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迹_千里 于 2017-5-16 00:04 编辑
写在前面。
掉LLSS坑的原因是因为看了First Live的转播,就心疼起最年长了。
然后就有了这篇文。
小宫有纱x逢田梨香子,顺序表攻受。
互怼组超级可爱!
中之人限定,OOC有,与角色无关。
能接受的人。请下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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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irstLive决定的时候,Aqours的成员并没有太过意外。毕竟前辈们的活动模式获得的巨大成功有目共睹,她们没有不举办Live的理由。况且在参加甄选的时候,她们也已经有了一定的觉悟。可正式的训练课还没开始多久,被经纪人告知要在演唱会现场演奏钢琴的时候,梨香子觉得自己的承受能力还是有待提高。
运营的心思并不难猜,为了让她们能够带来更大的利益,比起完全继承前辈风格的普通演唱会,真正的现场演奏能够给逐渐习惯了声优唱歌跳舞的观众带来更多的惊喜,加上和角色的契合度,这无疑可以为从出道起就背负着μ's的巨大压力的Aqours带来更多稳定的、真正属于她们自己的观众。但这一切都要建立在饰演樱内梨子的梨香子能够在舞台上至少做到流畅的演奏出整首曲子的基础上。对于从来没有接触过乐器的梨香子来说这让她很为难。可经纪人用的不是商量的口吻,而是不容拒绝的命令,于是她别无选择。
那时候已经是10月末,距离演唱会仅有四个月的时候,要记住的舞蹈动作还剩着大半,小分队的第一张单曲尚处在宣传期,杂志访谈、生放送、演唱会宣传,要做的事情多的数不过来,声优的本职也依旧需要继续。练习的时间就变的越发宝贵起来。最初是从读乐谱开始,然后是音阶和指法,慢慢地熟悉了之后才是简单的练习曲和节奏。
空气里都充满了冬天特有的干涩味道时,梨香子已经可以把老师布置的练习曲像模像样的整首演奏下来了。也是那个时候,她第一次拿到了「想いよひとつになれ」的乐谱,然后略带些紧张地站在成员们面前,传达了自己将要在演唱会现场演奏钢琴的事实。在那几秒钟的沉默里,她低着头,努力地把视线集中在房间的角落里,害怕从同伴的眼睛里哪怕是捕捉到那么一丁点的不屑。
年少的杏树和朱夏是最先做出反应的,然后如同紧绷琴弦般的空气就被姑娘们吵吵闹闹的声音驱赶的没有了痕迹。她被围在中间,听着同伴们恭喜的话语笑的腼腆而羞涩,视线捕捉到站在稍微远一些的有纱,对方却在意识到的瞬间偏过脸,刚刚舒缓下来的情绪仅仅因为这样的小动作就再次紧张起来,直到那天训练课结束也没有收敛的迹象。
看到梨香子抿着唇站在大家面前的时候,有纱并没有预料到之后的发展。直到她说完,尾音在宽敞的训练室里打旋的空当里,有纱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这是多么重大的一件事情,而随之而来的就是不被信任的焦躁。即使看到梨香子露出的不安表情让她心底隐隐地有些后悔,可她到底还是没能直视梨香子的眼睛。
如果只是普通的同伴关系,有纱觉得自己还不至于做出这种类似于小学生吵架一样的举动。可她和梨香子之间并不只是那样简单的关系。小宫有纱和逢田梨香子之间扯着一条浅浅的线,平日里被两人小心翼翼地藏掖着,独处时才会偶尔冒个泡泡带出恋人间特有的甜腻气息。
到底还是喜欢的。喜欢着,在意着,才会因为对方独自承担了这样的重负却不肯对身为恋人的自己吐露半句而变得焦躁起来,然后等着那些情绪慢慢地发酵成对无法进到责任的自己的愤怒。亘在两人间无法跨越的时间如同12公分的身高差一般骄傲地宣示着存在,有纱懊恼地发现那在自己看来几乎不存在的差距却在这样的时候狠狠地给了她一个耳光。
