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東條先生。」
東條策不知道要怎麼解釋現在的狀況,還有要怎麼向身後全部因為驚愕而停下步伐的後輩們交代。
因為自己明明對準了東條希揮下的劍,卻陷入了眼前這個看似手無縛雞之力的金髮女人肩頭。
但是,她究竟是在什麼時後,補上了原本擋在東條希身前,卻被自己推開的策克的位置?
她的金髮光澤十分耀眼,像是舒適的陽光披灑在背脊。
清澈的藍眼讓人有著剛正不阿、明辨是非的猜想。
一席黑的十分有質感的布料合適的剪裁在她的身上,奔騰的火紋刺繡,在族人的火把照映下就像是真的起了火一般,隨著袖擺舞在那黑夜中。
血液浸溼了胸口的衣料,染上了女人像白瓷一樣,毫無瑕疵可言的側臉和如同天鵝一般好看延展的頸部。
「我是繪里.多米蒂亞。」她帶著與現在的狀況如此不符的溫暖笑容,報上了自己的名諱。
「妳是...什麼東西。」
東條策握著劍柄的手在顫抖,連帶著牽扯到了還嵌在繪里肩上的鋒利,
繪里抬手將劍拔了出來,眼神不屑的飄移,然後轉身朝向希走去。
希早在那金色的身影擋在自己和東條策之間時就已經驚愕的沒有辦法呼吸了,更別說放下亞里沙上前關心繪里等等的舉動。
看著繪里蹲在自己的眼前,眸中照應著自己驚魂未定的樣子。
想哭的心情正在蔓延。
說好的坦承,似乎有些出入。
妳是,誰?
繪里,我不認識妳了嗎?
或是說,我根本沒有認識過妳呢?
繪里看了一眼希,果不其然,對上了質問的眼神,還有繪里不想承認也不想面對的傷痛。
低下眼眸,繪里伸手按上了還在浸染著衣料的傷口,抹上自己的血液,然後碰撫上亞里沙的傷勢。
希親眼看見原本鮮紅的血液轉變成弔詭的紫色,一點點得被傷口所吞噬,內化為修復的養分。
不看向希的錯愕,繪里轉身面對那些人。
「你們不經求證,隨意殘害生命。知不知錯?
無差別殺戮,只為個人名聲,受人稱頌。知不知恥?
抹滅異己,為己獨尊,誤導世人,生靈塗炭。知不知悔!」
一句句嚴厲的控訴,充滿著繪里的憤怒與怒不可遏。
她的拳頭掄緊,儘管是尚未顯出真身的指甲,卻也足以讓手心掐出了鮮血。
她的希,
善解人意的希,
無憂無慮的希,
靜靜等待著自己的希...
正在被這些惡質的人類所殘害,綁架,凌遲著。
整個人生,無數次的輪迴,害這些人性得罪惡糾纏不清。
「住口!捉妖人的地位怎能容妳這不知打哪來的一介女流質疑!」
東條策挺起胸膛,額角青筋爆露,回應著繪里的話語。
但更多的,是對於被這女人多數都說中了的慚愧。
身為東條家極富地位的人,就算扯謊都不能正面回應這樣的控訴,這樣一來不只是東條家的風評會變差,連自己的地位都會因此而不保。
他不會讓其他的人有機會奪取這個,他犧牲一切所換來的位置。
「如果真是這樣,」繪里掃視著眼前對於自己來說根本像是一盤散沙的家族,輕笑出聲。
「你將已經向我承諾不再傷人的猛獸,偷襲擊斃後帶回城鎮中時,是怎麼說的呢?東條策先生?」
聽見這話,東條策背脊一涼。
繪里所說的猛獸,正是當時傷害亞里沙的那一頭。
因為善良的母親被捉妖人給擊斃,因此下定決心要透過修練來提升自己向捉妖人報復。
但也因為還是動物之身,並沒有人類一般強烈的道德依存感,才會在發現亞里沙身上帶有靈氣後攻擊,希望可以經由獵殺來讓自己的功力快速提升。
繪里在亞里沙被希救走後的第二天就找到了這隻猛獸,經過交戰的挫敗後,答應繪里不會再隨意傷人,並將報仇一事轉託給繪里。
沒想到東條策趁著猛獸靜養期間將他殺死了。
當繪里從賣燒肉的婦人口中聽到大家大力稱讚東條策的英勇義舉時,一度生氣到沒有辦法控制情緒,差點在大庭廣眾的市集中氣炸變回真身。
自那次,繪里就一直在調查著東條策過去的一切,方才那一席話,正也是對著東條策罵的。
但繪里相信,這種人在東條家也是大有人在,在看過那日祭祀的狀況便能明白一二。
「我...我不知道你都在說些什麼!他就是傷過人的猛獸,我是在為民除害,難道妳要等到危害發生了才要動手嗎!」
繪里對於這樣的反擊並不意外,聳聳肩:「那麼我是不是要在你殺了希之前殺了你呢?如果是的話,早在三十年前你就該死了。」
這人...怎麼會知道那事!?
