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小鸟视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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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真的很抱歉,小鸟酱。”
花阳的拒绝, 是南小鸟预料之内的。谁会答应这样一个无理而又毫无诚意的要求呢?以对方喜欢自己作为武器,并借此强迫对方给自己一个安乐的巢,这样的自己,糟透了吧?
“但一个拥抱总是可以的吧?”
南小鸟紧紧咬住自己的下唇,努力地不要让眼泪落下。此时的自己,应该连哭泣的资格都没有吧?
“…如果可以的话…把我当成海未酱的代替品…也是可以的喔…所以,在我面前,什么都不用忍耐的喔……无论何时,花阳我,一定会支持着你的,小鸟酱。”
泪水最后的闸门被打开了,不停地流着,打湿了花阳的校服,又洒落在自己的手上。
下唇还是被咬破了,血丝一点一点的涌出,但远不足以充斥整个口腔。
明明都是血液,为什么自己的这么苦涩,而小海的确是那样甘甜呢?
那天晚上,南小鸟做的真的对吗?
即使得到了你的身体,又有什么用呢?你的心,连着南小鸟的心,一同丢失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的校服,也被花阳的泪水,打湿了。
夜晚的风,好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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擅自将你对南小鸟的喜欢强行当成憧憬,很抱歉。但小鸟的心里,只能容下大海,而且只有一片大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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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小鸟究竟是什么时候喜欢上园田海未的呢?
这个问题,南小鸟自己都不知道。
小鸟只知道,等到自己反应过来的时候,便已经离不开那份海色的温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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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的海未,还很有诗人的样子。
课间的时候,午休的时候,放学后果果还在玩的时候,只要有空的时候。
每次看向那抹海色,总能看见你埋头书写的样子,或者你撑着头,咬着笔思考的样子。
有时候我会在你奋笔疾书的时候,悄悄走到你的身后,双手饶过你的脖颈,然后把身体压在你的身上,脸贴在你的脸旁。
每当这时,你总会转过头,对我开心的笑着,吹起我头上的那一小撮头发,再摆弄一下,便又转回去,继续写着。
我并不喜欢别人动我头上的那一撮头发,因为
那是只属于你的鸟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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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当时写的每一首诗,你都曾念给我听。
在沙滩上度过的那一个个傍晚,我们十指相扣,相互依偎着。
夕阳的照耀下,你对着太阳给我念诗的样子,总会让我的脸上染上一抹红晕,幸福的将头靠在你的肩上,静静等待着那轮火球落入大海,静静等待空中的海鸟回到它们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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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小鸟从来都不是一个勇敢的人,只敢把这份爱意隐藏在友情之中,在长达12年的友情的掩饰之下,一切亲昵的行为都可以得到解释,南小鸟就这样胆小的摄取你不自觉地爱与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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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为什么南小鸟今天只是去游乐园散散心,也能看见你和凛酱在一起的身影啊!
为什么你会去钓水球啊!
为什么你会去买苹果糖啊!
为什么你会去鬼屋啊!
为什么你会和凛酱去坐摩天轮啊!
为什么你和凛酱游玩的路线,和我们初中毕业时的路线一样啊!
为什么你在那天之后就再也没有写过诗啊!
为什么你能够就在南小鸟的前方,帅气的从背后抱住你的小猫,刚好在最高点时亲吻她啊!
为什么偏偏是南小鸟来告诉你关于摩天轮的传说啊!
为什么你会露出羞涩而又满溢出幸福感的笑容啊!
明明现在坐在你身旁,与你嬉戏、打闹、亲吻的恋人,应该是南小鸟啊!
为什么你允许夺走我幸福的人,是凛酱……
如果是绘里酱或者是果果,南小鸟还能与你们坦然相对,并静下心来祝福你们……
但如果对方是凛酱的话,南小鸟根本就放不了手啊!
为什么南小鸟是一个自私到无法接受你把你的温柔大幅度传递给别人的人啊!
为什么南小鸟是一个懦弱到根本不敢破坏你现在幸福的人啊!
为什么这个座舱很结实,隔音效果也很好啊!
