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obey123 于 2017-6-9 20:58 编辑
首先在開頭先上兩張忍桑幫這篇文 (H部份) 畫的配圖 \(^o^)/
這個人明明以前說自己是站繪攻的,然而她現在已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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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忍桑/\讚嘆忍桑/\KKE受好騷^^/
忍桑還有很多其他萌萌的圖,歡迎去她的微博找她哦 {:4_38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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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
午間休息時間。
點開通訊軟體中某個熟悉的名字,滑過整排自己傳去卻一直沒有顯示「已讀」的訊息,女人皺起眉、心情略為複雜地將手機螢幕關掉。
然而過不久又忍不住再次點亮螢幕、戳進與那人的對話框中,她猶豫著是否該繼續嘗試發送貼圖或簡短訊息提醒對方這邊還有未讀、卻遲遲做不出進一步的動作。
紫髮女人嘆了一口氣,彷彿發洩般隨手一拋、將手機輕輕甩回桌上。她這才發覺即使是面對「特別的人」,心中害怕過度涉及私人領域以及害怕只有自己一頭熱卻被潑冷水的本性似乎仍舊未能改變。
過去這二十幾年來,她一直都在將人拒於心門之外。
即使面對某些理應成為「親近的人」的對象、即使對方已經對自己掏心掏肺,她卻每每都在敞開心胸前又打退堂鼓。彷彿如此一來才不用擔心受到傷害,也不用介意遭到背叛。
然而,這樣的她卻同時格外懼怕著寂寞。
東條希蹙眉,將方才從販賣部買來的便當打開,任由冒著的銀白蒸氣恣意飄散於空氣之中。她不明白現在的自己是否已經成長到足以觸碰他人炙熱的內心,又或者是讓他人直接觸碰自己冰封已久的真心?
――那曾經為了保護自己才帶上的笑容面具,早已在經年累月後狠狠嵌入面龐之中,可悲地讓她再也無法分清兩者間的界線。
昂頭、祖母綠視線隔著一面玻璃仰望窗戶外一望無際的通透藍天,某道金色身影瞬間掠過心中使她握成拳的手掌不自覺顫抖起來。她想起對方清澈的眼眸、好聞的體香、溫暖的懷抱,也想起……
刻意中斷自己的情感,紫髮女人牽動嘴邊肌肉形成一彎不明顯的苦澀弧度。
不知道她之所以沒有回覆訊息,究竟是因為不想回覆、不願回覆,抑或是……「不能回覆」呢?
「怎麼?又~是一副好像全世界都欠妳錢的死樣子,周圍的人都被妳嚇跑了哦?」
「……嗯?」
聽見意料外的聲音,她抬眼與某位提著餐袋來到自己面前的黑髮友人對上視線,看見對方毫不客氣地拉開椅子直接入坐。東條希尷尬笑了兩聲、扭頭環顧四周。雖然剛才因為心不在焉而完全沒注意到,但在被提醒後、她才發現自己附近的位置確實都沒有坐人。
奇怪?自己有表現得那麼明顯……?
