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迴_6.解不下的癥結

作者:狼徒
更新时间:2017-08-15 12: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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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從那個叫做統堂的警視廳女性出現之後,繪里就在十分鐘內完成了道別、結帳、放鳥自己、坐上另一台看上去很不錯的車輛先行離去,剩下自己一人百般聊賴地打著方向盤用著時速120的車手級速度飆上了自家後山看了整晚夜景。


直到回家發現自己妹妹正在想著不知道哪個可愛孩子,連自己還穿著外出的裝扮都沒發現,才倒了杯牛奶進去騷(關)擾(愛)自己的妹妹。


洗著已空的杯子,希對著窗外愣神,窗外望出去可以看見海上的那座燈塔,那在海浪中矗立著的光點,明明滅滅的讓自己不禁想起了兩次巧合的占卜,一正一反的高塔牌,究竟要代表的是什麼事情?


坐到了桌前,希的手輕撫上牌堆,試著與自己的牌靈對話。這副牌的來源可以追朔到自己尚還年幼的時候,那時自己的父母在百忙之中終於有一次機會帶著自己和海未到離家較遠的遊樂區玩耍。雖然自家幅員廣大到前有小河後有山坡,但是出來玩的感覺就是特別不一樣。


就在一家人排著隊要去玩摩天輪的時候,一個吉普賽族打扮的老婦攔住了一家人,表示希吉人天相、骨骼驚奇,手上一副最古老的塔羅牌從進到園區後就一直顫動,一路循線終於找到了那位百年難得一見的奇人,希望可以教會這女孩一些占卜的技能,日後必能有一番作為。


奇人的父母自然也是奇雙親,母親表示女兒喜歡就沒意見;父親表示這麼難得一次出來都讓你撞上看來你是真的會算命,隨你去吧。於是希就開始像上安親班似的,每天回家後就有著老師在家裡等她學習不同的占卜,有時是找上他們一家人的吉普賽婆婆;有時是看起來十分瘦小綁著雙馬尾的女孩,有時是性感艷麗的女性。


隨著自己一天一天的長大,希總有一種感覺,這些人似乎全是同一個人喬裝出來的。不過一個精通占卜的人也許會一些易容術也不是太奇怪的事吧。


一切如占卜師所說,希的確對於靈性這方面有異常高的造詣,中學開始便可以自己幫人占卜了,而手頭的用牌,就是當年那一副引導著吉普賽老人找到自己的牌,也是現在自己手頭上正在把玩的這副牌。


牌靈,根據希自己的描述,是個美麗的金髮女性背影,從小到大,希從來沒有見過她轉身。看著那身影,希總覺得這背影跟今日放鳥自己的女性有那麼點神似。


大概是自己想多了吧?


只見她也低著頭沈思著,每當遇到較為複雜的對象時,希總是能看到牌靈做出這動作。


'妳自己也抽一張牌看看呢?'


希聽著牌靈的指示,也洗了洗牌替自己卜了一次,毫無懸念也是高塔牌。


'看來,妳跟那女人,還有你妹妹跟那女人,都有理不清的牽絆啊。'


牌靈嘆了口氣聳聳肩,回到了牌堆之中。希倒也不追問,只是收好了牌,關上廚房的燈後,悄聲回到自己的臥室。


整面乾淨的牆上只有著一朵藍色妖姬壁紙,那是自己在一次前往工作地時購買的。牆邊還堆放著大大小小的壁紙,一共還有12朵的藍色妖姬和一束滿天星。


“我的蓝玫瑰情人,我要挑逗你、诱惑你、宠爱你、纵容你!我要你做我的蓝色精灵,对全世界扬起骄傲的唇角,在爱的天空中翱翔。”


這是整附圖的意義,而希只挑一朵貼上,也是因為它單隻的花語“人世轮回中,怎样才能拥有一份温柔的情意。”


儘管不是少女心爆棚的女孩,希的心中卻仍然默默希望著,有這麼一個人,會替她將剩下的部分全部貼上,完成那美麗的,夢境一般的花語。


為什麼,總隱隱約約的覺得那人就是妳呢?絢瀨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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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一下的,坐在副座的繪里打了一個噴嚏。


