。
“乖乖地待在那里不就好了!为什么要自寻死路!”
旗帜几乎和她的身体同长,在她的动作下呼呼作响,迅猛地刺入伊芙利特的身体。
“给我滚啊,滚开!”
尖锐的枪尖穿透了幻影,伊芙利特哀嚎着化为以太的碎片消失,原处被精炼的蜥蜴人也纷纷倒下。
“弗雷……?”
“那个人已经死了。”
她回过头,冷冷地看着贞德的目光中带着些许的无奈。
“那个人为了救你,成为了现在我的模样,成为了,你的模样。”
“我就是你,是你的影子,是你的对立!”
和贞德几乎完全一样的面容,金色的瞳孔中折射着愤怒的情感:
“但是每一次,每一次都是,就像之前一样,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别人!”
“贞德!在你为世界奉献出一切的时候,你真的有听到过我的声音吗!”
远处传来嘈杂的声音,似乎是听到了这里的混乱赶来的蜥蜴人军。贞德向前一步,似乎想要拉着“她”离开,对方却后退一步,冷笑地摇了摇头:“时间已经不多了……贞德,来告诉我你的决定吧。”
以太的光芒围绕着“她”,让贞德惊讶的不止是这道通过地脉传送的光,而是混合在以太中的,属于身为“光之战士”的她的水晶之力。
我就是你。
是你一直以来封印在内心中的恐怖与憎恶。
我就是……你自己的悲鸣声。
“哦?这不是冒险者吗?”
朗贝尔坦小心翼翼地放下怀中的绝灵壶,看来是才冒险去了火墙。他走回房间,气喘吁吁地用毛巾擦掉脸上的汗,坐在了贞德的身边。
“如此的愁眉苦脸,难道是有什么以太学方面的问题想要问我吗?”
“不,也没什么——不对,朗贝尔坦先生!”
“你帮我带回来了许多的偏属性水晶,如果有在我的知识范围内的问题,请你放心的问我吧。”他将目光投在了旅馆的门外,眯起了眼睛:“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你的问题一定和之前那剧烈的以太波动有关。”
“朗贝尔坦先生——好厉害?!”
“这是身为一个以太学家的必备修养而已。是冒险者你搞出的巨大的爆炸吗?还是说又粉碎了蜥蜴人军的阴谋?抑或是蜥蜴人军的新式秘密武器?”
朗贝尔坦侃侃而谈地猜测着,又收回目光,看向了贞德。
“不,都不是……朗贝尔坦先生,一个人可能同时存在两个吗?”
“哦?真是新奇的问题啊……严格意义来说,这不应该属于以太学的范畴。”
他站起身,开始细细打量着绝灵壶:“不过也并非没有这种可能。艾欧泽亚的生命都是通过以太维持在现实世界中的,这是每个艾欧泽亚人的常识。所以说,只要有以太,就有可能产生生命。”
“但是生命不是如此随意产生的存在,生命想要出现,就需要载体——新生的婴儿通过人们的结合为载体,而同性的恋人则会通过守护神的赐予得到这份载体;蛮神的降临通过蛮族们献祭的水晶为载体,五年前的加尔提诺也是异曲同工,只是凭借着路易索瓦贤者的能力凭依在了纯粹的以太上。”
朗贝尔坦顿了顿,似乎是一口气说了太多话让他有些气急。稍稍平整呼吸后,他看着贞德手中暗黑骑士的灵魂水晶,淡淡地说道:“我见识过许多拥有灵魂水晶的冒险者,这块灵魂水晶上寄宿着极强的混沌属性的以太之力,恐怕是你接触它的时候,就已经‘失去’了些什么了吧。”
“失去了……什么?”
朗贝尔坦摇了摇头。
似乎是休息够了,他再次蹲下身,用力抱起绝灵壶,向着自己的研究室走了过去。
“失去什么,只有你自己才知道的。”
艾欧泽亚的英雄光之战士,是黑涡团的协漩尉。
这是一件足以让整个利姆萨·罗敏萨都值得自豪的事。
所以贞德走在莫拉比造船厂中,也自然会收到一路的黑涡团军礼——当然她也都一一回礼了。
灵魂水晶中的以太指示着拉诺西亚低地,贞德有些话想要问那个人,于是就理所当然的紧追过来了,着实是好骗的性格。
“拜托了,不是有困难找黑涡团吗!黄衫队根本不管我们这些人的死活,你们难道也要袖手旁观吗!”
