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faith 于 2017-6-17 01:20 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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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nd Remake You（下）
茉美香坐立難安。不僅因為會議室的大電視牆，正重播那天從房間走出後，突然因設定系統不穩，導致她倒在愛麗絲ちゃん的懷裡，身體如電子網狀格快要消逝無蹤的慘況，也因為從頭到尾，她根本不敢看向那雙緊盯自己的碧色目光。菊地小姐在演說臺上講解檢查結果及事發前與之後的異狀，強調在場的各位設定變更後若產生類似情況，必須第一時間聯絡醫療小組。「——那麼，今天的會議到此結束，解散。」趁其他人仍有問題追問政府官員，各自議論紛紛時，茉美香靜悄悄走出會議室。已經不行了，身心俱疲。早就看過監視器畫面卻難以獲得實感，只是更加肯定，無論是否願意接受現實，人類與創作物之間的界線就在眼前，明顯地無地自容。某種事物也消失在那一天，某種、明明近在咫尺，卻伸手無能觸及的寶物。是記憶嗎？茉美香嘆口氣，持續走在廊上，隨即臉蛋浮現暈紅。走路時雙腿的摩擦，猶溼稍滑的私處，強烈警告著被任何人發現前，得趕緊回房清洗。
「——まみか。」身後傳來呼喚，驚醒了沈浸於不適感的注意力。尚未轉頭就知道對方是誰，這也使茉美香心跳更加快速。「……愛、愛麗絲ちゃん，有……有什麼事嗎？」「妳還好嗎？」緩步走來的那個人，黑色絹質襯衫烘托脖頸至肩膀的修碩線條，白色的卡其長褲服貼地包覆纖瘦長腿，那頭彷彿混著濃醇牛奶的金色長髮散在背後，即使衣著樣式簡單，拔群凜然的英氣仍讓她像從雜誌中走出的外國模特兒。茉美香知道不該看的，至少不該在這種時候——才剛想著她的手，她的聲音，想像她撫摸自己之後——但友善的本性還是促使她習慣望向交談對象。「我沒事呀，愛麗絲ちゃん真是的……怎麼會這麼問呢？」端正地不可思議的臉孔盈滿關懷，使茉美香試著揚起微笑，想讓對方放心。「まみか，妳不擅長說謊。」食指托起茉美香的下巴，銳利碧眼簡直像騎士的長槍，無情而強勢，貫穿所有掩飾。「如果妳的身體仍感異常，應該早點告訴我們，別像上次那樣。」茉美香沒有說話，眼簾垂下，盯著自己交握在裙擺前的手。「我知道妳已經忘了，但在會議室看過那些畫面之後，難道妳一點也不怕嗎？再稍有輕忽，再出任何一點差錯的話——」「——有什麼關係嗎？反正還可以再設定。」儘管心中大聲叫著，不可以，不能這麼說，會傷害到別人、會傷害愛麗絲ちゃん！但茉美香的嘴巴先一步佔領主控權，激動諷刺地道：「最好再加上無傷或不死屬性，這樣無論如何都不用擔心了，對吧？」「まみか……」「說到底，我究竟是什麼？連原版角色都稱不上，只是冒牌貨罷了！」耳邊聽到自己發出奇妙的聲音，茉美香卻分辨不出是乾啞笑聲或哭泣的哽咽。「我根本不是那個會去找愛麗絲ちゃん過夜、會親吻愛麗絲ちゃん掌心的人——妳關心的是那個她才對吧？既然如此——」
——既然如此，請讓我一個人。不要再管我了，不要再看著我。不要……不要發現我對妳真正的心情。
