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我一直在思考一件事情,那就是,如果夏樹一直沒有接受我,我到底是會轉身離去,還是會繼續等待?
能堅持的最長時間的感情,我認為非暗戀莫屬。
那是一份美好的感情,因為它存在于幻想之中,維持著它一直以來的面貌,那是,鏡花水月。
而一旦說出口,就像花總會凋謝,月總會盈缺一樣,這份感情,也總會枯竭。
所以在那段暗戀的時間里,我一個人沉浸在夏樹帶給自己的喜怒哀樂之中,從未想過其他。
我從不打算開始這段感情,更沒有想要夏樹知道的打算。
但是,我們卻是HIME。這樣的命運使我發現了自己其實是想和夏樹在一起的這種慾望,那樣強烈,導致最終爆發。
這段感情以我最不願的方式開始,但卻還沒來的及開始就已經結束了呢。
所以,要是我們沒有重生的話,那麼,我相信那一定是最好的結局了。
我只想在你的懷裡死去,夏樹。
因為我不可能在你的懷裡活著。
所以剛重生的時候,我是有點惆悵的。
但是夏樹忽然主動了許多,又讓我有點不知所措。是我的錯覺嗎?可是,以前的夏樹是絕對不會做這種事的。
她會握著我的手。
她會經常對著我笑。
她有時會對我許下承諾般的話語。
她偶爾也會說,喜歡我。
這就夠了不是嗎?夏樹沒有討厭我,這就夠了。
不切實際的幻想早就應該停止了不是嗎?
一邊對自己這麼說著,一邊卻還是止不住地期待。
而這個時候,HIME時期的後遺症卻來了呢。
只要是為了自己最重要的人,無論做什麼事情,都可以被原諒。
那個時候,我對此深信不疑。
所以我手起刀落,從未猶豫。
當然,現在也一樣,我還是相信著那句話,因為每個人都有自己最重要的人。
夏樹不也原諒我了嗎,原諒了甚至是對她做下那種事情的我。
所以我并不覺得我做的有什麼不對,我只是為了保護夏樹而已。
基本上沒有人指責我,不過,倒是有一個人似乎是一直想和我要一個正式的道歉呢。
結成奈緒,該說她是不幸呢還是不幸呢。
從小就吃了很多苦,一直被人用懷疑的眼光看待。
最不幸的,就是她綁的那個人,是夏樹吧。
如果那個時候夏樹沒有阻攔我的話,她一定會是我的刀下亡魂。
是啊,那時候剛剛擊潰了一番地本部,殺人的快感還在我的體內叫囂著。仿佛每殺一個人,那被夏樹拒絕的痛楚就會減少一分。
然而,並不是這樣。
我殺了很多人,但痛苦並未有絲毫減輕。
不過那又怎麼樣呢。他們該死不是嗎?誰讓他們傷害了夏樹。
所以我並未在意我殺人這件事情,我們本就有著特殊的命運,那隻是,意料之中的情況罷了。
然而有一天,我準備進門的時候,卻忽然大腦一片空白,然後清楚地聽到了很多聲音。那是那些被我殺掉的人們,被我打倒的HIME們的聲音。我的身體忽然開始痛了起來,我喘不過氣,近乎暈厥……
等我恢復意識的時候,我已經坐在了地上,背靠著門,大口大口地喘著氣。那種令人窒息的感覺,卻遲遲沒有消失。
原來我做下的那些事情並不是沒有重量的。
漸漸地,我開始做噩夢,那種疼痛的感覺也比以前來得更兇猛了。有時候在夢裡也能清楚地感覺到那種錐心的疼痛。
而在人前,我還是那個大家所熟識的藤乃靜留。
我如此分裂著。
我在夢裡為自己創造了另一個自己。儘管我知道她是假的,但我卻入戲太深,總以為她是另一個活生生的人。
也許我只是需要一個人,即便那個人是假的。
她告訴我我所做的事情是沒有錯的,這讓我感到一絲欣慰。
儘管嘴上說著不在乎,內心里,我還是希望能有個人來告訴我,我這麼做是沒有錯的。
我并不經常見到她,也并不是我想見就能見到她。
所以我越來越懷疑,她,是真的另一個人。
而她,除了跟我長得一模一樣之外,最大的共同點,就是,她也喜歡著夏樹吧。
但是,她可以那麼輕易地說出喜歡夏樹這樣的話,我卻不能了。
以前有著朋友的身份打掩護,現在卻,是兩個人都明白的事情。
那是一個下午,夏樹來到學生會室。
我們像平時一樣聊著,有說有笑,我已經忘了我們具體說了什麼,只記得,我說了那句話。
【因為我喜歡夏樹。】
表面上波瀾不驚,但我內心已十分複雜。
為什麼要說呢。
我給自己的理由是像平時一樣就好。
但這只是欺騙自己罷了。
我明白的。
其實是因為我還是想說出來啊,忍著真的是太辛苦了。
雖然說是玩笑話的口吻,但這句話真的用盡了我當時全部的力氣。
而且,我也想看看夏樹的反應……
真是可恥啊,藤乃靜留,都到現在了你還這麼說到底是要幹什麼!
