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国使者离去,图庄国使者也离去了,但那位公主却来了。
“切记不要给夕陶姐姐惹麻烦,记住了吗?”
“哥哥,怎得如此啰嗦了。”染西不满的揉搓着马匹的鬃毛。
“也就只有你感这样对待行风了……”
“也就只有你能骑景国公主的宝座了……”
“哈哈……”两人相视一笑。
“我说怎么老耳根子发烫呢,原来是你们在这儿说我坏话呢?”楚夕陶甩甩略显宽大的衣袖。
“哪里是坏话,尽是赞美之言啊,我的将军……”染西收回笑容,将缰绳塞到了伯君的手里,气呼呼的离开了。
“起非……你说我做错什么了。”
“这,我也不知。”伯君无奈的跨上马,一蹬立刻飞奔离开了。
楚夕陶的宫殿里,回来之后改名为寸川宫的宫殿里。
“香茗?楚正最近如何?”
“属下已经废其双腿,他也不可再做声了。”丁香茗半跪在地上。
“可见明日?可咽餐食?可饮茶水?”
“……”香茗不语。
“那些本该与我一同回来的凯旋之士,摔落那个陷阱,摔断了腿,在暗无天日的深谷里喊叫到不再能发声,吃着难以下咽的泥土,舔舐同类的最后一口温血,却还是没能度过来。行走了那么久,好不容易和我一起撑到出来的小土豆,那个傻乎乎的新兵,呵呵呵……见到光明后我却失去了光明,鼻子下喷香的烤肉,你知道我多饿了吗,可是,能睁开眼时,看到的是一具还在为你烘烤着自己的肉的尸体……”
“公主!”香茗伸手握住,那把闪闪发亮的匕首,鲜红的液体滴落在木板之上。香茗紧紧的抱住了楚夕陶,将她搂在怀里,夕陶,都过去了,过去了,不要再想了。
“丁侍中?”楚章正要来拜访自己的姐姐,就看到了手上包着布裹的丁香茗。
“殿下,公主已经睡了,兴许是今日累了,您晚些再打扰吧。”
“那,好吧。”楚章点点头,看到了从布裹里渗出来的红色,用力的一皱眉头看向紧闭的大门。
楚夕陶哭着躺在床上,神识已经进入了梦乡。
那是十七年前的一个小客栈里。
迷路走出皇宫的楚夕陶被一位热心的客栈老板收留。那儿有一个比她大的小姐姐,她似乎有个很好听的名字,只是后来改了名,她只记得那位客栈老板姓丁。有个住在那儿的常客,十分精通武艺,同样他也是被老板收留,他的身后老是跟着一个小尾巴,比她略高一点的一个小少年。有一天,她也加入了那个小尾巴,还有那位小姐姐。时间一晃,她的身后也多了个小尾巴。一个连走路也略显费劲的小奶娃,成天黏着她。终有一日,有人来接她回家了,并且还给了她一位很和蔼可亲的母亲。那时,她依旧常常溜出去,和那个小奶娃一起,和那群人一起玩耍。只是有一日,客栈老板病倒了,那位常客变成了光头,和他们告别了。伤心着告别后,回到宫里的楚夕陶,面对着一株枯树,忍不住流泪了。
“姐姐,姐姐!”一个小奶娃的声音打断了她的哭泣。
“这个送给你……”小少年手里握着的是一把镶嵌着紫色石头的短小匕首,“这是我在后花园捡到的……”
“姐姐,送给你。”
现在那把匕首,已经被擦拭干净了摆放在她的床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