從指尖傳來了不正常的冰涼,有什麼攀上來了,一種,名為恐懼的東西。
耳邊已經聽見了東條家族們的閒言閒語,這時一個無心的事線都會令他驕躁不已。
「住口!住口!一派胡言!」
東條策再次握住刀柄,怒吼一聲衝上前,對著繪里就是致命的一擊。
「繪里里!」
儘管還存在著太多的疑問,但繪里即將遭遇危險的事實就這樣擺在眼前。
希放下亞里沙,張開雙手擋在繪里的面前。
「!」繪里看見視線中出現了熟悉的紫色,嚇的魂都沒了。
一伸出手就將東條策以及他身後的人震飛;令一手則是穿過希的腰際,將整個人護進自己的懷中。
掌中刮起的巨大靈氣讓希受不了的緊緊抱住繪里的身子。
「亂來!」繪里抓住希的雙肩,生氣的樣子像是連藍色的眼眸都要沸騰了一樣。
「妳有資格這樣說我嗎?」希頓時被繪里的態度弄到有些火大,抓住繪里的衣襟墊高自己的身子,與對方盡量大達到平視。
方便自己好好傳達一下極度想痛歐這混帳的心情。
「...亞里沙麻煩了。」被希怒視的心虛,繪里繞過擋在面前的希,卻突然回身扳高對方的臉向上頂高。
下巴大約兩指寬的高度似乎被東條策的劍給劃傷。
[...]心疼的觸碰著傷口,再次轉向東條策的眼神宛若厲鬼。
傷了她分毫,我就要你用命來償。
東條策也在兩人小小爭執推託的過程中重新整理好了情緒,指揮群眾擺出陣式,圍繞住他們。
看來對方打算把三個人都殺了。
從腰際的束袋取出了一個竹筒,上面密密麻麻的有著不少的封印和圖騰。
繪里拔起東條策落下的刀,橫架在身前,靜觀其變。
「這可是我千里跋涉,從雪山峰頂取下的不滅聖火,不管你是何方妖孽,都要死在這聖火的制裁下!」
他抽出一條長線,將一端放入竹筒中,一團紫色的火焰就這樣被牽引而上,一下子整條線都佈滿了火焰。
「雪山...西部那座?」
繪里聲音壓低,咬住了下唇,分不清是驚懼還是憤怒。
「知道害怕了吧?還不快顯出真身!不然我東條策將用這聖火制裁妳!」
「你,真是惹火我了...」繪里的身體還在顫抖著,沒人看的見的眼神變得銳利。
唰的一聲,身上的符文湧現,從頸部慢延至整個後背,直至全身,金色的符文邊還有著赤色的勾邊,看上去十分駭人。
與亞里沙相較而言寬大許多的狐耳出現在繪里的頭頂。
五條閃亮的金尾與一條白色的雪尾向身後延展了開來,一直延伸到了希的腳邊。
舒適的觸感讓自己想起每一次靠在繪里身上入睡的觸感,舒服的,溫暖的,安心的。
但是這樣的情景,卻讓人感受到了恐懼。
希按著自己的胸口,確認自己的內心,老實說,終於看到了繪里的真實,希有那麼一瞬間,是真真實實感到幸福的。
『原來,這就是我所愛的』
在這緊急的時刻,在這劍拔弩張的喧囂中,希終於確認了這件事。
