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文瑄在神侯府中四处都寻不到张煜桦,突然外面一个小捕快来通传“廖小姐,牛家小姐求见。”
牛家小姐牛芮和韩焕校尉的事廖文瑄和张煜桦一直是知道的“快请进来,让她在我阁中等着。”
廖文瑄交代完之后又去寻了韩焕“焕儿,牛芮来了。”
韩焕双眼立刻发光,跟着廖文瑄去了她阁中。
张煜桦和廖文瑄是从小一起长大的,而韩焕则是孤儿,十六岁的时候被廖侯爷收入门下,来到京城后认识了牛芮,一见钟情。牛芮父亲是富商,是家中独女。只可惜韩焕和牛芮二人的感情虽深,却不被别人理解。所幸的是张煜桦和廖文瑄善解人意,总是替两人打掩护。
“煜桦呢?”牛芮有些奇怪的问着廖文瑄。文瑄只是摇摇头,她也想知道煜桦在何处。
韩焕和牛芮进了里间,文瑄知道两人要作何,便也不好意思跟在她们身边,于是进了书房翻看典籍。平日都是煜桦在她身边一起看典籍的,今天只有自己一人,文瑄心里有些不安。
张煜桦,你到底去哪了?
白璟在郊外并没有什么事要做,只是一时兴起想戏弄张煜桦才让她跟自己来的。于是在郊外这里逛逛,那里看看。张煜桦估计她也是想戏弄自己,便也不疾不徐,只顾思考邰府盗窃案。
树下有传来了一些细碎的声音。煜桦是习武之人,自然有所察觉,一回头,树下是一只兔子。白璟也察觉到了树下的兔子,蹦蹦跳跳的过去。原先那只兔子还有些害怕,被白璟随意挑弄了几下之后就乖乖的在她脚边蹭了蹭。
“它倒是听你的话。”煜桦停在远处,看了一会儿之后淡淡的吐了一句。
“那是!你别忘了我家里可是养兔子的。”
“话说,你为什么会和陈星一起住?”煜桦一下起了八卦之心,随口问了一问。
“我自小就不知道自己爹娘是谁,被阿星的爹娘收留,抚养长大。后来阿星的爹娘也过世了,我就和她两人相依为命了。”白璟双眼紧盯兔子,并没有看张煜桦,煜桦也就不知道她是怎样的表情。
她也是从小寄人篱下,有个青梅竹马,和自己倒是相像。“白姑娘,其实你今日让煜桦前来,到底所为何事?”
白兔一下就被问到了“额…我…”
“若是白姑娘无事,煜桦还有其他事,就先行告退了。”煜桦说完作揖想要离开。转念一想,又停下了脚步,从怀中掏出了钱袋,取出五两银子“白姑娘,这是当初连累你损失的银子,现在悉数奉还,以后你我各不相欠。”
煜桦将银子硬塞进白璟手中后转身离去,白璟愣在了原地,手足无措,等到反应过来时煜桦已经走出了很远。“等等!姓张的!”
煜桦脚步一滞,却是没有再停下脚步。白璟几步追上前,把五两银子塞回了煜桦手中。“我今日找你来有事!”
“抱歉,煜桦并没有时间再和你行这般无谓之事。”煜桦说完就要走。
“你是不是要查狐狸?我有线索!”白璟一急之下喊了出来,煜桦终于停下了脚步。
“你知道什么?”
“你不是要找红狐么?我知道这附近有一家养红狐的。”
“此话当真?没有骗我?”煜桦的大眼中满是狐疑。
白璟被语塞,一下就来了气“你不信我就算了!我回去了!”撂下这句话后就转头要走。
“白姑娘!”煜桦赶紧上前拉住了白璟“白姑娘,煜桦若是有所冒犯,在此向你赔个不是。还烦请白姑娘指点迷津。”煜桦知道白璟的心结在哪,此时唯有对症下药了。
白璟见煜桦低声下气地求自己,立刻心满意足“那…本姑娘就大发慈悲,告诉你哪能找到红狐。”
白璟将煜桦带去了树林边的一个小农庄之中。煜桦和自己的手下从不知道这里有一个农庄,看到院中笼子里的几只火红色的狐狸后立刻双眼发亮,快步上前询问。
白璟回头,看了一眼躲藏在树梢上的陈星,相视一笑。
“怎样?今日和那个蠢捕快游玩的开心否?”陈星一下坐在了桌边给自己倒了一杯清茶给自己。
“挺好啊,还有你交给我的任务,完成了。”她带煜桦去的那个农家的儿子是一个不肖子,整日在外做一些小偷小摸的事,只是略有诡计才一直没有落网。陈星和白璟达成了一致,试着将盗窃之事嫁祸到他头上,也算做一件好事了。
“阿星,那个,我……”白璟期期艾艾,不知该如何开口。
陈星和白璟一起长大,如何会不知白璟心中在想什么“小白,我们不如金盆洗手吧。这件事现在捅到了神捕司,那个张捕快看上去也不像会轻言放弃。我们好不容易将嫌疑嫁祸出去,不如见好就收,也保全我们自己。“
白璟正是这个意思,立刻点头,满口答应。
陈星喝了一口茶,用茶盏挡住了自己脸上的落寞神色。当初和白璟决定搭档行侠仗义之时白璟较自己更为倔强,励志要劫遍天下所有的狗官。现在却是她先做了金盆洗手的打算。
纵使神捕司真的会对此事追究,她们终究还没有到走投无路要用金盆洗手来保全自己的地步。那么白璟想收手,是为了她和她,还是她呢?
张煜桦携凤姿阁追查了几日,终于捉拿了农户家的登徒子。虽然他并不承认,但是在他身上找到了狐狸毛和邰家失窃的一枚玉扳指,也是人赃俱获。
廖侯爷对于煜桦能这么快的捉拿窃贼十分满意,对凤姿阁大加赞赏。煜桦进入了神捕司之后终于扬眉吐气了一番,也是放下了心中大石。
煜桦在房中写此案的札记,文瑄就陪在她身边翻阅卷宗。
“文瑄,你觉不觉得此案有蹊跷?”煜桦写着写着,突然放下笔问文瑄。
“哦?怎么了?”
“你看,窃贼仅用几颗石子就打开了邰府库房的暗门,那么理应内力深厚。那日我们捉拿他的时候他根本是束手就擒,理应没有这么好的武功啊。”
“是啊,而且他家虽然豢养红狐,他许久不回家,也取不到狐毛啊。”文瑄修长的手指轻轻按在札记之上,眼中满是疑惑。
“不行,我要向世叔报告。”煜桦拿着札记就要离开,却是被文瑄一下拦住。
“别!你想想,若是被爹爹知道你抓错了人,以后你和凤姿阁哪还有立足之地?”文瑄双眼紧盯着煜桦的双眼,眼中尽是煜桦再也看不透的心思。
不过文瑄说的也有道理,更何况这次捉拿的的确是一个小偷,也不算冤了他。只是煜桦心中扎进了一根刺,作为女子的直觉告诉她,此事不简单,似乎和那个白兔般的女子还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