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伫倚危楼风细细,望极春愁,黯黯生天际。草色烟光残照里,无言谁会凭栏意。拟把疏狂图一醉,对酒当歌,强乐还无味。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浣儿细细品味着最后两句,不知想到了什么,脸似天边的晚霞,红了个通透。
望望高墙上,心里疑惑,今日怎的不见如歌翻墙过来?
算了,不想她了,不来岂不是更好!要不然这便宜又要被她给占了!浣儿似是恼怒般放下诗书,负气离开了亭台。
“小姐,今日尚书家的二公子上门提亲来了。”丫鬟为她脱下衣衫,小声说道。
提亲?!
“那父亲怎么说?”
丫鬟一边在水面上撒下花瓣,一边回答,“老爷看着挺高兴的,说是要来问问小姐。”
浣儿轻轻皱着黛眉,那尚书家的二公子府中已有一侧室一妾,想来也不过是一花花公子罢了,如何能配得上她?她浣儿虽只是商贾之女,但心气儿也是高的。
她把如藕一般白嫩的手臂从水里抬起来,只见上面托着几片粉色花瓣,两种颜色的视觉冲击下,浣儿羞涩的低头浅笑。
也不知是哪个流氓上次在她的手臂上咬了一个印子,还美名其曰说是盖章。想到这儿,又想到这流氓已经好几天没来找她了,浣儿顿时收了笑脸,重重的放下手臂溅起一阵水花。
伺候在外间的丫鬟心一跳,以为小姐是为这门婚事不满。
这日,因为没了如歌的吵闹,浣儿早早睡下了。
第二天一早,浣儿就收到丫鬟的传话,叫她去一下前厅。她知道,这是要商讨婚事了。
“父亲,母亲。”浣儿向高堂上端坐的两人行礼。
浣儿的母亲杨氏慈祥的笑着点头,“浣儿快坐吧。”
她落座,等着他们发话。只听她父亲沈丘咳了两声,杨氏柔声说道:“浣儿啊,你明年就要及竿了。你有什么打算吗?”
“浣儿还小,没什么打算。”她糯糯的笑着,脸颊两边的梨涡陷下去。
一见女儿这个样子,杨氏就不知道要怎么说了。还好沈丘没有忘记正事,及时把话题拉回轨道,“尚书家的二公子,浣儿觉得如何?”
浣儿撒娇般嘟着小嘴,“爹爹,浣儿连见都不曾见过他,不过我听说他名声可不太好,浣儿不喜。”
沈丘板着脸,不悦道:“这话可胡说得?!以后莫再提起,爹就觉得这门婚事不错,就这样给你定下了!”
浣儿面上尽显委屈,泪水在眼眶里打转,话还不曾说出口,就听不远处传来一道明亮的声音。
“也不知伯伯觉得这门婚事哪儿不错?那二公子且不说花花肠子多,单凭他连我都打不过这点来说,浣儿就不可以嫁他!”
几人循声望去,就见如歌双手负着,又是一身男装而来。若不是那女儿身,恐怕就真以为是个俊俏的公子了。
沈丘很是喜欢这个爱扮男儿身的孩子,听到她这话也不恼怒,豪爽的笑骂,“你这孩子,可是越来越俏了。怎么,你父亲没为你挑选一门合适的婚事?”
“伯伯说笑了,就我这性子怎么嫁的出去?索性不嫁了。”如歌大方接下这句话,转头看向浣儿。
“浣儿,几天不来,你可想我?”她毫不客气的坐到她身边,抱着她蹭。
浣儿负气,始终不看向她。
直到如歌撂下一句“我要跟那二公子比武,要是比不过,浣儿就不嫁。伯伯您觉得如何?”
浣儿诧异的睁大了眼睛,看着她朝自己调皮的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