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一《混亂的開學日》
有些日子，雖如其他日子一樣都是一年一度卻總是特別令人期待──就像生日、就像聖誕節，就像霍格華茲的開學日。
在這一天，魔法界未來的主人翁們穿著染料味還未完全褪去的新長袍，滿懷期待地搭上列車、坐上小船，來到了一個更加夢幻的國度。
將來，他們中間有人或許會在氣味逼人的魔藥室裡搗搗抹抹、有些或許會在世界極地與奇珍異獸為伍、有些人會拿著魔杖與不同陣營的巫師決一死戰，或只是很平凡地在家使用咒語做家事。
但現今，他們都只是一群站在大廳前面，為將來七年將在哪個學院度過而忐忑不已的青少年。
大廳內的氣氛遠沒那麼壓抑，卻是同樣興奮──每個學生都向朋友們大聲嚷嚷著自己對今年新生的期望。不要求各方面都優秀，最重要的是要能以符合學院各自理念的方式為學院取得榮耀──當然，如果能幫助他們得到學院杯，那也是絕對不排斥的。
分類帽已經從校長室被慎重地取來，放在師長和學生中間的一張板凳上，如同千年以來所實行。校長和教職員們面帶微笑地互相舉杯，預祝要來的分院儀式一切順利。
除了掛在牆上的畫作外沒人注意到，在廳外的右翼走廊上有兩個鬼鬼祟祟的二年級女孩，在牆邊火把的照耀下，她們正絞盡腦汁思考要怎麼才能不被察覺地混回大廳裡。
「亞妮快一點！分院儀式就要開始了！」棕髮女孩從轉角處轉過身，急切地拉著另一個人的手，把那人的魔杖塞進她手裡。
「我…我準備好！開...開始吧！」
準備好個頭啦！這副模樣準備獻身蛇怪嗎？另一位女孩心裡翻了無數個白眼。
「米娜，聽著，我還是不認為這是一個好主意。」亞妮‧雷恩哈特堅定地說，手裡雖然被硬塞了魔杖，卻絲毫沒有要舉起它的意思。「如果被發現的話就不只是學院被扣分這麼容易的事，妳知道這樣做有可能會被退學吧？」
「當然，但這不是已經沒有時間想別的辦法了嗎？大不了、大不了我陪妳一起退學嘛！」
「本來就是我們一起被退學，傻子。」亞妮又好氣又好笑。
「拜託嘛，全霍格華茲都知道學生裡雷恩哈特同學的變形咒最強了！」棕髮女孩用手勾著朋友的手臂輕輕晃著，聲線簡直媲美活米村的奶油啤酒。
可能是因為成長過程中多與男生相伴的緣故，亞妮對其他女孩子的撒嬌相當沒辦法，一年級的時候還為此特地去圖書館找「鎖心術」的咒語，(可惜最後發現那本書被擺在被管制的高階魔法層)，但多虧同班同寢室一年之久的磨練，她至少可以對好友甜膩的恭維無動於衷了。
「而且，萊納不是常常說妳小時候好幾次成功把他變成蜘蛛又變回來的故事嗎~？」
「因為那不過是個萊納啊，」亞妮無奈地嘆了口氣，「而且我猜他一定沒有告訴妳，他到現在還是可以爬牆和吐蜘蛛絲吧？」
是不是真的有需要對那位總愛亂爆他人黑歷史的傢伙施以遺忘咒呢……？她在心中盤算
「好吧，那妳要怎麼處裡「反偽裝咒語」結界的問題？」霍格華茲大廳大門設有一道結界，會變形藥水和幻身術都會失效。為什麼會有這個咒語呢？聽說是因為很久以前有個教授被黑巫師用變形藥水頂替了一整學年，丟光了霍格華茲的臉。[1]
「那是防止冒名頂替的情形，但像把人變為動物的變形咒因為複雜度已經超越了外表的變形，所以不在結界管制的範圍內。」米娜自信地說
可惡，沒想到這個東西她倒記得啊…還以為那節上課都在睡呢！亞妮表示失望。
「我說……妳別聽萊納講得很開心，被施以人體變形咒的感覺其實是很糟的…」
「就算是這樣我也沒別的辦法啊…」米娜哭喪著臉說，「如果我又害葛萊芬多被扣分又賺不回來，接下來一整年都會沒臉進交誼廳的…」
「唉…」亞妮嘆了一口氣。
