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听说你带她去了孤儿院。”在餐厅的包厢里，季锋看着吃着菜的季梵问了一句。“恩，怎么了？哥把她留在身边，不就是因为她和小馨姐姐有点像吗？”季梵放下筷子，擦了擦嘴，给自己倒了杯酒，喝了一大口之后，继续说，“长得倒是一点不像，给人的感觉倒是很像。天真得可以。”

季锋微微皱眉，“不要喝太多酒。”季梵放下酒杯看向季锋，“你明知道她是警督这样的职位，还是顾家的人，把她留在身边，就不怕引火上身？”季锋笑着将她手边的酒瓶拿到自己身边，“只不过因为季家有人碰了不该碰的东西，警察那边就急到派顾老爷子的宝贝孙女来做卧底。我把她留在身边不过是想利用她灭灭季家的老鼠而已。”

“顾家没什么意见？”季梵挑了挑眉，季锋也给自己倒了杯酒，“顾家都翻天了。顾老爷子更是急得把S市的警察局长骂了个狗血淋头。不过...”不过？看到季梵感兴趣的表情，季锋故意慢慢悠悠喝了口酒才道，“不过，听说这是顾凰的意思，她好像不想让人觉得她是靠顾家才走到了警督的位子上。才见了几面你对她就这么好奇？”

面对季锋的揶揄，季梵倒也是不反驳，喝着酒杯里的酒，眼神深邃，“几年了？”没头没尾的一句话，季锋却叹了口气，继续喝着酒，“七年。”季梵笑着夹起菜里的胡萝卜，“我以前最不喜欢吃胡萝卜了。可是她却很喜欢。”

“季家兄妹二人的感情因为一个女人而产生了裂痕，幸好当时老爷子走了，要是还在世恐怕会被气死。”季锋说着嘲讽的话，眼里的悲伤却是掩藏不住的。“爸走的时候，哥也才刚接手公司不久，我也不过十六岁。都说长兄如父，哥你是又当爹又当妈还要当我哥哥。说到底当年哥也不过是二十二的毛头小子。要不是她出现分担了些照顾我的职责，只怕你会更累。”

季锋放下喝空了的酒杯，“陈年往事，提它做什么？我想她也不希望你因为她而不快乐。也该放下了。”听到她说这句话，季梵将酒杯摔在地上，“你的意思是要放下她？怎么能放下？啊？你说啊！你要我怎么放下她？！”

面对激动的季梵，季锋只是无奈地叹息一声，站起身走到她身边拍了拍她的肩，“都说七年之痒。你要时间我给你。只是现在...”季梵很快冷静下来，坐在椅子上皱着眉，“我知道，季家内部出了老鼠，而且很可能是跟着老头子打江山的那些人，不管是季氏还是鬼祭组可能都是他们的目标。你要我怎么做？”

季梵是季家的人，比起季锋的沉着稳重，季梵的性子更适合打理鬼祭组，季家老头子也就是季梵和季锋的父亲在他们年幼时就决定了他们未来的路途，所以培养方向也是按照计划来的，现在鬼祭组里的各分组组长中的年轻人和鬼祭组里有能力的人都是季家收养的孤儿培养出来的，大部分也都是跟着季梵一起训练的人，对季梵来说那些人也是家人，对那些人来说季梵是家人更是恩人。

季梵打理过几年鬼祭组，因她的性子本来就随性，她做起事来也让人猜不透下一步，自己立下的规矩她自己都守着，曾经她破过一次规矩，当着所有分组长的面接受了棍打的惩罚。那一打也打出了下面的人对她的忠心和信服，打出了她在鬼祭组的威信。

“她出事之后已经七年了，这七年里你虽然不管季家的事了，下面的人在聚会的时候可总跟我念叨你。季家这边可能要出乱子，我想去国外一趟，把姑姑请回来。”姑姑？想到季璇，季梵不由得打了个寒颤，“也没严重到要把她请回来吧？”

看她的样子，季锋不由得扬起嘴角，“从小连爸都制不住你，就她能制住你。你是不是怕她回来了会逼着你去面对那件事？总之，我要出国一段时间，这段时间，季氏和鬼祭组就麻烦你了。”季梵皱着眉点头，“我知道了，她还不是仗着自己曾经做过特工，就知道欺负我。”

“顾凰和警察那边你注意一点。”季锋说完最后一句嘱咐之后就离开了餐厅。季梵在他离开之后又要了很多酒。小馨姐姐，如果你不希望我不快乐的话，当初就不该替我去死。这样我就不会活着，不活着就不会不快乐了。

喝着喝着，季梵居然想到了顾凰，那个女人真是不知好歹，警察是在利用她，季家也是在利用她，做她的顾家大小姐，当一个花瓶警督不好吗？偏要来做这样危险的任务。那些老头不可能不知道她的身份，就算一时顾忌顾家也不可能一直顾忌，若是利益损伤太严重了，说不定什么都做不出来，就连杀了她也...季梵啧了一声，起身离开，干嘛要在乎她的死活。就因为她和小馨姐姐有几分神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