在对待工作上,演员出身的有纱觉得自己向来是可以做到把理智和感情完全分离的。但她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大概从她认识梨香子开始就被一点点地消磨殆尽了。训练课结束的时候,周围的人都在三三两两地做着回去的准备,和奈奈香说着话的有纱余光捕捉到之前一直被杏树和朱夏围在中间的梨香子身边终于安静下来。长达一整天的舞蹈训练彻底消耗掉了梨香子本就不多的体力,她猫着背,站在靠近角落的位置,擦拭着颈间尚未完全褪去的汗水。有纱下意识地咬紧了唇,但这样的小动作很快就被她遮掩过去。奈奈香却在这时突兀地打断了她说到一半的话。
「不去看看么。」
即使对方刻意地模糊了主语,有纱也能从奈奈香的语气里察觉到她指的是谁。在她迟疑着不知该如何回应的空当里,奈奈香又补了一句。
「ありしゃ意外的是那种容易表露情绪的类型呢。」
虽然不只一次被爱香提醒要收敛一下总是追逐着彼此的视线,但有纱一直以为那是因为梨香子之前有和爱香进行过恋爱相谈的缘故,所以她怎么也没想到9人里看起来最性格淡然的奈奈香却似乎早就已经看破了她和梨香子那点儿小秘密。
奈奈香认真的表情让有纱感到这并不是能用玩笑搪塞过去的情况,她沉默着,到底还是流露出了犹豫。可很显然奈奈香压根就没想过要给她逃跑的机会,在她绞尽脑汁想着怎么拒绝同伴再合理不过的建议的时候,对方已经对着梨香子的方向喊出了声。
「りきゃこ!」
那人听到自己的名字后转过身,视线停留在奈奈香身上几秒后转到有纱身上的时候露出了清晰可见的怯懦。那是有纱从来没有见过的表情,在她的记忆里,逢田梨香子会害羞、会发怒、会大笑,却没有哪怕有一次流露出这样显而易见的弱气。
「ありしゃ她有话要对你说!」
话音落下,有纱感到自己被站在身侧的奈奈香推了一把,力道不重,在她随着惯性迈出了一步的时候,夹杂在其中的那句「加油」也一并好好地接收到了。
梨香子困惑的表情愈发清晰的过程中,有纱不合时宜地想着,企划中角色与声优之间的逆向输出果然是不可小觑的。三年级的麻烦性格和互相扶持的关系让她们展现的淋漓尽致,以至于刚才那一刻让她仿佛在奈奈香身上看到了松浦果南的影子。直到她走到梨香子身边,为了训练课而穿的运动鞋使12公分的身高差显得更加明显,梨香子仰着头看向她的表情带着满溢的不安,意识到让她露出这样表情的人是自己的时候,从心底蔓延开的疼痛不停地撕扯着只有拳头大小的心脏,想说的话哽在喉间,平日积累的圆滑对应全都不见了踪影,有纱手足无措地搅着手指,像个做错事却又不敢面对父母的孩子。
「要、要不要去吃饭?」
只不过是普通的邀请而已,有纱说出来的时候却紧张地结巴起来。又不是第一次恋爱的小学男生,连有纱自己都觉得太过小题大做。梨香子楞了一下,随即睁大了眼睛绽放出笑容。
「嗯!」
在站台上等电车的时候,外面的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冬天干燥的空气混杂着电车的燃油味道刺激着尚未摆脱温暖的鼻腔,站在靠近等待线附近的梨香子打了个秀气的喷嚏,这才想起今天出门的时候太过着急而把围巾忘在了玄关的鞋柜上。她缩了缩脖子,看到从训练场出来后就一直沉默着的有纱摘下自己的围巾。梨香子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有纱就已经把还带着余温的围巾递了过来。她怔了一下,到底还是在有纱直直地看向自己的视线里败下阵来,叹了口气后接了过来。
线制的深蓝色围巾带着些许尚未来得及散尽的人体温度,淡淡的女士香水味道掩盖了站台上杂七杂八的各种气味。梨香子把大半张脸埋进柔软的布料里,感受着身体里的寒意随着脸上蔓延开的热度而渐渐不见了踪影。
已经过了晚高峰时间的电车里寂寥而压抑,两人找了角落的位置坐下,城市里大片的人工灯光透过玻璃留下斑驳的色块,然后在下一秒就被飞驰而过的电车抹去了痕迹。梨香子漫不经心地查看着手机里的记录,也许是电车太过规律的声响和振动,也许是身下座椅的温度太过舒适,手机屏幕上泛出的白光最终还是在视野中一点点地减少,直到彻底被黑暗所覆盖。
感到肩上传来的轻微重量时,有纱侧过头就看到梨香子已经靠在自己的肩头上睡着了。闭上的眼睛让睫毛投下浅浅的阴影,露在围巾外的皮肤在车内白炽灯光的反射下显得愈发苍白,这也就让有纱能够更加清楚地看到她最近逐渐明显起来的黑眼圈。