为什么现在的南小鸟连向你述说我痛苦的能力都被自己扼杀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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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甘的敲打着玻璃,但自己知道这样是没有用的。
泪水,终究没能落下来。
僵硬的微笑,仍然挂在脸上。
谁能知道,已经破碎了的心,能否再次破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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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8点过的Acacia,人渐渐的多了起来。
应该没人会在意这个坐在角落里的女孩子吧?
明明已经是咽下的第五杯酒液了,但好像这些低浓度的饮品,并不能填充南小鸟的空虚。
镭射灯下酒吧艺人的表演,显得是那么的笨拙而又滑稽。
这明显是为了取悦顾客的表演,并没有提起南小鸟的兴致,反而是银幕上显现的那杯名叫“蔚蓝幻想”的液体,勾起了南小鸟的兴趣。
也许在今天的这个时候,南小鸟这个人,需要一些更加强烈的东西吧?
用这个和她一样的蓝色液体,来清除有关她的蓝色记忆,应该是一个不错的点子。
华丽的无视掉酒保好心的劝阻,执意点了那杯蓝色的宝石。
一杯酒再烈,能烈过75%的医用酒精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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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cacia里令人安心的嘈杂声,让我在不知不觉中,进入了一种奇怪的亢奋状态。
明明现在应该是很伤心的,但南小鸟实际上却遵从着酒精的指引,身体愉悦的随着音乐打着节拍。
如果不是突然想起的电话铃声,恐怕我还会跳一支舞吧?
“回家了吗,小鸟酱?”花阳柔软的声音从手机的另一头传来。
这声音像是有魔力,吸走了充斥在空气里的音乐声。
“还没有。”
妈妈这几天还在出差,而花阳每天晚上都会打电话来,确认南小鸟的“存活”。
“那吃饭了吗?”“吃了些东西。”
如果承认现在还没有吃,那么花阳会担心的吧?况且,酒,也算是东西吧……
“您的蔚蓝幻想,请慢用。”“又在Acacia?”
不合时宜的上菜,暴露了我的位置。我只能尴尬的笑笑,勉强算是道歉。
“我来接你。”“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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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阳的那句“我来接你”,打破了亢奋感,我一直压抑着的心痛、心碎与绝望,连着泪水,一下子就冲了出来。我只能庆幸,我现在和花阳之间,还隔着一部手机,还隔着十几公里,还隔着南小鸟那最后的尊严。
南小鸟把头埋在膝间,头发散乱,身体颤抖着抱头痛哭的惨状,绝对,绝对不能让任何人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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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来接我,让我一个人回去吧,花阳。”尽管想要忍住,但我的声音中,还是夹杂着些许哭腔。
“仅限今晚,就答应这个无理的南小鸟的要求吧……”只要过了今晚,我就会变回你所熟悉的南小鸟,大家所熟悉的南小鸟。所以,答应我吧,花阳……
“长时间的沉默,我会当成同意的……”答应我吧,花阳。这已经是南小鸟这个人,在你面前,所剩无几的尊严了……
“…如果你想的话…今晚,花阳我会满足你一切要求的,小鸟酱……Acacia里,也有些吃的,要自己点一些吃掉。而且,请早点回家……”“谢谢你,小花。”
挂掉电话,抬起头,从杯中的倒影里,看着挂着凄惨面容的自己。
家?究竟那里才算是我的家?
包里的那把“家门钥匙”,不过是一把能打开那个空荡荡房子的钥匙。那个地方没有我爱的人,不能称之为家。
所以这把钥匙还有什么价值呢?干脆扔掉它吧。
面前那杯蓝色液体,也许是我今晚的解药,也许是我今后痛苦的开端,我并不知道。
但它是纯净、透彻、美丽的,应该不会伤害我。
但一口饮下它时,喉咙的灼伤痛感,再次证明了南小鸟的幼稚。
这些蓝色的东西,越是美丽,便越是危险与可怕。
但南小鸟这个人,又无可救药的爱着这些可怕的蓝色。
“再来——一杯……”
今晚的第一个礼物,便是这根本不像是自己的,沙哑的声音。
今晚,就让南小鸟,尽情放纵一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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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是,第三杯了吧?
喉管的疼痛,让我对今晚做法的合理性产生了怀疑。
但身体还在渴望着,更多的酒精。
小小抿了一口蓝色液体,无力地陷在背后的沙发中。
也许,该稍稍休息一下了吧?
