犧牲與救贖 - 26. 奏賽

她的同行者變得有一點奇怪，而這些微變化剛剛好發生於前一個人被犧牲之後。

朱瞳的死神坐在樹幹上微笑，容顏扭曲的笑容雖然看得出來是開心，可是卻也格外滲人，好在附近沒有其他什麽人，不然一準被她嚇哭。

「妳看見什麼東西？」

她揚聲詢問站在崖壁旁邊把玩著金幣的女性。

女性聞聲回頭，類似於某些魔物的幽深綠眼淡淡涼涼的望了她一眼、之後再度轉移視線，看來是無意搭理這嘲笑意義明顯的人。

死神沒有放棄，她扒拉一下蓬亂的鮮紅長髮，難得多事的站起來走向同行人，滿含笑意的語調中充滿惡意。

「嘿、妳看見什麼？」

她再一次詢問。

女性今次連眼神都吝嗇給予，仍然保持背對同行人的姿勢，用於決定他人命運的金幣在半空和指尖上下翻飛著。

「看見什麼讓妳這麽不能釋懷的記憶？多愁善感可不像妳。」

她第三次開口。

這一次她重新得到同行人的注視，幽然淡冷的目光在望來的剎那讓她突然間憶起來某位沉默寡言的朋友。

「妳很瞭解我？」

女性反問，目光停留於死神身上。

她笑得更開心，奇醜猙獰的面目讓她的笑容看起來好像食人的可怕惡鬼。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是的。」

「————我看見了、雛妓的記憶。」

她的大言不慚絲毫沒有惹來女性的另眼相看。在注視了她片刻之後，再次轉移視線的女性淡然開口。

雛妓？

一點都不新鮮的詞語。她稍微轉動一下眼珠，靜待同伴繼續說下文。

「一個父母雙亡的孤女被鄰居賣給別人做雛妓的小故事。沒有什麼特別之處，妳不需要期待了。」

遺憾的是同行人好像無意再說下去了。

「可是妳有不少感觸呢。」

她嘿嘿笑出聲來，充滿好奇和惡意的目光在女性身上流连不去。

女性是一副不置可否的模樣，坦然點頭承認這份記憶對於她的衝擊確實不小。然而也僅此而已，女性不再深入探討這問題。

「雖然我不太願意這麽去想…」

在女性準備轉身的時候，她開口說道。

「不過我還是大膽猜測一下。賽蓮娜，妳過去難道是——雛妓？還是說有類似的經…」

話未說完，她在肉眼難查的速度之中被瞬間掃飛，鈍物擊打腹部的疼痛剎那間佔據她所有的感知。

在艱難吞咽口中的鮮血之際，純白衣袍落於眼前，同行人姿勢優雅的在她面前跪坐下來，把她的腦袋擱在了膝上。

「真是的、看來妳不僅是智商偏低，連情商也不太高。」

女性終於微笑起來，可是笑容讓人心底一陣一陣發寒。

「明明知道人家不想再說，還偏偏一遍一遍的提，妳這麽愚蠢也難怪現在變成這個樣子。」

女性微笑的嘲諷讓她黑臉，想要反駁，咽喉卻被一隻柔嫩的小手緊緊的扣住，力道絲毫沒有放鬆。

她終於是變了臉色。

「乖、好好聽話喔。」

正當她想要反抗時，女性鬆開了手指，之前的冷酷猶如過眼雲煙，唯有碧翠的眼底殘餘的陰沉證明數秒鍾前的她氣得險些失去理智。

從那一天之後，她不再詢問同行人關於「雛妓」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