不惜接下來了日子陷入無窮無盡的追殺,也要這樣擋在自己身前的她,她的繪里。
繪里將刀抬起,整把刀子以繪里的手為起始,燃起紫色的烈焰,直接將東條策擲來的,小小的火團吞噬。
「那雪山上的火,是我留下的。」壓抑著不讓太多的力量失控,繪里的聲音也跟著低沈。
「為了讓那里,因為受了人類的傷害而看不見的動物不要失足衰落山崖,我在那邊點起了不滅的火讓他們注意,結果你卻帶走了。」繪里斜眼睨著東條策,活像是一隻等著撕裂眼前獵物的掠食者。
東條策大駭:「快!東條世家的人!進攻!先拿下後面的東條希和小妖孽!這隻是千年狐妖啊!」
還來不及吐槽對方再次說錯的細節,繪里一聽到對方的話語,早已一步衝到了兩人身邊。
刀子向前面地上一劃,就隔空燒起了烈火,騰空打傷了不少湧上的家臣,連東條策的衣襟都被火焰燒去大半。
冷哼一聲,繪里將刀扔進大火中,打橫抱起希還有亞里沙,用著可怕的彈跳力蹦上屋簷,離開那個帶給希長年惡夢的鬼地方。
一路上,兩人一路無話,除了耳邊刮著的呼嘯令他們不能開口,更多的是心中的苦澀使兩人不敢望向彼此的眼眸。
希只是將亞里沙變成小狐狸的身子再摟緊了點,繪里感受到震動,以為希會冷,兩條暖暖的狐尾身到希的身邊將她圈住。
溫柔又彆扭的溫暖,讓希想要好好抱抱眼前的這個笨傢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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繪里一腳踢開妮可家後院的暗門,閃身躲進黑暗中。
一片黑的世界讓繪里的藍眼變的異常明亮,像是碧海色澤般的夜明珠在黑暗中引領方向。
將兩人分別安置好在外人難以找到的廂房後,繪里終於受不了,按住胸口坐倒在長廊。
按上傷處,果然染上了一手的血漬,繪里苦笑。
因為一路狂奔加上帶著人,傷口一直沒能癒合起來,還好自己已經毀了東條策那把劍,不然除了妮可狐仙以外的小狐妖大概都難逃魔掌。
繪里閉上了眼進入休息的狀態,太過疲累導致她並沒有發現身後站著的希。
當希一發現自己的白衣上有著大半乾涸的褐色,就扳開門追了出來,一直到拐過了兩三條長廊後才發現了頹然倒地的對方。
希看著繪里的背影,想起了這人與自己第一次相見的樣子。
那時的她意氣風發,有點帥,有點妖媚,又有點邪氣。
一舉一動都會深深吸引著他人的矚目。
"可怕"是自己給這人的第一印象。
隨著一次又一次有意無意的會面,希發現那令人溺斃一般的寵愛,總是無時無刻的圍繞在自己的身邊。
對自己的了解太過清晰,這樣的她令自己感到害怕,還有那懷念的眼神也讓自己十分不爽。
最大的改變,莫過於那令人不可置信的坦承吧?