合上沉重的双眼,任由脑海中的一条莫名的线无谓的穿来穿去。大脑里一片空白,恐怕,这就是酒精的魔力吧?
什么都不用去想的感觉,真好。难怪这个世界上,有太多的人甘愿成为酒精的俘虏。
酒精真是个好东西啊,嘛,不过甲醚就不太好了。
不知道那条线织好了几条围巾,南小鸟的脑海中,渐渐浮现出了小海放大了的脸庞。
嘴唇的位置,似乎正对着自己的嘴唇。
什么啊……为什么都这个时候了,连做梦都还想着你。
像是受自己意识的影响,那张脸被迅速拉远,被放在橙色的旁边,被装在白色的座舱中,最后定格在那个座舱后的第二个座舱的窗户中。
这才是正常的画面吧?果然呢。
不自觉地,一滴泪水从眼中溢出,划过自己的脸颊,然后,被一张纸拭去泪痕。
是谁?!
猛然睁开双眼,却因酒精引起的头痛又不得不暂时闭上,只判断出了是数名男性,根本未能看清来者的面容。不过,至少南小鸟并不认识他们。
忍着头痛,勉强睁开一只眼睛,本应瞬间完成的对焦却硬是好几秒才完成。所以,更正:C2H6O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南小鸟的面前,站着一群穿着打扮明显是不良少年的人,离自己最近的那位长的还算帅气,手上仍拿着一张边角沾过少许水渍的卫生纸,所以刚才就是他擦去了自己的泪水吧?
“あ……”想礼节性的道谢,但才发出第一个音节,喉咙便干燥的疼痛难忍。而那群不良的老大,微笑着将我的“蔚蓝幻想”递了过来。
咽下一口酒液,已被灼伤的喉咙再次被酒精刺激,感觉更为疼痛。但至少,能够说话了。
“谢谢。”本就沙哑的声音再被自己刻意压低,透露出了无意闲谈的信息。
“小妹妹,看你一个人在这里喝酒,是失恋了吗?需不需要大哥哥我来安慰一下你啊?”
好像,南小鸟的意思,并没有很好地传达到呢。
“waiter,这位小姐的酒钱算在我们头上。”
“谢谢你的好意,但小鸟不需要!”在最后几个词上加重语气,如果识相的话,就快离开吧。
“小鸟?真是有意思的名字呢,或者我应该称呼您ミナリンスキー?“
?!被认出来了吗?还以为自己掩饰的很好呢。这样的话,看来不是善罢甘休的人呢。既然你不走,南小鸟还留在这里,也只不过是浪费时间。
强烈的晕厥感,从身体的最深处袭来,将我死死压在沙发上,动弹不得。
而南小鸟刚才,只不过是将身体抬高了一点点而已。
我究竟是怎么了?
那个老大露出了诡异的笑容,将他的右手探向我的胸部。
“10000円です”
在女仆咖啡厅打工时,有时某些客人也会有痴汉行为,而这句话,便是店长教给我们的,对自己委婉而有效的保护。
本以为可以靠这招逃离危险的,但我幼稚地忘记了南小鸟现在身处何处。
那个老大并没有按我意想之中的停止他的行为,反而一把抓住我的右胸,另一只手将我的头抬高,强迫我与他目光相交。
“放开我…哈…你自己看看,这是在哪里…哈……”狠狠瞪着他,但他无视了南小鸟微弱的反抗,粗暴地贴上了南小鸟的唇瓣。
紧紧咬住牙齿,抵抗着对方舌的入侵。余光中,我似乎看见,那杯“蔚蓝幻想”,并不像一开始那样清澈了。联想身体的一系列变化……
似乎是对未能撬开牙关感到厌倦,对方将口移开,转而对着我的耳朵:“这么可爱的女孩子,我给你十万如何?不过,这里不太方便,我们今晚就去外面吧?”
