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萱也终于被咖啡呛到了，一边咳嗽一边无力地道：“你就不能不那么毒舌吗……”

“毒舌？”闻言，唐姝皱了皱眉，又咬了一口三明治，“我只是实事求是罢了。”

唐医生似乎没有意识到每一个毒舌的人都是从所谓实事求是的借口中进化出来的。

“可我觉得你应该换个比较委婉的口吻来诉说，”或许是因为眼前人将她驱赶掉烦人的苍蝇，凌萱托着腮，难得平静地给她解释道，“就像顾玥一样，虽然每次看我受累都高兴到恨不得上天去，但至少在明面上还是会给我安慰的。”

“这叫阳奉阴违。”唐姝淡淡道。

“如果放在平常是这样叫没错，”凌萱道，“可互相杀来杀去那么多年也明白，我家阿玥这么一个看起来最不靠谱的一个人，却总能在关键时刻成为你最大的支柱。”

凌萱笑笑，“这样很好了，不是吗。”

“是很好了，”唐姝对于她突然的感性有些不适应，但还是点了点头，“不过，为什么是你家阿玥？”

这不应该是秦子期家的吗。

凌萱一愣，“你没有要好的朋友？”

“有。”

“那你难道对她没有爱称？”

唐姝略微思考了片刻，摇头道：“没有。”太肉麻了，这些称呼别说秦子期受不了，她自己都会起一身鸡皮疙瘩的。

“啊……”凌萱捂了捂脸表示不敢置信，“或许人和人之间的相处不同吧，反正我对她还是有几个爱称的。”虽然刚开始也是被特别嫌弃地拒绝了，但后来似乎听着听着就习惯了，也就不再抗拒了。

“而且，你不应该在意这些细节的。”

“所以？”唐姝问道。

“所以我们是来谈论是你那张破嘴的，”凌萱没好气地说道，“咱行行好能别那么毒舌吗。”

“嗯……我尽量。”

“那换个比较委婉的方式来说的话，”唐姝想了想，“很抱歉，我真的没有兴趣和你乱搞。”

“可以吗？”

凌萱表示她已阵亡。

良久又重新复活，“我觉得我可能真的治不了你。”这人的毒舌已经进化到无法控制的地步去了。

“可这并不是病，”唐姝多年的医史告诉她并没有存在这一种需要医治的疾病，“人是有脑子的，自然收放有度。”

可凌萱怎么都不觉得她面前的这个人收放有度过，甚至觉得她连医德都没有，以那种令人羞耻的姿态来检查同性的身体，真的，良心都不会痛的。

但她并没有说出来，这些东西想想就够了，“就算收放有度，你刚开始呈现出来的样子就会让别人对你的印象大打折扣的，”凌萱特地在大打折扣上加重了语气，“你这样，是找不到老婆的。”

她似乎还没意识到唐姝是可以找老公的。

而唐姝似乎也没有意识到这一点，淡淡道，“不了解我的人要来干嘛。”

“你看你那么了解我，如果我到时候找不到老婆，就你赔给我算了。”

凌萱差点没被自己的气给堵死，这人是在撩还是在损啊，姑奶奶我长得不差工作不差也不是赔钱的货，凭什么给她当赠品啊，真的是…莫名其妙。

就在凌萱仍沉浸在自我yy中，唐姝已经不动声色地转移了这个很快就会变得异常尴尬的话题，“再过半个月你也就可以复查了。”

“哦，啊……啊？”看着持续变换了好几种表情的凌萱，唐姝莫名觉得有些好笑，“嗯。”

两人就这样大眼瞪小眼地看着对方，直到凌萱试探性地问了一句：“那我可以拿着病历去别的医生那复查吗？”

这当然是不可能的！别说是医院根本没有这样的规矩，就算有，唐医生的骄傲也绝对不会允许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呵呵，你觉得呢？”

“其实当时是个意外，”后来唐姝也觉得她的口气有些不太好，又多补充解释了一句，“我怎么知道你当时运气会那么背，检查一半的时候消毒药水不够用，就只能拿医用一次性手套来代替了。”

这不提及还好，一提及前几天的检查瞬间让凌萱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你就不会多备两瓶待用？”

“太忙了，还没来得及拿。”闻言，唐姝挑了挑眉，可凌萱怎么都觉得她是特别理所应当。

“不过从医那么多年，这样的检查我也是第一次做，”唐姝轻笑，“并且出乎意料地成功呢，也算开创了一个人生先河不是吗。”

第一次做…这是要让我为之骄傲？

凌萱的脸黑得跟锅底有的一拼，但不可否认的是，她的心下竟隐藏着一丝丝莫名而不为人知的欣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