「有,超級明顯。」一邊拿出自己前一晚做好的手工便當,一邊將吸管插入某包由西木野財團旗下公司製作、似乎具有美顏功效的風味飲品,她一眼便看出對方眼底的心事而隨口問道,「所以說這陣子又怎麼了?跟那傢伙發生什麼了嗎?」
「……怎麼會這樣猜呢?」
「能讓妳消沉成這樣的人,除了她還有誰?」即使心底依舊沒能完全諒解那傢伙,她還是明白絢瀨繪里對於這名麻煩友人來說究竟有多特別。赤紅托著下巴望向翡翠、語氣不悅地說道,「妳知道『東條警部發生什麼事了呢、是不是失戀了呢』之類的謠言已經傳得滿天飛,就連我們課也無可倖免了嗎?不想讓人以為能夠乘虛而入的話,就克制一下妳那副死樣子啦。」
雖然講話口氣並不太好,東條希卻清楚這不過是對方獨有的溫柔。然而,剛剛那一席話裡……
「咱應該沒有跟任何人提過有交往對象這件事才對吶?」
「……不知道是哪個傢伙好幾次都正大光明在警局一樓被一輛黑色跑車接走?妳該不會真以為都沒人注意到?」挑眉。
「……」啞口無言。
「不要想轉移話題,東條希。在妳說出實話前妮可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朝嘴裡塞入一口白飯及一口配菜,與平常在外人面前相異、只有熟人在身旁時的她吃起飯來並不需要刻意去顧及「角色形象」。
尷尬笑著,唯獨面對這雙清澈銳利的赤瞳時,東條希明白自己在想什麼從來就瞞不過去,更何況對方還是那種頗為難纏的個性。捫心自問,矢澤妮可或許她是唯一一名算得上「深交」的友人,總覺得自己與她有某部分很相像、卻又在許多方面有所不同。
臉頰上漾起一道複雜笑意,她眼瞼一沉、放下握在手中的餐具。幾度啟口卻又闔上,思忖良久、她才下定決心將前陣子親眼目睹與知曉的一切原原本本道了出來――
而坐在對面那名雙馬尾友人隨著她說得越多、越發深鎖的眉頭一應被收進那雙失去光采的淺綠色明眸裡。
「原來妳們之間……唔、所以她現在人在俄羅斯?」雖然聽完之後、對於那名害希身陷險境的間諜感到無比憤怒。相較於過去式、矢澤妮可決定先著眼於當前問題。
「嗯。」
「有跟妳聯絡嗎?」
「一直到前陣子都還有互通訊息,但最近已經好幾週沒已讀咱了……總覺得哪裡不太對勁。」
「多傳點訊息、傳到她回妳為止啊!不然打視訊電話去逼她接?」不悅。
「唔嗯、可是這樣感覺會打擾到繪里親忙正事……?」
「妳們不是在交往嗎,擔心什麼啊。倒是那個混帳跟人告白完、交到女朋友就跑回俄羅斯,還連訊息都不讀?哼,很大膽嘛。」嘴邊邁開危險笑意,對於那名看不順眼的金髮老大、她可以為了希而毫不留情,「不然妮可這就去幫妳入侵那傢伙的手機、讓她不讀訊息做不了其他事情,強迫她回覆妳如何?」
「不……不用啦。妮可親也太誇張了一點,不要濫用能力。」不小心笑了出來,東條希感嘆於對方可怕能力的同時,也對於身旁有這位願意不顧一切力挺自己的好友感到一陣慶幸。
雖然她平常並不擅於將心事與人分享、也不喜歡造成旁人麻煩,但不得不承認事情在心底積多了確實會影響到她各方面的生活及情緒。也因此,對於這名表面上怕麻煩、實際上卻比任何人都要溫柔的黑髮友人,即使不好意思明說,但她其實無法想像少了對方的日常將會是什麼樣子。