不是不能理解米娜的難處，畢竟她不像自己可以在魁地奇比賽替學院加分，雖然不笨卻也沒靈光到能在課堂上搶答。
只是還未畢業的學生擅自對他人施展變形咒，即使得到該當事人同意，被抓到也是相當嚴重的事，更不用說失敗的話施法對象可能會留下的後遺症……
「嗚嗚，我也想要像亞妮妳一樣啊…」米娜說著說著，像是眼淚都要掉下來了
亞妮沒打算心軟，說實話，不管被扣多少分雷恩哈特都有賺回來的自信──但更冷酷的事實是，她完全不在意葛萊芬多能不能得到學院杯。
不過，看在友人這麼為難的分上…...下次魔藥學課給點提示，讓米娜補回一點分數也就是了…正當她這樣想，下一秒卻聽到米娜嘟噥著：「如果我也矮小到能躲在新生裡混進去都不會被發現，就沒有這個問題了啊…」
──啪！
米娜以為她聽到理智線斷掉的聲音──...直到發現那其實是朋友魔杖爆出的火光！
「米娜‧卡羅來納─！妳給我站好！」亞妮低吼，神情陰鬱舉起了魔杖。
「Rat puerum ad minima!」雖然單看表情比起念咒語更像咒罵，但雷恩哈特那隻輕揮魔杖的手還是如往常那般穩定、優美──接著一陣白煙從魔杖頂冒出，瞬間包裹住了面前瑟縮顫抖的女孩。
當白煙散去，米娜原本站立的地方只剩下一隻亮眼眨個不停、驚恐的小倉鼠。
一個半小時前。
「米娜，為什麼我們不能就走過去和漢尼斯先生說我們遲到了，請他再派一輛馬車回來接我們就好？」亞妮一面調整著領帶，疲憊地說。
「不不不，妳忘記我們上次魔法史遲到的時候，史密斯教授完全不顧導師的情面直接扣我們一人十分的事了嗎？」米娜一面套上外袍，一面將頭探出牆角看向渡口說著，「只不過是平常課程就被扣十分，開學式這麼大的場合我們如果闖進去還得了…」
「還不是妳看小說看得太入迷，完全忘記時間的關係…」
「這位一上車就睡得像豬的同學請安靜。」
「拜託提醒我明年不要再和妳坐同一車廂了…我明天去和學院長說一聲，最好寢室也順便換一下。」
「沒問題，不過拜託妳先想想，葛萊芬多除了我有誰能受得了妳的起床氣？」室友對這樣的嫌棄不以為忤，連看一眼過來都懶，「去赫夫帕夫找還比較有可能。」
亞妮翻了一個白眼，還真想不出什麼反駁的話可說。
要怪的事太多，那就怪霍格華茲的制服太麻煩吧！外袍就算了，裡面還有襯衫、領帶和背心。聽說有些高年級生會把外袍領口拉緊，然後裡面只穿內衣──雖然亞妮初次聽到表示無法想像，但此刻若不是會念及家族名譽她可能就這樣穿了。[2]
梅林啊！若是每次都要在下火車前穿好才趕得上馬車的話，起碼要浪費半小時睡覺的時間......想到這點貪眠的少女差點呻吟出來。
「好啦不吵了，我們就混進最後那一艘小船上吧，妳看，那邊好像只有三個新生，加我們兩個剛好滿載。」
「隨便妳…」
至於到了城堡要怎麼進大廳，亞妮已經懶得去想了。她打算等米娜想不出方法放棄折騰後，直接推門進去，最多就當著全校面前被學院長罵一兩句，她不怎麼在乎。
昏暗的燈光下，獵場看守人漢尼斯在清點完一次新生人頭後，向他們喊道：「好了各位─我們現在要上床…喔不，上船了─！請大家五個一組上船坐好─！」說完他就踉蹌的踏上了第一艘小船，新生們也有樣學樣陸陸續續爬進船裡，每等五人坐滿，小船便一艘艘自動往湖心駛去。[3]
「看來漢尼斯又喝醉了…」亞妮喃喃道。
「我們還真幸運。」米娜竊喜。
兩位偷渡客小姐等第一艘船開出一段距離後，便躡手躡腳地靠近新生隊伍。
亞妮看著米娜一副輕鬆地走到最後一組新生旁邊，沒事人一樣地詢問他們可否一起搭船，得到肯定的答覆沒一會兒，她已經和其中兩位男生聊得相當熱絡了。
雖然從來沒說過，將來大概也不會說出口，但亞妮相當佩服她這種自來熟的個性。