即使是平日里表现的再怎样不在意,逢田梨香子也一直都是那个有着「初志贯彻」决心的、本质上比谁都要认真的人。有纱有时候会觉得,除去声线的问题暂且不提,性格上来说,梨香子其实大概比她更适合「黑泽黛雅」这个角色。即使不是有着悠久历史家庭的大小姐,梨香子偶尔流露出的认真还是会让人感叹起她选择坚持下去的勇气,就连熟悉了之后显露出的脱线性格也几乎如出一辙。而不知道是不是这样的原因,黛雅那习惯性逞强的性格,在梨香子身上毫无意外地也能找到相应的部分。
她无声地叹了口气,小心翼翼地从梨香子几乎没用上什么力气的手里拿出快要滑落的手机,然后看到她放在靠近自己身侧的另一只手反倒是紧紧地扯着自己的外套不肯松开。本就被心疼冲淡了大半的焦躁感在这样的小动作下如同盛夏里常见的雷雨般转瞬即逝,只留下炫目的光线和天边罕见的彩虹。有纱抬起头,确认了下一个到达站的名字后,略挪动了身子让靠着她的梨香子能够更舒服些。
——距离目的地还有那么一段时间,就先放任她安心地休息那么一会儿吧。
跟在有纱身后来到熟悉的公寓门口时,刚刚还在电车上睡的迷迷糊糊的梨香子却没有多意外。训练课结束的比较晚的日子,如果只有两个人去吃饭的话,场所大抵都是有纱家。这大概可以算是她和有纱交往以来两人之间默认的规则之一。
坐落在距离车站步行15分钟左右的三层公寓外表看起来已经有了年头,就连水泥质地的楼梯都显出久经风雨的颜色,穿过二层略显狭窄的走廊,最里面的房间就是有纱在东京一个人的城堡。好在训练课时两人之间的尴尬气氛已经没有了痕迹,不然梨香子觉得自己大概是没有勇气踏进写着「小宫」门札的房间的。而梨香子始终不太明白为什么当她每次说完「打扰了」的时候,有纱转过头看向她的眼神都有些复杂。
「家里没什么吃的了,我就随便做点什么好了。你先去洗澡。」
有纱把两个人的外套挂好,随后对站在客厅有些不知所措的梨香子说道。
「嗯。」
知道自己的做菜水平就算是帮忙可能也只是去添麻烦的梨香子老实地应了声,转念想起什么想要开口的时候,透过走廊有纱有些模糊的声音已经传了过来。
「啊,换洗的衣服还放在原来的抽屉里。你自己去拿吧。」
两人第二天没有工作的时候,在有纱家过夜基本上也是默认。于是留在这里的东西也就变得越来越多起来,浴室里的粉色牙刷、老旧的红色运动服、有纱自己不会选的唇彩、成对的马克杯……有纱小小的城堡里就这么慢慢地渗透进了关于逢田梨香子的一切。
从衣柜下面数第二个抽屉里拿出自己老旧的高中运动服时,梨香子偏着头想了想,上次来有纱这里过夜似乎已经是很早之前的事情了。记忆显得模糊而久远,直到梨香子泡在浴缸里,温暖的水流所带来的舒适感才让她恍惚地想起上一次来到这里还是两个月前的样子。
隔着浴室的门能听到菜刀和砧板碰触间的沉闷声响以及抽油烟机发出的嗡鸣,运动后留下的疲劳感被热水浸泡后尽数显现了出来,梨香子蜷缩在窄小的浴缸里,看着浴室架子上摆着的和自己同款的洗发水瓶子上氤氲的蒸汽所凝结出的水滴,有些反应不过来自己到底在做些什么。愣神的时间有些长,以至于听到有纱喊着「逢田!」的时候,她才意识到似乎泡的太久了的样子。
换好衣服从浴室出去的时候,果不其然地看到有纱皱着眉头站在外面。梨香子笑了笑,摆着手说着「对不起对不起」,然后接过对方准备好的吹风机。就像她们之间发生过的所有对话那样自然。 梨香子吹头发的空当里,有纱简单的冲了个澡,然后两人面对面坐在卧室兼用客厅的小桌前。土豆沙拉和味噌汤,以及大概是热好的速冻炸鸡块,有些稍显过晚的简单晚饭对于两个几乎不剩下什么体力的人来说已经足够了。
「说我买做好的汉堡肉什么,小宫さん你不也是买了现成的炸鸡。」
速冻食品特有的香料味道覆盖了舌尖,梨香子带着几分揶揄地指着盘子里的鸡块说完,有纱连头都没抬,直接回了一句。
「有意见的话下次逢田さん来做饭怎么样?」「啊,野生的坏心眼小宫有纱出现了!」「口袋妖怪的梗你还真是玩不腻。」「野生的小宫有纱使出了吐槽攻击!」「梨香子。」「……」
电视里综艺节目的声音作为背景乐回荡在房间里,筷子和瓷器偶尔碰撞出轻微的声响,两人间自然的对话。这一切的一切,都让梨香子觉得熟悉而安心。