「總――算是笑出來了。」左手托住下巴、口裡叼著連接那包快被清空的美顏飲品的吸管,赤眸挑起眉頭盯著翡翠,「所以說有事情不要一個人憋著,只要妳請妮可去吃一餐芭菲、妮可就會好好聽妳說啦。」
「……嗯?妮可親剛剛是想逗咱笑才刻意這樣講的?」東條希瞇起眼、綻開一抹玩味笑意,逮住機會捉弄這名彆扭友人是她的小小樂趣,「好~溫柔吶。交了女友後被戀愛滋潤的妮可親……、」
「咳、咳咳咳、不……不要亂說話!妮可只是看不下去才順便關心一下而已!」被飲料嗆到而咳了幾聲,黑髮女子不自覺提高說話音量。
「噗,都說了就算用這招咱也不會喜歡上妳哦?」
「妳還是好好煩惱妳家那位金毛的事就好。」
將吃光的空餐盒及垃圾全部收拾乾淨,矢澤妮可瞥一眼手機上顯示的時間、發覺午休已經過一半以上。她搔著後頸站了起來、確保隨身物品都有記得,隨意朝眼前那位兩手托住下巴凝視自己的紫髮友人簡單道別。
「就這樣啦。今天還有一個案件要結、得先去趕工了,妮可可不想留下來加班啊。」苦笑。
「哎呀、是怕女友一個人在家很無聊?」
「……她今天醫院執夜班啦,同時顧及兩邊很辛苦的。」無奈笑著,她輕輕聳了聳肩,「總之之後還有什麼的話再跟妮可說吧?明天見。」
沒有揮手道別,翡翠只是簡單揚起一抹淺淺的笑、開口。
「嗯、明天見。」
結束了用餐,東條希獨自將垃圾清理好、從位置起身。原本極為糟糕的心情因為方才某人的關心而略為好轉,她伸個懶腰、開始盤算等會要將哪部分的落後進度先行補齊。
然而正當她邁開步伐、打算回到組織犯罪對策課辦公室時,卻發現不遠處有道極為熟悉、照理說卻不應該出現於此處的象牙白身影。
――欸?沒記錯的話那好像是……?
仍在納悶估且算是黑道成員的女子怎麼會平白無故出現在警察署裡,琥珀色視線便好像察覺到自己的注視一般、朝這邊綻開甜美笑靨。接著她小雀步來到面前,蜜色眼眸眨呀眨、甜膩嗓音輕飄飄地響起。
「請問……是東條桑嗎?」偏頭。
「啊……嗯、是的。」不知為何有些緊張。
「太好了!我是南小鳥,是繪里醬的青梅竹馬哦~原本還很擔心來這邊之後會不會找不到人,能碰上面真是太好了呢。」發自內心地高興著,眼角笑彎成一道美麗弧線。
「嗯,南小姐妳好,咱是東條希。雖然曾經聽繪里親提過妳,但實際見面卻是第一次呢、請多多指教。」
紫髮警部禮貌性地朝她點頭、接著開始上下打量起這名雖然身為「黑道份子」、卻一點也沒有肅殺之氣的甜美少女。一頭柔順象牙白髮絲披散於肩上、紮起右上方的一小搓做為造型。她的穿搭偏向清新而溫暖的森林系風格,上身是略為寬鬆的純白大領口衫、露出部份潔白肌膚與立體鎖骨,衣服下擺則紮進馬卡龍藍色的棉麻背帶長裙裡、拉長身體比例。胸前掛上一條垂落於胸部左右高度的古銅色金屬項鍊作為造型,腳底踩著稍微加高的白色涼鞋、手中則提著與她整體風格十分相符的純白皮革手提包。
即使自己是以一名女性的角度來欣賞,仍不得不佩服亞麻少女對穿搭的驚人掌握度與整體風格營造。
東條希回想起某人曾經給自己看過她們在手機相簿裡的合影、也聽她滿臉幸福地談論過這名「青梅竹馬」,據說不僅會煮飯、會做甜點、會縫衣服、會等她回家、會撒嬌、還會堅持要拿甜美氣味的洗衣精幫她洗衣服……
……不、不對,自己才沒有吃醋。
不過,原來這位就是傳聞中擁有極高製藥技術的「南家」千金、也是那名曾經製造出冰毒解藥的女子嗎?從外表來看其實還滿令人意外的。