「妳又招惹誰了?」統堂英玲奈斜眼看了下還在錯愕中的繪里,用肯定句說出了疑問句。


一隻八尾狐仙要是真會感冒,大概都會羞愧地想切腹自盡,統堂一秒就推翻了這設定,剩下的,大概就是有誰在叨叨念念著這長相如此妖孽的女性吧。


「大警官這我倒不清楚,妳要不要帶我回局裡替我查一下?」繪里挑眉掃視著對方身上的警視服,細長的高跟鞋延伸了好看的小腿線條,一抹黑絲襪包覆著美腿直至窄裙內部,暗紫色的貼身剪裁讓下肢的弧線更加誘人,再加上幾乎快要被傲人胸圍撐爆鈕扣的制服以及成套小西裝外套,真的怎麼看都像cosplay。


左手手心上的十字刀痕是繪里對於這位女性在初識時唯一有連結點的過往,時代太過久遠,這女孩究竟是12列國哪一位將領的子嗣已經不可考,但那十字是幾人當年結盟的符號,繪里一直沒有忘記。


「見到妳後,我真覺得自己造孽,為什麼這麼久遠以前簽下的誓約會跟我產生連結,重點是我竟然還真的去找妳。」


關於與統堂這人的認識,繪里也是充滿了意外。


她是在自己獨處在俄羅斯時,第一個找到自己的人。更精確地說,是繪里發現了這個為了尋找自己在雪地中差點凍死的人。


當她一看見對方手心跟自己有一模一樣的十字,二話不說趕緊扛回自己的冰屋裡進行搶救。由於繪里提供了大量的血液讓統堂喝下好維持心跳撐過風雪,因此統堂被搶救過來後也成了半妖。


只有長生不老的能力和比一般人類強化的身體,但沒有狐仙那般的刀槍不入,重度攻擊下仍有死亡的危險。


醒來後的統堂告訴繪里,自己的家人從出生時就替自己刻上了這十字,表示這是祖上的習俗一定得遵守,會有好運守護著他們。後來為了經商,統堂隻身一人來到了俄羅斯,自從來了之後,手上的刻痕就異常陣痛,甚至統堂有種感覺,他就像指北針一般對著某個“東西”做了定位,這讓統堂決定要去找出這疼痛的原因,卻在風雪中迷失了方向,最後遇上繪里才得救。


從此之後每過一段時間,統堂總會穿著不同的制服回來探望她,原因無他,只因為總得在世界生活下去,若在同個地方待上幾百年起不嚇死人。一次統堂自嘲著自己這樣就像是在玩著角色扮演一般,誰知繪里什麼都不記,就偏偏記得這件事,往後的每一次見面總是這樣嘲笑著她。


「好了,別抱怨了,這次找我有什麼事?」


「還是這麼直接,俄羅斯的總公司那裡有些狀況。」一個漂亮的轉彎,統堂甩開了方才就一直默默與他競速的黑頭車。


「什麼狀況?」彷彿聽到了有趣的事情,繪里坐直了起來。


統堂所提的公司,是繪里輔佐她所建立,算是為了報答她冒著生命經歷去尋找自己,也是為了回報當年那些不顧上層壓力力挺自己的兄弟們。


延續著妮可上千年的經商經驗,再加上繪里對於此地的了解,統堂的公司成立沒多久就上市上櫃,後續更是持續上漲,現今已是百年企業。統堂與繪里長期的暗中經營與操盤,讓這家企業已成了自己新時代的後盾。這也是為什麼一個小小警員可以開上名車;一個大學生剛入學就可以牽台自駕的最大主因。


「俄羅斯的黑幫組織已經越來越擴大,公司算是俄羅斯裡最大也最穩定的企業,那些黑幫組織最大的攻擊目標非他莫屬。我擔心這會是我們在新世界裡的一波衝擊。」


「如果黑幫也開始轉向企業經營,加上這個生態本身的上下約束力、服從結構,的確會是一個需要趁早壓下的未爆彈。」繪里點點頭,同意統堂的假設。


「我現在任職的是公家機關,一時半刻跑不掉,還得麻煩妳跑一趟了。」簡短的談話中,車子已停在繪里家門前。


「我最快明天動身,今晚我得照顧我的小公主。」


「那個脾氣很硬的女孩嗎?」


「脾氣很硬嗎,也許吧。」


笑了笑,繪里關上了車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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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外的,一向嚴以律己的園田海未老師徹夜未眠,為著一個猛然撞上的女孩。