我埋藏在深深的自我厭惡里,就在這時卻聽到了夏樹那無比溫柔的聲音。
夏樹說她也喜歡我。
我幾乎是不可置信。
夏樹,她剛剛是說了也喜歡我嗎?
但欣喜還未溢上心頭,內心就被一股失落感所取代。
一定是,怕我傷心才這麼說的吧。
夏樹,你真是善良啊。
情不自禁地撫上夏樹的臉頰,我忽然想吻她。
但是我不能,既然戲已開場,那就讓它像平時一樣結束吧。
我轉到夏樹的身後,摟著夏樹,說出了那句口不對心的台詞。
【啊啦,我好高興。】
如果夏樹你那時回頭看看我的話,你會發現我早已淚流滿面。
可是你掙脫了我,忽然跑了出去。
我就一個人呆呆地站在那裡,任憑清風吹乾我的眼淚。
再次見面時夏樹向我道歉說是因為上次忽然想起了一些事情,我笑著說那一定是非常要緊的事情。
夏樹,你知道嗎?你還真的是不適合撒謊。
但我不會再去問了,我不想再去問了。
你若想說自然會告訴我。
況且,我也沒有資格再去問你。
真實總是隱藏在謊言之中,但我累了,不想再在那謊言之中尋找真實了。
那之後,夏樹偶爾會說喜歡我這樣的話。
是朋友的喜歡吧。
我已經不想再去猜了。
當朋友,就好。
可是生日那天夏樹忽然的告白卻又讓我止不住地期待了起來。
可以嗎?真的可以嗎?我們真的可以在一起嗎?
我是那麼的想答應。
如果沒有HIME的這段命運,我相信,我可以一輩子扮演著夏樹的好朋友,好前輩。
但是,我的感情早就爆發過了。
對一個人伸出手,如果沒有回應,最後就只能把手收回來。
那隻是時間的問題罷了。
我太高估自己了。
是,我愛夏樹,我可以為了夏樹做任何事情。
但是我真的受不了一顆心一直懸在這裡。
我會愛著你,夏樹,永遠。
只是,不再有什麼奢望。
可又總是無法完全死心。
夏樹你的一句話就能讓我再度死灰復燃。
這熾熱的情感真的快要燒死我了。
其實我準備逃了。
我本準備畢業之後回京都去。
不再見夏樹的話也許傷痛就會少很多吧。
而到了那時,也許我們終將漸行漸遠……
但是夏樹向我告白了,甚至是提出了交往。
我很慌亂,不知道應該怎麼辦。
但最後,我還是做了那個羞恥的決定。
和夏樹在一起。
夏樹,我真的好愛你……
我很確定,你是我這一生唯一所求。
我很明白的,就算兩個人真心相愛,也並不一定能幸福地生活在一起,更何況……(夏樹並不是真的愛著我……)
但是,與其因為沒有做某件事情感到後悔,不如因為做了那件事之後才感到後悔。這樣的感覺吧。
自從和夏樹交往以來,我很開心,可是內心深處又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是恐懼嗎?害怕失去夏樹?是冷漠嗎?我好像越來越看不到別人了……那未知的感覺,讓我很介意,當然我從沒有對夏樹說過。夏樹對我說她想了解真正的我,可是,真正的我,是連我自己都感到害怕的。
我不能把百分百的自己展現給你,夏樹,對不起。
更何況,我對自己,也並不是百分百的了解。
不過,我還是可以把大部分的自己展現給你的,,或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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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故事好像是又倒退回去了,還帶著點淡淡地,,虐?
而且又是幾乎沒有情節的心理描寫。。。(沒救了)
請不要放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