强势的声音阻挡住了贞德的脚步,她转过头,看着码头那里的遗憾地摇着头的黑涡团士兵和她面前的商人,下意识地走了过去。
“虽然我个人很想帮你,但是黑涡团的职责范围内不包含这些。”
“嗨呀,这——那我的货不就等于是要不回来了啊!”
“非常抱歉,黑涡团目前也有要忙的事,于情于理都帮不了你。”
“这真的是,太不顺了!”
商人忿忿地转过身,迎面险些撞上靠近的贞德,他被吓的趔趄,失去货物的怒气被一并点燃:“谁啊你!小心点啊!”
“抱歉——”
“贞德协漩尉,之前利维亚桑的事情真是辛苦你了,今天来造船厂是有什么任务吗?”
黑涡团的士兵迅速的立正行礼,言语中的尊敬让商人喜出望外。
“你就是那个大英雄?太好了太好了,有救了!”他惊喜地抓住贞德的手,用力地摇着:“大英雄,黑涡团和黄衫队都不愿意帮我,你可一定要帮帮忙啊,帮我取回货物吧,再这样下去我可就要饿死街头了啦……”
“我,我当然会帮忙——”
贞德在心里叹了口气,笑着向商人点了点头:“放心好了,交给我吧。”
“不愧是大英雄啊!那群卢恩人是一群驻扎在砂盐滩的惯犯了,大英雄一定要帮我教训他们一顿啊!”
商人谄媚地退后开来,反倒是黑涡团的士兵看着贞德面露难色:“贞德协漩尉……这种事放着不管黄衫队也会来处理的……”
“不,还是我来吧,很快就会回来的。”
贞德点了点头,挥手吹响了号角,召唤出坐骑飞奔向了砂盐滩。
卢恩人的帐篷在砂盐滩上十分显眼。
在晴朗的天气下即便是在身在空心穴,贞德也能看到远处的场景。只是随着她越发的靠近,就越发的疑惑。
卢恩人劫道频发的路上,竟然看不到一只强盗。
贞德大概能猜到发生了什么。
“哦?大英雄,你来了啊。”
“她”一脚踢飞最后一只卢恩人,缓缓地转过身来,嘴角勾起了夸张的弧度。
“如你所见,我帮你把这群家伙都打倒了。”
“弗雷……”
“我说过的吧,弗雷已经死了!”“她”顿了顿,又笑了出来:“干脆就叫我Alter吧,贞德Alter。”
Alter低下了头,旗杆轻轻地碰了碰脚边的箱子:“你是为了那个商人而来的吧。”
“把它给我,Alter。”
“拒绝。”Alter毫不动摇地回答:“想要拿回它的话,就打倒我吧!”
“……”
贞德慢慢地拔出大剑,眼神中的坚毅一点也不输Alter。
“呵——”
Alter轻声冷笑,不客气地挥动旗帜,欺身而上,旗杆瞬间已经与大剑相交——
“当!”
大剑上挑,用力地将旗杆格开,然后迅速地利用重力,剑锋对着Alter的胸前劈去。
“当!”
但是又立刻被Alter用更快的速度收回旗杆挡在身前,尖锐的枪头迅速调转了方向,直刺向贞德的身体。
“当!”
贞德向一侧避开,肩甲的连结被枪尖挑开,飞到了不知哪里。
激烈的交战只是从这里开始。
双方各自后退了一步,紧握着手中的武器对视着。
但下一秒,贞德就率先进攻,暗黑色的以太包围着她,紧接着又爬上了她手中的大剑。Alter也不示弱,旗帜在地上随意一敲,和贞德一样颜色的以太化为火焰状。
两人几乎同时而动——
贞德横放着大剑,双手用力地颤抖着别开Alter的枪尖,又马上用臂甲拦下横扫过来的旗杆,顺势撞进她的怀里,手中生成的以太也将Alter推开。
尽管只是以憎恶和恐怖的名义现身的幻影,不过Alter的确是继承了贞德的能力。精妙的枪术,也的确是符合一名龙骑士的身份的。
这也是“光之战士”的选择,因接受了一切委托而得来的,全能的战斗方式。
这是否也算是讽刺呢?