艱難地撐過了早上的課程,海未隨意地在校園中閒晃著,試著通過新鮮的空氣讓自己可以稍微清醒些,走著走著,便進入了在校園最深處的音樂學院中。


慢慢的步調與細膩地交談聲讓她放鬆了神經,空氣中彷彿有著旋律,東邊的薩克斯風與西邊的雙簧管意外的搭成一曲和諧的旋律。


晃晃悠悠的上了三樓,一個不知演出者是何許人物的演奏,緊緊抓住了自己的心魂。


那琴聲敲擊在歷史的洪流上,令人分辨不清究竟是在鍵盤上飛舞的心思太過蒼老,還是機構上的打絃太過寂寥。一陣一陣的衝擊著海未的心跳,看似單純的重音卻是由兩三種不同的聲音所混合而出,一種凌駕於喧嘩之上的沈靜,又像是寂寞至極的喧囂。


順著旋律的呼喚,海未來到了一扇陳舊的木門前,歲月不只在人們的臉上留下痕跡;也在物件上提下了笑語,海未伸手撫上那一層斑駁,整個門板隨著音樂的震動而動盪著。


是誰?究竟是誰?有辦法創造出這般令人繼憂傷又沈悶不已的旋律,壓住自己的胸口,猛烈而無聲的重複吸氣,但那呼吸卻是隨著那一下下的重音,越來越微薄。


但令人意外的,卻沒有將死之人的慌亂,反而是一種打從心中解放的輕盈感,像是一種未了的心願就這樣達成一般。海未自己也說不清這種感受為何而來。


也許是打從懂事時就有的莫名內就與虧欠感吧,曾經以為只要一切都表現優秀,是否就可以洗刷這種莫名的情緒。於是她的成績與姊姊希反差般的清一色優等,連體育項目也是十分突出,田徑隊與弓箭社因為有了她幾乎年年拿獎,曾經有長達12年的時間,縣市級的射箭項目第一名都永遠只有一人,只是後面掛著的學校不同罷了。


最後為何在第13年沒有繼續了呢?因為海未已經從大學畢業,出國深造她潛心所愛的文學博海,無法再進入社會組繼續荼毒世人。


眼前越來越朦朧恍惚,木板上的刻痕也在眼前扭曲成了年輪一般的形狀,整個天玄地轉得像是被吸進了一個異次元空間一般,最後木門的方向變成了一個黑洞,海未警覺地退了兩步,身處的走廊變成了悠長灰暗的通道,原應該是漂亮的木紋地板變成了枯朽的腐木,接縫間充斥著黝黑的爛泥,一朵朵妖媚而詭異的花苞從夾縫間,用肉眼可以看出的速度竄出,一齊綻放。


就在花瓣一片片的向外伸展,最後看見花蕾的同時,卻發現每朵花的深處都是張紅豔的唇,輕輕張開著,卻發出了像是要刺破耳膜一般的尖刺聲音。一朵小花就以如此令人痛苦,何況是百花齊鳴?那恐怖的尖銳聲音讓海未摀住了耳朵,往反方向邁開步伐奮力逃離,一路上不乏有著不同顏色的花朵竄出,爭相呼喊著她的名字,但那尖銳的聲音令海未不敢停下腳步,一個踩空,她就這樣摔入了原先應該逃離的巨大黑洞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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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你們好好告訴我,究竟海未老師是怎麼樣摔下樓梯的?」


坐在位子上,園田希的右腳翹起重疊上左腳,摘下眼鏡柔按著眉心,疲累又慵懶的樣子有種說不出的性感。讓兩個坐在西對面的音樂系小女孩臉是一個使勁緋紅。


「當時我們倆約在音樂大樓的迴廊上碰面,要去上一起選修的下一個課程,我到的時候,那位老師似乎已經在琴房前站了一段時間。因為音樂系大樓是綠建築設計,所以到秋天時迴廊都會特別冷的,但是老師卻低著頭,襯衫背部全被汗水浸濕了。」


其實撇除掉老師看起來很不舒服以外,其實那背部的線條實在是無比性感,結實勻稱的身形和漂亮的蝴蝶骨,以及隱約透出的深藍蕾絲胸罩花紋都令人好想衝上前抱住。女學生心理默默補充。


