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2绝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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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朔之月 21日日曜日天气:晴
放假好几天了,暮确实没有离开,都呆在"彩虹蛋糕"里,一片安静。
唯有依苏尔几天前就离开了,一直都没有回来。我能感到,青鸟和冷沦墨夙都暗暗松了一口气,可她们眼底依旧是满满的担忧。
不知为什么,只是觉得心口很痛。看着依苏尔落寞离开的背影,我总感觉缺少了什么。可是到底有谁能告诉我,我到底忘记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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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苏尔离开爱尔龙德之后,直接去了"绝色",而且估计这个假期也不会回学院几次。
她知道,暮是为了她才留下,可她也是真的受不了那压抑的气氛,宛如冰冷的水一丝一丝的淋在她的心上,最后连心的温度都如此冰凉。
还好还有“绝色”。
现在是白天,“绝色”还没开始营业,硕大的酒吧,少了夜晚的光怪陆离,居然可以如此的平静,似乎在这里,依苏尔内心的伤痛也可以不那么的清晰。
依苏尔是那么的喜欢着“绝色”,就像家一样。
拖着大大的行李箱走了进去,里面的人见到依苏尔都微微的颔首致敬,
“少爷,你回来了。”
依苏尔抿了抿嘴,点头算是回敬。环视了绝色一圈,没有找到自己想见的人,有些期待的问道,“白忆呢?”
“白忆大人在房间里等着少爷呢。”
有人回答道。
“嗯。”依苏尔点了点头,把行李箱交给身边的人,而自己慢慢的爬上二楼。
像是心有灵犀一样,依苏尔才站在白忆房间的门口,白忆就推门而出,
“你回来了。进来吧。”
那是一个怎样美丽的男子,依苏尔这样形容过,
“白忆就算是gay也绝对不可以不生孩子,不然这么好的基因浪费了简直是糟蹋天物。如果生个女孩呢,那绝对是绝美之人、天女下凡。要是生个儿子呢,就和现在的白忆一样,祸害多少少男少女,绝对是妖孽。”
眼前的白忆,一头纯白的长发微卷垂到腰间。皮肤白质,却不显得娇弱,只是干干净净的纯白而已。一米八的身高,而身材极好,肌肉匀称,那是一种恰到好处的肌肉,是优美的流水线。
而五官更是完美的无话可说,挺拔的鼻梁,深陷的眼窝,睫毛亦是白色,就像扑了一层雪。比起这温柔的五官,白忆的眉毛确实伶俐的剑眉,更是为他添加了一分阳刚之气。但最美不过的是眼睛,白忆的眼睛,是如此纯净的银色,他注视着你的时候,就像一面镜子,直接映射出你内心最深的秘密。
今天的白忆随意的穿了一件白衬衫,纽扣敞开着两三个,若隐若现的露出胸肌。不算特别紧身的牛仔裤配上黑色的皮带,再加上一双黑色的高帮皮靴。就算穿着的再随意,也丝毫不能遮盖白忆的美。
因为白忆可是“绝色”的镇店之宝,是绝色的“绝美之人”。
就连和白忆最为熟悉的“少爷”,每次见到白忆都还是会被他的美貌深深震撼,为自己身为一个女人而惭愧。
依苏尔还记得自己第一次见白忆的时候,惊得她大气都不敢喘,脸不知不觉的红了起来,觉得这么美丽的男人,简直就是妖孽,自己可要离他远一点。
可是那知道一年后的今天,白忆和依苏尔居然会那么熟悉,甚至很像“情侣"。
就在依苏尔回了“绝色”的那天下午,希漠就回了“怪诞”。
关于“怪诞”,希漠的记忆还很清晰。
“怪诞”是魔法黑市里一家蛮有名的诊所,它那里有很特别的“魔法治疗”,尤其是对ME造成的伤有效果不错的治疗方法。
唯一不太好的是,“怪诞”的治疗费尤其的昂贵,而且店长是个怪人,无理由的拒绝病人也时常有的事。但这些只会把“怪诞”的名气捧的更响亮而已。
希漠就是怪诞里面的一个医生,化名——爱丽斯。
对于希漠而言,“怪诞”算是一个安身之处,当她没有家可以回去的时候,她就会想到“怪诞”。比如现在,希漠就回到了这里。
“怪诞”不管是里面还是外面都是设计的简简单单,和其他普通的诊所没什么区别,简直配不上它“怪诞”的名字。
这个问题一直困扰了希漠很久,怎么说呢,希漠也是一个钻牛角尖的人。她觉得,“怪诞”之所以叫“怪诞”,一定是有它的道理的。而最后,希漠找到的“怪诞”的道理,只能是店长黑落了。
“怪诞”的店长黑落,是一个脾气很古怪的人。希漠最后的结论是,一定会是因为店长脾气古怪,所以诊所才会称为——怪诞。
希漠怔怔的走进“怪诞”,她很奇怪,为什么自己清楚的记得关于怪诞的一切,清楚的记得怪诞的每一个房间是什么,清楚地记得怪诞的每一个人是干什么的,甚至清楚的记得怪诞的药剂放在哪一个柜子的哪一层。
那如果自己的记忆可以那么好,为什么有的东西却又模糊不清?