“呵——这完美的枪术和剑术……”Alter踉跄几步,稳住身形,旗帜横在身前,无奈地嘲笑起来:“真不知道该说你是适合暗黑骑士呢,还是不适合呢。”
“Alter……”
“艾欧泽亚的所有人,他们尊敬你,只是因为有求于你。所谓的英雄,不过是被所有除了你以外的人需要、利用的存在而已罢了!”
Alter愤怒地挥舞开旗帜,旗面被她的动作带的猎猎作响。
“这样虚假的英雄——你,贞德!我只是想要带你摆脱这样的束缚,一直以来,你听到的声音,那是我!也是你的声音!”
“我想要劝你,劝你不再继续当这样的虚假的英雄!但是,但是就像你现在在这里和我兵戎相见一样——为什么,为什么不愿意听从我的声音啊!”
“Alter,不是那样的……只是,艾欧泽亚的确是需要我,需要身为光之战士的英雄,哪怕只是单纯的存在过,那也可以为这片被灵灾伤害的世界带来希望不是吗?”
“除了这个世界你就没有其他想要保护的人了吗!这个世界明明,明明是背叛过你的,所有人都,全世界都,背叛了你!”
“来吧,和我一起离开艾欧泽亚吧,就当是为了成为一名真正的暗黑骑士——我们一起离开艾欧泽亚吧!”
“……”
大剑缓缓地垂下。
Alter的眼中渐渐升起了喜悦——
“抱歉,Alter。”
——随后急转直下——
“我无法做到那么自私地,抛下整个艾欧泽亚不管的。”
呵呵呵……
悲伤的笑声直达心底。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Alter的表情扭曲了起来,手中的旗帜弥漫出黑色的以太,霎时化为和贞德一样的大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她融入了黑暗中,又瞬间闪现到贞德的面前。
没有给贞德体会笑声中的情感,Alter巨大的力量就将她击飞。然后,Alter紧随其后,大剑贴着贞德的脸插进水底。
“我知道了,是因为他们吧,是那些逼着你成为英雄的人对吧。”
Alter笑了起来,水声渐渐离远。
“那我就只好,去消除掉所有强迫你当英雄的人了。”
bgm:极限を超えて
“冒险者?!你怎么受伤了!”
正在巨龙首营地办公的奥尔什方听到门被打开的声音,抬头却看到脸上带着血痕的贞德,急忙站起身大声呼喊:“医师呢!快去叫医师!”
“不用了……没关系的奥尔什方。”贞德阻止了奥尔什方,急切地看着他:“我需要你的帮助,但是要去白云崖。”
“在迪兰达尔家的势力……那我亲自去,快,跟着冒险者走!”
“奥尔什方大人!钢卫塔观测到斯瓦拉的反应,工兵们已经先行前往架设炮台了!”
一名骑兵慌张地闯进了大厅,拦下了一行人。
“什么?斯瓦拉……啧,竟然在这个时候!”奥尔什方犹豫地看向钢卫塔的方向,咬着牙对贞德说道:“冒险者,你在这里休息一会儿接受医师的治疗吧,我们很快就回来!”
“……没关系的,恐怕等你们回来就来不及了。”
贞德沉默了一下,又对奥尔什方回以微笑:“没关系的,你们去解决斯瓦拉吧,白云崖那里的事我一个人就够了。”
“冒险者——”
“放心好了,奥尔什方,我不会欺骗我的朋友的。”
“奥尔什方大人,请快一些!”