當然，佩服和羨慕還是有極大的區別──亞妮也相當佩服萊納敢吃鼻屎口味多味糖，但絕不能說她羨慕那些愛吃鼻屎口味的人...停！女孩甩了甩頭，將這個噁心的比喻逐出腦海，為了晚宴的胃口著想。
湖面航程說長不長，說短不短，讓新生讚嘆霍格華茲城堡雄偉的時間總是要留的。亞妮去年雖然心裡驚奇但也沒有表現出來，今年更是怎麼樣都無法假裝，無聊之際只好來觀察這三位被她們搭訕的新生。
第一位是個看起來活潑開朗的棕髮男孩，才剛跳上船就搶著坐在最前端視野最好的位置，之後看著城堡驚叫連連，問東問西不稍停。
標準的葛萊芬多…亞妮不自覺的嫌棄似的撇了撇嘴
再來是個金髮的秀氣男生，他對於最好位置被占走並表現出不滿，只是慢慢地爬進第二排──嗯，個性上可能有點懦弱…至少不是積極爭取型的。
如此一來葛萊芬多和史萊哲林就不列入考慮，再加上不甚靈活的動作…好吧，拉文克勞。
若不是與另一位男孩和米娜的對話聽出點學養，恐怕亞妮就武斷地把他劃到赫夫帕夫了。
最後一位是個面容精緻、身材高挑的亞裔女孩。
令亞妮感到驚訝，女孩並沒有馬上坐到第二排的另一個位置，反而微微側頭撇向米娜兩人，聊得興起的米娜完全沒有察覺這對方隱晦的禮讓，直接坐上了第二排，開始為新生介紹霍格華茲。雖然這個女孩給人的感覺有點高傲，但這樣的行為至少表明她的教養，總體而言還是讓雷恩哈特挺有好感的，而且看起來也是話少的類型，讓她第一次坐到陌生人旁邊沒有感覺尷尬。
一路上米娜介紹城堡介紹得天花亂墜，亞妮覺得同伴大概已經把自己是偷渡客這件事忘得一乾二淨了。所幸斯文男孩也有對未來的學校做一些功課，一人講解觀星塔、一人介紹校長樓的，氣氛倒也和諧歡樂。
從米娜和男孩們的對話聽起來，開朗男孩和安靜女孩似乎是舊識，而金髮男孩則是他們剛在列車上同車廂認識的新朋友。
亞妮注意到亞裔女孩幾乎不怎麼參與對話，甚至對眼前的美景也沒什麼反應，只有在聽見前方傳來棕髮男孩快樂的叫喊時，才會輕輕地揚起嘴角。
『一個體貼的小情人…？』亞妮臆測著。不知道這樣的女孩會被分到哪個學院呢？她有點好奇了。
看起來是個聰明的孩子，希望分類帽不會把對男朋友的忠誠算到赫夫帕夫的特點裡──若真這樣算的話，那這頂破帽子還真該燒了……順帶想到上一年的新仇舊恨，亞妮心裡怨念陡升。
跳上船的身手是挺矯健的…會是四肢發達的葛萊芬多嗎？二年級生由衷地希望不是，一個喜靜的人到葛來分多會有多不適應她自己就經歷過了。身處於一群每天都像在開派對的人中間，簡直讓人夜夜失眠。
看來比較適合的就剩拉文克勞和史萊哲林了──亞妮感慨了一陣，這兩個也是當年她心中首選的學院。
排除少數喜歡結黨作惡的小蛇以及鷹院的讀書會，比起葛萊芬多和赫夫帕夫，這兩個學院更多獨來獨往的學生，這也是亞妮當初中意它們的原因。但嚴格來說，一個是不擅交際、一個是不愛交際──雖然沒有任何根據，不過亞妮覺得這個黑髮女孩孤傲的感覺更像隻小蛇。
話說回來，要進史萊哲林，還需要是個純種才比較有機會…
亞妮偷偷瞄著女孩黑玉般頭髮下的精緻面孔，但她對於東洋的魔法家族沒有什麼研究，看了半天仍然無法斷定這人的血統。
女孩一邊看著前方男孩，一邊不經意地用手撥弄著舟下的幽黑湖水。
「如果我是妳，我不會把手放進湖裡。」亞妮突然表示。
「怎麼？有湖怪會咬掉我的手嗎？」女孩慢慢地向亞妮瞥了一眼，並沒有立刻把手縮回來的意思。看著那副淡漠的樣子，若換成米娜可能會覺得這人有點不識好人心，但亞妮不以為意，這也滿像自己會有的反應。
「湖怪、嗜血人魚、還有其他不知道的東西。」她淡淡地回答，「雖然通常牠們會看在霍格華茲校長的面子上收斂，但除非妳想要飯前濕淋淋地抵達城堡，還是少挑釁牠們為妙。」
