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训练营训练方法不完全适合你,以后每月有五天过来我给你特训。”德洛丽丝带着苏月清回到别墅,她推开之前活动室的房门对苏月清说,“直到你让我完全满意为止。”
“知道啦。”苏月清在她看过来的时候扬起来一个甜美的笑容。
“认真点,我训练的时候可是很凶残的。”德洛丽丝非但没有吃她这一套,还少见地露出一副严肃的神情来。
“明白。”苏月清的语气也变得严肃起来。
四个小时后,苏月清瘫在放满热水的浴缸里,全身酸痛,每个关节都像被卸下又重新安装上那样难受。她想起来自己第一眼看到改造过后的活动室的场景,那一瞬间她似乎知道这一个多月里德洛丽丝究竟做了些什么。
现在的活动室应该改名叫训练房才对,也在那个时候她明白德洛丽丝那句“我很凶残的”恐怕是完全认真的。
事实证明凶残起来的德洛丽丝无疑是可怕的,至少是在技术上是如此。苏月清闭上眼睛把自己埋进热水中回忆着之前的四个小时中被德洛丽丝以各种方式摔在训练毯上的场景。她隐约猜得到德洛丽丝笑着说出来的那句“过招试试看”的背后很大程度上是对自己能力深浅的试探,“试试就试试”她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语气骄傲又张扬,就像每一个有潜力的新人在面对对决时那样表现出跃跃欲试的样子。
这是德洛丽丝对她的试探,同样她也要借此谈谈德洛丽丝的深浅。
结果自然是苏月清输掉对决,只是她不敢相信自己竟然会输得那样惨,甚至要惨过她第一次和山杉凌交手的时候。
这倒不是德洛丽丝的身手要强于山杉凌,只是苏月清和山杉凌毕竟师出同门,多年的相互了解使得她在与山杉凌交手时对于对方下一步会做些什么多少能有些预测。而德洛丽丝是不同的,对于她的一招一式与下一步想做的事情苏月清是完全意料不到的。尽管如此苏月清明白德洛丽丝的身手至少是与山杉凌处于同样的层级,是现如今的她哪怕拿出自己的所有保留也无法匹敌的。
对方的强大与自己对对方的不了解似乎可以是一个很好的逃避现实的借口,可这样的理由完全不能将苏月清说服。毕竟时间距离她惨败给山杉凌已经过去好几年的时间,让她承认这样借口的成立无疑是在让她承认自己这几年来身手毫无进步的事实。更何况身为一名ICPO在未来外勤任务的时候她遇见的大多不会是自己熟悉的对手,若想凭借熟悉去战胜对方无疑是个笑话。
浴缸里的水渐渐变凉,苏月清从浴缸里迈出来开始擦拭自己的身子。即使交手时输掉,她还是很喜欢和德洛丽丝过招时全力以赴不需顾忌任何事情的感觉,像是夏日的正午一头扎进泛着凉意的泳池——刺激而令人兴奋。
“她既然要教那就学好了。”苏月清这样想着套上自己的白色兔子家居服用力地舒展了下身体,她设想了一下能够和德洛丽丝相互切磋的未来兴奋地全身颤栗,连身上的酸痛都似乎消去了好多。
“我说你怎么就真能下得去手呢?”勒曼从烤盘里夹出来根烤翅咬着,看着一边吹干头发的德洛丽丝,语气里是满满的不可思议。
“否则呢?我又不是带她休假来了。”德洛丽丝看着勒曼,语气里是比他更甚的不可思议。
“难道不是吗?”苏月清执意要回训练营是完全出乎勒曼意料的事情,而德洛丽丝在听了她的答复之后当天就把苏月清送了回去的举动更是让他说不出来的胃疼。
在苏月清离去之后好一段日子里都在德洛丽丝旁边念叨训练营的不合理训练模式和其环境恶劣程度对大伤初愈的苏月清会带来后续的伤害云云。德洛丽丝一方面受不了他的絮叨,另一方面担心这个对自己而言兴趣仍在的孩子真的在训练营再有什么折损,最终到底是开始着手重修活动室计划着每月几天把苏月清带过来进行特训。
“她也说了,即使我也不可能在血狼永远保住她。对她而言,对决时候全力以赴其实是一种尊重。”德洛丽丝想起来苏月清被自己一次次击倒在地又重新翻身而起说着“再来”时张扬的样子不由地勾起来嘴角,她想某种意义上来说她和苏月清其实是属于同样的人的。
“可她是——”勒曼提起来苏月清的身份又是一阵欲言又止。
“我说过啊,她有本事的话我手里的一切甚至我的命任由她取,对手不强大的话就没有意思了。”
勒曼听着这话后背上一阵发冷,“算了,大概在一线上打打杀杀的人都是怪胎吧”,他放弃去思考德洛丽丝话中的深意转而继续去对付烤盘上的其他鸡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