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迴_1.新世界的啟奏曲

作者:狼徒
更新时间:2017-08-15 11: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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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字数:42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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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里沙希望繪里可以多出去跟人交流走走互動所以提議想要去上學,繪里被盧著盧著也就答應了,真姬覺得不放心也跟去看。妮可大大財大氣粗去跟人家搞生意了,就不跟著去玩鬧了。)


噹---


噹--噹---


噹----


風鈴在微風的吹拂下,敲出了長長短短的響聲,櫻花花瓣也襯著天藍的墨染飄舞著,在空中作出了流動的畫作,一片脫離隊伍的花瓣,沾上了擱置在窗台邊的書籍上,一旁還有著杯沁著冰珠的薄荷茶,一個女孩,枕著自己的臂彎在長廊上睡得安穩。


稚齡的臉龐有著白裡透紅的肌膚,柔軟的淺金色像是奶油一般滑順,一身白衣裙襬在棧板上綻開成了沒有規則的花。


門外傳來了遠遠的機車催動聲,來到的庭院前稍稍減速,又催動起油門離去。


聲音驚醒了女孩,她倏的坐起身來,兩腳套上木屐就急急的想要向門口奔去,還因為兩腳穿反還差點沒跌個四腳朝天。


只為了幾封躺在門口的信。


上頭印著一個燙金的校徽,還有著端正的校名,女孩小心的拆開,抖出裡頭的信紙。


[耶!!!!我錄取了!!!]


一聲歡呼大喊讓和室裡正在對弈的兩人一人下手滑噴了手中的棋子,一人噗的一身噴出了剛入口的茶水。


[妮可老狐狸妳很髒耶!!]紅髮女孩抓起袖口往自己臉上擦去無辜被潑上的水珠,一邊怒瞪著坐在對面的女人,估計一個沒克制手上的棋子就會往對方的眉心招呼。


[咳咳,我說過不准叫我老狐狸了,妳這個紅毛兔崽子。]被稱呼為妮可的女人難過的握起拳頭捶打著胸口,一臉還是沒順過氣的痛苦樣。這該死的孩子,從小教到大居然一個稱呼改不過來,果然自己還是太放縱了嗎?


一旁的紙門刷的一下被大力拉開,探近來的是罪魁禍首的淺金色腦袋,似乎因為急急跑來的樣子臉頰還有著淡淡的紅暈。


[真姬!妮可!妳們看!!我錄取了歐~]


[我說亞里沙,到底什麼東西錄取妳這麼激動?] 真姬托著下巴,另一手的修長手指夾過了亞里沙手上的信件。


[歐? Estelle? 愛斯特爾學院? 這所學校挺難考進去的耶? 亞里沙什麼時候去準備這東西的啊? ]


相對於這個世界的輪替,已經活得有點太過壟長的年歲,讓真姬對於這些為了維護社會制度所編製的規矩其實沒有太大的興趣去攪和,說是學習,也許自己還更適合去戳破那些為了掩蓋事實而在教育上包裝修飾的美麗謊言。


世界是自私的,透過教育未嘗不是一個控制新興子民們的管道。甚至可以說是個最好的洗腦平台。


所以對於亞里沙去報名學校甄試什麼的也挺讓她意外的。幾百年來也沒看亞里沙對什麼樣的社群生活有興趣,這次竟然連那些繁複的手續都一次處理起來了。看來是下了不小的決心阿。


[前些日子進城的時候看見這所學校,覺得非常的漂亮,而且它的藏書非常的多,就去報名瞜。]亞里沙笑的天然,真姬也回給了對方一個微笑,開始看著這個學校的簡介。


儘管亞里沙怎麼說也是個活了幾世紀的狐妖了,但是總還是有著【多幫晚輩注意一下吧】的心情。


愛斯特爾學院,據真姬的了解,是一所城中十分有名的百年學院,採的是一條龍的一貫式教育,從幼稚園到大學全套辦理,出來的學生基本上都是國家中十分了不起的人物。


不過進什麼原料出什麼貨,這所學院有著與其他學院相較之下更為完整的軟硬體系統,師資也是重金禮聘,學費自然是頂尖人士才負擔的起的天價。基於資本的篩選下進到這間學院的人自然都是些富二代子弟。


自己在幾百年前曾經無聊以母親的名,真姬.蕾.蓮夏發表了不少的音樂作品,當時有一些作品因為十分吃重技巧而且風格獨特,就是被這一所學校直接購買作為學生的畢業指定演奏曲,也因為這樣曾經到這所學校去演奏過,所以真姬對於這所學校的音樂學院也是有著一些印象。


像是亞里沙這種在人類歷史中沒什麼背景的孩子基本上少之又少,這種家庭叫什麼來著? 暴發戶?