「恩...然後呢?」背部全被汗水浸濕啊,海未知道應該會覺得羞恥的想切腹吧。希兀自想著海未小時候上完廁所沒有拉好衣服,後面的裙子夾在胖次裡的事情,雖然只有自己一人看見但海未還是焦急的哭出來了,阿斯,好可愛。


「然後老師就像被驚嚇到一樣退離開了琴房的門,向左右張望了一下後,大力地摀住耳朵表情十分痛苦的從我身邊跑過,像是被什麼追著一樣。我擔心那位老師會不會有什麼危險,就跟了上去,但是那位老師實在跑太快了,我完全追不上。」


看著一臉懊惱的女孩,希忍不住伸手拍拍她的頭,女學生的髮絲柔柔軟軟的,還是少見的帶綠黃髮,像是草地一般令人感到舒適。也苦了這學生了,海未小時候就是學校裡長跑、短跑的常勝軍,能追上可不是一般人啊。


「是啊喵!然後我一上樓的時候就看到老師就跑了過來,我轉身要攔住老師結果她就一個踩空跌下去了喵!」一個好像曾經來給自己擦過藥的橙色短髮小女生,揮舞著雙手誇張的表演著現場狀況。


「踩空跌下去?她沒有看見樓梯嗎?」


「不知道呢,老師只是使勁地向前跑,然後碰了一聲就摔下樓了。」


「好,我知道了,謝謝你們,快回去上課吧。」


希送走兩個學生後,來到了自己妹妹的病床前。那端正肅穆的五官在睡眠中顯得柔合了些,高挺的鼻樑就像她的原則一般不可越界;薄薄的鼻翼因為呼吸而微微起伏。


自己的妹妹真是個美人呢。


希輕撫著海未的臉龐,由衷地想著。


保健室的門被輕輕的拉開,火焰般張狂的紅髮映入希的視線,紫羅蘭色的眼瞳中,冷漠被一瞬的驚訝劃出了個感情的宣洩口。


「希姐...老師,我聽說有位老師摔下樓梯了,是嗎?」


紅髮女孩的眼神彆扭,希輕輕地笑著,「是的,請問妳是她的學生嗎?」


「不,因為這位老師出事前是站在我的琴房前,我覺得不管怎麼樣我都應該要來看一下究竟是什麼狀況。」紅髮女孩向希走近的瞬間,希突然有種難以言喻的親切感。


直到對方露出驚訝又疑惑的眼神看著她時,希才發現自己竟然失禮的摸著這個比自己稍高的孩子的頭。


「啊...抱歉。」訕笑的收回了手,轉身準備離開。


「老師」紅髮女孩的聲音響起,叫住了希的腳步。


「絢瀨繪里,她俄羅斯的老家裡有些事情,請假一個禮拜回去處理了。」


「...為什麼要告訴我這些呢?」希看似平靜,心中卻是無限尷尬,該不會早上死纏爛打的要妹妹交出班上學生,絢瀨繪里的上課課表時被這小女孩撞見了?


接連著的多次失態讓希趕緊離開保健室,真姬也望著早已被拉上的保健室門發呆了一陣。


為何這人可以跟自己記憶中的希姐姐這麼相似呢?明明已經經過了這麼多次的輪迴,她卻像一次次被高壓、烈火孕育而出的寶石,越發璀璨動人。


轉身看向病榻上躺臥著的人,真姬撫上了被被褥蓋的嚴實的胸口,一下下有力的心跳平穩地跳動著。說實話,自己聽到外面的動靜後其實就已經有預感發生了什麼事。


只是真姬怎麼也想不通,為何教管理的親王轉世會出現在自己的琴房前。


當時彈的那首曲其實是為了卸掉身體中過多的怨火,一般人是沒有感覺的;然而這怨氣的引發者聽到後卻會出現非常激烈的反應,園田海未的狀況還算輕微,嚴重點的直接咬斷自己舌頭都有可能。


「舅舅...我們究竟有著什麼樣的牽絆呢?」


輕聲的問著,聲音細小的更像是在詢問自身的內心。


在一旁的桌几上留下了顆星星糖,真姬嘆了口氣,離開了保健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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