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兼顾
这个小长假被柚姬和她的同学安排的满满的，除了在亚洲大陆外，还会去东南亚玩，最后再从东南亚乘飞机会日本。
这班飞机属于红眼航班，就是飞行时间在夜间但是又少于人的正常睡眠时间的飞机，因为乘客下飞机的时候会红着眼睛打瞌睡而得名。不过这班飞机注定不平静，当飞机起飞后没多久，飞机原本已经进入平飞状态，但突然开始报警，“机舱失压！”，氧气面罩自动弹出，乘客纷纷戴上，对于柚姬，秋惠和鸫而言，不需要实际上氧气面罩，而柚姬也没有感觉到机舱的压力在下降。驾驶室里面，机长一边调节几个旋钮，一边说，“这里是23432航班，这里是23432航班，因为机舱突然失压，我们无法维持高度……”
秋惠楞了一下，就注意到了不对，柚姬回过头来，秋惠指了指旁边已经戴上氧气面罩好像已经睡着了的纯夏。柚姬摇了摇纯夏，没有反应，然后摸了一下脖子，“脉搏停了，死了？”，“怎么回事？”，实际上学过医的鸫把氧气面罩解了下来，轻轻吸了吸了里面的气体，“有人把飞机上的氧气瓶偷换了，可能是混合了一种麻醉性气体和神经性毒剂。”还好她们都是灵体，不会受毒气伤害。“快点，胸外按压和人工呼吸。”
柚姬连忙把纯夏放到过道地上，鸫趴在地上给她进行人工呼吸和胸外按压，一会儿后，“没有用，已经无力回天。”
在驾驶舱里面，看着已经身亡的副机长，机长微微的笑了笑，他打开驾驶舱的门，把副机长的尸体拖进了客舱，然后关上驾驶室的门，他此时也戴着氧气面罩，不过当他戴上氧气面罩的时候，里面已经没有毒气了。这个时候，他突然脊背发凉，因为他发觉后面突然有人，柚姬，秋惠和鸫“穿墙而过”，柚姬此时十分生气，“你在干什么。”，“你把我的两个好朋友，还有整个飞机上的人都害死了。”，她一把拉起机长的衣领，一巴掌打在他脸上，“疼，疼……先松开。”
柚姬先松开了手，“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在机长整理被扯乱的衣领和领带的时候，柚姬再一次大声质问，“我只是很想知道你们是怎么在毒气下活下来的，做笔交易吧，你回答这个问题，我就告诉你我为什么这么做。还有，现在飞机只有我可以控制，而且切断了一切和外界的联系，并且处在雷达探测不到的低空。你们跑不了的。”
“你够丧心病狂的，自己死还要拉一大群人陪葬。”柚姬咬牙切齿，“不过……”，“我还是先说说我的猜测吧。”机长抢先开口，“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是地狱少女吧，你身边的是地狱少女的手下吧。”，“我以前就听说过，没想到运气那么好，可以亲眼见到。值了。”
“你……”秋惠很生气，想一拳打过去，但是被鸫制止了，“别冲动，这样是违规的。而且我们其实可以随时离开。”
“不行。”秋惠回答，“我现在灵力不够，不休息几个小时是没有办法恢复的，不恢复的话没有足够的能量回去。”秋惠摇了摇头，“你到底想干什么？”柚姬继续质问，“我只是，想和自己心爱的波音777航班一起离开这个世界。”
“什么意思？”
“我已经受够了这个地狱般的世界了，这架飞机预计燃油耗尽坠海的时候是在南印度洋，那个地方航线稀少，而且海底地质活动频繁。我想，在哪里，永远不会被找到。”机长一字一顿的回答。“之所以选择降落在海上，因为我还是想陪着一架完整的飞机。我的技术足够完成水面降落并保持飞机完好。好了，让她去休息一会吧，以免等飞机到海上的时候她走不了。”
柚姬于是让秋惠做到其中一个驾驶座上，机长则把驾驶座的靠背放平一点，鸫忍着对尸体的厌恶，从头等舱里面拿了毛毯给秋惠盖上。“这么多尸体，如果你想把飞机完好的保存下来，降落在海面上的时候必须燃油几乎耗尽。以波音777的性能，还有7-8个小时吧。那个时候尸体的异味会不会影响你注意力呢？迫降的时候注意力可是要高度集中的。”
“没事。”机长看了看一个仪表。“现在我把机舱的温度调到了最低，毒气罐已经用完了，这个温度不至于那么快就有异味。”机长说，柚姬这个时候也感觉到有点冷，“等下，我去机舱拿点衣服。”柚姬对鸫说，她忍着尸体的刺激进了机舱，那些因为同时吸入麻醉剂和神经性毒气而死的人死的大部分很安详，柚姬在乘务舱找了一堆毛毯，把每具尸体的坐姿摆正，然后盖上了毛毯，“安息。”柚姬带着眼泪说，当然，因为确实很冷，她在做这件事情前已经从行李箱里面拿出了衣服加上。