希漠现在感觉自己,就像是被雷电击中,有一部分灵魂飘飘然的出去旅游了,剩下的自己有点既熟悉又陌生。
不过,希漠“飘”不了多久,她路过店长办公室的时候门没关,刚好和店长黑落对上了。
“爱丽斯,你回来了?”
黑落抬头,眉头紧皱。
希漠懵懵的点了点头,她看着小麦色皮肤黑眼睛黑头发的黑落,有一个声音在脑海中响起,
巧克力大蛋糕!
“过来一下。”
哇,巧克力大蛋糕在说话!
“爱丽斯?”
黑落有些疑惑,希漠怎么就这样呆呆的看着自己,还微微张着嘴?难道一个月不见,希漠就傻了?
好吧,其实黑落想的还真差不多,希漠最近整个人都是懵懵懂懂的,天然呆一百分!
“嗯…”希漠这才反应过来,乖巧的坐在黑落旁边。
“你这次回来多久?”
“嗯…”
“爱丽斯?”
“嗯,随便。”
“随便?”黑落皱了皱眉头,这算什么回答!
黑落定定的看着希漠,他觉得希漠哪里都不太对劲。
“你和少爷出问题了?”黑落猜测道。
“少爷是谁?”希漠还是晕乎乎的,她还没从巧克力大蛋糕事件里回过神来呢。
“你不记得了!?”黑落很吃惊,希漠怎么可能忘记呢?
是啊,如果是“少爷”的话,爱丽斯怎么会记不得?
黑落有了不好的猜测。
“我就知道绝色不会干出什么好事!”突然,黑落用力拍了一下桌子,希漠被他吓了一跳。
“绝色又是什么?”不过希漠还是懵懵的,她又有了那种,朦朦胧胧,好像记得却又感觉很遥远,就像是一场梦一样的感觉。
什么“少爷”,什么“绝色”,提到的时候总有一种熟悉感,总有一些画面在脑海里回放,但又觉得很模糊,又完全不记得了。
只是能感觉到,心在隐隐的痛。
黑落皱着眉深深的看了一眼希漠,眼底写满了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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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朔之月 21日日曜日天气:晴
今天回“怪诞”去了。
许久不见,黑落就像个巧克力大蛋糕。
我记忆里有谁做过的巧克力蛋糕,很好吃。但我记不得了,那是谁做的蛋糕。
就像今天的黑落一样,说起了我忘记的事。而且,他还生气了。
这几天想了很多,我忘记了的,应该是很重要的东西吧。如果如果,那些东西会惹得大家不高兴,暮也是、黑落也是,那么我还是尽力去想起来吧。
可是万一我根本就不愿意想起来呢?