吃完饭的时候已经快要半夜,梨香子在水池前洗碗,有纱也终于闲了下来,坐在地毯上懒洋洋地靠在床边。从她坐的位置能够看到梨香子猫着背的背影,刚刚披散下来的长发松松地绑在一侧,有纱抱着大号的企鹅玩偶想,果然自己的恋人怎么看都不像年长自己两岁。
梨香子转过头的时候看到的就是有纱半合着眼盯着自己的样子,她擦着手偏过头,疑惑地「嗯?」了一声。有纱满足地把眼睛眯的更加细长,脸颊蹭着玩偶毛绒绒的表面,摇了摇头。随即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猛地睁大了眼。
「明天要不要去看电影?」
太过突然的邀请让刚走到有纱身边的梨香子楞了一下,因为有纱坐在那里的缘故,她难得地感受到了一次小宫有纱的仰视。也许是积累了一天的困意终于快要爆发出来,有纱的眼眸里浮现出了一层薄薄的水汽,这让梨香子想起家里那只柴犬小时候的样子,于是她略弯下身,就像对待撒娇的宠物一样,揉了揉有纱柔软的发顶。
「好啊,之前你说想看的那部电影不知道还有没有在上映。」「我一会儿查查看。」
有纱感受着梨香子掌心所传来的温暖体温,这么说着的同时却再次闭上了眼。本以为会被恋人嫌弃的动作却得到了意外的效果,梨香子维持着弯着腰的姿势,看着罕见地进入了撒娇模式的有纱,觉得她有种说不出的可爱。然后她把垂在脸侧的碎发别在耳后,俯下身,一点点地拉进彼此的距离,感受着呼吸间都带出甜腻的味道。
短暂的沉默让有纱睁开眼,梨香子精致的面容近在眼前,于是她乖巧地再次闭上眼睛,微微仰起了头,直到唇瓣上传来温润的触感。
「对不起。」
有纱闭着眼,听到从头顶传来梨香子有些沙哑的声音,而话语里的歉意不容错认。即使看不到,她也能想象到现下里梨香子垂下眉露出的困扰表情,本以为已经消失不见的焦躁感再次张牙舞爪的现了身,突突突地撞击着她那几乎全部被困意所支配的大脑。所以有纱一点也没觉得自己接下来的动作有什么问题。
梨香子想要直起身的时候,有纱本来抱着玩偶的双臂正好稳稳地环在她的颈间。不算重的力道阻止了她后退的动作,重心被整个转移到上半身,在惯性的作用下让上身更加前倾,快要整个人摔进有纱怀里的姿势使她整个人都惊慌起来。
「等、等一下!?唔!!」 ——咚
有纱环着她的手加重了力气,然后彻底失去了重心的梨香子就那么直直地跌进了恋人的怀里。夹在两人之间的玩偶起到了缓冲作用,可刚才还近在咫尺的唇间就没那么幸运了。虽然成功阻挡了梨香子想说的话,但坚硬的牙齿撞到唇瓣时所带来的疼痛感还是让有纱吃痛的抽了口气。
「有纱?没事吧?」
右手撑在地毯上,勉强直起上身的梨香子用空着的另一只手抚在有纱的脸颊上,担心地问道。有纱睁开眼皱起眉,环着梨香子的右手向上移到她的脑后,左手顺着脊椎的骨骼线条滑落到腰间,稍微一用力,梨香子就再次被她整个抱在了怀里。而亲吻就在梨香子还没意识到的时候落了下来。
不同于刚才轻柔的触碰,明显带起了些许情欲的吻让梨香子感觉自己身体都发起烫来。柔软的舌尖试探性的刷过嘴角,趁着她喘气的空当就毫不客气地入侵了进来。湿润温暖的物体仔细地探询着口腔中的每一个角落,上颚被不厌其烦的轻柔扫过几个来回后,她终还是忍不住溢出了一声低低的呻吟,然后闭上了眼。
有纱微微眯起眼,满意地感觉到在自己怀里的人随着亲吻的加深而软下了身子。环在她腰间的左手略微向下,沿着老旧运动服的宽敞下摆就直接探了进去,略有些冰冷的手掌突然贴上肌肤的触感让梨香子下意识地打了个冷颤,她吃惊地睁开眼想要挣扎,却发现自己刚才抚在有纱脸颊上的手不知在什么时候已经被对方抓牢了,撑在地毯上的另一只手承受着她大半的体重,从最开始就没有什么移动的余地。而几乎就在同时,刚才还温和如玉的舌尖动作突然一下子就激烈起来,也顺势把梨香子还没来得及出口的抗议尽数封在了喉间。
手掌沿着腰线向上抚摸,封锁了的视觉使其他感官更加敏锐起来,赤裸的肌肤所带有的温度让有纱觉得贴在梨香子背后的指尖似乎快要着起火来,交缠在一起的舌尖制造出旖旎的水声,口中生理性渗出的透明液体沿着微微张开的嘴角快要滑落出来,随着深吻的延伸,她能感到两人的呼吸都变得短促而灼热起来。近在眼前的距离使她能够清晰地看到梨香子脸上逐渐蔓延开的红晕以及身体因为紧张而不自觉发出的颤抖。