女孩一個瞬間把手抽出水面，動作快到亞妮幾乎捕捉不到。
「怎麼？不會游泳？」亞妮心裡偷笑。
「我會，但艾蓮不會…」
艾蓮？喔，應該是那棕髮小子？
不知道是否為亞妮的錯覺，比起女朋友來說，這女孩似乎更像是以姊姊自居──還是保護過度的那一種。
若是他們被分到同一個學院，光是想像就很精彩……
「吶，妳有想進的學院嗎？」似乎有點唐突，她平常也不是一個多管閒事的人，但顯然此刻幸災樂禍的好奇心戰勝了一切。
「我嗎？…其實，我並不清楚有哪些學院。」聽到這天外飛來的問題，女孩愣了一下，遲疑地給了一個不算回答的回答
「騙人吧？完全沒聽過？」亞妮皺眉，「葛萊芬多？…史萊哲林？…赫夫帕夫？…拉文克勞？」直到聽完最後一個名字，女孩都是搖頭。
難不成是個麻瓜？ 亞妮震驚了。
她對麻瓜沒有好感也沒惡意，只是看那女孩對霍格華茲和自己划動的小船無動於衷的模樣，所以才推定她至少是個混血。
除非是像自己一樣從小就對魔法學校的讚美聽到膩，不然亞妮實在無法想像會有人看到這麼雄偉美麗的城堡還能無動於衷
說不定真的是個赫夫帕夫？？她失禮地想
「那妳呢？妳自己想去哪個學院？」從表情中看不出來女孩是真的感興趣，還是純粹出自禮貌。
「史萊哲林，」亞妮的回答沒有一秒猶豫。「雖然不是每個史萊哲林都令人景仰，但至少我認識的人中最聰穎、最堅毅、最有才華的巫師都是從那裡出來的…而且…」我覺得妳看起來很適合那裏。
看到對方詫異的臉，亞妮才發現自己一聊起史萊哲林太忘我了，竟然不小心把心裡頭想的後半段給說出去了。
她的心猛地往下沉──梅林的魔杖啊~這真是尷尬死了…
「謝謝妳。」幸好，有教養的女孩飛快地回復了平淡的表情，道謝道。
亞妮僵硬點點頭後看向湖面，希望能掩蓋自己的不知所措。
「米卡莎‧阿克曼……很高興認識妳。」
亞妮愣了兩秒才察覺那是女孩的名字。「…亞妮‧雷恩哈特，我的榮幸。」
其實能知道新生的名字令她滿高興的。因為就算自己可以準時混進分院儀式大概也不會搶到前面的位置，以大廳那誇張的長度來說，若不清楚新生的名字，就算以搜捕手的視力也看不清前面戴上分類帽新生的面孔。
也不是對這個新生有多大興趣啦......亞妮對自己說，只是猜了這麼久，若無法在第一時間知道她到底分到哪個學院，也是滿掃興的。
『等等！阿克曼？！』亞妮倏地睜大眼睛。
那不是和史萊哲林的學院長同樣姓氏嗎！
但正待進一步詢問，小船卻晃了一下停住，太過驚訝害平時平衡感覺絕佳的亞妮一個不穩，差點撞上米娜的背。
「各位─！歡迎來到霍格華茲─！」獵場看守人驕傲地大聲喊著。
古老、宏偉而迷人的城堡已經到了。
米娜和亞妮尾隨著新生隊伍，在爬上霍格華茲大樓梯前互使了個眼色，一上二樓便一個溜煙躲到右翼的廊道。
兩顆頭慢慢探出牆角，一瞄見門前對新生諄諄告誡學院分類注意事宜的副校長兼變形教授，又連忙縮了回來。
「卡來羅娜同學，我相信妳已經有計畫了？」
「沒問題！」米娜胸有成竹地說，
「…首先，用亞妮的變形咒把我變成可以塞進口袋的小動物，然後妳趁大家不注意的時候混進新生群的最尾端，趁大家不注意的時候坐回葛萊芬多的長椅上！再趁大家不注意的時候把我從桌子底下變回來！」女孩興奮到揮舞雙拳，「完美吧！」
「……」
不，這個計畫的吐槽點已經多到讓人無言以對了。
先別提這麼多「趁大家不注意」的發生機率有多低，這個天真的女孩大概對人體變形的危險一點概念都沒有吧？
小時候因為不懂事，有時會應萊納之求把他變成蜘蛛，兩人一起去嚇唬貝爾托特。剛開始的時候僥倖成功了幾次，一切也很有趣。
但天知道，當女孩最後一次把萊納變回來的時候，看見他長出八隻手這一幕所受的驚嚇有多深──甚至到了現在偶爾還是會做惡夢。.