“人渣!你在酒里加了什么?”嘴里残留的烟味,让我作呕。
“放心,会温柔的对你的,也会让你满足的,不过之后你的反应,我就不清楚了,哈哈哈哈哈哈……我们走。”走之前,还将那杯不知道加了什么药物的酒液,倒在我的身上。
身体一瞬间变得燥热,呼吸变得更加絮乱而厚重,理性逐渐让位于欲望。
在不恰当的地方说出了不恰当的话,导致在Acacia里,没有闲人会来救我。
想到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我感到恐惧。
因为,我完全不知道,我被药物完全激发了的欲望,会把我出卖到何种地步。
现在,我只能不切实际的幻想,他们会遵守约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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呐,小海,只属于你的南小鸟的身体,马上就要被肮脏的人侵犯了,你会嫉妒吗?
呐,小海,现在的南小鸟,已经失去了保护自身的能力了,只能任人宰割,你会原谅吗?
呐,小海,你说过,只要我哭喊,你就会来救我,可是现在,南小鸟连哭喊都做不到了,你还会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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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哪里?头,好疼。
身下的垫子,好软,好温暖,气味,好熟悉,有股,小海的味道。
我,在家?(?
所以说,南小鸟并没有遭到玷污,也没有扔掉自家的钥匙,而是自己迷迷糊糊地从Acacia走回家,或者小花违背了约定,将我带了回来,刚刚的一切,都只是一场逼真的噩梦?
太好了,真的是太好了,我没有被迫背叛小海。
好好睡一觉吧,然后忘记这场可怕的噩梦。
“小鸟,你醒了啊。”小海温柔的声线,从我的头顶传来。
怎…怎么可能?小海,是不可能来的吧?现在的小海,应该是陪在凛酱的身边的吧?
睁开眼,发现自己,在外面的街道上,被小海,公主抱着。
身上能感觉到的,除去小海的柔软,还有莫名的燥热,大腿根部的湿冷与粘稠,以及从体内涌出的,炙热暖流。
果然,果然是这样呢。
我在妄想些什么啊,梦怎么可能那么逼真,记忆会那么清晰呢?所以,这一切,并不是梦,而是现实,是恐怖的现实。
而我现在眼前的一切,大概只是在药物的刺激下,在脑海中产生的幻觉吧?
现实中的南小鸟,现在大概,正被那群人渣侵犯着吧?
可能还被欲望出卖,奋力扭动着腰寻求更多吧?
为避免受害者反抗,而将意识与身体完全分离,这种药物,该说是贴心呢,还是可怕呢?
但既然是幻觉,那小鸟我在这个世界里所做的一切,对现实世界都没有影响的吧?
既然这样,那在这个世界里,面对这个幻想出来的小海,ことり就能够卸下自己的伪装面具,向你赎罪了吧?
因为南小鸟,已经快撑不住了……
“呜咪酱,ことり的身体,好热……抱歉呢,让你担心了……ことり以为,那样就可以把他们赶走的……ことり还是太幼稚了吧?”泪水,不争气的流了下来。
“染上了酒瘾,对不起……晚上常常一个人跑到这种地方…对不起……明知道你已经和凛酱在一起了,呜……却还是…纠缠着你……连自己都没能保护好……对不起…对不起,小海……呜呜呜呜……”最后的几句,夹杂了太多的哭腔,连说清楚没有,都不知道。不过,既然是幻觉,那么也没有必要在意这点细节了吧?
“想哭就哭吧,有我在,只要我还活着,就不会让你受到伤害,我的公主大人。”
头,被埋在小海怀中,不知道她说这话的时候,是什么样的表情。肯定,很帅气吧?
但现实中的这份帅气,已经不再属于南小鸟了。
不知道在现实中,小海,不,大家,还会不会接纳这样的一个肮脏的人。
但在这里,我还是干净的,还有享受小海的温柔的权利。
“哇……小海,ことり,好怕……”我还是和小时候一样,贪恋着小海啊。
“还记得吗,小鸟?我们小时候的约定。我说过,我会一直是你的武士,一直守护着你,直到永远。”
怎么可能忘记啊,笨蛋木头。那可是你为数不多的告白啊,ことり可是一直等着你兑现诺言的啊!