深入的舌头被不轻不重地咬了一下,有纱的动作停了下来,她把自己和梨香子的距离拉开些许,半是故意地用舌尖舔过她略显红肿的唇瓣的同时,也顺势卷走了两人间拉起的银丝,然后意料之中的看到睁开眼睛的恋人因为这样明显的暗示连耳根都红的彻底。
等待梨香子慢慢平复呼吸的时间里,有纱维持着揽着她的姿势并没有动作。直到梨香子挑起眉,终于开了口。
「小宫さ——ん?!」
可夹杂着怒气的低声在最后却突然变了调子,梨香子本来撑在一边的手下意识地捂住了嘴,接着她就随着重力彻底倒在了有纱怀里。而有纱在这时刚好用抚过她侧腹的手稳稳地抱住她失去重心的身体。
「喂……」
整个人半埋在有纱怀里的缘故,梨香子的声音显得闷闷的。有纱应了一声,伸进对方上衣里的手却不老实的再次向上探去。指尖碰到内衣搭扣时,从刚才起就一直被玩弄在股掌之间的梨香子终于跳脚了。
「小宫有纱!!」
被喊到全名让有纱怔了一下,但现下红着脸没有什么力气被她抱在怀里的恋人不管怎样试图表现出自己的怒气,在她看来都和欲拒还迎没什么区别。因为如果梨香子真的想要拒绝的话,在刚才那下轻咬时只要稍微加重一点力道,她也就不会有接下来的动作了。毕竟她也没有什么强迫恋人的特殊爱好。
「梨香子。」
微低下头,凑近恋人红的发亮的耳边,有纱低声唤道。不是与同伴和饭之间常用的昵称,简单的三个音节带着温热的呼吸扑打在敏感的耳际,手倒是放规矩了没有再乱动,于是梨香子轻微地动了一下身子,等着有纱把接下来的话说完。
企鹅玩偶早在刚才就被有纱挪到了一边,隔着衣料能够感受到彼此交杂在一起的心跳和体温,放在梨香子背后的手指摩挲过她突起的肩胛骨,然后她用了些力气把恋人拥的更紧了。
「真的没问题么?」
出口的询问太过弱气,以至于有纱自己都有些意外。压抑了一整天的焦躁伴随着担心,在两人独处时的安心感的催化下终于还是让她问了出来。
被她拥在怀里的梨香子身体明显的僵直起来,即使不明说,也知道有纱指的是什么。在梨香子的内心深处不是不明白身为恋人的有纱到底在纠结些什么,可有些事情就算说出来又能怎么样呢。练习钢琴的事情,有纱帮不上忙,也无法给出建议,这样的情况也许反而会让她变得更加自责。那不是她想要的结果,她也不想让自己成为恋人的负担。隐瞒就成了唯一可行的办法。
可那表面上看起来是以有纱为中心的想法,实际上却是给两人的关系埋下了不信任的种子。这一点直到她跟着有纱来着家里,看到对方眼中无法掩饰的不安时才清楚地意识到。所以才会有刚才的道歉。
「我会努力的。」
梨香子听着耳边传来有纱从刚才起就突然剧烈起来的心跳,终于知道她过于自我中心的偏执到底给年下的恋人带来了怎样的伤害。可现在能说出口的,也就只有这样肤浅的、用来安慰恋人、同时也用来安慰自己的话了。
在听到梨香子这样说的时候,有纱能感到自己的呼吸停滞了一下,她无声地叹了口气。接着看到梨香子微微仰起头,眼神里都是如同迷路了的孩子般的无助。之前抓着梨香子手腕的手,换了个动作就把对方白皙细长的手指带到了眼前,然后在每一个指尖上留下轻柔的吻。
「别太勉强自己了。」
有纱不清楚自己到底应该怎么做才能给梨香子一个安心的回答,但她知道梨香子要面对的并非只有学习新事物那样单纯的压力。她不是梨香子,所以她无法完整地体会到梨香子所感受到的一切,可她依然想要给恋人一个能够安心下来的位置。
梨香子应着声轻吻上来的时候,有纱余光看到电视左上角显示的时间,有些不合时宜地想着,大概明天没有什么时间去看电影了。
对于一个完全不懂钢琴的人来说,经历了不过4个月的短暂练习后,在3万人面前演奏是种怎样的心情呢?梨香子说她不记得了,尽管那是不可能的。
观众巨大的呼声,成员留下的剪影,背后烧灼的舞台灯光,弹错的每一个音符,颤抖的手指……即使是在现在,回想起时依旧会被厚重繁复的情绪压的喘不过气来。
第一个音符脱离了预想的时候,冷汗几乎是在一瞬间浸湿了后背,隔着衣料传来的粘腻触感一点点地侵蚀着所剩无几的冷静,即使是高功率的舞台灯光也无法为冰冷的身体带来丝毫温暖,指尖与琴键的接触在几个音节后就无法顾及,下意识用力咬紧的唇让脸部肌肉都变得僵硬,逐渐模糊的视野最终还是让手指悬在琴键之上再也无法动作。