茉美香握緊拳頭，胸口因劇烈呼吸而起伏，滿腦子都是尖叫咆嘯的欲望。無理取鬧，難看地耍賴。遇到一個無辜的人就急著洩忿抱怨，可悲地讓人看不下，這就是她的性格？是她的角色設定？一定不是這樣吧，如果是這麼糟糕的人，愛麗絲ちゃん才不會跟她成為朋友。……啊啊，沒錯，本來就不是“那個茉美香”。這一切都是如今的茉美香——惡劣的行為，下流的想法，傷害他人的衝動——只屬於她自己的人格，只由她所犯的錯。
「……妳怎麼會這麼想呢？」比起語調激亢的指責者，騎士的嗓音維持平靜，如果有可能的話，甚至比印象中的每次交錯都更為溫柔。「當我緊閉雙眼，寧願被謊言欺騙時，有一個人堅強地握著我的手前進，而當我只想逃避真相，不願聆聽真實的言語，這個人用盡力氣，贈予我能抬頭挺胸的機會。」瞪大眼注視一臉認真的愛麗絲ちゃん，茉美香腦海裡閃過模糊片段的畫面。被突然抓上馬背的事。一起在營火旁吃著咖喱的事。看到淚水在綠眼中打轉，被緊緊抱入懷裡，想著、太好了，能再見到愛麗絲ちゃん——那時的事。是發生過的，是幻想的，還是只存在另一個世界呢？茉美香摀住嘴巴，淚珠滴落頰邊。「我明明如此粗魯無禮，卻被回饋了友情和親切……這些東西，是妳創造的一部分。」並且，仍在妳身上延續。妳會以這樣的妳，帶給世界更多勇氣與感動。「妳應該為現在的自己自豪，就像我為妳感到驕傲一樣。」長年握緊武器的手，為茉美香拭去淚珠，時常抿緊的薄唇也揚起淺淺的笑，柔和了像個憨厚騎士般、過於誠懇尊敬的表情。——都讓人不好意思起來了。這一定是茉美香聽過最美好的讚譽。一定是，連會親吻愛麗絲ちゃん掌心的“那個茉美香”，都沒聽過的話。「不管我做了什麼，請永遠相信我——今天，我把這句話還給妳。」
まみか，希望妳也能永遠相信妳自己。
充滿祝福、真摯的話語，平實溫暖地直達內心。茉美香看著那雙微笑的碧眸，只不住更多淚珠掉落，連為了什麼而哭都不清楚，但當被那隻大手輕輕拍背安撫時，她再也不想忌諱，投入對方心跳微促的胸前。強壯手臂抱住她，接住她，就像、某段逝去的人生最後一刻。「唔、別擔心，總之，我會幫妳的。」穩重成熟的大人氣度忽然消失了，聽著有些緊張害臊的承諾，茉美香在愛麗絲ちゃん的懷裡破涕為笑。
＊＊＊
那天夜晚，積壓胸口的沈鬱總算被清除得一乾二淨，茉美香難得早早上床睡覺，打算用最健康的身心迎接真正嶄新的晨日。但，讓人難以啟齒的夢境再次降臨。夢裡，愛麗絲ちゃん坐在書桌前的椅子，茉美香鬆開的頭髮微溼，身上只穿著一件與身形相比尺寸過大的襯衫，下擺幾乎能遮至膝蓋，她側坐在疑似襯衫主人的腿上，雙方相距甚遠的身高差，使頗是嬌小的茉美香得以雙腳旋晃。一邊輕哼喜歡的歌，一邊閒聊攤在桌面的書，沒多久卻分神在吻與撫摸的親暱裡。愛麗絲ちゃん的左手臂環抱茉美香的腰際，唇瓣有時來到她的頸間，又吻又咬，酥癢地讓人想躲，有時左手撩起衣擺探入，掌心在茉美香的腹部輕柔撫劃。原本就不夠純潔的互動，總算演變成再也沒人注意書本文字的結局。當愛麗絲ちゃん的右手來到腿間，夢中的茉美香才赫然發現，原來自己並未穿著底褲，無論是內裡滾燙的腫脹或剝開皺摺後逐漸溼潤的源頭，全與長著硬繭的手指緊密接觸。而她已無法在乎，雙手抱住愛麗絲ちゃん的後頸，向前吻著那呼喚名字時悅耳動聽的嘴唇。
