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多洞,手忙腳亂不知道該如何下手,深深感到困擾中。
閱讀愉快,歡迎回復。
Roch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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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nchantress 》
入夜的城堡格外安靜,長廊只有來自火把的劈啪燃燒聲。雕飾華麗的實心木門開啟又掩上,細心的侍女處處留意的不發出過多的聲音。門外靠牆站的另一人眼中漾著笑意打量朋友,似是已經等候多時。
「小公主睡了?」待走出一段距離,等人的那位問。
「是啊,小公主白天頑皮歸頑皮,晚上睡覺時間倒是從不需要擔心,還真是令人意外。」伺候公主的年輕女子點頭感嘆。
兩位侍女邊聊邊離開的同時殊不知房內的小公主眨著晶亮雙眼又坐起身。小女孩拍了拍枕頭又拉了拉被子,調整個舒適的坐姿後也就沒有其他動作,儼然等著甚麼的樣子。
沒多時,微風輕拂入偌大的房間惹得床上帳幕跟著徐徐飄起,床頭上被侍女離開前熄滅的蠟燭哧的一聲再度燃起。小女孩的純淨碧綠眼睛亮起興奮的光澤,稚氣討喜的臉蛋被微笑占滿。白紗帳被無形的力量掀起掛上床柱,隨著凝聚起的點點金光,一個高挑窈窕的女子身影逐漸浮現在床邊。她略偏頭面對床上的孩子,五官精緻脫俗的臉上帶著淺淡卻迷人的笑容,美鑽般的深紅雙眸有著溫柔慈愛的神色。
「啊啦,看看是誰已經準備好要聽故事了?」女子坐到床邊略側身的看早就雀躍不已的小孩。
「夏樹準備好了。」孩子挺身坐好。
「夏樹最乖了是不是?」女子似乎百看不厭的上下打量小公主,伸手摸了摸孩子柔嫩的臉頰。小女孩露出大大的笑容。
「那麼,我們今天說個有關蝴蝶的故事好嗎?」說著,金髮的女子單手優雅一招,幾隻拍著翅膀栩栩如生的蝴蝶隨著金沙般的光點出現。
「好好好。」小女孩捉著被單邊緣的手鬆了開,興奮地要去摸翩翩飛舞的蝴蝶。
「那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在個遙遠的地方…」女子微笑。
就在孩子故事聽得津津有味時,過去五年從沒發生過的事情卻發生了。房門在她應該就寢不被打擾後意外被再次開啟。
「母親?」孩子自知做壞事被逮,嚇得拉起棉被擋住自己半張臉只露出一雙神色慌張的眼睛。
「你…」然而進房的夫人沒有看著自己的孩子而是看著從床上緩緩站起身,隔著白紗帳面對她的女子,語氣冷靜但表情甚是詫異。
「好久不見,紗江子。」擅長隱藏內心想法的人深紅的雙眼中看不出任何的思緒情感。
「為什麼在這裡? 我女兒只是個普通的孩子。」夫人深吸口氣,從容不迫平靜問到。
「紗江子這話是要騙我,誤導這孩子,還是騙你自己?」語氣並沒有責難,女子繞過孩子的床,嫵媚依著床尾床柱與夫人面對面。
夫人這下終於皺了皺眉,開口想說甚麼卻被女子輕擺手制止。
「夏樹不是有甚麼想讓母親看的嗎?」女子對小公主微笑。
「夏樹?」夫人有些意外的轉頭看孩子。
「有。」孩子看著似乎沒有生氣的母親,放下被單眨眨眼,靦腆微笑。
只見女子讚許的勾起唇角,單手簡單比劃,一隻光點組成的兔子憑空出現,一蹦一跳的踩著空氣跳向孩子。在母親的注視下,夏樹用小小的雙手托捧住接近的小兔子並闔上,再度攤開手時,眨眼間十多隻小兔子靈活的四處跳開。夫人驚訝抽口氣。
「所以你來的目的是甚麼?」做母親的警覺轉向女子,語調沒有敵意但已經流露警覺。
「母親,請不要生氣… 大姊姊人很好。」床上的夏樹,插口擔心道。
「夏樹真是個乖孩子。」女子短暫垂下美麗雙眸掩飾可能被察覺的心境。
「千靈,你來這裡要做甚麼?」夫人抿唇蹙眉再問一次。
「要夏樹喔… 本來。」被喚作千靈的金髮赤眸女子偏頭露出孩子熟悉的溫柔微笑。