但更奇怪也只有自己知道的是,希就這樣順理成章的接受了,也沒考究過這樣的事情究竟合不合理。
好像只要是繪里,是這個人,一切都無所謂。
但是,但是,這次讓自己覺得委屈的,估計是因為已經相處了一年,原以為彼此都已經對對方毫無隱瞞時,卻發現了這樣的事情。
這麼一個驚天動地的消息,一個讓東條希的世界足以崩毀的消息。
她所愛上的女人,是家族世世代代在追緝的兇手族類;而這個人,卻又是因為自己才淌進這渾水。
繪里有多善良,有多溫柔,自己是最為清楚的。
甚至希還可以困擾又自豪的說:我的愛人只會為了我的事情動怒。
希從來沒有這麼認真的鑽研這詛咒的真實性,只是當作長輩們一個推責的信仰罷了。
沒想到一切的事件讓這詛咒趨向事實的程度越來越明顯,希有些茫然。
默默走到繪里眼前,雖然繪里沒有張開眼睛,但是耳朵動了下,希知道繪里已經被自己的聲音驚醒了。果然是一個不能好好睡覺的孩子。
希伸手拉開繪里的衣服,繪里的眼睛張開。
一條很深的傷口落在繪里的肩膀,希愣住了,繪里只是看著希的動作,並沒有阻止。
輕觸著繪里的傷口,流血的趨勢似乎已經停下了。
儘管兩人已經在一起那麼久,但這樣毫無遮擋的碰觸還是第一次。
繪里還有些燙人的體溫接觸到希冰冷的指尖時,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看著繪里的傷口,希又想起了方才那不要命的阻擋方式,火氣不打一處來。
忍住想發怒的衝動,起身開始尋找乾淨的布巾和藥水。
「...不用,自己會好的。」
繪里看著忙碌的希終於出聲,但是希沒有搭理。
「我說不用了。」繪里皺著眉,記憶中還沒見過希不搭理自己的。
「希...」按著傷口坐起身,慢慢往希暴力東翻西找的方向走去。
「希!」
「不要管我!」希用著從來沒爆發過的怒氣吼了回去,轉過身面對繪里,手還是被緊緊抓住。
因為生氣而劇烈起伏的胸口,還有陌生而慍怒的眼神都讓繪里愣神。
「...」看著希,眼神空洞,大概是太過錯愕了。
「...妳什麼都不想解釋嗎?對我。」
「...我不知道。」
「好了,那也沒什麼好說的,對吧?」希想要拉回手,卻還是被禁錮著。
對方皺著眉,傷口在大力的拉扯下又裂開了,希看到後趕緊停下動作。
「不要走...」繪里小聲的說著,讓人也跟著感覺到了那無助與無力。
其實也不一定真要解釋什麼,希自己不是笨蛋,事實已經這麼明顯,難道會看不出來究竟大略是怎樣的前因後果嗎?
想要的,只是繪里親口說。
說出最真實的一切。
「繪里里,請妳告訴我好嗎?一切,任何事。
我總是在猜測妳的一切,妳卻對我瞭若指掌,我真的不知道我應該要怎麼辦?」
希放鬆了手,抱住繪里滾燙的身體。
繪里看著希紅了的眼眶,咬緊了自己的下唇。
看來...過了那麼久,我還是沒有成長啊。
繪里摟著希躺在地板上,親吻對方落下的淚,延著臉龐,尋到了果凍般柔軟的唇。
「我們第一次相見時,我是個發現自己的國家快被聯盟國出賣的將軍。」
悶悶的說著,牙齒輕咬著身下人的肩頸。
「然後,我為了要調查這件事,參加了邦交國的會議,氣氛太悶了,就像現在一樣...
所以我一個人駕著馬,到草原上奔馳。我的故鄉是環海的,所以並沒有太多地方可以這樣鬧騰。」
「繪里里...」任著對方輕咬著自己的身軀,將手伸到對方頸後,將髮帶卸下。
金色的髮和自己的罪孽般的紫交織在一起。
繪里伸手拉開希腰間的固定的束帶,從未在他人面前展露過的身軀,就這樣映入自己的眼中。
溫熱的手和寒冷的空氣造成了極大的溫差,希不自覺地挪動身體往繪里靠近。
繪里也發現了這點,脫下染血的衣服墊在希的身下,然後伸出雙手擁抱這個看起來十分舒適的身體。
實際上抱起來也是如此。
「可以嗎?」
繪里的眼神燒的熱切,希撐起身子在對方嘴角吻了下,果不其然被對方加重成了深吻。
「繼續說...把妳的一切,我們的一切都告訴我。」
雙手纏上了對方瘦得有些明顯的背脊,像是鼓勵一般;
用著深吻後的紅潤在對方耳邊呢喃,溫熱甜膩的氣息吐上側顏,繪里點點頭。
「那時我聽到了樹林間傳來了追逐的聲音還有動物的低鳴,我不放心,想進去看看。結果你就這樣衝出來,那時我看到的妳,是一隻非常可愛的狸貓妖怪歐。」
「妖怪,還會有可愛的啊...」
看著繪里沿著自己的身軀一路吻下,留戀在胸口處,像是她每晚入睡的樣子一般。乾裂的唇瓣操刮著肌膚,令希不太自在的扭動身軀。
「有,其實我一直覺得希是可愛的,只是當時的我一直沒有說出口。」舌尖游移在敏感的乳尖上,果然引起的對方身體的顫慄還有抽氣。
「就在那時候,我發現了希有著跟動物說話的能力,但是啊,希那時還不叫做希歐。
妳告訴我,妳在等著唸出妳的名字的人出現。
我也不知道自己那時怎麼了,竟然問著妳要不要和我離開,而妳竟然也就那樣答應了。」
掌心撫摸著希小腹的柔軟,身體因為碰觸而漸漸升溫,趨於和自己相同的溫度。
「後來,妳陪著我回到陣營,用妳了解動物說話的能力替我證實了12國的勾結...