脸上的温度,明显的提升了,甚至高于身体的温度。抬起头,你还是一脸宠溺的看着我。
“笨蛋。”娇嗔了一下,又迅速将头靠在你的肩旁。上一次看到这个眼神,还在几年之前。
这份幸福,来的太过突然,即使知道是虚假的,内心的喜悦,也还是难以压抑。
某种意义上来说,也许ことり该感谢这个药物?如果可以的话,宁愿一直在这个梦中沉沦下去。
不自觉地,咬上了你的左肩,但你的表情,却极为痛苦。
痛?在梦中或者幻境中,怎么会感到痛?
嘴中,有一丝小海血液的甘甜味。
咬下去的口感,也和平时的不一样。
难道……
“怎么了小海?ことり咬痛了吗?”“没有太疼。”
要戏弄南小鸟多少次才能罢休啊,命运之神。行行好,放过我吧。
为什么这可能性无限接近于零的选项会变成现实啊!如果这是命运的注定,那么一开始就不要让我和小海分开啊!
南小鸟被下了药,但却没有受到侵害,而我仰慕的园田海未从一群不良中间将南小鸟从魔爪中救了出来,左肩还负了较重的伤;园田海未忍着痛用公主抱抱着南小鸟,没有直接送回家,而是三更半夜的在大街上闲逛;南小鸟醒了后两人就这样站着谈话,内容还是怎么听都是只会发生在情侣之间的,略带有调情性质的诉说与安慰;更可笑的是南小鸟一直都以为是幻境,但却又意识到这是现实,还正在反思这场活生生的闹剧?
这是什么莫名其妙意味不明难以理解荒诞怪异而又无懈可击精妙绝伦红红火火恍恍惚惚的狗血玛丽苏罗曼蒂克剧本啊?
但小海一直这样抱着我很累吧?左肩现在,应该很痛吧?
“呐,海未酱,送小鸟回去吧。”从小海身上跳了下来,却小看了身体目前的虚弱,还好有你的扶持,才不至于摔倒在地上。
“钥匙放在哪里的,包里没有找到。”钥匙?好像被扔掉了呢。欲望,再一次被激起。
“ことり没带钥匙哦!“狡黠的笑了一下,将双手环绕在小海的脖子上,轻轻的,在小海耳边挑逗。
就我们两人,今晚上不要回家,就住在酒店里,然后,帮助小鸟解决体内的欲望吧。
“这样啊…好像这里离花阳家挺近的……“
虽然把我抱在怀中,但为什么我们的思维并没有交汇在一起啊。
从你的身旁脱离,走出几步,将手抱在胸前,转过身去,不再看你。
我都忘了。我们中间,还夹杂着一抹橙色。
自己的呼吸,突然就变得絮乱了。
这个药物,还真是强力呢。不能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消失吗?这就麻烦了。
向司机说明位置后,我被你拉到车前,被你说教着。
一样的温柔,但少了先前的亲昵。
我在你心中的位置,究竟还剩多少?我的分量,被凛酱抢走了多少?我们之间,就只能是友达以上吗?
我不甘心。
用尽所有还能调动的力气,将手打在你美丽的脸上,趁你还没有反应过来时,吻上你的唇,再咬破你的下唇,像一只吸血鬼,饮下一口甘甜,将你推开。
“你走吧,你的凛酱会担心你的,而小鸟我,也会如你所愿。还有,忘记今晚上的事情,今晚上,什么都没有发生。“
冷冷的扔下这一句话,钻进了出租车内。
泪水,以及欲望,都如同潮水般,从身体里涌了出来。
さようなら、園田海未。
雨,还在下。
自己,终究还是被欲望出卖了。
身体,不再属于小海;燥热,随着欲望的解决,也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彻骨的冰凉。
房间内,充斥着红酒与自己的味道;床单,理所当然的打湿了;身上残留的酒精,微妙的刺激着已经疲倦了的穴口,带走体温的同时,也带出了体内的一些液体,更加重了房内淫靡的气息。
在欲望面前,自己的理性,竟然是这样的不堪一击。
趴在窗台上,想着今晚上的事。虽然一切都还记得,但如同是别人的故事一般,回想起来,竟没有一丝代入感。
是怎样熬过车上时间,又是怎样下车的,已经不重要了。