「本… 來?」這下夫人困惑了,她向女子走一步,半瞇祖母綠雙眸,柳眉蹙起。
「是啊,本來… 如今已經不一樣了。」女子又看了看孩子後意味深長瞥了夫人一眼,垂眸,她一手撫上自己腹部。
「甚麼? 怎麼… 是誰?」夫人毫不掩飾的震驚,險些嚇著不曾見過母親這樣的孩子。
「紗江子在意?」女子露出一絲調笑的偏頭反問。
自知失態,紗江子順順氣,抿唇不語。女子轉身走回孩子床邊,寵愛的摸摸夏樹細嫩的臉頰,又在她額上輕輕落下一吻。
「床邊故事恐怕只能到這了小公主。」女子語帶歉意,對懵懂的孩子嘆息。
「後會無期了,紗江子。」回身,仍沒得到夫人回應,女子也早有預期般自顧笑了笑,走上前輕輕在夫人耳邊淡淡道一句後化做金光消失。
「母親… 那位仙子姊姊…」良久,夏樹終於忍不住打破沉默,怯弱小聲開口。
「夏樹,那位不是仙子,也不是姊姊。」夫人終於回神,嘆口氣來到孩子床邊坐下。
「嗯,可是…」夏樹年紀雖小,但清楚記得自己被要求這樣稱呼對方。
「沒有可是,沒關係的,她不會再來了。」夫人慈愛摸摸孩子的柔順頭髮。
「那… 那故事…」孩子這才驚覺事情的嚴重性般,睜著渾圓明亮的眼睛,可憐兮兮的巴望母親。
「故事啊? 故事母親可以跟你講一個,可是夏樹要好好記得,因為母親之後不會再講這故事了。」
「好! 會記得!」有故事聽,也不過就六七歲的孩子自然先答應再說。
夫人坐到孩子身邊,招手,一本書隨著點點亮光出現在紗江子手中。舒適靠著母親,夏樹迫不及待的翻開書本。
在個參天樹木濃密的古老山巒中,存在著一個被強大魔法結界保護的地方。在哪裡,住著天生擁有驅使魔法的女性。即便沒有明文規定她們不許離開結界保護地,鮮少人願意投身進入普通人的世界。屬不清的世紀以來,她們過著與世無爭安然自在的獨立生活。
結界的邊緣,濃霧環繞,讓人知難而退或是不自覺的被帶離開需要被隱藏起來的地方。
「有印象以來,從來沒有人如此接近結界過。」
「啊啦,所以才需要去看看吶。」
她們沿著結界邊緣走著,從這一頭往外看,沒有沉重白霧,樹林間一草一木清晰可見。轟隆馬蹄踩踏落葉嫩草的聲音,兩人很快便發現騎著馬匹的一行人。
「去,離開這裡。」隔著結界,赤眸少女看著不速之客門,雙手在空中迅速比劃,低語。
霧氣自然會將可能的闖入者勿導致離開此地,不過擁有數一數二魔力的少女要簡單迷惑十多人的思路是輕而易舉的事,所以既然來了她也就多少盡責做點事。
「他們似乎在找人才追到這裡來。」目送消失的身影,少女轉頭看同伴。
「在找那兩人吧。」另一名少女點頭同意,眼睛已是看著更近結界的兩個身影。
「啊啦…」只見一名盔甲染血的騎士一手抱著他重傷的同伴,一手緊握利劍,面對敵人消失的方向警惕著環境。
「那個人的傷…」藍髮碧眼的少女看著騎士懷裡的人,抿抿雙唇。
「恐怕撐不到離開這裡了。」赤眸的那位低頭,看著自己的雙手回到。
「我們… 不應該介入外人之間的鬥爭是吧。」碧眼少女似是自言自語。
「不應該。」赤眸少女低應,沒有認同也沒有反對的語調,轉身帶頭離開。
碧眼少女看看同伴離去的方向又看看受了傷的人,嘆口氣,對著人攤手,朝掌心輕吹,混著銀白亮光的一柳細煙飄向受傷的人。原本護著傷者的騎士看著接近的白煙,先是嚇了一跳,長劍對著煙霧卻沒有動作。銀粉細煙落到傷口上後,原本血流不止的醜陋致命刀傷眨眼間逐漸癒合。騎士倒抽口氣,小心放下傷者後起身四處張望。大霧中,他就算有貓頭鷹的夜視力,也甚麼都看不到。他取下頭盔,瞇眼不死心的努力打量目光勉強能及的樹木花叢。
「無,無論您是誰… 謝謝,真的,真的非常感謝。」
結界這邊,少女看著胡亂向空氣道謝的黑髮碧眼少年忍不住搖搖頭抿唇忍笑。
「紗江子。」樹欉後,少女的同伴幽幽喚到。
「這就來了。」少女頭也不回地跟上赤眸朋友前一時離去的方向。
* * * * *
夏樹闔上書本,看了眼圖書室裡的老爺鐘,滿意笑了笑。時間還早,她有足夠的時間出去晃晃,今天可是下了很大的決心要做件事。事不宜遲,她放下書本大步流星走出門想在被管家抓到前開溜。
「公主。」無奈才一個轉彎居然就給人碰上,夏樹無奈停下腳步暗嘆口氣。