一切办完后，柚姬回到了驾驶舱，“还是该让他们走的安详一点。”柚姬对鸫和机长暗示，机长因此被打断，“我刚才说到哪里来着了？”机长说，“我小的时候，当时好像就和身边的人不太一样，一直融不进群里面。”
“嗯。”柚姬点了点头，“到了中学的时候，就开始对社会的不公，乃至一切黑暗都十分敏感。那个时候我原本可以交到朋友的，但是因为骨子里面容不下任何和黑暗同流合污的行为，最后十分孤独。”机长继续说，摸了摸他的一个红色封皮的本子，似乎是日记本，“我记得那个时候在学校里面还因为对学校的规章制度表达抗议，被主任乃至校领导轮番训话。可以说，从上小学开始，我身边就没有可以说真心话的人，除了一直和我很好的一个玩伴。”
“当时身边除了我的一个玩伴，没有人可以理解我，我的父母也对我对黑暗的敏感一直很不满，一直觉得我不够阳光，就是所谓的负能量太多吧。”机长叹了一口气，“那个时候我曾经想过死，不过因为被玩伴发现，被救了回来。”
“可惜的是，几年前，那些卷起乌云的人连我的玩伴都不放过，我的玩伴后面当了一个记者，我则是上了大学后去学习飞行，本以为这门行业没那么多黑暗。结果没想到前几年，我的玩伴因为曝光出了我所在的航空公司的一个丑闻，被公司的高层雇黑道暗杀了。从那个时候，我就开始制定了今天的这个计划，包括在飞行模拟器上一遍一遍的练习水上迫降，完善一个又一个细节。”
“唉。”柚姬也叹了一口气，然后靠在机舱舱壁上，“现在好像已经到时间了。”机长看了看表，“能够帮我消除怨恨吗？”机长轻轻地问，“帮我送那个公司的总裁下地狱。”机长在一份报纸上指了指一个人名，“好。”柚姬说，“柴田老师，你来帮我一下。”柚姬把手机给了鸫，“这个手机可以通过特殊通道把数据传到地狱里面。那个人你帮我跟爱说一下，让其他地狱少女把他送下地狱吧。”柚姬早就听说过地狱少女不止一个的事实，“好。”鸫接过手机，然后好像是发了一个信息，柚姬把外套脱下来，变成了一个蓝色的稻草人，“如果你真的想消除怨恨的话，把稻草人的红线解开……”
机长想都没想，就把稻草人的红线解开了，稻草人于是自动脱离机长的手，落到地上后，变回了柚姬，过了一会，手机屏幕亮了。柚姬看了看屏幕，“你怨恨的对象已经下地狱了。”，柚姬想了想后说，“我以前也一直想做飞行员，能够带一下我吗？”她指了指空着的另外一个驾驶座。
“可以，坐下吧。”机长示意，柚姬做到了空着的驾驶座上，“这个是控制升降的，这个是控制方向的……”柚姬试着把握了几遍后，“进步很快嘛。我在开777前也当过一段时间的飞行训练官。”。
过了几个小时后，机长看了看油表。“改降落了，能在生前见到你们是我的幸运。”机长指了指柚姬，“你是叫御景柚姬对吧，柚姬，你帮我调一下襟翼。”，鸫然后叫醒了秋惠，“你们两个回你们的座位准备好迫降吧。”，在鸫和秋惠走到机舱里面后，“能够替我保密吗？我不想有人来打搅我。”机长的意思就是对生还的过程守口如瓶，“你知道吗，我很为难。”柚姬把驾驶座上的安全带系上后说，“你这种做法，会有上百个人的亲朋好友担心他们的下落，然后在绝望与希望的折磨中熬过很长一段时间，最后因为杳无音信绝望。但是，我也很理解你为什么想保密。怎么，你真的想那样啊，不过就是我保持沉默，黑匣子也会出卖你的。”
“我把飞机上所有通信设备都关闭或者设置了错误的参数让其无法运行。唯一可以传递信号的是一个和卫星的‘握手’信号，但是不包含任何位置的信息。要划定飞机的范围，就只能划两个圆，第一个圆是用信号延迟的时间乘以光速，以卫星位置划出的一个圆，严格来说是一个球的部分。第二个圆是以飞机失联的地点，以最大飞行距离为半径画的。要在两个圆的交叉区域找。等确认了后，黑匣子的电池早就用完了，没有信号了。而这一带海太深了，打捞和搜索都很困难。”
“你还真的丧心病狂啊，但是我可以理解。”柚姬回答。
飞机失去了动力，开始慢慢的降低速度下降高度，“把襟翼调到2。”柚姬拉动了襟翼手柄，“襟翼调到5……襟翼调到10……”，飞机无力的下降着，燃油已经耗尽，此时电气设备单纯依靠锂电池维持，飞机离海面越来越近，“让他们抱头了吧。（飞机在迫降的时候，乘客坐在座位上尽可能弯腰，同时抱着头减少受伤的可能）”机长对柚姬说，于是柚姬通过广播，“老师，秋惠，抱头。”，瞬间传来了飞机落到海面上的冲击。“该走了。再见。”柚姬于是解开安全带，转了个身，消失了。机长则掏出了一片药片，吞了下去，睡得很安详……
机长醒来了后，自己在木船上，柚姬穿着和服坐在船上，鸫和秋惠在地狱流的嶙峋怪石上看着。爱等在地狱的鸟居门口，“替我对他们说一声，对不起。”然后木船进了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