但在我最失意的時候,也是妳安慰了我。對我來說,妳就是我的希望。
也因為這樣,我說出了妳的名字。
妳遵守著狸妖族中的誓約,跟隨了我...」
說到痛處,繪里沒有控制好力氣,意外在希的肩上咬出了傷口,血液的味道滲進口腔。
希喘著氣,抬起手拍拍繪里的頭,「沒事,我聽著呢。」
「後來,回到我們的國家外港時,被裡頭的親王給暗算,我自己一人站上甲板誘敵受傷,讓妳生氣了。」
手探到了腿間,希的兩腿內側已經因為繪里的動作弄得濕滑。
繪里動手除去了最後的阻礙。
漂亮色澤的花瓣上有著濕潤的水霧,繪里俯下身,雙唇貼上帶著濕意的柔軟。
「哼恩...!」突如其來的,像是觸電般的感覺蔓延全身,希咬著自己的手背壓抑著那令自己害羞地呻吟。
太羞恥了,從來不知道自己會發出這樣溺死人的聲線,遮著臉完全不敢看向壓在自己身上的人。
「後來,在女王死後,我和親王對戰,卻也因為觸碰了女王的遺體而感染了劇毒。
就在我快要撐不下去的時候,我們遇上了聞到劇毒而前來的狐仙,就是那個戴著面具的女人。」
手指慢慢推入下身,希在繪里雪白的背上抓出了數道血痕,奇異的異物感讓希只能緊緊抱住對方的身軀來轉移注意力。
繪里指尖上沾染了黏膩的血液,舔拭後又再一次的侵入緊緻的柔軟中。
「繪里里...痛...」嗚咽著將臉埋進對方的頸間,既然已經決定給予一切,那希也不再後悔。
「放鬆,放鬆。」繪里停下動作,順著對方的後腦勺輕柔地撫摸著,身下的手已經沒入的希的身體中,卻也不敢亂動,靜靜等著希去適應。
「那時的妳將300年修練的精元,還有長老送給妳的珍貴寶石交給了我。
狐仙大人施法後,我進入了療傷的睡眠中。
而妳也為了我化身成人進入了輪迴,世代擔任狐仙廟的巫女。」
看著希好像已經緩和了下來,繪里慢慢的抽動指節,耳邊聽見了希隱忍般的矇哼。
「誰知道在你第三次輪迴的時候,狐仙廟就遭到了捉妖人得破壞。
妳的靈魂也就從此囚禁在東條家的氏族中...我出來後,就費盡心力的尋找著你的身影。
終於命運還是讓我找到了。」
在越來越快的速度中,希的聲音也從低鳴轉變成大聲的吟哦。在最後忍不住的一聲高亢後,嬌羞動人的潮紅在自己的眼前綻放。
「希,找到妳了,我找到妳了。」繪里笑的疲累,眼中帶淚。
細數過後,才知道彼此已經等待思念了多少個年頭。
直到見了面,感受到了真切的體溫後,才一次湧上了難以招架的疲憊。
「謝謝妳,一個人背負著我們這麼沈重的記憶,現在的妳再也不是孤單一人了。」
希伸手將在自己眼前,第一次哭得像個孩子的繪里,安置在她最愛留戀的胸前,
「繪里,我是妳的。」
現在,以後,一直都只會是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