「公爵與公爵夫人很快便要回來的,您可別太晚歸。」管家倒也沒有要刁難的意思,只是苦口婆心的提醒。畢竟,公爵夫婦寵愛這唯一子嗣的程度不是三言兩語能形容的,他們這些下人沒有必要自找麻煩。
「晚膳前回來就是了,別擔心。」夏樹露出算是微笑的表情點頭保證。
騎著她引以為傲的黑駒,夏樹一口氣駕馬來到森林邊緣,她仰頭看壯麗的百年老樹,勾勾嘴角策馬入林。她任由馬兒盡情的在樹林間穿梭奔跑,直到他們衝入毫無預警出現的濃霧中。
「之前似乎沒到過這麼遠的地方是吧? 午夜?」勒馬,夏樹拍拍愛駒的脖子自竟問。黑馬吐氣甩頭,也不知聽不聽得懂。
夏樹下馬,手握韁繩,牽著馬兒沿路在樹上做記號,繼續好奇前進。濃霧越來越重,眼看就要到伸手不見五指的狀況,夏樹終於停下腳步思考是否該折返或等霧氣散去。耳邊這時卻捕捉到除了蟲鳴鳥叫以外的細微聲音,那輕得夏樹幾乎要屏息才能聽得到的腳步聲就在不遠處。
「是誰在那裏?」才開口,夏樹便因為隨即消失的腳步聲而後悔。
「等等! 甚麼人?」沒多想夏樹兩步衝上前。
「啊?」四周的濃霧消失,森林再次恢復常態。 不一樣的是,就在夏樹面前,五位年輕貌美的女子一字排開面對她站著。夏樹震驚的左右張望,她的馬兒倒是自在的低頭開始啃食嫩草。
「你… 你們是甚麼人?」見幾位都是纖瘦、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夏樹拉了拉馬兒韁繩不怎麼擔心的皺眉問。
「這應該是我們要問你的,你是甚麼人? 怎麼能就這麼走進來?」其中一位女子帶頭問,聲音優柔好聽但也嚴肅得緊。
「我… 我是這領地公爵的女兒夏樹。」對於身分被質問,夏樹略揚眉,勉強是耐著性子回答。
女子們互相交換眼神。
「那麼請公主隨我們來,我們的守護者會希望與您見個面的。」女子們紛紛轉身。
「等等,你還沒說你們是甚麼人,這又是哪? 剛剛那場霧怎麼眨眼不見了?」夏樹跟上幾步卻被對方側身一個眼神制止再接近。
「您的問題,守護者自會回答。」女子蹙眉。
「你要是不現在說明,容我拒絕。」夏樹後退一步,悄悄換了手握韁繩的方式準備隨時翻身上馬離開。
「請別刁難。」
「你們這是強人所難吧,告辭了。」夏樹俐落上馬,策馬轉身。
「啊…」馬前,一道由枯枝落葉密實組成的牆擋著,夏樹抽氣瞪眼。
「你…」回頭,看其中一位女子抬著的手,掌心發著金光,夏樹張口結舌。
「請您還是主動跟我們回去吧。」為首的女子偏頭,仍是那不清不重的語氣。
「好吧… 不過…」震驚過後,夏樹心臟激動跳著,嘴角忍不住上揚,她同樣揚手一揮,枯枝落葉之牆瞬間瓦解,她從容將馬兒掉頭。
「我跟你們回去,是因為我想要。」幾個女子毫無防備的吃驚面容下,夏樹顯得不以為意的說道。
騷動聲從窗外傳入,主位上的人就算注意到了,也沒有要分心去查看的意思,她優雅的將書本翻了頁繼續專心閱讀。
「守護者。」
「啊啦,這般鬧哄哄的,不成綁了甚麼東西回來?」金髮赤眸的女子掩嘴不甚在意玩笑到。
「是位結界外的人。」
報告的人話說完,座位上的人笑容仍完美維持在唇上,眼中笑意卻已經消失無蹤。
「所以不是我感覺錯了…」
「您說甚麼?」
「麻煩領她進來吧。」
在被引進門前,夏樹已經被眾人的目光看得想地上挖個坑躲起來。本來想終於可以喘口氣,沒想到門一開,大家居然也跟著進到了大廳繼續看著她。
「聽說你有不少問題想問我?」從位子中站起身迎接的女子,面帶怡然笑容,聲音不大卻清晰可聞。
「是… 是的。」夏樹邊回答邊是左顧右看,實在不習慣在如此多人面前說話。
「啊啦,那麼我這就替你解答,放輕鬆儘管問。」
「請問這裡是甚麼地方? 還在我父親的領地裡嗎?」夏樹短暫閉上眼,內心反覆要自己冷靜下來後提氣開口。
「是也不是。巫者之谷所佔的地超過公爵被配與的,但確實有部分在領地內。」
「巫者之谷… … 那,那你… 你們是…」
「Enchantress」
「Enchantress…」夏樹緩緩複誦著,再看看廳堂內站著的人們。