停止地先是钢琴的声音,接着是背景乐,然后是观众的呼声、成员的动作,最后是屏幕的画面。
用颤抖的手指捂住嘴来拼命抑制住即将决堤的哭声几乎耗光了梨香子最后的力气,以至于之后不停的道歉都带着明显的抽气声。直到杏树冲上来抱着她,不同于灯光的无机质温度,人体所带来的温暖让她有一瞬间的恍惚,近在眼前的钢琴仿佛变成了将要吞噬自己的怪物。耳边各种各样的声音交织在一起,心脏的鼓动被无限的放大,视野里的一切被泪水模糊成了大片的光晕,她努力地想要平静下自己的呼吸,却发现一切都是徒然。
有纱站在台阶下,拼命地攥紧了手指才能抑制住自己想要冲上去抱住梨香子的冲动。可她不能,现在站在梨香子身边的人可以是杏树,可以是奈奈香,可以是爱奈,可以是Aqours的任何人,但唯独不能是身为恋人的自己。她比任何人都清楚,在这样巨大的压力下,哪怕她只是站在那人的身边也会成为压垮她的最后一根稻草,然后9人的努力都将化为泡影。所以她只能站在那里,看着恋人陷在深深的自责里却无能为力,然后用力地咬紧下唇,用钝痛来阻止快要突破眼眶表面张力的液体。
只是那么短短几分钟的时间,对于梨香子来说却漫长的无法形容,僵硬到无法动弹的手指,温度不断流失的身体,就算是奈奈香和爱奈紧紧地靠着她,也无法消除哪怕是那么一分的不安。可演唱会依旧还要继续,所以她不能逃避、也无法逃避。
再次坐在钢琴面前时,梨香子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努力地压下那几乎要把她吞噬殆尽的恐惧,然后把视线慢慢移向台阶下对着自己的同伴。从逐渐清晰起的视野里捕捉到那抹红色的时候,耳边嘈杂的声音突然就不见了踪影,她能听到的只有自己短促的呼吸。隔着并不近的距离和背景里大片的樱色让她只能看清有纱模糊的背影,梨香子想象不到那张精致的脸上现在有着怎样的表情,可她知道如果自己在这里放弃,那么在过去的一年里不管是有纱、还是她自己,以及Aqours的所有人所创造的一切都将付之东流。所以她必须好好抓住这次所有人给她的机会,给她们的演出划上一个不算完美的句号。即使繁复的压力和恐惧夹杂在一起快要将她压垮,也只能选择去面对。而那些不得不去面对的东西才叫做责任。
指尖再次落在白黑相间的键盘上,钢琴清冷的音色透过扩音器回荡在整个会场里,然后是提高了音量的背景乐,接着是成员舞动起来的身影。曾经练习过无数次的指法被小心翼翼地重现着,她紧张地抿着嘴,尽力让一切感官都集中在88个琴键之上,舞台灯光的高温使不间歇的汗水彻底浸透了樱色的衣料,炫目的灯光打乱了最为可靠的视觉,耳边流淌的音乐不断延伸,掺杂着些许杂音的耳麦里能够听到同伴们带着喘息的歌声,指尖与琴键间碰触时所带来的压迫感让听觉在接收到每一个音符后都能感到随着节奏加快的心跳。
放在钢琴键盘右侧的小型摄像机用仰视的角度拍摄着梨香子脸上的每一个表情,于是曲目间转身时,有纱在中间的大屏幕上看到了那个画面。她微低着头,视线随着指尖的动作而移动着,因为太过专注而使脸上的表情都显得生硬起来,过度紧张的情绪让人可以简单地察觉到她紧绷的身体线条,指尖在每一个起落间都透着明眼可见的颤抖和小心翼翼。
明明只有几秒的凝视,有纱却觉得那个画面在自己的脑海里定了格。转过身面向观众时即使脸上还带着惯用的笑容,浓重的悔恨包裹着被消耗了大半体力的疲惫身体却几乎让她感到窒息。哪怕是现在,她依旧什么也做不到。只能看着梨香子一个人拼劲全身的力气来默默战斗。
普通恋人间的相处模式对于她们来说从来都是显得遥远而陌生,工作性质也注定了她们无法一直陪在彼此身边。正因为彼此都不是孩子了,所以才会对这些事情认识的更加透彻。那本是有纱从最初就清楚的事情,可理智和感情纠缠在一起,呼吸间都能感受到心脏被扯的生疼。就算是恋人,她也仅仅只是比其他人站的更近一些罢了。然后从那个最靠近梨香子的位置看着她被繁复的情绪一点点地吞噬。
她恨透了自己的无力,却只能在接下来的时间里放任这样的情绪席卷了一切,红着眼圈继续着表演。而那已经是她为梨香子所能做的最后一点补偿。