“愛麗絲ちゃん——好喜歡——……”在吻裡呢喃，雙腿更是打開，允許那隻手能自由撫弄。黏嘖的水聲，敏感肉芽被輕捏揉擠的摩擦，愛麗絲ちゃん的襯衫鈕扣被扯掉幾顆而飛落在地的聲音，兩道交錯急促的喘息……親密的感覺如此真實，完全不像只是一場夢。“嗯、啊——求妳了……更進去一點——”茉美香扭動腰桿，調整姿勢，想引導舒服至極的指尖，能找到讓她徹底臣服的入口。可是，愛麗絲ちゃん猶豫地說：“妳的身體太小了，まみか，我不想弄痛妳。”此時，夢中的茉美香突然想起，她們已重複類似對話許多次，只是這晚她不打算妥協。兩手從後頸離開，拉下愛麗絲ちゃん的褲頭拉鍊，右手熟稔地進入腿間，望著那雙在抽氣後忍住呻吟、微閉的迷濛綠眸，茉美香的左手捏住愛麗絲ちゃん的下巴，命令她的視線只能看向自己。“我的手也很小，但它們不夠讓妳舒服嗎？”愛麗絲ちゃん抿唇無語，可愛的暈紅伴隨無法反駁的挫敗躍上臉蛋，茉美香的手在長褲內持續劃著小小圓圈，用一種她知道愛麗絲ちゃん最喜歡的方式，勾挑玩弄充血的核心。“——妳真是、莽撞的冒險家。”魔法少女都是不能接受拒絕的設定嗎？這句被努力吐出牙縫的評語，使茉美香笑了出聲。
之後，整個身體被抬高，與地面拉開更多距離，原來是愛麗絲ちゃん抱著她自椅子站起。就像初見那天被輕鬆抓上馬背，身材修長而蘊含力量的騎士，這次也僅需一手托抱茉美香的臀，讓她雙腿勾環腰際，就能在唇瓣再度相纏的吻裡，穩當地走至後方床舖。
等茉美香被置放床上，伏壓過來的愛麗絲ちゃん便吻著她的胸，解開她本來就沒有扣好幾顆的鈕扣。舌頭舔過堅挺乳首，進而被含在溫熱嘴裡，儘管與愛麗絲ちゃん相比根本是近乎貧弱的細小胸部，但被喜歡的人碰觸，肌膚無一寸不被溫柔卻濃烈地讚美時，那些世間制定的大小、規矩、年齡或性別，全都不是阻礙。
“——啊、愛麗絲ちゃん……不行！”夾住雙腿，卻對佔領私處的愛撫於事無補，茉美香不想抗拒那隻手帶來的快感和刺激，但又深怕這次一樣在幾場高潮後就疲累不堪地睡著，以至於沒有達成目標。“不要、不可以！太狡猾了！”被指責的人露出稍感無奈的苦笑，僅被夾住手腕，指尖依然能於深處摩挲，如此機會自然沒被放過，茉美香在熟悉而靈巧的玩弄下難忍呻吟，仰高頭大口呼吸。“妳需要更溼一點，まみか。”親吻茉美香的額頭，愛麗絲ちゃん柔聲低語：“相信我，這樣才不會弄痛妳。”“可是……上次、我進去愛麗絲ちゃん的裡面——也沒有先……”忽然，茉美香眨著眼睛，無心享受帶來歡快的愛撫，滿臉擔憂地問：“啊、難、難道我弄痛妳了？為、為什麼沒跟我說呢？有受傷嗎？要不要緊？是不是該去找醫——”“——所以我才說、需要更溼一點。”紅暈在美麗絕倫的臉龐加深，對待自身總是分外嚴厲、也許一輩子都無法捨棄愧疚和責任的那個人，羞澀地呢喃：“正因為妳沒有弄痛我，我才知道。”謝謝妳，まみか。
被道謝了。恍惚醒來的茉美香，獨自坐在床上發呆，抬手摸著臉頰，發現淚水浸濕指尖。被用那樣崇拜的眼神看著，被感激無比地道謝，明明赤裸身體做著羞於描述的行為，當時的愛麗絲ちゃん看起來卻如此……清純，稚氣，年幼地讓人胸口發疼。「……我必須弄清楚。」喃喃對自己發誓，深吸好幾口氣，她跳下床卸去睡衣，發現果然雙腿間又因熱情夢境而溼濡，只好進到浴間快速沖澡，連頭髮也不想浪費時間綁起，飛快地穿好外出服走出房間。茉美香想釐清一切。這些連綿不絕的夢，是真實或記憶。與愛麗絲ちゃん的關係，是朋友或……更深一層。能給出確切答案的，只有另一位當事人。
那天深夜的監視器錄像，只拍到茉美香走入愛麗絲ちゃん的房間。——沒有在當晚離開的畫面。
The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