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图南

作者:takei
更新时间:2017-11-23 15: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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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字数:20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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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伊豆向父母请教,如果想早日终结五胡乱华时期,有没有那样一个契机呢?张伊豆爸在做学问之余,也爱做点假设,推理假设中的历史会怎样发展。听女儿这样一问,他就来了兴趣。虽然他本业是宋史,但对东晋时期也有一定的了解,说:“虽然历史不容假设,但我们还是可以做一点猜想的嘛。这个时期晋国政治腐败,内战内行,外战外行,要指望他们北伐成功是不可能的。而北方多是少数民族开国,他们的问题是需要完成从游牧社会到农业社会的过渡,还要完成从奴隶社会到封建社会的过渡,这都需要一个相当长的时间……”张伊豆爸一说起感兴趣的事就没完没了,张伊豆耐着性子听,总算等到了一个关键的点:“如果苻坚不那么好大喜功,肯听王猛的话,踏实收编融合北方少数民族,扎实做好民生工作,这段时期也许能早些结束,提前几十年进入南北朝。”

“统一全国呢?”

张伊豆爸笑了:“这就难了,南北人情不同,民心不一,无论哪边打哪边,都不可能适应当地风土人情,得靠时间来把南北捏合在一起才行。”他还说这段历史有不少专门著述,建议女儿有空去翻一翻。他很乐见女儿从此入了历史的坑,接过父母的衣钵,有意推动一把。

张伊豆见父亲非要她自力更生,只得自己继续啃大部头书寻找答案了。李梦寒则听张伊豆的指点,前往长安去见王嘉。王嘉能知未来,名扬四海,先后为前秦国主苻坚、后秦国主姚苌所召,问答吉凶,每言必验,只是太喜欢故弄玄虚,许是怕泄漏天机吧。两人都很好奇,王嘉真有后世传得那么悬乎么。王嘉见李梦寒,大惊,问其师从,李梦寒以绝世剑术示之。王嘉沉思良久,让李梦寒随他左右,见到秦国国主苻坚时自己见机行事。

某日,苻坚召王嘉询事吉凶,见李梦寒随其左右,大奇,问跟随先生者是何人。王嘉一如既往神神怪怪,笑而不答,把李梦寒留下,自己扬长而去。苻坚见怪不怪,又问李梦寒。李梦寒答:“愿为王前驱。”苻坚见李梦寒年少俊美,风姿卓绝,不禁心悦,便任命为禁卫司马,后擢升校尉。同年冬,苻坚欲取梁、益二州,命李梦寒随军出征,看是否可堪大用。

李梦寒初次领兵出战,张伊豆着实为她捏了一把汗。幸好李梦寒在禁卫军中已有管理经验,又身负无双剑技,在战争中有自保之能,无性命之虞。她一边观察顶头上司毛当、徐成如何统率指挥军队,一边奉命冲阵杀敌,建功立勋。

张伊豆之前从来没见过打仗,现在跟着李梦寒披坚执锐出生入死,每天看白刃血纷纷的,忽然后悔了。可当初是她让李梦寒去打天下的,叫人家回去的话就说不出口了。李梦寒察觉到张伊豆的歉疚,安慰说:“师父当年叫我下山,可没叫我回去啊。我回去或许本来就违背了师父的意思……”

张伊豆噘嘴:“我的话还没你师父好使?”

“你跟师父争什么呢,他老人家已经不在了,我自然听你的。”

“那我叫你回去呢?”

李梦寒浅浅地笑了:“我想让你活在更好的世界里。还没到不行的时候,只是这点苦,不算什么。”

张伊豆低下头:“可是你……”

“能由自己打造更加理想的世界,我也很高兴的。”

张伊豆扑到李梦寒怀里:“你怎么这么好人呢!”

年末军队凯旋,李梦寒随徐成回禁军,官进上骑。虽然李梦寒晋升极快,可张伊豆还是忧郁,什么时候才能外放,当一州刺史呀?李梦寒笑她太心急,张伊豆不依,本想说慕容垂不也十几岁就当了将军领兵打仗?但想想人家本来就是皇族,自小被父亲培养军事才能,小小年纪就被委以重任,无可厚非。

不知是幸还是不幸,苻坚很喜爱李梦寒,令其常随左右。张伊豆沾了光,见到了闻名的清河公主和慕容冲,自然慕容家族也一一认了个全。王猛劝苻坚除慕容垂及慕容一氏,张伊豆频频点头,就是,早点除掉也好啊,李梦寒将来也好少个强力竞争者。

高考那年,张伊豆很想报医学院,但是她数学物理成绩平平,怎么也上不去,家人朋友都劝她老实报历史系,李梦寒也在梦里苦口婆心地劝。别人就算了,连李梦寒也这样,张伊豆真心觉得自己众叛亲离,没一个向着她的!然而成绩摆在那儿,只能屈服。

另一件大事则是王猛去世。苻坚恸哭不能自己。王猛生前,李梦寒曾奉命探视,两人难得有了一次深入的交流。这时两人才知道王猛是怎么看李梦寒的:良材美玉,却非人臣。饶是如此,他还是对李梦寒说:“要是陛下执意南征,还望将军多多进言。”大约在王猛心里,李梦寒也比慕容垂、姚苌一干虎狼要强吧。李梦寒只好答道:“末将尽力而为。”

张伊豆问李梦寒,淝水之战后她真能狠下心来背离苻坚?李梦寒却说:“我想尽臣子的职责,等陛下归天,再作打算。”张伊豆刚要发急,可听了李梦寒的一番话,气就平了。

“淝水之战后,陛下固然统治根基动摇,可是氐人势力还在,民心还在。慕容垂、姚苌等人都是一时雄杰,我现在也只是一个禁军将领,还不知道届时会否独据一方,不如先借陛下名望讨伐四方,等各方凋零,民心思定,我再取而代之。这样也算对得起陛下知遇之恩,不负丞相所托了。”一看张伊豆又要来气,李梦寒不紧不慢地接上一句:“当然,你也能看到我当皇帝了。我一定好好干,当好你的老祖宗,为后人作出榜样。”

“讨厌,我们又不是一个姓,你哪里是我的老祖宗!”张伊豆笑着搡了李梦寒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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