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箫濬发现来看望箫琦能光明正大的偷懒加逗乐子之外,箫濬往清心斋跑的更勤了。后来为了应付越来越多的公务,箫濬索性教箫琦学会了认字写信,让箫琦没事就给自己写写信,毕竟自己没太多时间陪箫琦玩。在箫濬看来,软软呼呼易怒还爱哭撒娇的箫琦简直是再好不过的小宠物了。至少,比自己身边的彩云好玩多了。但在箫琦看来,自己简直是走了八辈子运才能遇见箫濬这个仙子般的人物。纵使箫濬总是话很少,但摸自己头的时候真的很温柔啊,还抽时间一笔一笔的教自己写字。
日子就这么不咸不淡的过着,箫濬偶尔逗逗箫琦,排解一下自己因勾心斗角而烦躁的心情。箫琦也乖巧的被箫濬抚平心中的不安与彷徨,越来越适应了镇国公府的生活。箫濬与箫琦一片岁月静好的模样,如果外间太子与齐楚二王没有斗的和乌眼鸡一样就更好了。
但该来的终究是要来的。
“琦儿。”箫濬迟疑的开口叫住了箫琦。
“小姐你来了啊,今天怎么得闲了,是要和琦儿玩新的游戏吗?”箫琦恍若未觉,开心跑过来的拉住了箫濬袖子,满眼期待的望着箫濬。
“不是,今天来找你是来找你帮忙的。”
“帮忙?小姐的忙吗?那我一定帮。”
箫濬从袖中掏出了一个通体漆黑的小罐子,“琦儿你帮我摇摇这个罐子就行了,能摇出来这里面的竹签就好了。”
“好啊。”箫琦轻快的接过了罐子,随后变得惊讶起来“小姐,这个罐子怎么这么重啊。”
“很重吗?那就不要摇了。”箫濬的语气是自己都没有感觉到的焦急。
“没事,小姐难得让我帮忙呢。不就是个罐子吗,我就不信了,给我出来!”伴随着箫琦的一声大喝,那看似轻巧的竹罐里缓慢抖出来了三根竹签。而反观箫琦,大汗淋漓,脸上也涌现不正常的潮红,似乎被抽空了全身的力气。
“小姐……够……够了吗。”箫琦仰起被汗水浸湿的脸,虚弱的问道。
箫濬心疼的上前拥住箫琦,摸了摸箫琦的头,“够了,够了,你这个傻丫头。”
“那就好。”得到答案的箫琦安心的在箫濬怀里晕了过去。
“琦儿!琦儿!你怎么了!彩云,快叫大夫,快叫大夫!”箫琦的晕倒,令整个镇国公府陷入了一片混乱之中。
箫琦再醒来时,已是在床上躺着,身体也软绵绵的提不起一丝力气。费劲力气偏了偏头,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箫濬。看来还没死,还能再看见小姐,真好。望着箫濬的谪仙般背影,箫琦一时痴了过去。
“云儿,你说我是不是做错了,琦儿她还是个孩子,我怎么就能让她去摇天命瓶呢。”此刻的箫濬早已没有了往日的运筹帷幄,更想一只急欲寻找答案的困兽。
“小姐,个人自有个人的命数,琦小姐是眉蕴英气、掌含煞纹的面相。天生就是摇动天命瓶之人。此次也只是伤了元气,病过一场也就是了。换作他人,强窥天意,怕是早就化为灰灰了。恕奴婢斗胆,小姐既是已做好决定,就不该有妇人之仁,镇国公府上下百七十口都指着小姐呢。”彩云重重叩头。
“呵,又是天命。娘亲与我说天命,师傅也与我说天命,如今轮到你了么?我箫濬号称算尽苍生,却连自己想留住的一个都留不住吗?我偏不信这天命,世间定有双全法,若是没有,那我就找出来。”说到最后,箫濬目眦尽裂,瞳孔深处隐隐透出了血色。
“果然……果然小姐还是在乎我的啊。可箫琦这条性命本就是小姐救回来的啊,如今还于小姐你又有何妨。为了箫琦这条贱命,不值得啊。”箫琦抬手摸了摸藏在枕下的那一方绣帕,心安的又睡了过去。
箫琦醒来之后,一切照旧,但似乎又有什么在悄然改变着。比如,箫琦虽然一切待遇照旧不变,可箫琦却越来越难见到箫濬,就连箫琦亲自上门也只能得到“小姐在忙无暇见客”的程式化回答。
箫琦的那场病病了足足半年才好,而箫濬只过来看了箫琦三次,而且每次都是步履匆匆。箫琦也逐渐变得沉默,成日对着清心斋内的梅花树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