万一,万一我是故意忘记了呢。
回到怪诞后,我总是做一个梦,模模糊糊的,可是,希漠很不开心。
那个梦里面的场景,让希漠觉得很不开心。
灯红酒绿,光怪陆离的地方,我一直很不喜欢。
我原本以为她只是喜欢玩而已,就算去了很乱的地方,也只是去玩玩而已,很快就会回来,回到属于她的家。
可是在那个梦境里,她就呆在那样混乱的地方。
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去到那样的地方,明明最讨厌了。
她在里面,站在中间的大舞台上,周围的光线如此都聚集在她身上,以至于刺痛了我的眼睛。周围的光线又如此昏暗,仿佛世界的焦点都在她一个人身上。
而她的穿着并不是我平时熟悉的风格,那样的装扮,我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可是就是觉得很讨厌。
讨厌的想调头跑开。
但是我却挪不动脚步,因为舞台中央的人是她。
她不应该是这样子的,就算我不记得她应原本该是什么样子的。
她挥舞暗红色的鞭子,笑的很傲慢。
她慵懒的发布指令,是绝不能违背的口气,那声音我很讨厌。
她身边跪着一个瘦弱的少年,观众们用贪婪的目光舔食着他的肉体。
瘦弱的少年发出不可抑制的呻吟,而她,只是不屑的一笑。
当她炽热的双瞳看向我的时候,梦却醒了。
但内心的厌恶感和愤怒却久久消散不去。
这个梦境应该也只是我失去的记忆中一个小小的片段。
所以我很担心,如果我失去的记忆都是这样的话,那么永远都不要想起来最好。
可是梦境里面的她,是如火炽热的少女,为什么我会为她而愤怒?
而且,我根本不知道她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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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忆开门迎接了归来的依苏尔,许久不见,他觉得依苏尔又虚弱了。
是内心的虚弱。
可她曾是没有心的少女呀。
不过白忆从不过问依苏尔的私事,依苏尔呢,也不怎么会向白忆提起自己的事。
但是这一次,依苏尔见到白忆,眼神十分疲惫。
出乎白忆预料的是,依苏尔原本站在白忆面前,却缓缓的靠在白忆胸前,把头埋到白忆的白发之中。看不清依苏尔的脸,但白忆能感受到依苏尔在轻轻的颤抖。
这是她不曾有过的脆弱。
白忆顺势把依苏尔搂进怀里,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不一会,白忆感觉到有温润的液体浸透了自己的衣服。
依苏尔居然哭了。
绝色的人曾经议论过,"少爷"是没有心的。"少爷"并不知道什么是痛苦,她所拥有的,就是不断从别人那里索取来的爱,却不知偿还。
白忆并没有否认过这种说法。
可是现在的依苏尔,也会有这么脆弱的时候。白忆不去过问,他只是抱住依苏尔,希望可以告诉她,"我会在你身边,陪着你。"
时间仿佛静止,只剩下白忆温柔的抚摸,和依苏尔压抑的抽泣。那样压抑的哭声,仿佛是内心里装满了酸楚,最后不能抑制的溢出了。
"想哭就哭吧,哭哭就好了。"白忆的声音很轻。
不过依苏尔也没哭泣多久,就推开了白忆的怀抱。脸上还挂着泪痕,却已露出了好看的小酒窝。
"谢谢,白忆,我没事了。"依苏尔嘴角翘起一个小小的弧度。
"嗯,吃饭去吧。"白忆摸了摸依苏尔的脑袋,就像对待一个小孩子一般。
或许对白忆而言,依苏尔就是长不大的小孩子。不管发生了什么,孩子伤心了,还是会回来找他撒娇。
白忆从冰箱里取出速冻盒饭,放到微波炉里热热,而依苏尔蜷缩在沙发上玩游戏。
"对了,"白忆的声音从厨房传出,"今天晚上有你的公演,要推掉吗?"
"不必了吧,"依苏尔平淡的声音从客厅传来,"既然回来了,还是要好好工作的,不然岂不是把‘绝色’的名气给败坏了。我会好好工作的,不偷懒。"
"嗯,你决定就好。"
白忆端着热好的香喷喷的盒饭出来了。
深夜,绝色里却热闹非凡。有一个火红头发的调教师站在舞台上,她声音凌然。
"忍住,不许射。"
"嗯啊~是,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