「東條桑就跟繪里醬描述的一樣,是個大美人呢!」發自內心誇獎著,亞麻朝青紫綻開一彎燦爛笑靨,然後才像是終於想起前來找對方的用意而換上一抹嚴肅表情,「啊……但是這次特地來這邊打擾東條桑,其實是有重要的事情想拜託妳,不知道方不方便占用一點時間呢?是有關繪里醬的事情……」
「……有關繪里親的?」聽見關鍵詞後蹙眉,東條希心底霎時漾起一絲不安,「沒有問題,跟咱來吧。」
於是,東條希便藉著警部身分很快安排到一間討論室供兩人談事情。裡面有一張木頭方桌及四張椅子,位置雖不算大、坐上兩人卻綽綽有餘。象牙白女子在紫髮警部對面的位置入座後,沒有多餘閒聊便直接開啟話題。
「請問東條桑清楚繪里醬這次被帶回俄羅斯的原因嗎……?」
「嗯,雖然不是非常明白,但感覺跟她在俄羅斯的老家有關?」皺眉。
「沒有錯哦,是繪里醬的父親逼迫她回去的。但繪里醬其實一直很討厭那裡……所以,小鳥現在有點擔心她在那邊的狀況……」沉下臉,蜜色眼眸不再像方才一樣神采奕奕、而是多了幾分憂愁與煩惱。她不自覺緊咬下唇、放在桌子底下的手也不安分刷起了腿。
從這名遠較自己理解狀況的女子的反應看來,情況似乎比自己想像得還要糟糕。心跳聲逐漸明顯,然而東條希依舊未能明白、究竟是「什麼」令這名青梅竹馬如此擔憂。
「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呢?繪里親跟她的家人、到底發生過什麼……、」
「不知道東條桑還記不記得……某一次繪里醬在雨天被妳帶回家的事情呢?五月的時候,那天下著暴雨。」
――是在自己接到來自高層的邀約後,與當時仍不算熟識的繪里談論有關「正義」與「正確」的那個夜晚、也是使兩人關係開始轉變的那個晚上。
東條希立刻回想起某個當時在暴雨中瑟瑟發抖、無助、銳氣褪去的金色身影,也回想起對方睡在客廳時似乎因為作惡夢而睡不著的模樣……以及主動詢問後,那人口中「只是想起來一些以前的事情」、「還無法克服的心理陰影」諸如此類的微妙說詞。
難不成當時她會如此失態的原因、跟老家有所關聯?
「嗯,咱記得。那天她的樣子好像不太對勁,但關心她的時候卻什麼也沒有明講,究竟是……?」
「那一天……」
話語講到一半便硬生生梗在喉頭,小鳥感覺自己的手正劇烈顫抖。像是在強硬撬開自己避而不談已久、深鎖在心中某一處的話題,琥珀嘴角泛起一道苦澀笑靨,彷彿不是在談論他人的事情、而是正在為自己難過一樣。
屢次張口卻欲言又止,她終於下定決心地深深吸入一口氣、娓娓道出當年的真相。
「那一天――是繪里醬母親去世的日子。」
「什……什麼?」
「是由繪里醬的父親、親口命令部下將她殺掉的。」亞麻稍作停頓,脫口而出的每個音節都如同利刃般狠狠割裂著自己的心。
「――當著繪里醬的面前。」
琥珀視線凝眸在驚愕的祖母綠上,她看見對方瞪大雙眼、一時接收過多資訊而反應不過來地愣在原地。小鳥清楚任誰都難以想像這種事情竟會在現實世界中上演,畢竟就連她至今也仍難以相信這一切。嘴邊含著苦笑、被悲傷渲染的甜美嗓音再次響起。
「那一夜同樣下著暴雨,而日期正是東條桑見到她當晚的……十年前。雖然繪里醬平常看似已經對這件事情釋懷,但唯有每年的那一天、她仍會無可自拔憶起自己的母親。於是、繪里醬那天便對小鳥說要出門『透透氣』過陣子再回來,卻沒想到……居然不湊巧地下起了暴雨。」