骑兵催促着所有人,奥尔什方只好拍拍贞德的肩膀,便带领着福尔唐家的骑士们奔向了钢卫塔。
远处黄龙的咆哮若隐若现,贞德抬头看着飘落的小雪,从鸟栏管理人的手中接过缰绳,赶向了白云崖。
“哈……哈……”
白云崖营地内,骑兵们都纷纷地远离中央的那个“冒险者”,而在她的脚边,被打倒的骑兵痛苦地蜷缩在地上,他们都对这个忽然向自己发动攻击的“冒险者”疑惑——
——但真正让他们感到恐惧的,是之前从未从“冒险者”的身上体会到的,冰冷的愤怒与绝望。
“哼,如此脆弱,也正是因为这样,你们才会一味地去依靠她的力量吧。”
“冒险者”说着意义不明的话语,向前迈了一步。
骑兵们也纷纷地后退了一步。
“为什么,为什么她会为了你们这样的家伙抛下我啊!”
“为什么,为什么她会为了你们这样的家伙听不见我的声音啊!”
“Alter——!到此为止了,停止你的破坏吧!”
冷静的声音从白云崖营地的大门传来,所有人都一并地看了过去。
“哦?你来了啊?贞德。”
Alter笑了起来,身边的獠牙重新变回以太消失。
“是的,我来了。我要阻止你,Alter——我不能再让你造成更大的破坏了!”
Alter“露出”讶异的表情,举起大剑指着贞德:“你难道还不知道我是怎么出现的吗?”
“我知道。”
“那你的意思是你要杀死我——杀死你自己吗?”
“……不。”
“看来你果然还不完全知道吧,关于我。”Alter侧过头,看向伊修加德的方向,勾起了嘴角:“最初你接触到弗雷的灵魂水晶时,他对生的渴望抢夺走了你的一部分以太,但是很不幸,进入他的身体里的是我。”
“你变得越来越强,这份强大让你成为了‘英雄’,迫使你为了这个只会依赖英雄的世界战斗!”
Alter愤怒地挥舞着大剑,咬牙切齿地扫视着周围的骑兵。
“但是,但是!”
“这份强大也在折磨着你,总有一天,它会连你的性命都夺去!”
“看吧,这份强大让你在这时候只能一个人来面对我,所有人——整个艾欧泽亚都只是在利用你的力量而已啊!”
贞德惊讶地发现,谴责着自己的Alter,眼角滑下了一滴滴的泪水。
“贞德也是和你们一样的普通人,去战斗也会受伤,受了伤也会感到痛!”
“只要你们开口,不管有多疼、多痛苦,她也会为了你们去战斗!”
“而你们呢,现在的她是需要帮助的时候,你们在哪呢!”
巨大的冲击力以Alter为中心散开,还能站立着的骑兵们也纷纷被推开。随后,黑色的以太化为了火焰的墙壁,将贞德和骑兵们分隔开。
“我抢夺来的你的以太已经不够了……但是在消失之前,至少……”
Alter的双手紧握着剑柄,缓缓抬至肩膀的位置。
“正视我吧,贞德!”
“当!”
大剑狠狠地交在一起,但是贞德的动作要更快一步地收回大剑,高举过头,用力地劈下——
“砰!”
Alter躲开大剑,自己则带着剑一个旋转,惯性之下的大剑以比平时更快的速度和更大的力量横斩向贞德。
来不及收回大剑了。
贞德伸出左手,少量的以太在空中构成了复杂的法阵,瞬间又吸取了巨量的以太,化为一道无形的暗影壁拦下了Alter的大剑。
右手略一用力拔出大剑,同时后退一步整理自己的身形,对面的Alter因为被挡下的一击也选择了同样的作法。
两人略一停顿,又不约而同地挥动大剑,再次死死地咬在一起。
“你真的以为能够杀得死我吗,贞德?”
“我会努力。”
“别开玩笑了,‘英雄’!”
Alter迅速收回大剑,一脚踢在了贞德的剑身上。她利用反作用的力量落在远处时,右手上已经缠绕着黑紫色的以太,落地的同时就被注入了剑身,随后她举起大剑——
“咳噗!”
压缩的以太化为气炮击中了贞德,将她击飞到火墙的边缘。
“不要忘了,我就是你,你是不可能杀死你自己的,贞德!”
“我可以!”