不到5分钟的时间结束的很快,8个人最后的动作定格在那里的时候,有纱低着头,最终还是忍不住从背对观众的辅助屏幕上寻找起梨香子的身影。背景乐已经停了下来,耳麦里能够清晰地听到那人几乎快要过呼吸一般的喘息,画面被切换到钢琴上的近距离摄像机,梨香子的手指颤抖的仿佛不受控制一般,钢琴清冷的音质随着音符而减缓,有纱看着她在落下最后一次手指前,紧紧地闭上了眼。最后的音符响彻在整个会场里,然后她慢慢地站起身,深深地鞠躬,和背后动画里梨子的身影就那么重叠在了一起。
3月3日的生放送上,理所当然的「想いよひとつになれ」的感想占了大半,有纱坐在和梨香子隔了三个人的位置,听她认认真真地感谢着所有人,就连第二天那让她泣不成声的意外,她也说自己没有了当时的记忆,说是梨子替紧张的自己完成了演奏。而对于那几乎压垮她的4个月却是只字未提。
逢田梨香子一直都是个笨拙而没有自信的人。即使她做的事情在别人看来是多么值得骄傲,对于她自己来说那也只不过是任何人都能够办到的事情,只是恰巧这次是她而已。有纱有很长的一段时间对于恋人过度自谦的自我评价一直感到不满,这种「任何人都可以代替自己」的想法在她看来是怎样都无法理解的。她曾经不只一次在对方说出这样的话时露出明显的不满神情,却依旧没能改变梨香子坚持了二十几年的定式思维。
于是有纱装作若无其事地问起练习钢琴的事情。梨香子垂着眉只用了几句话就把那4个月的时间轻描淡写的带过,但当她在最后说感觉自己稍微有了些自信的时候,有纱在内心深处是有些感动的,而在这同时也有些模糊到捉不到形状的违和感悄悄的扎下了根。然后关于「想いよひとつになれ」的话题就那么自然而然的在梨香子的感谢中结束了。
那天生放送结束的时候,在休息室里听着周围的同伴和工作人员对于梨香子的称赞,有纱皱着眉感到生放送时浮现的违和感好像显得更加的突兀了。
「りきゃこ好厉害!」「真的超级厉害!」「只练习了4个月就能弹的那么好!」「看到りきゃこ和大屏幕上的梨子同步的时候超级感动的!」「简直就是梨子本人!」………
被称赞的本人站在那里多少显得有些不知所措,除了不停地道谢外似乎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些什么。看到梨香子敛着眉略显无奈的表情,有纱偏着头突然明白了那抹挥之不去的违和感的正体。
没有人提起第二天发生的意外,所有人都众口一致地夸赞着梨香子,说着她给演唱会带来了惊喜的同时也给大家带来了感动。有纱清楚,周围的同伴和一直陪伴着她们的每一个工作人员都是发自真心地说出这些话的,梨香子自己大概也是明白的。可在这同时,没有哪怕一个人对她所付出的努力做出评价也是事实。当然,这并不是谁的错。背负着前辈所创造的巨大光芒走到现在,参与企划的每个人都清楚,现实永远没有动画中描写的那么简单,努力也并不一定就能得到回报,于是重视成果就成了默认。她们谁也没有资格去责怪别人。
就如同杏树在生放送中所说的,钢琴对于梨香子来说是从0开始的存在。这就像动画中LoveLive对于Aqours的意义。动画里用了13话来描写千歌她们找到了「Step Zero To One」的目标,而梨香子用了4个月的时间把这个目标变成了现实。不管是对于千歌她们,还是对于梨香子,这其中的艰辛不言而喻。
不曾停歇的工作,消耗巨大的训练课,每周三次的钢琴课,每天至少两个小时的演奏……而这些还仅仅只是有纱所知道的一小部分。梨香子很少主动提起,偶尔回答观众来信的时候才会透露只言片语。那些努力被她当做是理所当然的工作,并没有说出来的必要。
可有纱记得她几乎要在巨大的压力前崩溃的样子。记得她被自己拥在怀里时的颤抖,也记得无论自己怎么询问她也只是咬紧了下唇什么都不肯说只是安静流泪的表情,小小的个子仿佛因为背负了太多而显得更加的幼小,明明比自己还要年长上两岁,有纱却觉得自己抱着的只是一个不堪重负的孩子。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向着梨香子的位置走了过去。大概是周围的声音太过嘈杂,也或许是有纱下意识地避开了梨香子的视线,她走到梨香子身后的时候并没有被对方察觉。然后有纱大大地张开手臂,凭着身高优势从后面把猫着背的梨香子整个抱进了怀里。