「――是因為恰巧看見跟當年相同的情境,才變成那樣的嗎?」
「嗯……所以有被東條桑遇見真是太好了,謝謝妳那一晚在身旁陪伴著她。」
打從心底道謝。對於小鳥來說,發生在繪里身上的事情就跟發生在她身上同等重要――因為繪里醬是她最在意的人,也是自己從小便一直在後方注視、憧憬著的耀眼背影。
小鳥清楚,或許身為一名女孩的繪里並不像其他黑手黨成員一樣擁有寬厚雄壯的臂膀,以「黑手黨首領長女」身分生活在組織裡的她,單薄的肩上卻背負無數來自周圍的期望與壓力。即使「母親」被「父親」殺了也相同,她從不被允許以一名「女兒」的身分感到悲傷與憤怒。
當年剛認識時,她仍能夠從年僅七歲的繪里身上感受到超齡性格背後溫暖而熾熱的靈魂。然而隨著年紀增長,她的自尊便開始不允許自己將這些情緒顯露在外、而是一股腦地往心底壓抑,用冰冷且從容的外表偽裝真實的自己。小鳥發現繪里正逐漸成長為一個擁有許多面向的人――父親面前的她、母親面前的她、組織成員面前的她,以及……自己面前的她。
不知道為什麼,看著這樣的繪里、當時的她心中便有個微小期望悄悄萌芽。
――希望至少在「南小鳥」面前,她可以是捨棄一切身分束縛、展現出最真實也最毫無保留的那面、徹底敞開心扉依賴自己的「絢瀨繪里」。
「哪裡、這是應該的。」讀出蜜色眼底不一般的情感與決心,東條希剎那間明白若不是有這名女子的存在,或許絢瀨繪里從來就不會以如此姿態出現在日本、更不會與自己相遇。然而尚未完全將這些如同浪濤般不斷襲來的情報吸收、淺綠眼瞳一時有些失神,她語帶猶豫詢問自己一直十分在意的癥結點,「但是,繪里親的父親究竟是基於什麼原因……」
「唔嗯、繪里醬的父親啊,其實一直是個近乎病態的絕對利益主義者。對他而言、唯有『利益』及『權力』才是至高無上的『真理』,縱使是親人也能夠因為與其相悖而輕易捨棄。而這也是為什麼他擁有能夠帶領伊斯梅洛沃黑手黨登上全俄羅斯頂點的能耐……或許繪里醬的父親是名不可多得的優秀黑手黨首領,可是卻從來就不是位合格的父親。」
僵硬笑著,與甜美臉龐不搭調的古怪表情在燈光照耀下顯得有些突兀,南小鳥捏緊了放在桌底下的拳頭。
「這麼說來,她的母親是……」
「繪里醬的母親呢,是在俄羅斯經商的日本富商女兒,從小便跟著家族來到俄羅斯定居。當時在一次社交場合中偶然與繪里醬的父親結識、進而促成一段婚姻,但是後來……她母親的家族似乎因為某些原因而與她父親決裂,她父親便以『失去利用價值』為由、親口命令部下將她除掉。」
「這……、」
「母親竟然因為這種理由、而當著她的面被父親派人殺掉――這件事就如同永不消退的夢魘從此纏繞著繪里醬。她自那天起就徹底變了一個人,而這也是她之所以痛恨並懼怕著自己的父親、並在十八歲那年毅然決然離開俄羅斯來到日本的原因。而她所使用的『絢瀨』這個姓氏,正是她母親的姓氏。」
回想起往事,即使當年絢瀨繪里墜落名為「憎恨」的深淵與輪迴,小鳥也從未因此氣餒。她依舊默默陪在一旁、不斷用關心及溫暖來感化對方、才終於讓繪里再次對她敞開心扉、願意依靠自己。
無論將來何時抬起眼、注視那雙通透清澈的天藍明眸,南小鳥都希望仍然能夠從中尋找到記憶中的那份自信與溫柔。