那时,雨正大,所有的伞,在这种级别的暴雨中,也只能沦为装饰。但小花还是拿着一把大伞,尽可能地让南小鸟远离雨的侵蚀。藏在微笑后的担忧与爱恋,南小鸟不可能看不出来,正如我注意到花阳几乎没有被伞遮住,她在用身体,为她实际上的恋人挡雨。
所以南小鸟拍掉了那把伞,紧紧抱住花阳。这样一来,我和她,就都湿透了。
但本以为能够稍稍降低的燥热,却更加猖狂了。
花阳发现了我的异样,但在这暗雨中,她不可能看得清南小鸟脸上的红晕。
没有去管那把打掉了的伞,花阳抓着南小鸟,往家里跑去,一进门,便放下我,往浴室跑去。
家里,除了我们,一个人也没有。
越来越厚重紊乱的呼吸声,告诉我体内的这股欲望,必须解决。
倒在客房的床上,取下包,开始脱去已经湿透了的衣物。
不记得自己究竟是疏忽还是刻意,南小鸟并没有关门。
所以,花阳将浴巾送来时,正好看见我脱下湿的不正常的pants,以及穴口一张一合,不停吐出液体的阴部。
“小鸟,你…”红着脸,花阳在门口愣了一会儿,然后快步走近,把浴巾搭在我身上。“先擦下身体吧,才淋了雨,身体是湿的的话,容易感冒。我就先出去了,有什么需要的话,自己在家里拿,或者叫我都是可以的。”
南小鸟没有说话,只是轻轻拉住花阳的衣角,不让她离开。抬起头,目光对上那充满疑惑的木檀紫。倒影中,我看到了全身通红的自己,这副模样,花阳应该也看到了吧?被看光的羞耻感,在药物的转化下,变为了更加难熬的欲望。
“上我。”
从自己沙哑的喉咙里,跳出了这几个音节。身体,已完全由欲望掌管。
“什、什么?”听,肯定是听清楚了的,但明显,花阳此时,并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说…上、我。”起身,肩上的浴巾滑落至脚边,在被自己踢开。从背后抱住花阳,身上的湿冷让我不禁哆嗦了一下,但南小鸟并没有放手。
似乎每一次放手,受伤的都是自己。
“不要这样,小鸟酱。我不想让你的身体…染上瑕疵……”花阳的声音中,有一丝被压抑着的情欲,而这样的声音,毫无约束力。
“今晚,还没有过去呢。而且,仅靠小鸟自己,是解决不了这个的呢。”握住花阳的手,将其拉到自己的花园,“这里,已经这么湿了呢。”
感受到了湿润的程度,花阳收回了右手,开始褪去身上的衣服。
“我知道了,如果、小鸟酱你想的话……如果感到背叛了海未酱,那么就将花阳当成海未酱吧,我不会介意的…”花阳的声音,有些颤抖。
重新躺在床上,张开自己的双腿,等待着花阳的进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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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请原谅我吧。
虽然,已经不可能获得原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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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可以吗?”花阳将右手抚上我的阴唇,再次寻求南小鸟的意见。手的触碰,完全点燃了我的欲望,轻微扭动着腰肢,摩擦带来的电流般的刺激,使花瓣更加肿胀,随着脉搏,一下下地跳动着。
“对不起,小鸟酱……如果有哪里不适…我会停下来的。”
“呀啊…啊~”突然侵入体内的异物,令肌肉反射性地收紧,甬道内不断有股股温热的液体流出,穴口紧紧咬住花阳的两根手指,原本平躺着的身体也坐了起来,脸上因一时没能适应这强烈的刺激而眉头紧锁。
自己的身体,已经这么敏感了吗?