[看來是沒有什麼問題,] 真姬將信紙交還給亞里沙。既然是有些歷史,又有名氣的學校,應該是不會出多大的亂子。唯一真姬想到可能會有問題的,估計就是進入學校後與學生們的相處吧。


總是聽說突然家境富裕起來的孩子很容易受到那些古老家族的歧視。


看向妮可,真姬認真思考著這女人在這幾百年裡有沒有做過甚麼了不起的事情,應該可以弄出個甚麼家族的讓亞里沙當後台。


[我記得這所學校似乎創立後不久就開始有區分學習的項目,說是希望可以讓學生術業有專攻,雖然我覺得都是些屁話啦.....是說,亞里沙是錄取了哪一項呢?] 妮可又重新砌了一壺茶,在等待的時間,她抬頭題了個問句。


真姬挑眉,看來這老狐狸還是有在注意這世界的變動呢,居然不是個墨守成規的老傢伙。


[我選的是文學歐,]亞里沙淺淺一笑,[總覺得透過自己的視野看到的書集有限,有的時候,也是挺想和人去交流的呢......]


阿,


原來是這樣阿。


真姬撓撓臉,的確呢,自己是從懂事後才變成狐妖的,年幼時有著父親和母親的陪伴,也有著不少的僕人和家人可以排解自己的無聊,就算成為了狐妖後也還有著妮可陪伴。不過亞里沙卻是從出生開始就一直是孤單的小狐妖,從小就是在逃亡和與生命延續的搏鬥中生存。


沒什麼和人群相處過的她,也許也很期待可以和人們有正常互動的時候吧。


[那也很不錯呢。要和人好好相處歐。] 伸手摸摸亞里沙的頭,表示自己的同意。


出自於狐妖對於晚輩的憐惜,真姬也早已將亞里沙視為自己的妹妹一般疼愛,照顧的程度不輸當年妮可對她的寵愛。


[只要亞里沙開心就好,我也沒什麼意見。] 妮可喝著茶,跟著回應。反正這些孩子開心就好,身後的九條美麗狐尾透露著這看似少女的女性活過的年歲,再誇張點,要說從上帝創造了這個世界後不久妮可就開始成長了也不為過。估計人活久了,對於很多事都已經能夠變得瀟灑了吧。


[阿,真姬姐姐,這裡也有一張是妳的歐。] 亞里沙抖抖袖口,又掉出了一張一模一樣的信封。


[我的?]真姬準備要拾起棋子的手懸在半空,看向亞里沙,眼中透露疑惑。


[對阿! 我把真姬姐姐演奏古琴的影片錄下來寄去了,真姬姐姐也順利錄取音樂系瞜 ! ]


[等等!? 我沒有說我要去吧? ] 真姬搶過亞里沙手中的信,上頭果然是大大的錄取鋼印,但是和亞里沙不同的是,自己的信件中還夾附了一張評鑑理事的親筆信,裡頭萬分讚揚著真姬的表演技巧以及能力,以及多希望可以請真姬加入云云。下方的簽署有三個人明,估計是一個人起草,其他人簽名表示同意吧。


這下糟了,真姬快速回想著自己將作品賣給那所學校的年代,還好,大概差了個150年,應該,應該是不會被人起疑的吧?


[這理事也真是了解人性阿,居然知道對附真姬要用這種吹捧的手段。] 妮可湊了過來,感嘆的下了評語,果然下一秒就是火龍伺候,熟練於這種打鬧的妮可一抬手就是一個水柱把真姬的火龍澆成一縷白煙。


[真姬姐姐,就當作是陪我去吧。] 亞里沙的身影擠入了真姬的視線,雙手合十淚眼汪汪,[不然那個學院是住校制度的,如果只有我一個人,我其實會有些害怕的......]


會害怕就不要去啊......


忍著不能說出口的吐槽,總是傲嬌但又十分疼愛小妹的真姬,完敗。


[好吧...那我就還是陪妳去吧,不過沒有下次了歐。如果希望有人陪同什麼的,是可以先和我說一聲的。]


[好的~真姬姐姐~] 才剛答應真姬的亞里沙,摸摸索索的又抽出了一封信件,當然,一模一樣。


[我說亞里沙妳這樣我差不多可以生氣了吧 ......] 再怎麼包容也是有個極限,在真姬準備要板起臉來給亞里沙一個教訓時,亞里沙馬上把書信往真姬臉前一湊,那氣燄馬上就像剛才的火龍一般只剩一縷煙。卸下怒火,留在臉上的是驚訝和現入往事的懷念。


還真是好久不見的名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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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風冷颼颼的颳進了單薄的衣衫裡,亞里沙拼命的蹭著雙臂呵氣,真姬站在亞里沙身邊,時不時的弄出一些小火焰裝進玻璃瓶中讓亞里沙拿著暖手。妮可走在兩人的前方,九條狐尾曲曲張張的替兩人擋去些風雪。


繪里.多米蒂亞,已經好幾個世紀沒有見過的人了。


從發生了那一次的事件之後,繪里就這樣消失在三個人的生活中,剛開始的日子真姬和亞里沙總是擔心繪里會想不開自盡甚麼的,一直希望動用妮可的能力去找到繪里的去處。


但是妮可總是以【給她時間】這個回答阻止他們的行動,甚至在有一次真姬捕捉到繪里較為清楚的氣息,想要去找人時還和妮可大打出手。


[妳現在去可以改變甚麼嗎?]