不知不覺間,她發現自己對於這名青梅竹馬的情感早已不能算是「友情」、而是更接近於「親情」的情感,又或者、可能還夾雜著除此之外的不知名情愫。與她的相處總是如此自然,就如同空氣一般,即使不去刻意意識到對方的存在、卻依然是彼此生命中不可或缺的重要元素。
亞麻少女從很久以前便沒來由地相信自己必須陪伴在那名愛逞強的青梅竹馬身旁,支撐著她、扶持著她,讓心思細膩的金髮女子不至於被過大的壓力漩渦所吞噬。
――南小鳥也因此成為世界上唯一了解「絢瀨繪里」一切的人。
「另外,繪里醬之所以至今仍無法下手殺人的真正原因、也是受到這件事的影響。雖然可能不是一名及格黑手黨成員該有的樣子,小鳥卻認為……這樣的繪里醬很溫柔、也很帥氣。」
談到青梅竹馬時象牙白少女臉上表情一掃方才的憂鬱、蜜色眼角漾起一彎甜美動人的弧線,語氣滿溢溫柔及寵溺。
而在對面注視著她的東條希一方面感覺她實在有些過於閃耀,另一方面卻又慶幸繪里身旁一直有這名少女的存在,才不至於讓她在當年就迷失自我。
「那麼妳特地來找咱,想要請咱幫的忙又是……?」
「這次繪里醬被父親強制要求回國,是為了培養組織的下一任『繼承人』。而為了將繪里醬塑造成自己心目中理想的首領,就必需極力扭曲、破壞她現在過於溫柔的人格。據說繪里醬回去後已經在短時間內取得了組織裡很高的聲望及地位,小鳥認為……這絕對不是什麼好事。」流露出擔憂的表情,她相信無需贅述對方也能料想到發生了什麼,「因此,小鳥希望東條桑能夠親自去俄羅斯一趟、將繪里醬從深淵中拉回來。小鳥擔心時間一久,在她心中只會留下更多難以癒合的瘡疤,可能還會……」
「嗯……」輕聲回應,東條希不知是基於恐懼抑或不安而捏緊拳頭到輕微顫抖的程度。現在,她只明白自己說什麼也不希望事態演變成無法挽回的地步。
說到底,俄羅斯那邊的情況究竟如何、繪里回去後都做了哪些事情,甚至就連她的人格是否已經開始產生變化……關於這些、自己都是徹底的一無所知。明明應該身為最親近的人、明明應該成為足以讓她倚靠的人,東條希直到現在才察覺她對於所發生的一切是何等無力到可悲的程度。
下意識緊咬下唇,她試圖用灌入腦中的空氣理清此刻的混濁思緒。然後霎時回想起過往。
相識。相恨。轉變。理解。依賴。喜歡。交往。分開。
――她意識到若自己仍舊堅持故步自封而不敢踏出下一步,最後真的會變得一無所有。
「雖然至今為止都是小鳥陪在繪里醬身邊,但是……小鳥相信從今以後東條桑也能夠做到這些。」掛上一道溫暖笑容,話語如同春日午後輕拂過臉龐的和煦微風,吹起菖蒲心底的陣陣漣漪,「其實繪里醬從來就不如同表面那般輕浮、小鳥是知道的……她只是對於與人締結關係格外缺乏安全感,卻又比誰都更害怕寂寞而已。」
忽然有股難以言喻的梗塞湧上心頭。
面對如此誠摯也如此直率的熾熱靈魂,東條希頓時覺得一直以來的自己和其相形之下顯得無比難堪。說穿了,不敢過度觸及他人內心也不敢讓旁人了解自己根本只是一種虛偽的保護,僅僅是為了沒有勇氣的自己所找的藉口罷了。
――想要改變。
她的心底終於湧起了這個念頭。
對於「絢瀨繪里」這個人,她變得想要更加了解她的一切、也想試著向對方敞開心扉。即使可能落得遍體鱗傷的下場,「東條希」已經下定決心著手改變自己一直以來的懦弱――所謂「成為戀人」,不就應該是這個樣子才對嗎?