雖然在長輩的急救下萊納最後有變回原形，但少許後遺症還是免不了殘留，到現在都還是要每年回聖蒙果醫院檢查。也只有萊納那麼神經大條的人還會覺得好玩，在學校拿這種事說嘴，甚至對造成某種都市傳說洋洋得意。
變形學不僅是霍格華茲科目中最難，也是現存所有魔法體系裡最博大精深的學問。有些咒文講究精準的發音及精湛的手勢，有些則要求施法者自身擁有強大的法力，但遇到變形咒，二者缺一不可。
精通前者的人只能變一些小玩意兒，複雜一點的東西多少都會出些紕漏；至於具備法力沒有技巧的學生呢，只能說他們所變出的餐桌永遠都會多一根豬尾巴。
「梅林的鬍子呀！你們比只會『火柴變針』那些人還沒用！」每個學年的開始，霍格華茲都可以聽到變形學教授的咆嘯。「那些人至少畢業後還可以去麻瓜世界賣針，但我敢說絕對沒有人會願意對著『你們的』尾巴吃飯！回去沒練習到舌頭打結手抽筋就別回我的教室聽到沒！！」
「還敢給我偷笑？！只不過說說你們這些爆竹就當真了是吧？！」技巧派的學生還沒高興完，光頭教授的怒火就又轉向了。「聽著！現在那些可憐的麻瓜們衣服破了就只會直接買新的，廢到連針都不會用！想要不餓死至少給我長進到烏龜變菸盒的地步！」
「法力這種東西就像乳溝一樣，擠一擠還是有一點的！給我用力的擠出來！」這是教授另一個口頭禪。
而亞妮‧雷恩哈特是整個年級中唯一從光頭基斯的課堂拿過分數的傳奇人物。
據說當基斯教授拿到這位一年級生所變的望遠鏡(由貓頭鷹轉化而成)，仔細檢查了二十分鐘，竟然找不出一點問題。
「有一個新生在第一堂變形課為葛萊芬多拿了十分！」這消息才傳出不到半天就讓全校譁然。
在那之後亞妮的變形學課程都和六年級一起學習，並且基斯還特別和圖書館管理員吩咐，特許雷恩哈特同學借閱高階變形學的書籍。其中也包括人體變形術。
雖然得到這份殊榮，但雷恩哈特並沒有驕傲到認為這代表教授們允許她隨意對人施展變形術......
亞妮蹲下身看著她手足無措、只會在自己腳旁繞圈的室友──這難得的俯視視角並沒能讓她多開心，但至少能給不知好歹的朋友一點小教訓。
以後知道不要亂叫別人對你施以變形術了吧…也別隨便嗆別人矮啊…
「就跟妳說這感覺一點都不好玩吧…」她輕輕地捧起倉鼠，確認沒有出什麼差錯後把牠放進外袍的內袋裡，低聲嘆氣道。「希望這件事不會有第三個人知道….」
只能說，或許魔法世界也逃不了墨菲定律──當亞妮站起身準備離開，走廊的轉角火燭的陰影處赫然站著一個人影。
梅林的鬍子啊！她猛然停下腳步，恐懼淹沒了她的全身。
…是米卡莎‧阿克曼。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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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變身水事件：這是捏他哈利波特第四集，一位黑巫師綁架一位學校老師，再用變身水在學校裡臥底了整整一學期的事件。
[2]霍格華茲制服：小說裡其實只要便服外套長袍就可，但根據劇情需要以及帥氣度問題，所以這裡採用電影版的制服樣式
[3]霍格華茲新生小船：我在寫的時候參考電影寫了五人一艘小船，之後才發現原著是四人一艘，但也懶得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