戰完一輪,也許更精確的說是被壓倒性的凌虐一輪後,真姬趴在地上,仰頭看著難得發怒的妮可。


[她現在需要的是冷靜,過多的刺激她只會讓她更加的不穩定,希會做出這樣的決定,會有她的原因。不探究、不干涉,是我們現在能做的。]


[可是...]真姬咬著唇,[可是繪里很痛苦啊,妮可應該更能夠清楚地感覺到那人的氣息吧,那種與亡靈無異的空洞跟哀傷,誰受的了。]對於希的不能體諒,讓真姬憤恨地垂了下地面。


對於繪里來說,希就是她的生存希望吧?就這樣把她的生活信仰硬生生地抽走,究竟要這個可憐的人怎麼樣活下去?希啊希,妳知道妳的溫柔,真的很殘忍嗎?


[痛苦是不可避免的吧。]


妮可嘆了口氣,伸手抓住真姬的胳膊把對發拉了起來。[這對小倆口他們有他們自己的結需要去解,我們能做到的,就是陪伴。]


[那我們不是更應該去找她嗎?]


[現在還不是時候。她的心境還不適合被打擾。儘管回憶消除了,但傷口還在。]妮可仰起頭,沒有聚焦的眼看向了很遠很遠的地方。


[我想,希就是希望繪里可以利用這些年記憶裡沒有她身影的年歲,讓她可以好好的修復自己的心靈吧。畢竟先前已經經過了那麼多年,透過追尋希的身影去壓抑自身的其他情感,繪里的"自我"大概都已經歸零了。]


[所以,希算是希望繪里可以找回最初的"她"嗎?]


[可以這麼說,]振袖抖去方才沾染上的塵土,妮可緩步著向屋內走去,[一段愛,不管是多麼的刻骨銘心,如果已經到了對方一離去就無法活下去的程度,那就已經不是愛了,是依賴。]


真姬沉默,如果是繪里壞叔叔,的確在自己的印象中是沒有辦法和依賴畫上等號的,不過細想這些年繪里追尋著希的腳步的樣子,以及每個夜晚總是失神望著月亮的陰晴圓缺的她,的確像是妮可所說的,自我已經幾乎消逝了。


傷害中殘存下的,只有那個殘存下的,對於【希】這個人、這個物件、這個執念的枷鎖。


忘不了的,是繪里消失於他們眼前的蒼涼背影,那種孤寂與無助讓真姬完全無法將眼前的人,跟自己記憶中那個將年幼的自己護在臂彎裡與父親笑鬧的自信軍官相提並論。


[我果然,還是不懂呢。]遮著眼,掩飾著即將奪眶而出的淚水,那種感覺,很悲傷,很淒涼。






過了一千年,不知道那個女人,變成了一 個什麼樣的人物呢?


基於妖狐的血統,繪里的外貌只要沒有被她自己特意的毀容應該是不會有太大的差異的,不過總還是有種重見故友的緊張感。如果妮可說的沒有錯,這個女人是不是已經重新變成呢那個自己記憶中威風凜凜,站在所有人的身前抵擋一切的可靠將軍呢?


[那裡。]


妮可停下腳步,一個出聲打斷了真姬心中的嘀咕。抬頭一望,眼前有一個精瘦挺拔的身影站在風雪中,背對著三人,長衫和連帽的斗篷完完全全的將那個人的任何特徵遮掩住,身後的八條亮金色狐尾好看隨興的覆在地面,那人的周遭沒有任何的積雪,每靠近一步,就像是更接近春天一般的舒適。


那個人慢慢地轉過頭來,熟悉的耀眼金髮垂在胸前,額上的瀏海也已經長了,搔刮著遮住了一眼的冰藍,另一隻沒有被遮擋的眼睛倒映出三人驚喜的神色,微微瞇起眼,露出了好看又自信的笑容。


[好久不見。]



亞里沙興奮的尖叫著,撲到繪里的身上掛著脖子又叫又跳的。妮可也露出了"真是受不了"的笑容,緩步朝繪里走了過去,兩人的笑語真姬一個字也沒有聽清。


只是遠遠的,默默地,看著這個已經許久沒見的人,


曾經,愛這個人的肩上嬉鬧;


曾經,跑得滿屋子讓她疲累又無奈;


曾經,站在這人身後學著她比手畫腳指責著將士逗得大家哈哈大笑;


曾經,看著遍體麟傷的她,任性的希望對方給自己會再次回來的承諾;


曾經,看著這個人失魂落魄毫無存活的意義以及動力;


曾經,看著這人有如風中殘燭一般消逝在自己的眼前。




現在,眼前的這個人抓下了一直掛在脖子上晃蕩的亞里沙交給一旁的妮可老狐狸,走向自己,站定。


「好久不見了,我的小公主。」


「好久不見,繪里壞叔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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