「咱明白了。謝謝妳願意說這麼多,南小姐。」終於可以發自內心地笑出來,翡翠眼神一掃之前的陰霾而澄澈了起來。
「叫『小鳥』就可以了哦~」偏過頭,亞麻瞇起眼睛綻開一抹猶如盛開花朵的燦爛笑靨,「繪里醬就拜託妳了……!」
「嗯,咱一定會用盡全力的,小鳥醬。」
「另外呢……其實小鳥已經在來找希醬前便擅自幫妳找好同行旅伴了。」向等在不遠處的橘色身影招手,短髮女子注意到後便朝她們倆的方向快步走了過來,「這位是星空凜,是小鳥偶然向海未醬提起這次事情時、她希望妳能夠順便帶上的人。作為相對的回報,海未醬表示她會負責安排好從出發到抵達後的行程,至少確保妳們能夠見上一面。」
「欸?這當然不是問題。謝謝妳們、也請妳代我向那位友人表示謝意。」轉過頭、若竹色視線聚焦於在對面入座的蜜柑色女子,她有禮貌地打了招呼,「妳好,咱是東條希,之後還請多多指教。不知道妳此行的主要目的是……?」
問句一出,對方嬌小的身軀便震了一下。宛如受到驚嚇的貓一般,她看見對方垂下那雙金絲雀色的眼眸,稚嫩臉龐也失去了光彩。
「這次凜也要求海未醬讓凜一起去的原因……是希望把花陽親找出來、並且當面把話問個清楚。聽說花陽親跟絢瀨桑是隸屬於同一個黑手黨底下的人,所以跟著東條桑一起行動的話……或許有可能見到面吧?」
幾經開口卻又中斷,她的回答似是嘆息,飽含滿溢的悲傷與不解。
「凜並不聰明,所以沒辦法理解花陽親到底想傳達什麼訊息。凜只知道、不允許花陽親一句話都沒說就擅自離開……凜從來就不在意花陽親的身分是什麼,就算是被隱瞞、被欺騙也好,凜相信花陽親的那份溫柔與情感……是不會騙人的。」
低聲呢喃著,到了後來的音量早已近乎氣音。東條希從橙髮女子口中再次聽見那個令自己耳熟、也令自己恐懼的名字,才發現原來那名看似淡漠而洞察世間的茶髮女子,其實也藏有不得為人所知的另一面。
小泉花陽啊……
「咱明白了。就讓我們一起努力吧,星空桑。」
或許這世界存在太多身不由己的無奈及矛盾,也不像裹上糖衣的童話故事拚盡全力就能取得相對應的回報。然而東條希卻明白――倘若因為害怕受傷而不敢嘗試、不敢改變,那便等於親手斬斷一切可能性、最終在真正的意義上變得一無所有。
這一次,她終於鼓起勇氣去選擇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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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希希生日快樂/\祝妳在新的一年也有很多内内可以揉
這次總共更了8000多字,主要是想說不要讓情緒中途斷掉XD
現在的一更差不多都以前 2~3 更的量了吧 (x
這一更如果有標題的話,大概會是什麼 "KKE 生命中最重要的三個女人"{:4_331:} (幹
話說,很久沒出現的鳥(・8・)終於出來了,還一出場就戰鬥力破表www
有種鳥大概是 Lv99 的大魔導士,然後希希是 Lv30 剛轉職的魔法師的感覺 (???
主要把重點放在描寫鳥對 KKE 的情感(?),還有希希心態上的轉變了 XD
或許在這一更之後,陪伴在 KKE 身邊的人就正式從鳥轉成希了吧......{:4_341:}
我、我忽然覺得自己的心臟有如刀割般的痛{:4_337:}(怪誰
只能說在這個故事裡,鳥的存在真的很重要,因為有她才有現在的 KKE (???
然而這篇終究是繪希文 XD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