「あ、ありしゃ?!」
显然被吓了一跳的梨香子惊呼着想要转过身,却因为有纱把下巴压在自己的头顶上而无法动弹。尽管在两人独处时,有纱会偶尔地展现出孩子气的一面,但在外人前面这还是第一次,于是突然被抱住的惊吓和见到恋人罕见一面的喜悦,让从刚才开始本就有些不知所措的她整个人彻底慌张起来。
「别乱动。」
并非开玩笑的口吻似乎多少让梨香子安心下了一些,有纱满意地感到她在自己怀里安静下来了之后,再次开了口。
「辛苦了。还有,你有好好地努力过了。做的很好了。」
有纱那与平日相比没有什么明显变化的声线从头顶传来的感觉使梨香子感到有些新鲜,所以她眨了眨眼,花了几秒钟才理解到对方话里所说的意思。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眼眶会发起热来,委屈的情绪来的太过让人措手不及,她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泪水就已经沿着眼角滑落下来。
那些她以为自己不会在意的情绪铺散开来,只是被人轻轻一碰,便一下子戳中了内心中最柔软的地方。即使再怎样装作若无其事,终究还是在意的,期盼着有人能够找到那个藏在笑容后的弱小不堪的自己,然后温柔地告诉她一切都已经过去了。
作为Aqours的9人声优中年纪最大的一位,即使做不到像杏树那样去率领前进,梨香子也一直努力地想要至少表现出那么一点儿身为最年长的从容。于是那些委屈、焦躁、悔恨就通通地被全部隐藏起来,直到被有纱不经意地戳破才似乎找到了发泄口,覆盖在心口上那层用来自我保护的自尊在这样的时刻显得如同玻璃般不堪一击,随着不曾停歇的眼泪一点点地蔓延到全身。
被泪水模糊了的视野里能够看到站在面前的所有人全都露出了惊慌的神色,然后梨香子庆幸地想,在自己身后的人是有纱真的太好了,这样被情绪控制的身体所产生的轻微颤抖大概也就只有她才能察觉到了。而环在她身前的手臂加重了的力道也适时地说明了这一点。
大概是被梨香子毫无预警的哭泣吓到了的样子,周围的空气突然安静下来。越过梨香子的头顶看着同伴们面面相觑的表情,有纱有些头疼,虽然让梨香子把压抑的情绪发泄出来是件好事,可她刚才那么说的时候却压根没想过要怎么收场。而哭泣的原因就算是让梨香子自己来解释,大概也无法说明吧。况且从私心的角度来说,恋人那连对自己都从未明说的心思。即使是同伴,她也不想让别人知道。恋爱从来都是这么不讲道理的事情。
好在她们可靠的Leader并没有让有纱头疼太久,杏树的声音打破了尴尬的气氛。
「啊!ありしゃ太狡猾了!我也要抱抱!」
不管是生放送中巧妙地化解沉重的话题,还是在各种活动上适时的搞笑,即使在Aqours里属于年少组,那也同样不妨碍杏树发挥扭转局势的技能。话音未落,杏树就已经抱了上来。突然的冲击让梨香子发出了像爱奈一样的奇怪声音,连带着承受着她小半体重的有纱也跟着晃了晃。
「我也要!」「说到抱抱的话怎么能没有我呢。」「我也要我也要!」
然后是站在杏树身边的朱夏,接着是奈奈香、爱爱,爱奈、加奈子、爱香,同伴们一个接一个的凑到身边,人体的温度所带来的安心感大概是任何东西都无法比拟的,被抱在中间的梨香子红着脸,断线般的眼泪也终于慢慢地停止下来。
从最初起就背负了不同于μ's当时压力的Aqours大概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在前面等待她们的也必然不是什么平坦的大道。就像动画里的9人最后所感悟的一样,作为Aqours的她们要做的不是去模仿前辈的一切,而是从0开始创造出属于她们自己的光芒。
梨香子站在同伴中间,用力地攥了攥拳头,想着。无论今后需要面对怎样的困难,至少在她的身边还有令人安心的恋人和值得信任的同伴在,对于现在的她来说这样就已经足够了。
Fin.
「りきゃこ。」「嗯?」「有件事我不知道该不该说。」「……那就不要说。」「你最近是不是胖了?」「喂!小宫!」「就肚子这块儿。」(捏)
「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