“对、对不起…弄疼了吗?花阳我、还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情…”体内的手指,并没有继续抽动。
松开眉,挤出微笑,示意花阳继续。
即使没有药物,他人所带来的刺激,也远非自己一人所能比拟的。
阴道内,早已润滑完全,最初的排斥之后,开始变得放松,享受指头摩擦内壁所带来的酥麻快感。不由自主地扭动腰部,口中因舒适而发出的细碎呻吟,鼓励着花阳继续深入。蜜液与手指相互碰撞的声音,不停回响在不大的房间内。
时间慢慢逝去,身下的小口有规律的一张一合,迎合着手指的抽动。像是没有尽头般,腰摆动的幅度,越来越大。
随着手指的不断活动,顶在尽头的阻碍终于被完全移开,大脑在那一瞬间完全空白,极致的快感阻止了一切思考。
回过神来时,花阳已经躺在我的身边,满足的看着我。下体,能感到还在收缩,身下的床单,有些许湿滑。
高潮了啊。
但药效似乎并没有消退,反倒是被推上了一个新的高度。
所以自己,还在渴求着更多,所以,还不够,还想要更多的满足。
对这样下流的身体感到绝望,索性闭上眼,要求花阳继续侵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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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鸟酱,你身上的颗粒,是什么?”不记得是第几次高潮,在这几次中,断断续续的,我吐露了全部,我和花阳,都精疲力竭,但欲望,却一次次的冲向那并不存在的顶峰。“味道,不像是盐的。”
如果不是盐,那身体里能够排出的废物,
就只能是那种药物了。
“家里,还有酒吗?”既然最初是溶解在酒里的,那么应该也能用酒精除去吧。
“好像只有红酒了,酒瘾又发作了吗?”花阳明显有些担心,如果在这种状态下发作酒瘾,那么我的身体一定会坏掉的。
“只是要用一下,都拿来吧。”
如果运气好的话,只要再来一次,就能解决自己的欲望了。
4瓶红酒,2.8升,虽然不多,但应该勉强够用了。
“呐,花阳,倒在我的身上。”“啊?”“这些颗粒,大概就是我体内的药物,除去它,应该就可以了。”
闭上眼,红酒从头顶缓缓流下,划过脸、肩、胸、腰、臀、腿,直到足。伸出舌头,酒精刺激着味蕾,熟悉的味道,吞入口中;喉咙的刺痛,让思绪飘回今晚的早些时候,一切的开端。
自己当时竟然失魂落魄成那个样子,现在想来,真是有些难以置信。现在的南小鸟,再经历一次,估计笑笑就过了吧。
滴答、滴答、滴答、滴答……
酒液,不断地从身上滴下。
身上的燥热,逐渐消退。
“小海……”口中,无意识的呢喃。
泪水,再次决堤。
跪倒在积蓄着酒液的地板上,捂住脸,紧紧咬住牙齿,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明明自己已经发过誓要忘记你了,明明已经决定要彻底放弃了,但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一旦思维松懈下来,就会想起你啊!
“笨蛋,笨蛋,笨蛋……你这个笨蛋……”
“小鸟酱……”花阳打开了第四瓶酒,继续倒着,从背后,滑入股间。
“啊……”酒液的冰凉,与花园的炙热,混合在了一起,无情的刺激着黏膜,将其灼伤。疼痛,连着哭腔,发泄了出来。
“大、大丈夫?”担忧,溢于言表。
深吸一口气,起身,接过还未倒完的红酒,快速在身上倒上一周,之后,饮尽瓶内剩余的红色液体。
“没事,”惨淡的笑笑,“今晚,辛苦你了。”
“不要太勉强自己了,这不是你的错,只是因为药物,海未酱也……”
“不要提她。”目光,再次对上那抹紫色。
“让我们再做最后一次吧。”
~
“小鸟酱,不把衣服穿上吗?”身后,花阳的声音,打断了自己的思绪。
花阳刚刚洗完澡,揉着眼睛,明显是困了。
“不,有你,就不会感到寒冷。”走近,微笑着,正面抱住花阳,吻了上去。
“欲望,还没有解决吗?”
“不,已经没事了,只是谢谢你,这么久以来,一直陪在小鸟的身边。有你在,南小鸟感到很幸福。从今以后,也请多指教了,小花。”
“哪有把对方的初吻夺走作为感谢的啊!”
在这之前,好像,我和花阳之间,并未接吻过。
“那这就是小鸟的错啦!作为赔罪,能允许小鸟让你变得舒服吗?你刚才应该也湿了哦,小花?”尽量使语气显得轻快,伪装出一个好的心情。而这努力,也并没白费。
“如果是小鸟酱的话,我很乐意哦。不过,到我房间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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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注定无眠。
也许,一直与这位天使在一起的话,我内心的伤,应该就能被治愈吧?
也许,南小鸟就能与你坦诚相对了吧?
也许,我就重新能发自内心的感到高兴了吧?
所以,真的请多指教了,小泉花阳。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