“……”
贞德擦掉嘴角的血,抓着身边的大剑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
“因为就像Alter你所说的,我是‘艾欧泽亚的英雄’。”
“嘁……”
“但是,这从来不是任何人强加给我的,而是我自己,我自己想要为这个刚从灵灾中解放的世界的重生做些什么。”
贞德向Alter伸出手,微笑着:“Alter一定也会明白的吧?”
“……”
Alter无言地将大剑收回背上,盯着贞德。
“Alter?”
“果然,从一开始,我就应该放弃那样幼稚的做法的。”
以太忽然爆炸开,Alter整个人被黑色的气息包围着。
火墙消失,周围的骑兵们却感觉心中一冷。
“是你们啊,都是因为你们吧!”
金色的目光直对上惊魂未定的骑兵们。
“一定都是因为你们,贞德才无法珍惜自己!”
巨大的以太法阵以Alter为中心,将整个白云崖营地的地面染成黑色。
随后,以太化为獠牙穿破地面,向着贞德和骑兵们刺去——
“停下!Alter——噗啊!”
獠牙直接穿透了贞德的盔甲,深深地刺进她的身体里。
“感受吧!贞德!这就是我!是你深藏在内心的痛苦!憎恨!悲伤!化成的武器!”
Alter的表情扭曲着,忘乎所以地大笑着。
“Alter——这样的话,你的以太……”
贞德捂着腹部被獠牙刺出的伤口,另一只手不甘心地握紧了剑柄。
“很痛吧?很痛吧!贞德!现在你终于能够听到我的声音了吧!我的悲鸣!我的话语!”
“Alter……”
闭上眼遗憾地摇着头,贞德的双手紧握着大剑,置于身前,向着Alter冲去。
“这样的话——!”
“噗哧——”
大剑刺穿了Alter的心脏。
“这样的话……一切就都结束了,贞德。”
bgm:永远の欠片
久违的黑色的空间。
正对上的是Alter金色的瞳孔。
“这样就,全部都结束了。”
“如果说……你成为暗黑骑士后,是因为我的声音才变强的话,那还真是讽刺啊……”
Alter转过身,背对着贞德摇了摇头。
“今后的你也会遵循自己的意志为了别人而战斗吧——这也是暗黑骑士的信条,果然,非常的适合你呢。”
“我,只是想替你呼喊出你的痛苦,想将‘活下去’这样的想法传递给你,但是我是你无法成为英雄的阴暗面。”
Alter抬腿,向前踱步。
“Alter!”
脚步一顿。
“谢谢你……”
“……没什么。”
“Alter……”
“没什么好害怕的,贞德,你已经知晓了痛苦与悲伤。而我——”
Alter的身体开始变得透明,背影在黑色的空间中渐行渐远。
“我将会回归你的内心,成为你的泪水,你的愤怒,你为世界而战的力量。”
“Alter!我们……我们再一起去旅行吧!”
“冒险者?又要去那里了吗?”
门外传来一声陆行鸟的叫声,奥尔什方下意识地抬头看向迎面推开门的贞德。
“是的,来你这里蹭一杯热茶喝没关系吧?”
“当然,巨龙首营地随时欢迎冒险者你的到来!”
贞德坐在火炉旁,捧起装满茶的杯子,看着因为自己的动作泛起涟漪的茶水。
“白云崖那里的善后,谢谢你,奥尔什方。”
“如果不是因为斯瓦拉的话,我本来就应该陪着你去的。再说,德里耶蒙阁下也很明事理,表示不会过度追究那件事的。”
“嗯,我之前已经抽时间去那里感谢过他了。”
“奥尔什方大人!钢卫塔又有龙族集结!”
福尔唐家的骑兵忽然冲进房间,对此已经习以为常的贞德并没有看过去,只是自顾地呷着手中这杯在库尔札斯难得的热茶。
“所有人跟我走!冒险者,这次也招待不周了。”
向着匆匆离去的奥尔什方一行人挥挥手说着“没关系”后,贞德独自一人将热茶饮尽,慢慢地踱步向着大审门走去。
离白云崖营地不远的云海边插着一把稍显破旧的大剑,看来是在库尔札斯的风雪中经历了不少的磨砺。
贞德走上前去,轻轻地抚摸着大剑的剑身。
“今天是难得的一个碧空呢,Alt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