每個女子都身材窈窕曼妙,容貌各具特色,有的艷麗有的典雅有的甜美,各個都花容月貌,確實像是能輕易擄獲男人甚至女人心的Enchantress。反應過來自己在想甚麼時,夏樹抿唇不動聲色的乾嚥,忍著不後退的衝動。
「你們會巫術? 魔法?」
「嗯… 公主也會不是?」金髮女子眼睛一轉勾著嘴角反問。
「我是… 那是…」
「別擔心,結界內的事情不會傳出去的。」
「結界? 是,是在說那總是存在的濃霧?」
「是了。」
「母親。」
夏樹思索半分,開口正想繼續問,卻被突然出現的優柔少女聲線打斷思緒。一時,眾人的目光都看向來到守護者身邊的栗髮赤眸少女,包刮夏樹。
「啊啦,有客人?」少女眨眨漾著無盡光澤的美麗酒紅雙眸,獨特的腔調中透漏一思恍然大悟。
「歡迎來到巫者之谷,陌生人。」少女友善打招呼,臉上令人癡迷傾心的笑容卻是不冷不熱。
聽了對方給自己的稱呼,夏樹總算回神,她搖了搖頭瞪著人後開口但喉嚨似乎使不上力。不,她自是知道自己有沒有中了甚麼魔法,她沒有。只是像給貓咬去了舌頭,又像腦袋給人上了個結堵了思路。
母親身邊的少女,本是漫不經心的笑容在真正用點心神看來人後收斂了不少。
「公主若是已了結心中疑惑,也該是時候啟程返家了,再晚只怕會令公爵夫婦擔心。」守護者看了看女兒與那人的孩子,像是甚麼也沒注意到的淡然開口打破沉默。
「甚麼?」驚覺的夏樹轉頭窗外,暗忖從她出門已過了多少時間。
「若是擔心回程會花上不必要的時間,我差人送你一程便是。」守護者體貼到。
「不… 我可以… 可是… 我…」夏樹搖頭婉拒,但不知有甚麼其他難以啟齒的事情。
「有事儘管說,不要緊的。」守護者深邃的紅眸看著的不是亭亭玉立,就要成年的少女而是過去那聰明伶俐的小公主。
「我… 我… 能,能再回來這裡嗎?」
「啊啦,為什麼會想回來呢?」不能說是意外但也一時想不出可能的原因。
「魔力有些難以壓抑了吧?」意外的,守護者陷入沉默的女兒這時開口替公主回答到。
「你…」夏樹吃驚的差點咬到自己舌頭,一個字也梗在喉嚨。
這事,夏樹一直好好掩飾著,就連母親也都沒察覺,沒想到居然在這被個初次見面的少女看穿。她勉強掩飾自己不怎麼開心的心情,只希望自己的請求不會被拒絕。
「… 若是這樣,那麼下次你再找來這裡,我們便會給予你需要的指導。」守護者若有所思的看了看自己女兒,轉而頷首回。
「謝謝。再請問我明天便來是否可以?」
「必然恭候。」
夏樹高興的欠了欠身,遠不及個高雅嫻熟的公主倒可比上溫文儒雅的騎士。轉身要走的人毫無預警的又回頭,看著守護者,面有難色的蹙蹙眉。守護者忍不住掩嘴壓抑著不笑出聲,她搖搖頭。想是這公主不知又想到甚麼開不了口的事情。
「抱歉,恐怕冒昧了,但請問我們曾經見過面嗎?」
意外的,夏樹的話不僅咬字清晰,問題的語氣更好像其實已肯定答案般。問題遠遠預料之外,金髮女子眼中閃過意外後染上複雜的顏色。但畢竟不是會輕易慌了手腳的人,她笑了笑只淡淡回說自己不曾離開過巫者之谷。
馬蹄聲遠去,湊熱鬧的人群跟著消散,守護者這才示意女兒跟她離開。樹藤纏繞組成的長廊上,她們漫步。
「母親,那位公主…」
「明天她若來了,你便帶她罷。」
「啊啦? 母親難道沒打算親自教導她?」
「本是那麼想的,不過恐怕靜留更適合... 今天若不是你提出來,我恐怕也會錯過她魔力不時擺動的小徵狀。」
「母親若是覺得這樣安排妥當,我自然不會拒絕。」
「啊啦,你可別欺負人家啊。」
「母親說甚麼呢?」靜留露出一抹無辜笑容。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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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不信我只因為很喜歡enchantress這個字的讀音和解釋而寫文?
Roch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