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的,召喚我出來的便是我的主人,也只有主人能將我虛化,當然,只有在主人有能力的時候。」
魔像笑了笑,硬是將繪里緊抓的手移開,看到繪里依舊是疑惑不解,魔像也沒打算多做解釋,側身坐起,不耐煩的說道。
搔了搔一頭閃亮的烏髮,托著腮,望向那皎潔的彎月。
真正覆蓋了這裡的,不是暗夜,也不是雲霧,而是懷疑和警戒的情緒。
月亮像鉤子般的掛在天上,雲霧散去,夜晚真正的揭開序幕。
「信我嗎?」
即使早已知道繪里相不相信已是不由得她選,還是喜歡看著她,親口回答相信自己而不甘示弱的樣子。
魔像將繪里從地上扶起,然後左手一觸繪里的腿,將手再碰觸本來成煙霧狀的下半身,經過不到幾分鐘,下半身就化為一雙纖白的腿。
與一般人無異的女子,甚至是更加楚楚動人,若是她的微笑能更加真誠,出自內心,那一定是更美的一番模樣。
「不信也得信了。」
繪里方才由坐姿突然轉換成站姿,只覺眼前一片黑暗,但景色原就是黑夜,就忽略了暈頭轉向的感覺,將雙手插在腰上以得平衡。
不得不說,這個魔像的實力,肯定高於自己之上,此時反抗必定招來一陣毒打,既然鬥不過,忍一時之氣也不算恥辱。
「怎麼說的好像是我在逼迫妳?」
魔像把繪里方才灑在地上的物品給塞進包包中,丟給和魔像保持安全距離的繪里。
繪里投以警戒的眼神,待魔像也轉身收拾行囊時,打開包包檢查了內容物。
沒有少。
「算了,既然我是妳的主人,那如何稱呼妳呢?不可能總是叫“欸”吧?」
繪里放棄繼續糾纏不休的懷疑魔像,轉而接受“主人”這個崇高的地位。
背對著繪里的魔像停下了整理的動作。
還真是輕敵呢,居然敢背對著敵人,毫無準備。
或許此時此刻,是個絕佳的機會將這魔像給封回古書中。
若現在啟動魔法⋯⋯⋯⋯
算了。
沒有她我可能走不出這個荒蕪之地。
地圖什麼的也沒有。
再如此耗下去,等著的很可能就是在“野外死亡“這個不光彩的死法了。
「沒有喔~」
魔像雖裝做很是禮貌,但帶點疲倦的語氣,和刻意拖長的尾音,許是很不耐煩。
魔像此時當然也不是閒著給繪里提問,倏地站了起來。
即使化成人形,能力卻還是有的,將身體重心稍稍前傾,一個蹬步便躍上頂端的枝幹,還作勢炫耀的來了個極限後空翻,若不是知道她是魔像,旁人定認為這女孩是神派遣的使者。
「沒有?書封上不是有個名字?」
繪里在翻弄魔像方才從中竄出的牛皮古書,最終在陳舊的封頁上找到了不清不楚的刻文。
帶著古時韻味的一撇一捺,可能是因為下筆時的力道重了些,痕跡透到了後頁。
「啊⋯忘記說了,魔像的記憶只有在未被虛化之前暫時保留,虛化後再召喚並不會擁有之前的記憶。」
魔像的聲音透過書籍傳給繪里,而本尊卻還在足足有幾尺高的樹梢往著遠處眺望,似乎是在尋找著什麼,一會兒往左跳,一會兒又在耍著莫名複雜的雜耍特技。
或許是自己的錯覺吧,繪里總是覺得,那嬉皮的話語之中,帶了點悲傷。
「您取吧,我無所謂。」
開始使用敬語了,看來還真想把繪里當作主人呢。
「好,我取,就依這個書封的名字,海未。」
繪里說出了封面上的名字,魔像也聽到了繪里的嗓音。
似乎是探勘完地勢,從樹上輕鬆的跳下。
轉身就跑向繪里的所在地。
開心的像狗狗一樣,等著主人再叫一次自己的姓名。
「海未?」
繪里說出了魔像的名字,總覺得怪不好意思的,扭扭捏捏的輕聲叫道。
「是,主人。」
魔像以肯定的語氣作為結語
「海羽海未...」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