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歌参军了。
就在浣儿拒绝和她私奔的第二天,蛮夷入侵边境,战事敲响警钟。长家的两个男儿都加入了军队,一时之间长家死气沉沉。
在哥哥们点兵回来之后,如歌脱掉女儿装束起秀发,穿上兵甲,毅然决然的要加入军队。
颜氏自是一顿劝阻加谩骂,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可愣是这样,也没有使如歌软半分心。
长父坐在高堂之上,看着底下的两个儿子和女儿,仰天长叹一声,“长家,不愧对祖先啊……”
如歌还是进了军队。
与一堆大老爷们儿同吃同睡,前方战事吃紧,他们也没时间来计较如歌的女儿身。反而处处对她照顾有加,即使如歌不需要这样的照顾。
军队快速往边境移动,期间长家的三兄妹加紧操练他们,为即将到来的战斗做准备。
浣儿知道如歌当兵去了已是半月之后的事了,听到消息时她正在为如歌缝制最后一个荷包,上面秀的是鸳鸯。
泪珠慢慢从眼角滑落,悲从中来,“如歌啊,这荷包,怕是再无法亲手交到你手里了。”
五月十日,浣儿大婚。
按理来说,前线告急,这京里自然是不能有这红白喜事的。杨氏生怕出了意外,硬是说低调操办便好。于是,在这一天,浣儿的花轿子安安静静的从尚书府的小门抬了进去。
那二公子原来受过如歌两次气,这一次,好不容易得到浣儿,他摩拳擦掌,已经想好要怎么从她身上讨回来了。
连酒席都没有,拜了天地后一对新人直接送入洞房。
房间里稍微贴了些红纸,看着有些喜庆的样子。浣儿正正当当坐在床中间,大红色的盖头晃着眼,只模模糊糊看到有个人影朝自己走过来。
攥紧了手中的鸳鸯荷包,浣儿垂眸看下去,荷包上面滴了血。
轻声对如歌说了再见,浣儿闭上双眼,有些开心的笑了……
……
彼时如歌正在战场上厮杀,她当然知道今日是浣儿大婚的日子,所以对敌人下起手来毫不犹豫,比平时凶狠了好几倍。
又杀掉一个敌人,如歌突然一阵心绞痛,痛苦的弯下腰捂住左胸口那儿,双眼充血,“浣儿……浣儿……”
“长如歌!你做什么呢?!快站起来!”长大哥看见自家妹妹手撑着长戟半跪在地上,替她挡开了好几个敌人。
如歌回神,忍着痛站起来继续杀敌。
她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一定是浣儿出事了!
心,渐渐慌乱。
一个不慎,被背后的敌人正中刺进心脏……
……
浣儿……浣儿……
身体仿佛被一层网裹住,如歌用力睁开眼,发觉自己身处一片黑暗当中。她张开嘴大叫,“浣儿!”声音却像是被吞掉一样。
努力摆动身体,身体却如同被泼了无数的胶汁一样,半分都动弹不得。
如歌挣扎无果,内心的焦躁和不安越来越浓重。此时,只听见远方传来一道女子柔美的声音,“如歌……你来了?”
……
京里,两户人家同时办了丧事。
沈浣儿大婚当天在新房中服药自杀,长如歌于同日死于边境战场。
……
“如歌?如歌?你这个骗子,说好带我去放风筝的呢?”八岁的浣儿气鼓鼓的走在街上,两眼望去街上全是人,没有长如歌的影子。
找了好一会儿,眼看着就要哭出来了,长如歌却不知从哪儿蹦出来,手里拿着浣儿最喜欢吃的糖葫芦还有凤梨酥。
浣儿这才眉开眼笑,扑进如歌怀里蹭着鼻涕眼泪。
……
浣儿,下一世,我定要你做我的新娘。
长如歌,你这个大骗子,我再也不要和你分开了。